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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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 ? ▍宋云修受傷 承光殿內靜悄悄的,魏堇歆心中不豫,但也并未表露在外,越入殿門,見宋云修還坐在他慣坐的位置上,古婉清與他相隔十數步,魏堇歆的不快這才散了幾分。 魏堇歆低低掃了眼古婉清,見她著一身素衣不染纖塵,面容清秀柔婉,瞧著是個很是干凈的女子。 “臣女古婉清拜見陛下,叩謝陛下救命之恩?!?/br> 最初的打量過后,魏堇歆便收回了目光,回道:“舉手之勞,你不必掛懷,起身入座罷?!?/br> “謝陛下?!惫磐袂迨种Y,整個過程目不斜視,魏堇歆本就對古蓮頗有好感,她教出來的女兒果然不錯。 魏堇歆道:“聽聞你是失足落水,是否身子骨不甚健朗,春水雖寒,倒也不至刺骨?!?/br> 古婉清道:“有勞陛下記掛,陛下不知,臣女幼時便曾墜入冰窟險些淹死,這回故事重演,驚嚇過度,讓陛下見笑了?!?/br> “如此?!蔽狠漓c了點頭,已無意再與其攀談。 古婉清也不多留,重新起身跪于殿中道:“陛下,臣女今日貿然叨擾,除卻拜謝天恩,還有一事想相求于陛下?!?/br> “講?!?/br> “家母此番瀝陽受困,死里逃生,讓臣女心驚不已,臣女想向陛下求一個京中職位,不在大小,想慢慢接手府中雜事,好讓家母頤養天年?!?/br> 魏堇歆細想一番,道:“你有此孝心實屬難得,待朕考慮之后會擬旨送去府上,若無余事可以走了?!?/br> “是?!惫磐袂灏菹逻凳?,又謝了兩句,才轉身離開。 魏堇歆這才將目光投向一直安安靜靜著的宋云修,輕聲問:“病如何了?” “微臣已好全了?!彼卧菩薮鹬?,模樣乖極了。 魏堇歆便順著問他:“你覺得讓她做個什么官好?” 古婉清提前三年入朝,讓宋云修有些意外,不過前世前往瀝陽的乃是劉桐柄,這一世在他的推波助瀾之下,人換成了古蓮,后續事宜發展得也順利良多,古婉清是后來位及左相的能臣,她能提早為官,只有裨益。 想了想,宋云修道:“不如任她為水路轉運使,官在五品,轉運使十分考察個人能力,不妨試試她?!?/br> 魏堇歆也覺得這個職位頗適合古婉清,在很多方面,宋云修于朝政之見總能令她十分滿意,她與宋云修的賬是情賬,魏堇歆不會因此便故意打壓他。 反而,男子為官諸多不易,魏堇歆一直覺得宋云修似乎不甚自信,但凡能有夸他的地方魏堇歆絕不會吝嗇。 “太傅的提議非常不錯,便依你所言?!?/br> 宋云修聽見,悄悄眨了眨眼,連耳朵也要動一動。 魏堇歆發現,每次她夸完宋云修,他都會露出這副模樣,好像是很高興,卻又不敢明著高興,只能寄心情于這些小動作。 “昨日給你看的那兩個案子,可有對策了?”魏堇歆道。 “有了?!彼卧菩迯男渲忻鲆粋€條子,起身雙手相遞,魏堇歆從他手中接過,見案中疑點和后事料理他都做得很好,便滿意點點頭。 “做得都不錯,很多想法,比刑部多年的官員都要更佳,” “謝陛下?!?/br> 應著魏堇歆所想,宋云修又低下頭去,他似乎十分受不住她的夸,每次被夸,都會露出一抹不相宜的愧色。 魏堇歆對他道:“把臉抬起來?!?/br> 宋云修很快照做,魏堇歆道:“若能一直做得不錯,朕許你兼任翰林院大學士之職,如何?” “陛、陛下.......