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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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遠穩重地和任雪打招呼。 她點頭,情緒已經平復下來,對許宴說:我先睡了。明早走,不用敲門告訴我。 許宴的「嗯」和她的關門聲撞在一起。 肖遠敏感地察覺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不太對。 整個晚上,許宴沒怎么睡覺,肖遠躺在他旁邊,昏暗的環境,只能看清他側臉輪廓。他會偶爾抬起胳膊,偷抹眼淚,不發出任何聲音。 早上,天還沒亮,兩人起床,眼睛都有些紅。 坐進出租車。 許宴問:睡會? 肖遠搖頭:你呢。 許宴握拳輕捶兩下額頭,感覺太陽xue有點脹痛,想了想說:我瞇一會。 肖遠把書包放腿上,示意他枕著睡。許宴沒客氣,歪著身子倒下來,長腿屈就地蜷縮著。 他一會就睡著了。 肖遠看他看好久,才撐不住闔了會兒眼。再睜開,已經進入市區。 許宴保持先前的睡姿沒動,眼睛不知什么時候睜開的,呆呆地望著前車座位。 他半邊脖子都在肖遠掌下,拇指抵著他的耳垂,其他指尖輕輕地觸碰著他的喉結。 肖遠后知后覺把手拿開,嗓音輕得像羽毛:早飯吃嗎? 許宴「嗯」一聲,爬起來坐好,活動兩下脖子。 校門口隨便吃點?肖遠計算時間,昨天有作業沒完成。 許宴點頭:好。 這一整天,他的情緒都很穩定。 課上很認真,試卷寫得快而準,做題效率高,背書不卡殼,連著小半個月如此。 每天都排得滿滿當當,幾乎找不出閑暇之余做其他事。 一切都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是他的笑容沒有以前多了。 晚自習 肖遠的領子里被塞進紙條。 肖遠,我沒事。 許宴心想,這段時間,自己的狀態肯定影響到肖遠了。高考是關乎未來的事,不該讓自己后悔,更不該讓在乎你的人遺憾。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班主任的管控越來越嚴。 禁止帶手機進教室,不讓缺晚自習,每天早讀課給大家加油打氣,晚自習給大家說勵志段子灌雞湯。 許宴吃著早餐進教室,眼尖,一眼就看到后黑板上大寫的「11」。 他腳步頓了下,問:今天多少號? 肖遠早上剛看過手機,不假思索報了個日期。 許宴半道轉彎,晃去后黑板,擦掉一個「1」換成「2」。 哪個傻逼干的。他說。 傻逼程文宇今日值日,來得早,隨手就把倒計時改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眼,學呆了,滿臉懵逼地問:五月有31號? 一圈人罵他傻逼。 許宴杯粥擱桌上,塞書包進桌肚,自言自語:這小子怎么辦啊,高考再把名字寫錯的。 肖遠頭不回,說:你也要注意點。 許宴說放心:這段時間我一直拿鉛筆刷題,確保高考卷子上不會出現鞋子。 我意思是肖遠往后靠靠,嗓音低下來些許,不要再把我的名字寫上去。 許宴一口粥險些嗆出來,咳嗽兩下,把臉蛋咳紅了:你怎么知道? 不是拿筆涂得嚴嚴實實嗎? 肖遠側過身看他:化學老師問過我,我早就知道。 許宴: 早就知道,卻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這小子故意的啊,就想今天看他笑話呢是吧。 今天上午最后一節課剛開始,校門衛破天荒地出現在4班教室門口。 正好班主任的課:有事? 門衛說:外面有人找許宴,說打電話沒人接。 許宴詫異地站起來。 什么人?老班自然要掌握學生在校的人身安全。 門衛道:挺著大肚子,說是許宴mama。 許宴怎么都想不到,任雪會從縣城過來找他,而且還是一個人偷偷來的,老許家電話打過來時,他們剛吃完午飯回到公寓。 