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也太敷衍，你一定是不愛我了。容羽歌借題發揮道，等著衛明溪拆招。

    董云柔都快沒眼看了，內心是很嫌棄的，她看向衛明華，似乎在問，容羽歌在她家經常這樣矯揉造作上演這么一出么？董云柔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快掉出來了。

    衛明華搖頭，她覺得今天容羽歌可能吃錯藥了。

    衛明溪心想，某位當紅女演員今天都不演戲了，她家的容羽歌倒像是被戲精附身了。

    誰說要當姐夫的？衛明溪貼近容羽歌，在容羽歌耳畔以只有彼此聽得到的聲音提醒道，某人不是要當姐夫么，meimei和妹媳跟前，得有個姐夫的樣子。

    落在衛明華和董云柔眼里，儼然就是一幕衛明溪咬耳朵，哄老婆的模樣。別人做，她們大概不會太奇怪，但是衛明溪做，她們就有種奇怪的感覺，大概是衛明溪平時清冷的模樣太根深蒂固了。但是她們又不得不承認，她們對彼此的愛意都快溢出來，那種被塞了一嘴狗糧的感覺。

    衛明華看著jiejie和容羽歌恩愛的場面，很有悟性伸手去握住董云柔的手。

    董云柔慶幸自家的小白花還是清新自然的，不像容羽歌，一股sao味，自己都快要被她嗆鼻了。只是董云柔似乎忘了，自己身上也有這股她所說的這股風sao味，似乎味也不輕。

    衛明華看向容羽歌，心想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雖然容羽歌此刻很做作，配上她過于漂亮的臉蛋，似乎有種很理所當然的感覺。

    董云柔捏衛明華的臉，不準衛明華再看容羽歌，漂亮而已，自己也有。在娛樂圈，董云柔對自己的美貌是非常自信的，在容羽歌面前，她的自信隱約有些動搖。容羽歌似乎比上次自己看到她的時候更美了，容貌倒沒有太大變化，就是多了無法用語言準備描繪的感覺。美人相忌，自己用來吃飯的美貌，隱隱的被人比下去，董云柔有點討厭落于下風的感覺。

    突然被掐臉的衛明華，從容羽歌身上收回視線，茫然不解的看著董云柔，不懂自己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董云柔自然不會解釋這種落于下風產生的嫉妒和醋意，別人她不管，衛明華眼里只能有自己。衛明華視線收回來，她心里就舒坦了。

    衛延之和何漱玉都已經退休，夫妻倆早上經常一起出去鍛煉身體，練練太極，和其他退休的老同事們，組成各種各樣的興趣小組。兩人的晚年生活，比年輕人都要多姿多彩。

    他們鍛煉完，在一起去市場買菜回家，一回家發現女兒們帶著她們的另一半都回來，說來這還是他們家人口最齊全的時候。

    一進客廳，只覺得跟入了花叢一般。

    老衛，有沒有覺得天下最漂亮的姑娘們，都被我們家收了，皇帝的皇宮也不過如此。何漱玉有感而發道。董云柔已經夠艷麗了，容羽歌就更漂亮，再加上他們家的明溪，這畫面真的是美不勝收。何漱玉把衛明華直接劃去了，本來明華的模樣也不差，只是夾在這幾個當中，就太吃虧了，大概就是后妃和宮女的差別，當然還是她家的明溪是最出彩的。最上和最次都是她家的，這一平均，也能均衡。

    衛明溪和容羽歌聞言，默契的相視一笑，還真被mama說中，前世她們不就是皇宮里的一景么？

    還真是。衛延之附和道，自己兩個女兒的媳婦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漂亮，就跟百花爭艷似的。

    梧高鳳必至，花開蝶自來，這是多虧了叔叔和阿姨養的兩位優秀的女兒。容羽歌嘴甜的說道。

    你這丫頭一向最機靈了，就這一句話，就把在場所有人都夸了，連自己都沒落下。何漱玉拿容羽歌打趣道，相處過幾次，何漱玉就已經不拿容羽歌當外人了，就跟自己又多了一個小女兒似的。