微臣如今還不夠格?!彼卧菩藁炭制饋?。 這是前世他做了五年的閑職太傅才得來的一個位子,這才第一年,若是就給他了,那天下不知又要生出多少非議。 “眼下確實不夠,再等一段時日?!蔽狠漓嗔巳嗝夹?,道,“不過馬上迎來的春祭,你總該在朕身側,與朕一起?!?/br> 在她身側,與她一起。 聽著這兩句話,宋云修心尖上跳了跳,輕聲回了句:“微臣遵旨?!?/br> 春祭之禮只需交由禮部去辦,這是幾代女帝傳下來的規程,并不必請示過魏堇歆。 尚服局又送來了新制的鳳袍,是件勾著金絲的朱色鳳袍,兩只袖子皆作鳳翼狀,衣擺乃孔雀羽所致,染成一色朱紅,齊胸處繡著精致的云紋。 魏堇歆長相本就明艷出挑,不怒自威,尚服局做衣服經常是以華美為主,是以魏堇歆的衣物之中少有輕便常服,經常是以盛裝出面。 春祭之日魏堇歆需乘華蓋鳳輦前往女媧廟,魏朝供奉最頂級的神明便是女媧,女媧像雕得精美絕倫,是一尊晶瑩剔透的玉像。 鳳輦沿途經過的地方,百姓皆紛紛下跪,不敢直視圣顏,只是今年,人們發現在隨行大臣的隊伍中,多了一個男臣。 當年宋府之事鬧得也算滿城風雨,不少人都知道這位男臣的身份。鳳輦駛過,不少百姓抬眼,便會看見他身穿煙青鶴紋服,正冠束發烏如傾墨,雪面出塵雙目清明,是人人都會稱嘆一句的人間絕色。 “啊,他便是太傅宋云修宋大人嗎?”有人輕聲詢問。 “果然姿色不凡,怪不得能被擇在陛下身邊?!?/br> “你這是什么話?誰人不知今年殿試,這位宋大人高居榜首!” “他那榜首是怎么得來的還不知道呢......” 這些話語,或許有一絲一毫,傳入宋云修耳中,不過他絲毫不曾在意,雙目只管追隨著前方正襟危坐的陛下。 “今年不是說要準備采選嗎?我哥哥去年就眼巴巴盼了一年,怎的沒消息了?”一年輕女子道。 陛下身側空空如也,在位三年了,后宮連個侍君都沒有,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立一位國父。 “陛下已是風華絕代,不知要如何尋得一位配得上她的男子?!?/br> “我聽聞相府齊如玉乃是京都第一絕色?!?/br> “真的嗎?”有人不信,“我看今日太傅便已足夠驚絕,齊如玉能比得上太傅嗎?” 這樣一句話問出來,很多聲音都小了下去,畢竟傳聞只是傳聞,卻從未有人見過這位人如其名的如玉公子,相府管教甚嚴,這齊小公子究竟是什么模樣,無人見過。 一邊的話說絕了,話題只能往另一邊領。 不少人看著群臣之首風姿綽約的太傅,很難不生遐想。 “聽說太傅是新婚之夜死了妻主,守寡至今,已有七年了?!?/br> “唉,都說男子容貌過艷則妖,想必這宋云修,克妻啊,我可是聽說,宋云修當年出嫁之前,就已經有了婚約,那戶人家突然出事,他才改嫁的?!?/br> “真的嗎?”平民百姓對官宦貴族的家事總是分外好奇,都伸長脖子前去打聽。 “哎呀,那看來他真的克妻,男人克妻怎么行?怪不得這么多年嫁不出去?!?/br> “是啊,否則我早娶他了?!?/br> 這些交談聲都是竊竊私語,皆被淹沒在儀仗隊伍奏響的恢宏號角之中待號子吹到一半,魏堇歆的鳳輦也被輕輕置下,站在一側的文鶯即刻遞手前去扶她。 春祭一祭天、二祭社稷,三祭祖,整個過程十分漫長。 然今日與上回宋云修來月事剛好有二十多天之隔,早晨宋云修便覺得渾身不自在,他雖已提前放好了月事帶,還額外準備了一條新的,心中卻很是沒底。 