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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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澄驚嘆之際,還不忘回復:也就是說,我腳下一個不好,隨時可能踩到機關,被暗鏃插成刺猬嗎? 風舒笑道:沒那么嚴重,只是身上會多幾個窟窿而已。 這還不夠嚴重???反正都會死,少那幾箭,又有什么區別? 寧澄趕緊貼在風舒后頭,道:那,凌攸在哪一道門后??? 風舒道:這四扇門刻著瑞獸圖騰,分別為龍、鳳、麟、龜。左邊那道龍門后,是熾云的住處,而鳳門至龜門,則依次通往軼命、凌攸和磬海的寢殿。 啥? 龍門就算了,龜門是個什么東西? 還有,「魑魅魍魎」的居所上,居然刻著瑞獸不是應該雕一些窮奇、饕餮什么的,才更應景嗎? 寧澄忍住笑,問:我們現在要走的,就是右手邊的第二扇石門? 風舒點頭:凌攸應是返回麒麟殿了。這石門過一炷香時間便會自動閉合,寧兄快隨我來吧。 他循著右面的幾案走,寧澄則緊隨其后,并在走到石門前時,輕身躍過面前的幾案,落在麟門后。 是風判嗎? 里頭傳來一聲低喊,在密閉的空間里回蕩。風舒與寧澄對望一眼,往前方的甬道走去。 身后,那扇石門吱吱呀呀地響著,重新閉合了起來。 在進入麒麟殿后,兩人點亮熒光,于狹小的甬道內穿梭。在拐了三個彎以后,眼前透出些光亮,卻是已走到了盡頭。 凌攸坐在一張方桌旁,臉上依舊戴著面罩,身側的佩劍則被解下,擺在了桌面上。 他上身的衣物褪了大半,露出被麻布條纏繞的胸膛和臂膀。 在那張桌子上,還放著一柄短刀和幾個瓷瓶,其中一個瓶口敞開,散著股淡淡的藥味。 凌攸嘴里咬著一段麻布,含糊不清地道:讓二位見笑了,請隨意落坐吧。 寧澄看看四周,只見這石室內已被掃除干凈,可周遭卻只有一張簡陋的床榻和幾個矮幾,實在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他見風舒往桌邊走去,連忙跟在后頭,坐到了桌旁的繡墩上。 需要幫忙治療嗎?風舒率先開口發問。 凌攸搖搖頭,將最后一段麻布纏好。不妨事。這是幾月前受的傷,原來已好了大半,趕回來的途中又裂開而已。 是在貳乙國受的傷? 凌攸嘆了口氣,道:是。對方擅用毒,我一時不察,遭賊人暗算,關進了水牢里。 風舒神色凝重,道:是貳乙國的勢力嗎? 凌攸道:不,是同樣潛伏在貳乙國的探子。我聽他們對話,像是壹甲國派來的。 他將衣物披好,道:被抓以后,我佯作一名普通散人,裝出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他們將我身上的物件搜走,拷打了數日,見問不出話,便將我扔進水牢中。 我當時身受重傷,傷口又生炎化膿,好在他們還會送些吃食過來,似乎打定主意,要將我帶回壹甲國細審。 寧澄打量了下凌攸,見他膚色白皙,身形還算纖細,比起武者,確實更像一名瘦弱書生。 大人,您為何會被壹甲國暗探盯上? 凌攸瞥了寧澄一眼,道:說來慚愧。我當時走在街道上,見一馬匹發瘋疾沖,幾乎要將一小兒踩在蹄下,便施了個結界術,擋在那小兒身前。夙闌以外,識得咒法之人極少,可不想,卻被壹甲國探子認出了。 風舒道:那你,又如何能逃出生天? 凌攸道:我在水牢里,一呆就是數月。通過那段時間的觀察,我發覺自己身處之地,是在一座賭場下方。 那賭場是壹甲國暗探的地盤,里頭的探子共有八人,個個身懷武藝,其中兩位善使淬毒武器。 他瞇起眼,回憶著那段遭囚禁的日子:身子較好以后,我掙斷鐵鏈,趁探子打開牢門送餐之際,一舉殺出牢房,將他們擊斃。之后,我收拾好現場,確認沒留下對夙闌不利的證據,便趁夜離開了。 風舒道:那,你身上的傷 凌攸道:逃出以后,我本欲趕回夙闌,可那賭場命案轟動全國,國主命人在各個城門設置關卡,意圖攔截命案兇手。 我身上負傷,無奈之下,只能藏身于一座破落的土房子里,靠著獵捕野獸過活。 風舒道:那起命案,我略有耳聞。這一個月來,你為何不與我們聯系? 凌攸道:身陷囹囫之時,傳訊物就被壹甲探子毀掉了。我主修武藝,還未能習得千里傳訊之法,因此沒能與夙闌聯系上。 