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前些天，衛明溪和江凝月琴簫合奏又火了之后，蹭課的人就更多了。容羽歌到教室的時候，發現根本就沒位子了，教室已經基本坐滿了人，沒坐滿的位置，也已經有人拿著書占了座位。

    容羽歌準備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女同學商量。

    同學，能商量個事嗎？容羽歌問道。

    說。穆靜盈語氣冷淡的回道。

    我不是本校的，慕名而來，想上一下衛教授的課，如果失去今天的機會，很難再有機會，所以你能把位置讓給我嗎？我可以補償你。容羽歌說道。

    不能。穆靜盈冷淡的直接拒絕掉了，衛教授的課，只要不和自己的專業課沖突，她都會來上的，她很喜歡上衛教授的數學課。

    容羽歌因為長得好看，從小占了太多的便宜，極少人會拒絕這么漂亮的她，被人如此直接了當的拒絕，一時間還怪不習慣的。當然容羽歌也知道自己要求確實有些無理，不被她美色所惑的人拒絕，也是應該的。

    容羽歌只能轉移目標，向坐在穆靜盈前桌的男同學商量。畢竟男人，更容易被自己的美色所惑。

    同學容羽歌對男同學說著和剛才穆靜盈一模一樣的話，只是語氣更軟了一些，那雙桃花眼盯著那個其貌不揚的男同學看。

    那個男同學對上容羽歌那能勾魂的眼睛，哪怕他看不到口罩下的面容，但是單是這雙期待看著自己的眼睛，他就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他感覺自己心臟麻麻的，像是被下蠱了一般，傻傻的點頭。

    謝謝同學！容羽歌語氣歡快的道謝道，那聲音清脆悅耳。

    不客氣男同學有些結巴的站了起來，把位置讓給了容羽歌，起身走出教室，走的時候還不舍的一步三回頭的看向容羽歌。

    達到目的心情大好的容羽歌，并不吝嗇給男同學回了個微笑，笑起來的眉眼更加勾人。之后，容羽歌便把男同學拋擲腦后，耐心等衛明溪出現。

    穆靜盈冷眼旁觀容羽歌使用美人計全過程，心想這美人計使用成本也太低了吧，一個眼神，兩句話，一個笑容，就達到目的了。果然好看的人，都是有捷徑可走的，畢竟這世上看臉的傻瓜太多了。

    容羽歌看著表，馬上要上課了，她的心情不太平靜，一想到衛明溪馬上要出現，她的心臟就怦怦直跳，那是自己喜歡了十年的女人。

    上課鈴聲響了，容羽歌感覺自己心臟都快難以承受的撞擊著自己的胸腔，都快跳出來了。在容羽歌如此激動期待下，衛明溪準時走進了課堂。

    從衛明溪進教室那一刻，容羽歌黏在衛明溪身上的視線就不曾移開過，是她心動不已的女人。

    衛明溪身上有著常年浸潤才能養出骨子里的詩書氣質，墨華難掩，清冷高潔，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十年前的衛明溪，已自成氣韻，十年后衛明溪，只會比十年前更有魅力，好比香水余香那般持久，讓人見之不忘，回味綿長。衛明溪今日穿著藍灰色及膝連衣裙，一貫的素雅保守，端莊大方。素色穿在衛明溪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淡冷的雅致感，同時還有一股說不出的禁欲感。身子單薄，那連衣裙穿在她身上有種仙風道骨之感。

    整個班級，那么多人，靜悄悄的，就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就怕是對衛教授的驚擾。

    衛明溪已經習慣被一群學生蹭課了，只要不影響她授課就行了。她掃視了教室一周，自從參加前些天的迎新文藝匯演之后，學生好像更多了，一個空位都沒剩。她視線落到了容羽歌身上，微微停頓了片刻，因為整個班級，就只有她戴著口罩，那雙漂亮的眼睛讓衛明溪有點熟悉感。不過她的視線并沒有逗留太久，她的視線掃了一圈之后，便收回視線，準備講課。

