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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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遠看他一眼。 許宴連著勾兩道選擇題,說:變得更像撐船宰相了。 肖遠: 許宴把自己說笑,側過身,腳踩他凳架上,轉著筆說:這要擱以前,你肯定一兩個晚上不會理我,現在我滿腔肺腑之言憋著怪難受的。 肖遠淡笑了聲:給你個說出來的機會? 許宴:咳,那倒不用。 肖遠把手機放桌上,站起身。 誒誒誒?許宴瞪著杏眼,抓住他手腕,剛還夸你寬宏大量,怎么轉眼就生氣了? 手腕上的桎梏像一只溫暖的鐐銬,肖遠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脈搏在少年指腹下超速跳動。 沒。他把腕上手拿開,我拿東西。 約莫五分鐘之后,肖遠拿著手機膜回來。 許宴問:要我幫忙么? 肖遠:寫你的。 肖遠本無意在這里監督某位寫作業,但某位之前洗完澡,擦著頭發就去客廳看籃球賽,還說學習哪有籃球重要。 他當即拔了網線,得來某位似笑非笑的一句:夠狠。 最后他鬼使神差地跟進來了,進來之前把網線插上。 不做作業的人有罪,他這個監督的沒必要跟著受刑。 第二天早上,許宴是被苛刻的睡姿逼醒的。 昨晚做到很晚,凌晨四點吧,寫著寫著就癱在椅子上了。 這會兒脖子酸到什么程度呢,像旋轉了180個360度,想鋸掉。 許宴手捂住后脖,起身離開桌,活動筋骨,看著床上人。 凌晨一點的時候,這人刷著手機好像坐累了。 許宴本準備說:你要是累了就回去睡,我自己看著時間寫。 然而回頭,竟發現靠墻的那人捧著書本神情專注。他想到當初搬宿舍時,那人也是固執又負責地幫他拎包,心里一下子就釋然了。 等到第二次回頭,看書的人已經倒在他床上,沉沉睡去。 那時臺燈時間02:34分。 農歷十五號來得不知不覺,這讓近日在作業里遨游的許宴有種措不及防的感覺。 他坐在餐廳喝水,很糾結。 按照重生以來事件發生的概率,上輩子那件事應該不會出現。 但難保不會有其他問題代替。 走? 還是留這? 玄關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響,帶鸚鵡遛彎的人回來了。 許宴心中有鬼:早啊。 墻壁上時鐘快指向九點半,早餐沒必要吃了。 肖遠關上門,走進餐廳,鳥籠放桌上,淡問:中午吃什么? 中午中午我不在。許宴說完這話就覺得自己腦子可能抽了,但還是硬著頭皮把話說下去,你外甥的朋友給我發消息 朋友?肖遠想起來了,是他外甥主動塞號碼的那個女生,她約你的? 嗯。許宴點開手機:說今天休息,問我有沒有時間。 肖遠掃了眼短信頁面。 【小帥哥,有空嗎?】 【存你號碼很久了,一直沒時間,今天休假】 【出來吃飯嗎?】 只是她單方面的問約,小帥哥還沒回復。 許宴大概也察覺這問題,立刻回了條【有】 肖遠: 許宴說:天天寫作業,我人都快炸了,正好出去晃晃。 肖遠似乎怔住那么兩秒,喉結上下滾動一個來回。 許宴覺得這動作,可能代表的是本來想說什么話,但不知道為什么臨時咽回去了。 噢。肖遠不太在意地點點頭,拎上鳥籠往陽臺去。 今日他穿身衣擺不長的黑色短袖,白底紅邊運動長褲,掛鳥籠時,衣服往上蹭了截,腰上露出來那片皮膚在陽光下白得晃眼。 許宴收回視線,火速在短信欄里補上一條:但我不在市里。 作者有話要說: 25、喬裝打扮跟蹤肖遠 公寓門衛室平常是一對中青年夫妻在負責,除飯點前后,基本都是男的在; 因上學時間問題,導致女的不怎么太見過許宴。 故而看到公寓大門外邊,鬼鬼祟祟站著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小青年時,下意識將他列為潛在問題分子。 