    在何漱玉心中，她對容羽歌滿意度確實超過董云柔。這和容羽歌年輕漂亮，機靈嘴甜，會撒嬌會來事的天然性格有關。其次，她也能感覺容羽歌對他們二老的討好更明顯更用心，何漱玉明白這份用心的背后，是對明溪的愛。容羽歌比他們預期都要成熟且愛明溪，這打消了何漱玉對容羽歌過于年輕，心性不定的擔心。大概沒有什么比對方愛自己的孩子，更討婆婆歡心的事了。

    雖然是明華先把董云柔帶回家的，但是他們二老見董云柔的次數還不如這幾個月才和明溪復合的容羽歌次數多，一直都是電視上比真人看得多。不像容羽歌，每周都會跟明溪回未加吃飯，一周兩次，雖從來不過夜，但是讓二老還是挺滿意的。

    董云柔真的是太忙了。自家孩子被冷落，他們二老對董云柔自然就沒有那么滿意。只是何漱玉和衛延之都是開明的人，覺得小情侶就像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孩子自己樂意接受這樣的生活。他們自然不會說什么，更不會對董云柔表現任何不滿，相反，比起容羽歌，他們對董云柔會更客氣，更關心。

    何漱玉也知道董云柔性情要更真實一些，不擅長和長輩或者其他人打交道，不像容羽歌，一看就是在家經常向mama撒嬌的孩子，對外人也完全游刃有余。雖然董云柔比容羽歌年長許多歲，在為人處世上，容羽歌確實占盡了上風。有時候何漱玉也會更心疼董云柔多一些，覺得董云柔的性情上難免有吃虧的地方，這么拼也是因為沒有安全感，她是一個更需要被愛的孩子。

    芷兒，我說得不對嗎？容羽歌問一旁的衛明溪。

    很對，爸媽功勞最大。衛明溪給容羽歌托著。

    明溪，你就別跟著她一起rou麻。何漱玉笑著對衛明溪說道。

    衛明溪知道mama嘴巴說著rou麻，心里卻是偷著樂呢。

    容羽歌笑得更開心了，她可是很喜歡衛明溪婦唱婦隨的給自己托話。

    云柔好像又瘦了一些，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何漱玉趕緊把話題轉移到董云柔身上，二個媳婦，自然一碗水要端平。小花這外號，衛家二老，也不知什么時候也跟著董云柔喊上了，這也是二老向董云柔表示親近和接納的意味。

    謝謝阿姨關心，我會注意的。董云柔之前沒和容羽歌一起來衛家，如今看著容羽歌自然而然和何漱玉交談，以及她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很快就看出了差別。衛家二老更喜歡容羽歌，那種喜歡非常自然。對自己，明顯客氣多了，董云柔知道有時候更多的客氣就是一種見外。當然董云柔，也知道不怪二老，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在自己身上，一來自己沒有那容羽歌那討喜的性情，二來自己確實太忙了，來衛家的次數不如容羽歌多，只要是正常人，自然都會喜歡常來看自己的人。他們不怪自己冷落明華，已經就是非常開明的了。

    對此，董云柔沒有半點不滿。畢竟灑下種子，其中施了多少肥，花了多少心思，付出和收獲都是相應的。她可以接受，衛家二老更喜歡容羽歌，可衛家二老卻在努力的把一碗水端平。二老的這份心意，她還是有些感動的。

    人全都齊了，衛家有了新的全家福。

    第237章

    你是周幾跟衛明溪去衛家？容直見容羽歌再次周三回到家中，他就好奇了，那容羽歌跟衛明溪去衛家又是選在什么時候。

    周二和周四晚上。容羽歌就知道她爸遲早憋不住要問這個問題，她估計mama也想知道，她爸善解人意的代為表達。

    最近正在給高翰收拾高氏爛攤子的高雅禎又再次忙了起來。不過這次容直倒沒有覺得自己被冷落，因為他最近在給高雅禎打下手，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也算是一種陪伴。