他奶奶說,去一趟醫院看他爸的功夫,再回去,他媽就不在家了,本來以為他媽出去散步,但等好久都沒回來。 奶奶打電話給他,也是因為上個禮拜,任雪去產檢時情緒有些激動。 具體怎么回事,他奶奶也不知道,任雪有話從不和她談。 但當時任雪提到,想要來市區看看許宴。 辛苦你啊,奶奶。許宴不敢問他爸的情況。 他奶奶說「沒事」,主動說:你爸情況不錯,今天還和我提起你小時候呢。 許宴:嗯。 他舅忽然接過電話:小宴,要不我開車把你媽接回來?你馬上高考,不能讓你媽鬧著你。 任雪從衛生間里出來,和餐廳的肖遠說話。 許宴往陽臺角落縮縮:沒事,先在我這待著,不是還有一個多月?我半個月結束高考。 任雪在公寓住下來。 最初許宴不同意,哄著要給任雪找住處,哪怕暫時住酒店。 任雪不愿,紅著眼睛鬧情緒,把各種可能發生的孕期危險,都說給他聽,近乎恐嚇他。 肖遠過去的時候,許宴眼睛和任雪一樣紅。 他打破客廳僵持:阿姨,房間收拾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和許宴等等去上學,你無聊可以看電視,也可以逗它玩。 肖遠把鳥籠拎過來。 滾蛋!滾蛋!滾蛋最熱情的就是這句。 它會說話?任雪驚訝,紅紅的眼睛明亮起來。 怎么叫我滾蛋呀。她委屈地說。 肖遠撥弄它爪子:滾蛋。 滾蛋:我叫滾蛋! 肖遠又說:歡迎。 滾蛋又撲騰起翅膀,嗓音又脆又歡:歡迎!歡迎??! 任雪一下笑出來,拎著鳥籠去臥室午休。 回校途中,兩人沒說話。 許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想說謝謝,但就是開不了口。 潛意識里有「肖遠」的聲音說:不要和我說謝謝,我們之間最不需要的就是這句話,永遠都不需要。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把任雪問題解決。 46、耳光 公寓里多了位長輩,三個男生相比往日要拘束。 林巨霖回房前,特意倒了滿滿一大杯水,和她說:我先睡了阿姨,你也早點休息。 好。任雪應。 她白天睡得足,這會兒十點鐘了無困意,就在客廳看電視,嗑松子,坐累了起來活動。 先晃去陽臺,和鸚鵡聊會,再看看手機。 微信和短信總能收到老許家那些人發來的消息,一個兩個,都勸她回去,不要打擾許宴。 可許宴是她兒子呀,她為什么不能投靠兒子。 她懷孕了,老許家那些人給不了她安全感,能給她安全感的人在醫院。任雪想到這,傷心又生氣,退出老許家微信群聊。 她無所事事晃到書房外,貼著門板聽了聽,有說話聲,猶豫了下,抬手敲門。 阿姨。肖遠開的門。 任雪往屋里看一眼,和書桌前的兒子對上視線。 肖遠側身讓她進來:我們吵到你了? 任雪走進,說沒有,掃一眼書桌上琳瑯滿目的書本,問:你們在學習??? 肖遠「嗯」一聲。 許宴放下筆,過來小聲問:有什么問題? 沒啊。任雪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小聲,我隨便看看。 她和肖遠說,小遠,阿姨給你添麻煩了。 肖遠笑笑:自家人。 任雪聽這話就高興,邊笑邊點頭:你們繼續學,我不打擾了。 許宴把她送去主臥,過了會抱著堆衣服回來。 書房里的柜子空間很大,一人一半剛好。許宴把衣服疊著放里面,留件睡袍:晚上穿這個? 肖遠:嗯。 許宴看手機時間:不早了,我們也睡吧。 我倒杯水。肖遠起身。 我去。 許宴抓過書桌上一黑一紅的保溫杯,回來的時候,肖遠正在把睡袍往身上套,綢緞長袖拂過小臂,將白皙的身子完全罩住。 許宴站桌前喝茶,吞咽間,眼前總會晃過男生小臂上那道深色的疤。 高考前最后一個班會,老班給大家帶來糖果。 這叫一舉高中糖!他說,昨天你們師母要我看喜糖,我看見這種,來,班長發下去。 班長拎上手,夸張地趔趄了下身子:唉喲,挺重的嘞! 