哎,你找誰???她揚著嗓門問道。 如果是準備偷雞摸狗的,這一嗓子招呼過去,準定能把人嚇跑。 隔老遠,許宴夸張地做了個「噓」的手勢,跳大神似的沖到門衛室窗口,帽檐一抬:是我是我! 女的心說你個子那么高,帽檐不抬我都能看清你臉,不過聽這語氣,十有八九是公寓里的住戶。 你杵那干嘛?她說,就不怕洋辣子辣你么。 路邊一溜煙都是梧桐樹,盛夏時期更不得了,是個人路過都得加快步伐,神經病才會去那底下乘涼。 何況今天多云,風還不小,洋辣子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實不相瞞許宴低下后脖,我剛被蟄了。 女的歪頭瞅一眼:唉喲。 許宴趴窗臺看里面的桌子:嫂子,有沒有風油精??? 前面不是有商店么,風油精沒有,花露水倒是有,但這是去年的。嫂子彎腰往桌子底下抓了抓。 我分不開身去買。許宴朝公寓里面張望 綠植繁盛,枝葉交錯,隱隱約約有道人影推著自行車出來。 我看看日期。嫂子「唉喲」道,過期咋不丟掉嘞?擦也不能擦過期的東西、誒,人呢? 她站起來,伸長脖子往外看,沒瞅見剛剛那個小伙,倒瞅見另一個全副武裝騎自行車的小伙。 騎自行車小伙手剎一捏,穩穩停在窗前,給她一把鑰匙。 肖遠說:你好,我鑰匙放這,晚點有姓許的男生來拿。 行。她拿紙和筆,許什么,電話號碼也寫一下。 登記完,肖遠說了聲「謝謝」,耳機戴好,腳踩到車蹬上,準備走的時候遲疑了下,低頭給某許發一條微信消息。 發完手機揣回運動包,耳機的白線勾勒著男生被黑色騎行裝包裹住的精瘦身材。 凈含量:鑰匙在門衛室。 許宴沒回復,匆忙回到窗前,抓過花露水,邊擰蓋子邊問:嫂子,那邊自行車是不是哥的? 唉喲我去,你怎么神出鬼沒的。嫂子被他嚇了一跳,愣了愣,是你哥的,怎么了? 借我騎一下。許宴往手上倒花露水,胡亂往脖子后面抹,晚上回來還你。 行。她點點頭,遲疑,你不會就是那個許 是我,鑰匙擱你這。許宴指墻壁上掛著的遮陽帽說,帽子能幫我換一頂么?謝謝嫂子。 這是我的誒。嫂子去拿。 許宴摘下鴨舌帽:時尚。 碎花遮陽帽,還有遮面的,是真時尚。 許宴系好帽繩,將帽子左邊遮面的薄紗,掛到右邊的小扣子上,抓過那邊樹底下半個身子都露在樹蔭外的車龍頭,長腿一跨。 盡管今天是多云天氣,自行車皮坐墊還是被曬很燙。他坐下去時候被燙得屁股一抬,嘶了聲又坐回去,賣力地蹬了起來。 你一定好奇他為什么茍在這? 好奇也別問,真要問了,那就是許宴突然想起來,上輩子這天肖遠是出過門的。 于是許宴趁肖遠進浴室沖澡,火速回書房扒套不常穿的衣服換好,最后鴨舌帽一扣,偷偷溜了。 其實,本來也不是非常確定這輩子的肖遠會出來,就是賭一把。 想要跟蹤一個人,喬裝到這種程度顯然不夠。 路上有三輪車賣眼鏡。 許宴停下來,邊掏零錢,邊指了個款式,語速飛快沖大爺問:這個多少錢? 大爺:都是十塊。 許宴付了錢,往前看,前面的山地自行車已經沒影了。 他罵了句「臥槽」,隨手抓副眼鏡就朝前追。轉過街角,看到目標身影后才松口氣,騰出手戴眼鏡。 世界變成了淡紫色。 許宴把戴上的眼鏡摘下,看一眼后再戴上,踩一段路又摘下來。 日,拿錯了。 這是女士眼鏡。 過市三環紅綠燈的時候,肖遠停下來看微信,沒某許的回復。 過市六環紅綠燈的時候,肖遠停下來看了眼身后。 電瓶車,三輪車,自行車,小汽車,面包車。 過市外環紅綠燈的時候,肖遠停下來再次看微信,還是沒回復。他裝好手機回頭,愣了一下。 后面除了小汽車之外,還有兩輛電瓶車,和一輛黑色老式自行車,車龍頭右邊有銀白撥鈴的那種。 騎自行車的是個大姐,不對,大哥,著裝委實有些辣眼。 碎花帽,薄紗遮面,女款太陽鏡,綠色長袖襯衫,藍色破洞牛仔褲,紅色帆布鞋。這些單品都沒問題,但同時集合到一塊兒,就有些 電瓶車和小汽車動了,肖遠匆匆轉過頭,繼續往前騎。 不知道是天公不作美,還是天公故意跟許宴對著干。 