    在平板上，快速滑動的修長手指微微停頓了下來，正一心二用的高雅禎在聽到容羽歌的答案后，內心是非常不悅的，感覺自己把女兒養這么大，是給衛家養的，果然養這只白眼狼還不如養條狗。

    這份不悅高雅禎不必屈尊降貴親自表達，因為容直一定會替她表達的。

    容羽歌，你這心都偏到沒邊了。你這女兒，我和你媽算是白養了。容直冷哼的說道，準確表達出高雅禎心中的不滿。

    雖然我和衛明溪一周回兩次衛家，可我們一般不留衛家過夜，晚上八、九點就回家繼續過我們二人世界了。如果我媽能接受衛明溪，我天天帶衛明溪回家都行，怕就怕我媽不稀罕。容羽歌覺得當下的時機剛好適合引出帶衛明溪回家的話題。

    高雅禎哪里不知道容羽歌安著什么心，她裝作沒聽到，手指繼續劃著手中的平板屏幕，繼續快速瀏覽當天的國際新聞。

    你樂意天天帶衛明溪回來，我們還不樂意呢！容直冷哼說道，這可不單單是雅禎的心聲，更是自己的心聲，他才不想讓她們天天來破壞自己和雅禎二人世界。

    容羽歌一直在觀察高雅禎的反應，故意裝作沒聽到，完全不想接這一話題，完全想冷處理。不過容羽歌，可不想放過這次大好的時機，于是她從一張沙發走向高雅禎所在的沙發，然后挨著高雅禎坐下。

    mama，我帶衛明溪回來好不好？這樣我就可以天天陪您吃飯了。貼坐在高雅禎身邊的容羽歌，摟抱住高雅禎撒嬌道。

    不稀罕，你愛回不回。至于衛明溪，你別往我家帶，你敢帶，我就敢轟出去。高雅禎不客氣的威脅道，讓容羽歌乘早死了這條心，各自安好變好，不要再給自己添堵。

    真轟？容羽歌小心翼翼的問道，拿不準mama是否真會這么做，她想到那次自己被扔出家門，就感到有點頭皮發麻。容羽歌可舍不得衛明溪有遭受被人轟的可能，那可是她心窩上的人，別人多看一眼都不行，戳一下就更不行。

    你說呢？高雅禎語氣輕飄飄的反問道，既然容羽歌這么寶貝衛明溪，那自己就揪著這一點，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以mama的性格，把狠話擱下了，會不會這么做，容羽歌還真的難以保證。

    次日回家，容羽歌相當無奈的把親媽的態度告訴了衛明溪。

    衛明溪聞言，不禁笑了笑。在她看來高雅禎就是在虛張聲勢，真是傲嬌又別扭的大小孩，突然間，她覺得高雅禎似乎有點可愛。

    下周吧，下周三晚上跟你回家。衛明溪覺得時機算是成熟了，可以和這位傲嬌又別扭的大朋友見見面了。

    你笑得這么開心，是有把握能拿下我mama了？容羽歌見衛明溪笑得開心，一點擔心都沒有。經歷了兩世之后，如今似乎沒多少事能讓衛明溪眉頭皺一下了，有點太豁達了。容羽歌突然擔心有一天，衛明溪就看破紅塵俗世，自己也被她豁達開了，她突然有些想念前世驚慌失措指著自己罵不知羞的衛明溪了。

    沒有把握，不過還是蠻想試試被人轟的滋味。衛明溪笑著說道。

    我就怕你受了委屈，哪怕一丁點都舍不得，你這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是怎么回事？容羽歌輕輕啃咬的衛明溪的下巴問道。容羽歌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庸人自擾了，自己愛的人沒有自己想得那么脆弱，她有預感，衛明溪完全可以應對自如。