那一大袋糖,起碼有十幾斤,每人都能分一小把。 許宴捧著腮嘖道:我天生不是享福的命。 吃一顆沒關系。肖遠說。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就要命。許宴故意拿手指戳他后背,誰害我這樣的? 肖遠彎唇笑了下。 今早,他們發現被子全堆到床里側去,許宴睡在外側,夜里蓋不到被子,一個勁兒地往肖遠身上黏。 肖遠雖睡里側,但卻不知扯被子蓋,可他沒凍著,因為有許宴從身后摟住他,安睡一晚上。 許宴早上出門就開始牙疼。 糖發下來,還是吃了一顆,嘴里裹著糖,鋪平糖紙,一邊聽老班狂侃,一邊折星星。 他把折好的星星往前丟,伏低身子笑了一聲。 來,班長再來一下,把準考證發了。老班說。 班里一陣小沸騰。 老班說:每年高考都有考生忘準考證,你們不要忘,把準考證和學習用具放一塊。知道嗎? 我上廁所都帶上!有同學舉手說。 老班:我上一屆帶的也有你這樣的!結果怎么著,證掉坑里了。監考老師查證進考場,問考生身上怎么臭臭的 該同學舉手投降,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老班你別講了,隔著一屆我都聞到味了。 全班哄堂大笑。 肖遠拿上證,許宴伸頭看:哪考??? 本校。肖遠說。 許宴:哇,幸運。 等他拿上證,肖遠問:你呢? 許宴將正面給他看:我倆差太遠了。不過早餐不用愁。 考點:銀海市第十六中學; 肖遠說:我讓老胡送你。 誒可別。許宴嚴肅之后,低低笑道,自行車能借我嗎,它肯定能給我帶來好運。 班會結束,就放學了,老班讓大家把桌肚收拾干凈,再三叮囑不要忘記準考證,兩天之后考試,不要去錯考場,不要睡過頭。 認識三年,老班三年的啰嗦都聚在這了。 傍晚的夕陽燦爛金黃,晚霞泛著漸變的紫。實驗樓前方空曠地,扎堆全是和晚霞合影的。 想拍嗎?許宴忽然問。 肖遠:合拍? 好啊。許宴掏著手機,扭頭叫后面的程文宇,過來幫我跟肖遠拍張照! 程文宇:不是我吹,我拍照技術一等一的影樓風! 哦,2013年流行影樓風。 兩人也沒去別的地方拍,就往花壇邊上人少的地方站站。 許宴把手臂搭過來時,肖遠皺了下眉:這么遠?我想近照。 程文宇已經連著摁了好幾次快門鍵:好了!誒肖遠你怎么氣呼呼的? 許宴拿過來看,好家伙都氣成河豚了。他一抬眼,和面無表情的河豚隔空對視,忽然懂了。 他拍拍程文宇的肩:麻煩,再拍一下,近點的。 這回兩人坐到花壇上,中間隔著將近30厘米的距離。 肖遠想離近點,剛準備挪動,旁邊人的身子歪過來,頭枕到他左肩上,頭發撓著他脖子。 肖遠低頭看許宴。 同一時刻許宴說:愣著干嘛快拍??! 程文宇震驚在許宴破天荒的小鳥依人里,匆忙按下手機快門。 回到公寓,林巨霖拎著書包要回家,說他爸來公寓門口接他,沒跟他們說兩句話就拜拜。 還有,老胡來了。 他似乎已經和任雪聊了會,互相知道彼此的身份。 許宴沖老胡點點頭,拉著任雪去臥室說話。 肖遠收回視線,書包放到餐椅上,問:有事? 老胡:老板讓我過來陪著,高考之前帶你們吃頓好的。 頓了頓,他繼續說,進門把我嚇一跳,差點報警。 肖遠淡道:在這住兩天,高考完就回去。 老胡恍然,說:看這肚子挺大了呀,還有多久生?生產的事啊,不能精確到書本上,我老婆那會就是提前一個星期生的。 肖遠點頭,垂眸斂下些許晦暗之色:知道。 老胡心里咯噔,后知后覺自己多嘴。因生母的關系,男生對這類事情恐怕會相當敏感。 此時臥室里,母子倆正在商量什么時候回去。 我讓大舅來接你,你回去等我,就三天。許宴說。 我不想回去。任雪不愿意,你讓我回去在哪生?縣醫院?我一想到你爸死在那里 還沒有。許宴冷臉打斷。 任雪眼睛泛起粼粼淚光,心里有些生氣,撇臉看其他地方,就是不看自己兒子。 許宴緩和情緒,好聲問:我考完回去,你跟我回去嗎? 回去還來嗎?任雪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