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宋崢嶸暗中觀察著成燁臉上的表情,他佯裝輕松地笑道:不過你放心,這事我沒有往上報,目前只有我一人知道。 所以和我說個實話吧?十一月二號那天,你究竟在什么地方?宋崢嶸仍是笑著:你明白我的意思你總不能糊弄我說,你也是剛好走到了監控正在檢修的地方吧? 成燁臉上還戴著一個模樣有些可笑的呼吸面罩,他聞言抬起頭看向宋崢嶸,注意到對方眼中的灼灼目光,心中無聲嘆了一口氣,暗道:看來他都猜到了。 可成燁嘴上卻回答:日子過得有點久了,讓我想想 那段時間我初來乍到s市,可能真的只是開車到處熟悉路況呢成燁也沖他笑著發問:怎么?十一二的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我看電視上說都是那個地下犯罪集團做的,難道你現在這是懷疑我和那群犯罪分子暗中勾連? 這怎么可能!成燁又立馬否認:我一無權二無勢的,犯罪分子就算想合作估計都瞧不起我這貧民出身的他故意停頓然后直接反問宋崢嶸:你說是不是? 語氣聽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可在宋崢嶸的眼中,成燁不慌不忙還能適時反問的模樣卻足以說明一切。 他看著那張明明清雋卻故作世故的笑臉,內心漸漸涌出無數之前隱約有些輪廓,但又從未敢完全相信的恐怖細節 如果前天開槍的人并不是成燁; 如果本該來S市學習交流的陳進是被人計劃好的頂替; 如果Arrow員工史麗與她的記者男友相遇也是一樁早就設計好的策劃; 如果十一月二號五點之后那段路程開車的人真的不是秋褚易; 如果這一切的一切,其實是早已被人安排好的呢? 宋崢嶸甚至能腦補出當天在北湖別墅監控檢修的那段時間里,六號公館中的安珀與杜嘉蘭或許正在遭人威脅迫害而與此同時,那兩位假裝不相識的老友卻在悄無聲息之間,偷偷調換了他們彼此的位置。 于是,那輛車才能得以一直駕駛; 于是,他們才能構建出那樣一條完整的不在場證明。 雖然那天有人曾見過成燁,但是,這又有什么用呢?沒有任何證據能夠直接證明那天的駕駛者其實是兩個人,以上這些也只能作為宋崢嶸自己的猜測。 宋崢嶸還想說點什么,但是成燁這時卻已經閉上了眼睛,他的臉色看起來仍有些蒼白虛弱:我們還是小點聲吧,現在對于他來說可是得來不易的休息時間。 這番話中也明顯意有所指。宋崢嶸又看向安穩睡在另外一張床上的秋褚易,即使是閉著眼睛戴著面罩的睡顏也能做到讓人眼前一亮,甚至是過目難忘。 并且在房間無邊的黑暗中,身著病服的他卻像是全身都蒙上了一層圣潔的光,一層終于受到上帝眷顧的微弱光亮。 或許過去了這么多年,他真的只有今天才能做到毫無防備地安心睡去。 宋崢嶸終于聽出了成燁話里很明顯的逐客意味。于是,他只好在講出一句:你你們,好好養傷吧。然后就轉身從病房離開。 皮鞋的鞋底在寂靜的無人走廊中咣當作響,平時快步流星的宋崢嶸此刻竟是難得減了速度,在那里緩慢踱步。 他知道剛才那個話題被成燁岔過去之后,將來便不會再有人提起,就像臨走前成燁最后反問他的那句:我無權無勢怎么可能與犯罪分子合作? 成燁肯定也知道,宋崢嶸并沒有將一切與他們全盤托出。 他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保留。 蚍蜉如何能撼動大樹? 三千多個日初黃昏, 無數不能寐下的日夜, 何況期間還橫跨幾座山川大洋, 可他們僅憑眼神便在人群中認出對方。 甚至毋用言語,就能心授相通。 宋崢嶸頓足,回首望向病房中仿佛并肩躺在一起的他們,心知這世間不會再有比這更決絕的感情,旋即就轉身離去。 這次他的腳步堅定,再不回頭。 *** 你曾于窄門向我伸出雙手, 我的rou體為之歡欣, 靈魂因受你的引領而感到鼓舞; 如小鹿切慕潺潺溪水, 就此洗去身上污穢, 甘愿祈求,甘愿敬虔, 主的仁慈與寬愛; 以及 你的救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