    感覺到衛明溪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衛明溪在看自己，這個認知讓容羽歌感覺自己心臟都快開始顫抖了。只可惜，視線停留的得太短了，讓容羽歌來不及回味那滋味，衛明溪就把視線收了回去。

    如果說衛明溪單是站在那里，就有折服眾人的魅力，那講起課來的衛明溪就更有韻味了，那怕這里有一大半的人聽不懂衛明溪的講課，但是那略有些清冷的溫柔的嗓音，猶如夏夜吹來的一陣清涼的晚風，那么讓人感覺舒適。

    授課時的衛明溪，那么自信，渾身會發光一般，好似山河皆在她懷中。

    什么拓撲學，容羽歌壓根聽不懂，但是并不妨礙她感受衛明溪的魅力。那比記憶中更形象，更撩她心魂的衛明溪。容羽歌感覺自己都快瘋了，被自己內心的那不斷心動，和躁動的感覺逼瘋，容羽歌發現自己淪陷得太徹底了，心里熱呼呼的，連她的臉都覺得有點熱。

    在電子設備普遍流行的時代，衛明溪是一個堅持不用多媒體設備，堅持認真寫板書的人。每一步的推導，求解過程，都會寫得非常詳細，盡可能讓本專業的學生，能理解每個知識點。

    衛明溪的字非常漂亮，板書也非常整齊，簡直都有點強迫癥的整齊。當然，內容對很多非本專業的書生來說，簡直就是天書一樣難懂。

    兩節課連上，衛明溪的課，中間休息的時候，本專業的學生，就會圍過去，詢問專業課的問題，衛明溪都會很認真的講解。在教學上，她是非常認真負責的。

    容羽歌看著衛明溪認真聽學生講話，并為學生認真講解的樣子，心里非常羨慕，恨不得自己就是她學生，可以經常上她的課，然后各種找問題纏著她問題，多了很多可以接近她機會。哪像現在，只能看著別人眼饞！

    兩節課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衛明溪和尋常一樣，在上完課，并且為學生答疑完，才從教室離開。

    容羽歌在衛明溪離開后，走到講臺前，把剛才衛明溪寫過字的粉筆，撿了起來。這是衛明溪摸過的筆，對容羽歌來說，就是不一樣的意義。

    畢竟剛才容羽歌使用美人計讓穆靜盈印象深刻，在離開教室之前，穆靜盈發現剛才那個人在撿衛教授寫過粉筆，心想，不會是個對衛教授有非分之想的變態學生吧！

    容羽歌撿完粉筆，馬上追出了教室，確實像個變態一樣，一路尾隨衛明溪。

    衛明溪在準備去教工食堂的路上，感覺有人一直跟著自己，于是她便轉過身子去看。

    轉身之后，她便看到剛才在課堂上戴著口罩的女孩。

    衛明溪看到自己了，容羽歌內心有點激動，她感覺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你跟著我有事嗎？衛明溪問道。

    衛明溪。容羽歌感覺心臟又再次要蹦出來了，她鼓起勇氣像小時候那樣直呼衛明溪的名字。小時候的自己，能讓素不相識的衛明溪抱自己，長大后的自己卻有點犯慫，面對著衛明溪，竟感覺那么羞澀，就連喊出衛明溪三個字聲音都有些顫。

    直呼自己的名字的人并不多，比自己年長的同事，都是叫自己小衛，學生叫她衛教授，親近的人叫她明溪，連名帶姓這么叫的人，屈指可數。衛明溪倒是記得，十年前那個叫容羽歌的女孩倒是會直呼自己的名字。這少女漂亮極的眼睛，確實像極了十年前那個女孩的眼睛。

    衛明溪，你還認得我嗎？容羽歌壓下內心的躁動，開口問道。

    你是容羽歌嗎？衛明溪不確定的問道。

    衛明溪還記得自己，她認出自己了，這個認知讓容羽歌的內心感到莫大的欣喜。

    是我！容羽歌的語氣難言激動和雀躍。

    衛明溪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容羽歌之后，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前些時日，在廣告上看到她，卻每想到廣告里那個少女，這么快就出現在自己眼前，她竟真還記得自己。眼前的少女，說是生疏卻又熟悉，說熟悉，卻又生疏，畢竟十年未見了。