寧澄回想剛才看見的麻布條,幾乎纏滿了凌攸的上半身。他心中不忍,道:凌攸大人,您重傷趕回,為何宮主還要將您禁足? 凌攸眉頭一蹙,道:你不提,我差點忘了。風判,熾云和磬海,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何宮主、軼命等人,都口口聲聲說他們背叛夙闌,叛逃出城? 寧澄望了風舒一眼,道:這莫非,您不信宮主所言,出言頂撞,這才被勒令受罰? 凌攸道:自然不信了。磬海也就算了,熾云的為人,我可是很清楚的。我初入宮時,只是個小衛兵,就是靠著熾云大人的提拔,這才升作武使的。 什么叫磬海就算了??? 之前軼命提起熾云,也是一副懷念的樣子,所以熾云是寶,磬海就是草了? 寧澄在心里暗暗吐槽,而那邊廂,凌攸還義憤填膺地說著:軼命也是,明明受過熾云的恩惠,怎么忽然就翻臉不認人,咬定他有罪呢? 風舒道:凌攸,你冷靜點。那日詳細情況,除卻宮主和軼命以外,只有趕到的雪判最清楚。你要想知道真相,不如去問他吧? 聞言,凌攸沉默下來。他平復了下情緒,道:所以,那二人確如宮主所言,行刺未果以后,自夙闌叛逃了? 風舒道:此話不假。 凌攸垂下眼,須臾,又將目光掃向寧澄。 那,這位寧兄,又怎會有你贈與熾云的傘鈴? 風舒道:你誤會了。那銀鈴是我后來打造的,與熾云所有并非同一串。 寧澄微怔:風舒,這銀鈴竟出自你手? 風舒點頭,道: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閑來做著玩的。 好嘛,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會的? 還有,那熾云究竟何許人也,怎么人人都對他贊譽有加? 若他真是那么好的一個人,又怎會企圖謀害宮主,而后叛逃夙闌城? 寧澄腦海里浮現熾云的畫像。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人很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也許真如自己當初所想,那熾云便是推他入紅鸞閣的兇手,旨在轉移文判注意,好爭取時間逃出城外? 寧澄甩甩頭,將關注點放回銀鈴上。 大人,您為何將這鈴串喚作「傘鈴」? 凌攸沒有回話,倒是風舒笑著解釋:當初制好這串鈴鐺以后,我便掛在了絲簾傘上?;ㄅ幸娏?,問起此物名諱,我隨口答了句傘鈴,后來不知怎么的,就傳出去了。 什么不知怎么的,不就是花判那張大嘴巴,自個兒說出去的嗎! 寧澄道:既然這傘鈴不是稀罕物,那你為何會將另一串贈予熾云? 風舒道:熾云乃武使之首,我常與他傳訊聯系,頗有些交情。 寧澄「嗯」了聲,不說話了。 凌攸在一旁聽著,冷不丁冒了句:寧兄,你當真是普通差役? 寧澄微微點頭:自然了。我在風判大人手下工作,一直對他很是崇敬。 凌攸道:之前,是我誤會寧兄了。凌攸在此,向你賠罪。 他持劍起身,對寧澄行了個揖禮。 寧澄慌忙起身回揖,道:大人客氣了。在下也曾懷疑您的真實身份,還望大人勿怪。 凌攸直起身,道:如此,便相互抵消了吧。 他轉向風舒,道:我離開這數月,夙闌可曾遭逢變故?宮內眾人可都安好? 風舒起身,道:宮內一切安好。至于夙闌,如今壹甲國虎視眈眈,怕是 他頓了下,作搖頭狀。 凌攸道:那,宮主可有應對之策? 風舒道:近來夙闌不太平,城內亦混入了些精怪。宮主令我等在城周布下防御結界,徹底隔絕與外圍的聯系。你身上帶傷,又在禁足中,便好生在這兒養傷吧。 凌攸搖搖頭,道:我這傷不礙事。風判,可否拜托你轉告宮主,凌攸愿為設立結界出力,請求他暫時解禁? 風舒道:你腹間的傷還在冒血,就別逞強了吧。固城一事,雖迫在眉睫,可也不至勞煩一位重傷之人。 寧澄一愣,果真見凌攸的灰衣之下,隱隱漫著些水痕。他身上纏了那么多布條,而血居然還能滲到衣服上,可見傷勢必然十分嚴重。 只是,凌攸一直都蒙著面,寧澄看不清他臉上神情,倒也不知他是否面色慘白,或是在咬牙忍耐。 既如此,便勞煩各位了。 凌攸微微點頭,又坐回了繡墩上。 風舒道:你這傷,當真無需風某治療嗎? 凌攸搖頭:風判好意,凌攸心領了。既然傷了,便讓它自行愈合吧。 什么自行愈合???你那布條之下,就沒抹點金創藥嗎? 能治好的傷,干嘛要放任不管???