而且從皇宮走到女媧廟,已累得他腰酸背痛,不知一會兒要如何熬過春祭大禮。 祭天需要由魏堇歆親手點燃禮部制作的那盞朱色祈福天燈,天燈足有三人之高,需四人托舉起來,等陛下點燃后,再由天燈自然升往空中。 整個祭天過程都要由白馬寺中聲望最高的師太念誦心經。 祭天之禮后便是社稷,女媧廟正中央放著一口圓形大鼎,鼎內裝著是高峰上掘來的新土和一把今春最早剝出的一批精米,鼎內插著九支沉香木,均要由魏堇歆親自點燃。 做完這一切,便是祭祖,魏氏的列祖列宗都被供奉在女媧像之下,需要進女媧廟中再行參拜。 魏堇歆率先行去,群臣緊隨其后,再走入女媧廟的那一瞬間,魏堇歆不由皺了皺眉。 她似乎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只是眼下祭禮要緊,她并未深想那是什么。 白馬寺的靜慈師太開始朗誦心經,魏堇歆便靜候在側,目光卻落在女媧廟內點燃的燭光上。 耳畔傳來誦經聲陣陣,魏堇歆正待細想,靜慈師太便轉身來對她說話。 “陛下,請上前燃香?!?/br> 魏堇歆略作一禮,從靜慈師太手中接過鳳尾香燭,去引燃埋在女媧像下的香壇。 她剛剛引燃,那段香竟rou眼可見地消下去一段。 引燃三支后,魏堇歆便推了一步,正欲隨靜慈師太拜下,就在這聲,忽聞異響。 “陛下小心!” “陛下當心??!” 魏堇歆尚來不及看清眼前發生了什么,一個身影忽然將她緊緊抱住往外一撲,緊跟著耳畔傳來一陣轟天巨響,那尊女媧玉像被炸得四分五裂。 這一聲炸得魏堇歆耳鳴陣陣,眼前只見那些大臣慌亂奔走。她看清懷里的人,反應極快地抱住宋云修往身下一護以身擋住了飛射而來的殘片。致命一擊已被她躲過,只是女媧廟似乎是要塌了,魏堇歆剛要抱著宋云修往外去,手上一濕,就瞥見一手的猩紅。 “宋云修!”魏堇歆咬牙叫了他一聲,方才那一下文鶯也在魏堇歆身側,幫著擋了不小的沖擊力,左臂也受了傷,魏堇歆打橫抱起宋云修疾步走出女媧廟,囑咐文鶯跟上。 待轉到安全地帶,魏堇歆再往懷中看時,宋云修已面色慘白,他后背一片傷得不輕,那一炸實在太快了。 “文鶯,即刻準備回宮,徹查今日之事?!?/br> “是?!?/br> 很快,羽林衛封鎖了女媧廟,魏堇歆將宋云修抱上馬車,神情肅穆,兩手卻在發顫。 第27章 · ? ▍朕就是要洗! 路上羽林衛開道,馬車飛馳,春祭遇刺,很難瞞住百姓,魏堇歆眉心深鎖,細思著刺客可能是誰。 首先,皇室宗族之人已全部被她誅殺殆盡,絕不可能是魏氏人。 其次,在位這三年,魏堇歆以安撫民心為主,并未做過什么出格之事,那刺客便是她奪嫡那段時日了舊人了。 魏堇歆緊緊攬著宋云修,心中一團亂麻,她令文鶯也上車一同回宮救治,便問她道:“今年春祭之前,女媧廟可有細致檢查過?” 文鶯面色微白,點點頭道:“臣帶著蛇門的人秘密檢查過,明明沒有什么問題,不知怎會出這樣的事?!?/br> “即刻查清速來報于朕?!?/br> “是!” 馬車一路駛進皇宮,停在鳴鸞殿前,魏堇歆并未讓她人沾手,親自抱著暈厥過去的宋云修下了馬車,太醫早已在鳴鸞殿恭候。 “看看他?!蔽狠漓а哉Z阻止了太醫想要行禮的舉動,將懷里的宋云修輕放在床上,使他趴伏過來。 “順便檢查一下他還有什么地方傷著?!蔽狠漓Э谖抢潇o,雙目一刻也不曾離開過宋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