    衛明溪，我長大了！容羽歌對衛明溪宣告道。

    第18章

    衛明溪想起這女孩說過長大要娶自己的話。她以為，那就是一句童言無忌的話，看著這個長大的女孩，衛明溪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好。她想容羽歌告訴自己長大，或許并沒有太大的意義，自己不必延伸去多想，免得庸人自擾。

    容羽歌一直盯著衛明溪的反應看，衛明溪那如幽潭深水的雙眸，那里常年不掀風浪的幽澈靜水，微微晃了一下，又快速再次恢復清幽。容羽歌對衛明溪過于平靜的反應并不滿意，衛明溪一定不知道這句話對自己意味著什么。她知道衛明溪大概從未把一個小孩子的話當真過，正常人都不會當真，但是從今天開始，她希望衛明溪可以把自己的話當真，自己是認真的，從來沒有過的認真。

    我說過，等我長大，我就會來娶你。容羽歌看著衛明溪，她的那雙明眸里寫滿了隱忍的熾熱，以及破釜沉舟的堅定。

    衛明溪看著容羽歌的視線，怔住了。她想起當年，那容羽歌離開時，紅著眼睛讓自己等她長大，那時容羽歌的哀傷和認真也曾給她帶來小小的震動。衛明溪一直認為真正帶著強烈情感的情緒，是有力量和感染力的，所以這十年里，衛明溪也時常想起那一幕，想起容羽歌。衛明溪相信，那一刻，女孩對自己的不舍和喜歡，是認真而且純粹的，想到自己曾經被一個女孩如此喜愛，衛明溪總是忍不住會心一笑。像是平靜的生活，灑落一縷明媚溫暖的春光。

    可如今，這一縷春光，似乎變成了會灼人的烈陽，讓一向事事不驚的衛明溪有些不知所措。六歲孩子的話，不可信，畢竟小孩子最是善變，可如果一個本該善變的孩子，十年都不曾變過，那就太讓人驚詫，也不符合常理。所有不符合尋常的東西，大多能掀起生活的變革，變革意味著動蕩，衛明溪這樣擁有固定生活方式的人，對于那未知的動蕩，還是有著本能抗拒。

    再說了，就算容羽歌已經十六歲了，對衛明溪來說，卻還是個孩子，比自己的學生還要小的孩子，對自己來說就更小了。才十六歲的容羽歌，對自己喜歡，未必就是嫁娶的喜歡，衛明溪更傾向于容羽歌是個重承諾的人。這般想來，衛明溪覺得感覺自然了一些。

    我國不支持同性結婚，再說了，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小朋友，也確實是未成年的小朋友。衛明溪含笑說道。

    容羽歌其實一直都知道，并非自己長大了，自己就一定就能抱得美人歸，畢竟自己和衛明溪之間的年齡差距，甚至是性別，都是橫在她和衛明溪之間的溝壑。成年只是最基礎的條件，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我不會一直都是小朋友，再過兩年我就成年了?？傆幸惶?，我會讓你愛上我，讓我成為你的女人！容羽歌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衛明溪遇到過很多的追求者，像容羽歌這么直白，并如此勢在必得的模樣，容羽歌還是第一個。衛明溪也拒絕過很多人，在拒絕人方面，也已經輕車熟路，但是對著容羽歌，她卻還是有些犯難，好似那些她拒絕別人的說辭，若放在容羽歌身上，似乎都少了一些說服力和力量感。

    容羽歌并不急要衛明溪所給出的答復，顯然現在的衛明溪也不會給她想要的答復，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衛明溪的心里埋下種子。

    衛明溪，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一起吃頓飯好嗎？容羽歌不等衛明溪回答，便馬上接著問道。