本來多云有風的天氣,過外環后,烈陽就一直掛頭頂,風也小了。 天空變得晴朗,云朵正在勻速離開萬里之外。 許宴熱成狗。 作孽了,他怎么就能干出跟蹤這種傻逼事來,跟屁跟! 回家吹空調! 路上車少,許宴果斷拐了個彎,踩兩圈又拐了個彎。 回個錘子。 半途而廢不就白累了么。 跟! 市郊外柏油公路多為半弧形,兩邊全是林子。一會兒騎進陰涼地,一會兒重回烈陽之下。 許宴心里吐槽:臭小子到底去哪?不會真野外騎行吧?騎幾天?他這車肯定不能跟山地自行車比,指不定啥時候就爆胎了。 吐槽完沒半分鐘,安靜只聞蟬鳴的郊外突然炸起「嘭」地聲響。 車身同時一矮,后輪「轱轆轱轆」地碾在地面上。 許宴趕緊下車,眼鏡往下扒扒,下一秒氣喘吁吁地罵:cao。 好的不靈壞的靈。 車胎真爆了。 許宴站好,抬頭就和近百米之外的肖遠對上視線。 雖然這個視線有點遠。 前面那人仍坐在單車上,轉了半個身子,回頭望過來。好像就只是單純地因為剛剛那聲震驚郊外的「嘭」而停下來看看。 看看是否需要幫忙? 許宴笑了一下,準備攤牌,抬手想要打招呼,嘴里剛蹦出個「肖」字,前面那人就騎走了。 某個瞬間,他生出一種摘掉帽子躺地上撒潑打滾的沖動。 這里非荒郊,但野外; 前不知道著不著村,后肯定不著店。 之前進入第一個弧道時,路牌上顯示公路名:紅葉公路。 許宴點進手機,地圖還不怎么完善,只有一些地址坐標。 比如前方五公里加油站,加油站超市,前方七公里陵園,花店。 再往前沒看。 因為他已經有些猜到肖遠為什么來這兒了。 大約四十分鐘后,許宴抵達加油站。他把自行車寄放在加油站超市,買了些水和吃的,繼續前行。 執念這種東西有時候很奇怪,明明前方是未知數,你并非百分百確定他去那,但就是想要到達那個地方親眼去看一下。 在就在 不在就算。 夕陽斜下,許宴看見花店門口站著些客人的時候,真的松口氣。 說明肖遠極有可能來了。 而且附近并非杳無人煙,遠處似乎隱隱可見瓦房等建筑,和近處高爾夫球場的路牌標志。 你好。許宴走進店內,比劃著問,有沒有穿騎行服的男生來過,大概到我這,可能蒙著防曬巾,沒蒙的話就長得白白凈凈。 不止吧!老板對那個男生印象深刻,還挺好看的呢。 確定他來過,許宴不再多問,匆匆道謝,離開花店。 避免兩人錯過,許宴就守在陵園的大門對面,坐在馬路牙子上,一邊喝水,一邊啃面包。 一天沒吃,饑腸轆轆,長袖都被汗濕透了,仔細想想,許宴已經很久沒這么狼狽過。 郊外的蚊子強壯得簡直嚇死人,幸好他今天穿身長袖長褲,否則都不敢想象這會兒會是什么慘樣。 草叢里有蛐蛐在叫,竹林有麻雀在鳴,漸漸暗沉下來的天空有一兩只烏鴉過境。 氣氛鋪滿,說實話有些害怕。 他一個死而重生的人都這么覺得,更別說肖遠那個連閃電都怕的十六歲男生了。 夜色一點點降下來,進出的人在逐漸變少。 花店老板的老婆送來飯菜,并不著急打烊。想想也是,大家白日里都在養家糊口,只有晚上有時間。 不過那個人已經進去很久了,怎么還不出來? 許宴其實特別想戳個消息給他,或者戳個電話給他,但又怕打擾他,破壞他情緒。 可許宴不知道的是,迄今十六年過去了,他的情緒早就穩定得比磐石還要牢固。 肖遠單手推車,講著電話,出大門才把電話掛斷。他看了一下微信,依舊沒有某許的回復。 還在約會么? 肖遠手機塞包里,握住車把手正要走,甫一抬頭,竟看見不遠處路燈下站著個衣著眼熟的人。 綠長袖,破洞牛仔褲,紅色帆布鞋。 唯一和幾個小時前不同的,是少了帽子和眼鏡的遮擋。如此,外貌形象完美和印象里的少年重合。 肖遠: 許宴站起來的時候,兩條腿有些發軟,強行穩住,抬腳走過去。 路燈純白,地面上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許宴走近后停下來,發現男生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