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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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遠轉過身,胳膊搭在許宴課桌邊角:怎么? 程文宇回頭,見許宴不在位置上,估摸著去廁所摸魚。 他說:這禮拜輪到你們三你們四個搞衛生。 值日生是四人一組,宋芝悅肖遠許宴一直都是三人,如今加何展正好四個人。 程文宇悄摸摸在人家背后表情夸張地指了一下。 那表情怎么說呢,有種「你們自求多?!沟囊馑?。 不知道肖遠讀沒讀懂,只是點了個頭,淡淡「嗯」了聲。 在肖遠坐正之后,何展神色猶豫地抬起眼,目光落在他身上流連,從后腦勺到脖頸,最后停在男生線條好看的側頜處。 比初見時溫柔,好看。 記得那天暮色闌珊時分,他們相遇在花店。男生穿騎行裝,買花時一臉冷漠。 再后來又在陵園里碰面,男生母親的碑位在他大哥的前面。 他和meimei放下花,準備說兩句就走。結果卻找借口留下來,聽完男生對母親傾訴的悄悄話。 本以為和男生只是一面之緣,絕沒想到會在校一中廁所再次看見男生。 那天男生和許宴離開之后,他特地問過跟他們打招呼的同學,得知男生叫肖遠,高三4班的尖子生,年級第一,優秀得讓人眼紅,似乎是他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他沒在學校見過男生,或許跟他不愛學習、討厭學習好的、和經常逃課有關。 但你看,命運有時候就是那么湊巧,他們現在不僅在一個班,而且還坐在前后桌。 盡管拐彎處還卡著一個讓人不太舒服的許宴。 夕陽西下,晚霞照在教室玻璃上。 許宴站講臺上,有模有樣地指點江山:宋芝悅,教室你來掃,肖遠幫你擺桌子,有沒有問題? 她本想問「你干什么」,聽到肖遠幫她,立刻乖乖點頭,笑瞇瞇地去雜物房拿掃把了。 許宴轉戰下一個:何展,你負責丟垃圾,沒問題吧? 教室最后一排,何展倚靠窗臺邊,單腳踩在凳子上,在玩手機里的斗地主游戲。 聽見許宴這話,他故意沒有在第一時間給出回應,本以為能激起對方不滿,但等了小半天,沒有動靜不說,對方還和肖遠在講臺上有說有笑地小聲聊起來,有些旁若無人的意思。 何展鎖屏手機,打斷那兩人講話:你讓我干什么來著? 倒垃圾。許宴望向他,不是多重的活兒,也有垃圾袋裝著,沒什么問題吧? 你呢?何展問。 我擦黑板啊,臟活累活是我們仨的,總不算欺負你吧。 許宴抓起講臺上的黑板擦,壞心眼地送到肖遠面前捏了兩下。 粉筆灰四散如煙,杵在講臺側首的肖遠條件反射身體后仰,下意識閉上一只眼睛,手在面前扇了扇。 你是不是閑???他無奈中透著笑意。 許宴沾著粉筆灰的指尖在他臉上飛快抹了下,嘴里笑出鵝叫:就是閑才逗你。 凳腿劃拉在地面的動靜響起,肖遠擦著臉,望向聲源,新來的男生從教室后排走過來。 何展停在肖遠身旁,看著許宴,嘴角沒什么情緒翹了下:謝謝啊。 宋芝悅拿著掃把簸萁回來時,新來的拎垃圾正要出去。 這個轉班生,說實話挺讓人害怕的。 校會上,他的澄清檢討里,有段話讓人印象深刻:欺負我可以,惹我meimei不行,醫院那人就是下場。 當時這句話,讓全體老師臉色都變了。校長直接上臺,在他肩上輕輕拍兩下,溫和地讓他下去。 也不知他是怎么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能讓校長和老師們對他改觀,讓他從理科二十班轉到他們四班。 說實話,兩個班級的水平相差太大了。高二期末,二十班總平均分理科班排名倒數第二,和他們正數排名第二的簡直沒辦法比。 晚自習,許宴咬著牙簽踩點進教室,嘴里哼著歌; 拿保溫杯的肖遠跟在他后面,單手在手機上打字。 講臺有臺階,前排同學好心提醒:小心點。 肖遠點下發送,禮貌說「謝謝」,裝好手機。 你倆什么情況啊,最近怎么形影不離的?班長攔住許宴問。 肖遠從某許身邊走過,沒有幫忙回答的意思,眼睛里有兩分笑意,不盯著看根本發現不了。 