何苦讓自己多痛幾天呢? 寧澄心中暗譙,而風舒卻沒繼續堅持,只是點點頭,道:如此,我與寧兄便先行告辭了。 寧澄連忙朝凌攸一揖,后者則低頭抱拳,算是回應。 兩人退出石室,走到了麟門前。風舒伸出手,在門上的麒麟左角、腹側一拍一點,然后示意寧澄后退幾步。 隨著轟隆隆的聲響,那麟門旋轉著開啟了。寧澄不敢貿然走動,便緊跟在風舒身后,朝來路折返。 他倆走出武殿時,已經是亥時了。在風舒表示自己還有事要辦,讓寧澄自行用晚膳后,寧澄便根據腦內新添的路線圖,慢步走回風月殿。 風月殿內一片黑暗,只在左殿微微有些光亮。寧澄入殿以后,將廳堂的燭火點燃,然后坐到紫檀桌前,隨意扒了幾口飯菜。 所以,現階段需要處理的,是余府內作亂之物,和城內潛藏的無數精怪。其次,則是在城內布陣,設立防御結界。 至于華林血案怕是要等這一切都過去以后,才有余裕徹查了吧。 吃完飯以后,寧澄施術將風舒的餐點保溫,然后踱到書柜前,將《非人錄》取下,翻到卷五的「山精篇」,默默地重讀一遍。 在翻閱完精怪相關的篇章后,寧澄遲遲不見風舒返回,便自行寬衣解帶,在塌邊睡下了。 63、第六十三章:圍剿 次日一早,風舒表示要先解決城內精怪之事,便帶著一眾差役,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據風舒說,他們只需要按書上的方法行事就好。小麻一開始還懵懵懂懂,被小黑拖去一旁教育以后,這才明白過來。 你們分為二、三人一組,到城內八方駐守。待會行動時,萬萬不可莽撞,一切聽風某號令。 是,屬下遵命! 在風舒的指揮下,忤紀殿二十三位差役立刻動身,騰空前往夙闌城各方。 由于風舒要留守城中心,寧澄便與小平湊成一隊,騰行去往城西。 經歷一段時間的相處后,小平已經對寧澄另眼相看,不再認為他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后輩了。 相反的,他在發現寧澄擅長用咒以后,便時常在公務之余,尋寧澄一塊研討咒法。 寧澄覺得小平性格不錯,又曾對自己諸多照拂,自然樂意與之進行切磋。 然而,在小平登門拜訪幾次后,風舒便以「公務之事,請在上衙時間解決」這樣的理由,將小平擋在風月殿外。 寧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私下找小平賠禮致歉。小平倒不以為意,反而為占用寧澄休息時間道歉,還認真地表示自己應學習雪判大人的態度,做到公私分明云云,聽得寧澄有些哭笑不得。 寧兄弟,一會兒該執行的步驟,你都記著嗎?待兩人在城西降下以后,小平開口發問。 寧澄道:都記著了。 小平道:好,那待會我專注結界術,你施放金網咒好了。 寧澄點點頭,沒有反對。 他倆現在身處夙闌邊界,此地毫無人煙,正是能讓人專心施咒的好地方。 在等待風舒信號時,寧澄為了平復緊張的心情,便與小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 我在忤紀殿當差那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那么多差役同時出動呢。 寧澄感嘆了句,而小平則笑著搖頭,道:寧兄弟,莫說是你。我任職六年,也從未見過如此大的陣仗。 寧澄道:前輩,風判大人是在四年前上任的吧?在那以前,你都在雪判大人座下辦事? 小平道:沒錯。想當初,雪判大人嚴苛得緊,大家上衙的時候都繃緊神經,怕一個不好,就得罪了大人 他話說了一半,便慌忙擺手,道:當然,雪判大人辦事雷厲風行,私下待人還是很好的。我剛就職那會兒,有位前輩在查案過程受了重傷,從此再也無法揮劍了。 當時,雪判大人親自到差役所探訪那名前輩,還破天荒地將他留下,說是守在忤紀殿,幫忙批閱卷宗也好。 寧澄有些好奇,問:你口中的那名前輩,是誰??? 小平道:那位前輩姓吳,單名一個毅字。寧兄弟入宮較晚,怕是沒見過吧。雖然雪判大人讓吳毅前輩留下,可前輩不想整日縮在忤紀殿干文活,便轉職到天一牢去了。 寧澄一愣,問:你說的,是阿毅嗎? 他想起詭蛾案中見過的穩重差役,之后兜兜轉轉,只偶爾在押解犯人時打過照面,也沒怎么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