    我只是覺得比我去公主府那次，處境要好太多了，那次我都去了，這次似乎就更沒有什么好怕的。高翰被容羽歌毒殺，舞陽恨自己，若不是看在慕歌的份上，衛明溪知道舞陽絕對不會就那么算了。最重要的事，那時候容羽歌也恨自己，無所依恃的處境才是最艱難的，這次有容羽歌作為堅強的后盾，她和高雅禎之間又無殺弟之仇，難度系數早就不可同日而語。她覺得現在高雅禎對自己態度，應該是別扭感超過了厭惡感，就像進入了一個極其尖銳的銳角內，想轉彎比較困難，需要一個慢慢調和的過程。所以之前，自己一直都沒有采取任何舉動。

    那次讓你受委屈了。如今再想起衛明溪去公主府，被母親奚落，又被自己違心的話傷害，回想起來，容羽歌就覺得不舍和心疼。她現在知道，那時候衛明溪去公主府找自己，需要拼盡多少的勇氣。

    那是我該受的，如今想來，那些過往就像飲了一杯濃茶，曾經入口的澀意，變成了現在的回甘。那是少數發自本心的行為，為自己，也為容羽歌所做的，衛明溪如今想來，苦澀不再，反而帶著甜的滋味。

    嗯，都過去了。那些記憶早成為她和衛明溪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一周后

    真不用提早和我媽打聲招呼嗎？容羽歌不確定再次問衛明溪。今天就帶衛明溪回家，不提前和mama打個招呼，突然來了一個這么大的驚喜，不知道mama會是什么反應。容羽歌的心情真是有點期待，又有點緊張。

    我怕你打了招呼，我就見不到你mama了。衛明溪覺得還是非常有這個可能的。

    那應該不至于吧，我媽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她難道會怕見你不成？自己帶衛明溪回家，她mama不想見衛明溪落荒而逃，那就真的難以想象了。

    不要低估了你mama的別扭程度，回避是一個人不想面對時，最省力，最常用的方法。高雅禎也是人，應該不會太例外。

    衛明溪，你把我mama的脾氣也摸得太透了吧？mama別扭起來，還真有可能，容羽歌感覺衛明溪比自己還了解mama，不知怎么的，竟然起了一點小醋意。當然，容羽歌也覺得自己這醋吃得有些荒唐好笑。

    我認識你媽，比認識你的時間還長。何況人是立體的，你是以女兒角度來認識她，我則是以一個更客觀的角度認識她。上輩子十二歲入宮為后，可沒少和舞陽打交道，不摸透當時受寵且有權勢的舞陽長公主的脾性，自己在宮里的日子可就沒那么好過。

    你這么說，我都有點吃醋了。容羽歌突然意識到自己和衛明溪前世是婆媳，這輩子衛明溪和mama也是婆媳關系，自己了解衛明溪，就像衛明溪了解mama一樣，這種認知讓容羽歌莫名有種危機感。mama雖然年歲不小了，但是保養得很好，看著還是非常年輕漂亮，是一個成熟有魅力的女人。前世自己和衛明溪相愛之后，就覺得一切皆有可能，想到這里，容羽歌趕緊把自己亂七八糟的念頭給摁死過去，不過心里卻覺得以后絕對不給mama和衛明溪獨處的機會。

    嗯？衛明溪不明白，這有什么好吃醋的？

    羨慕她可以更早認識你。容羽歌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想起其實自己也見過衛明溪十二歲時的模樣，在另一個世界。

    那讓你羨慕的人就多了，比如我爸媽，比如明華。那豈不是也要吃他們的醋了？

    還有江凝月。容羽歌補充道，她可是很羨慕且嫉妒這輩子的江凝月可以陪衛明溪一起長大，想想，心里又把江凝月討厭上一遍。

    凝月這壇陳年老醋，我覺得你可以釀一輩子，時不時喝上一大碗。衛明溪取笑道，凝月真是無辜被牽連，躺著也中槍。

    不行么？容羽歌語氣略有些驕縱的反問道。

    行，我的羽歌高興就好。衛明溪無奈又寵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