許宴食指抵住拇指,在班長腦門上彈了下:全班都知道的事,怎么就你不知道呢? 班長捂著腦門滿臉懵,立馬轉過身問同桌。 許宴趁機回到位置上,納悶地問前面人:我倆關系有那么好嗎?昨晚剛吵過架。 肖遠淡淡道:是啊,他們眼睛到底在看些什么東西。 許宴把牙簽插進課桌的縫隙里,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看從明天開始你就別跟著我了。 我跟著你?肖遠心想這倒是事實,是自然而然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禮尚往來,行,你也不要跟著我。 我不跟你,我怎么回家?許宴伸手在他肩上攤了攤,說,你把鑰匙給我,我去配一把。 前面突然有筆敲過來。 許宴手掌登時麻了一下,唉喲一聲縮回手,非常委屈道:你打我干什么??? 肖遠根本沒用多大手勁,聽他語氣,就知道他在裝樣。 這段時間,兩人明里暗里斗過不少次嘴,有時候硝煙漫天,有時候石頭砸進水里都沒啥水花。 這種特殊的相處模式,似乎已經成為兩人之間的一種習慣,一種默契。 肖遠頭也不回說:曾經有兩次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沒有珍惜?,F在跟我要鑰匙,想什么呢。 許宴接話:你想什么呢?如果你真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省下配鑰匙的錢。 何展: 宋芝悅噗地笑出聲:今年春晚沒你倆說相聲,我絕對不看。 作者有話要說: 來個「反派」調節劑,加快一下兩個兒子的進展。 30、牢飯警告 這話說完,宋芝悅肩膀被伸來的筆戳了下。 她下意識看后面的人,笑容凝固在嘴角:? 何展示意面前的作業:我有題不會,能不能教我? 問問題沒毛病,但這人滿臉都是「你最好有點眼力見」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我看看。她歪頭瞅了眼,啊,這題我也沒做,有點復雜,我越過去先做別的了。 何展面無表情:哦。 要不你等會的,我現在做做看?宋芝悅說完想起什么,手里的筆敲了下自己腦袋,瞧我,咱們有現成的答題機。 答題機?何展環顧教室。 肖遠。宋芝悅問,你幫他看看題,你不是早寫完了嗎? 何展嘴角彎了下。 晚自習開始前,就已經聽說本班的答題機是誰。對于提問者,答題機向來都是來者不拒。 何展知道自己社交能力不行,想和對方搭上話,求問這招顯然最好用。 肖遠戴上眼鏡:哪題? 班上搞不出的題,最終都會落到肖遠的身上,本人其實已經見怪不怪,很平常心。 對知識,肖遠一直抱有虔誠的態度; 還是那句話,知識至高無上,勤學好問永遠不惹人厭煩。 何展遞過去:這。 肖遠接作業,手卻忽然被打了下,打的人像報復先前那下似的。 罪魁禍首捏著筆「嘖」了聲,懶著一把好嗓子,熱心腸說:遠水撲近火,不是有病么。你有現成的同桌,問我不是更好? 何展覺得打肖遠的那下,自己的心都跟著咯噔一聲,對罪魁禍首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冷下來:你會? 許宴無視對方眼里莫名其妙看過來的冷,拖過作業本,擺在兩人課桌中間,手指在那題上點了點。 他音量低下來些許:倍角兩個公式和半角公式1234,你找張草稿紙,把它們寫上去。 何展發現肖遠回過頭,擰著眉望過來,態度緩緩:這么多公式? 許宴理所當然:什么樣的人,開什么樣的車。多復雜的題目,用多復雜的公式。 何展咬牙:是么。 許宴白眼一翻,嘴上說:我能騙你不成。 心里說忽悠的就是你。 這小子,以為誰不知道么,數學課上他根本連筆記都不做,作業本和練習冊全都干干凈凈。 再加上班主任帶他進教室之后,那種生無可戀、無欲無求的模樣,顯然他就不是好好學習的人。 想來是由于其他什么原因,混進來濫竽充數搞畢業證而已。 并且,班主任和校長老師們都是知道這件事的。 既然如此,何必浪費肖遠的口舌。 