    此時她想摘口罩讓衛明溪看看長大后的自己，可校園里人來人往的，她又不想太惹人注意。早知道，她不拍那個廣告了，弄得現在大部分人都認識自己，其實她就只是想要衛明溪看到而已。

    其實對年幼追求者，比如她的一些學生，有男有女，衛明溪拒絕起來更果決，因為她絕不想年幼的少男少女們對自己抱有任何希望。所以如果此刻向衛明溪表白的是某個女同學，衛明溪是不會同意容羽歌一起吃飯的要求?？墒菍χ萦鸶?，衛明溪說不出拒絕的話，大概是因為容羽歌小時候是自己曾抱過的孩子，也算是看著長大的孩子，衛明溪覺得應該要招待她。

    你要吃什么？衛明溪問道。

    你決定就好。容羽歌覺得只要和衛明溪在一起，自己大概喝西北風都會飽。這是她和衛明溪一起吃的第一頓飯，想想就異常期待。

    不過容羽歌沒想到衛明溪這么實在，直接把自己帶到她學校的教工食堂。

    衛明溪把自己的飯卡遞給容羽歌，讓容羽歌先打飯。

    家境富裕闊綽的容羽歌，幾乎是不吃食堂的，但是拿著衛明溪的飯卡打飯時，簡直有種說不出的奇妙感。她甚至在想，自己要是嫁給衛明溪，以后是不是天天的拿著衛明溪的飯卡在這個食堂吃飯了？明明會很平淡的感覺，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種馬上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期待感，恨不得馬上把衛明溪的飯卡歸為己有。衛教授的夫人，容羽歌很喜歡這個頭銜！

    有推薦菜嗎？容羽歌含笑問衛明溪，她覺得此刻好幸福。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這些菜味道對我來說都不錯，我不挑食。衛明溪說道。

    那你喜歡吃什么呢？容羽歌問道。

    清淡的都可。衛明溪說道，她偏素食多一些。凝月常說她，要當尼姑的征兆。

    清淡啊，容羽歌就打了幾道，她覺得清淡的菜式，兩葷兩素，刷完卡之后，飯卡還給衛明溪。

    等衛明溪打飯完，容羽歌才發現，衛明溪所謂的清淡，也太清淡了，打的三道菜，全素。

    衛明溪，你素食主義嗎？容羽歌好奇的問道。

    不是，也會吃葷的，偏向素食多一些。衛明溪回道。

    容羽歌很高興自己可以近距離的和衛明溪接觸，這樣可以讓她更細致的了解衛明溪的喜好。

    兩人端著食盤，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落座。

    你會做飯嗎？容羽歌又問道，然后不自覺的看向衛明溪的手。十年前，自己還小，還單純，根本沒有太在意過衛明溪的手?？勺詮淖约簩πl明溪有了非分之想之后，知道女女之間怎么做之后。衛明溪的手，就已經不再只是手，這雙手象征著更多意義，前幾天看著這雙手撫按著那吹奏時的長蕭，容羽歌就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把長蕭，可以被衛明溪貼在唇邊，可以讓衛明溪的手不斷的撫按

    如今可以近距離的打量衛明溪的手，果然和視頻里握著長蕭上的那雙玉手一模一樣，手如玉筍指如蔥根，太美了，而且真的很細長。容羽歌覺得自己手指也無可挑剔，可她就是感覺衛明溪的手指似乎比自己的更長一些?？粗l明溪這雙手，容羽歌可恥的發現，她和衛明溪吃的第一頓飯，她腦子里就起了不合時宜的念頭，特別是此刻衛明溪的那雙手拿起了筷子！她又想變成那雙筷子了，靈巧的被衛明溪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不會，在學校我都是吃食堂。衛明溪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把什么都學會，雖然她本來對這個技能就沒什么興趣，特別是這項技能是她家明華引以為傲的技能，她更有意識的避開去學。

    容羽歌心想，這雙手若是下廚就太暴殄天物了，這雙手不該沾陽春水，這雙手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