晚自習下課之后,因為「誰跟著誰」問題的兩人,極有默契地分開些距離走,前后腳,故意不說話。 等到出了校門,某肖站到關東煮的攤位前,某許終于貼上去,玩世不恭地跟人家勾肩搭背。 好巧啊。許宴裝作遇見他,笑嘻嘻問,你也餓了么? 我不餓。肖遠說。 口是心非、言不由衷、指桑罵槐、笑里藏刀,口蜜腹劍等等。 諸如此類詞匯,前不久就已經被許宴釘死在某人頭上。 他把剛拿上手的串串放回去,指著肖遠手里的:你對我太好了,拿得都是我喜歡的。 肖遠:少自作多情。 嘴上這么說,手上卻把串串拿成雙份,看見豬血糕,停頓一下,直接略過去。 許宴注意他的舉動,無意識地摸摸手底下的耳垂:這就對了,相信我得永生。我不會騙你。 肖遠嗓子發干「嗯」了聲。 耳垂被那人捏在指腹間玩弄,或輕或重,像調戲,更像夸獎,也像他每次和滾蛋溝通時,出于喜愛才會做出的一種小動作。 喜愛嗎? 肖遠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躺到床上聊微信,拯救目前陷入迷途的困惑外甥。 白雋:舅,果然你說的都對,不止女孩子,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啊。 凈含量:怎么? 白雋:我昨晚被人跟蹤了,嚇死我。 現在能在微信上跟他聊天,說明沒有發生什么事,肖遠放下心,順便教教外甥,如果下次再遇見這種事該怎么做最快捷有效。 凈含量:今晚安全回去之后,注意看看家四周,有可疑人員直接報警。以后也要這么做。 白雋:他塞給我一封情書,含羞帶怯地跑了。 凈含量:?? 白雋拍張照片發過來。 情書的內容大抵是這樣的:同校的某學生在棒球活動上對白雋一見鐘情,想問問他,能不能做更親密點的朋友關系。 凈含量:男的? 白雋:我自認渾身上下充滿陽剛之氣,哪一點讓人家誤會了?真的暴躁死【抓狂】 白雋:異性沒吸引到,卻吸引到同性,簡直離譜,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 白雋:明天我就把他眼珠子挖出來【怒】 凈含量:牢飯警告。 白雋:【哭】 肖遠手指在被面上點了點,編輯說:或許你試著答應交往,然后把感受說給我聽聽。 白雋:認真的嗎? 白雋:舅?你是我肖遠舅舅嗎?你被綁架了?誰拿你手機了?許宴是不是你?我也挺想是許宴,肖遠默默在心里說。 編輯「我開玩笑的」發送,但沒發送成功。 顯示「你還不是對方好友」。 然后「雀得冠軍」的群里就有他外甥的求助信息。 白雋:SOS!誰去救我舅!我舅被不明分子綁架!你們那不是晚上嗎?怎么會有歹徒?? 肖遠一個頭兩個大,準備回復點什么時,房門被敲響了。 剛蹲完廁所的許宴,不慌不忙地拽出掖在褲腰里的上衣衣擺,順便擦擦手上水,等眼前門打開,滿臉茫然地問:你外甥抽什么瘋? 他朝肖遠晃晃手機。 肖遠頭疼地讓人進來:我不知道,他拉黑我了。 許宴看見床上亮著屏的手機,走過去拿起來,將聊天記錄翻了翻。 哦豁。他挑了下眉,你外甥行情不錯啊。 肖遠突然想聽他的看法:你覺得呢? 許宴:我覺得行情不錯。 肖遠:不是 許宴:什么不是,我就是這么認為的。 肖遠: 總不能明著問「你對男生喜歡男生」這種事有什么看法,但如果引起反感,豈不是得不償失。 肖遠不情不愿地憋出一個「哦」字。 然后看見許宴將手機送到嘴邊,瑩白的屏幕光亮照在他臉上,他嘴角壞壞地勾起,說:我認為你舅的提議不錯。 語音發送成功。 且白雋的「1s」時長語音很快甩了過來。 許宴交還手機,笑道:建議你不要聽這個字。早點睡,我回房了。 肖遠聽見某許出去后,似乎和過來看看什么情況的林巨霖說了兩句話,具體說的什么沒聽清,但嗓音里全是打趣和笑意。 他點開白雋1s語音:臥槽。 錯了 不是一個字,而是兩個字。 深秋來臨,隨著銀海市氣溫變換,班里好些花骨朵都感冒了,課上課下全是擤鼻涕的聲音。 程文宇是班里唯二之一感冒的男生,他往垃圾桶里砸了團紙巾,接過后排男生丟過來的籃球,在過道地上拍了兩下,鼻音很重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