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證明 ГūщЁňщū.dЁ
與顧母碰面一事,馮君同沒打算跟顧文欽提,一來對方幾乎沒為難自己,二來她實在沒勇氣跟他討論這個話題。 牛郎織女間隔著銀河,上一輩的恩怨糾葛也是橫亙她和顧文欽之間的河。 她諱莫如深,顧文欽卻似乎壓根沒當一回事,他不知自哪里打聽來的,傍晚一起吃晚飯時,沒有任何前兆地提起這一茬。 “我媽今天來找過你了?” 上一秒還在說笑,馮君同夾菜的手一僵,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你說呢?” 總之不是她告訴他的。 “……” 馮君同心虛地抿抿唇。 “你們聊了什么?”ρo⒅zy.℃o?(po18zy.) “阿姨沒告訴你?” “說了,但想聽聽你的版本?!?/br> 顧文欽在套她的話,顧母從未與他提過此事,是常年在顧家開車的司機告訴他的。 馮君同聳肩:“其實也沒說什么,就問了我幾個問題,然后吃了頓飯?!?/br> “比如?” 她做出在回憶的樣子,“比如……我們知不知道對方是誰?” 他面無表情:“然后呢?” “嗯……記不起來了?!?/br> 她笑一笑,往他碗里夾菜,“真的沒說什么,沒罵我也沒羞辱我,不然我還能心平氣和地跟你吃飯嗎?” 顧文欽瞥了眼碗里的羊rou片,夾起來吃掉,才說:“我媽跟歐雪不一樣?!?/br> “嗯,多吃一點?!?/br> 她繼續給他夾菜,目的很明顯,想用吃的堵住他嘴。 顧文欽掀起眼簾打量她,一時沒吭聲。 “怎么了嗎?” 以為臉上有臟東西,馮君同摸自己的臉。 “沒什么?!?/br> 顧文欽轉而問她:“你知道羊rou的功效是什么嗎?” “不清楚,好吃有營養就行了啊?!?/br> 馮君同搖搖頭,夾了一片自己吃。 顧文欽附和:“的確很有營養,對男人來說尤其是?!?/br> 他沒直說,但馮君同從他緊盯自己的眼神中領悟到了背后的含義,羊rou片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我沒那個意思……” “嗯?!?/br> 她訥訥地為自己辯解,顧文欽夾起碗里的羊rou片吃掉。 “……” “今晚有空嗎?” 他咽下后詢問。 大四沒課,馮君同剛要點頭,下一瞬改為搖頭果斷地說:“沒空?!?/br> “真的沒空?” “嗯,要查畢業論文的資料?!?/br> 她急中生智找到個理由。 “那這個周末呢?” 今天才周一,距離上個周末過去二十四小時不到,被吃干抹凈的畫面猶在眼前,馮君同皮笑rou不笑:“也沒空,接了個兼職?!?/br> 男人皺眉:“什么兼職要干兩天?” “給趙莊排個宣傳片子,要提前過去在那邊住一兩天?!?/br> 趙莊是本省一個頗有名氣的景區,屬永州市管轄,位于兩個城市的交界處,從永州過去有一段距離。 顧文欽瞇眼觀察她,很是懷疑:“真沒騙我?” “真的沒有,上周就決定好了的,不信你自己看好了?!?/br> 馮君同嘆息,打開微信將討論工作的聊天記錄給他看。 這次的兼職是蘇易給她引薦的,需要一個有古典舞功底的女生,蘇易便推薦了她去,怕他沒印象了,馮君同介紹說:“就是那次跟我在沙灣合作拍片子的男生?!?/br> “我知道,婚紗攝影?!?/br> 他的手指放在手機屏幕上,說話時冷著臉使勁戳了兩下。 動靜引來馮君同的側目,試探地詢問:“你不會在吃醋吧……” 他理直氣壯地反問:“不可以嗎?” “這只是工作……” “可他喜歡你?!?/br> 馮君同啞然失笑,覺得荒謬,“怎么可能,我跟他就見過一面?!?/br> 而且加了好友后,除了討論這次工作,她和他私下里從沒聊過天。 “我說有就有,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br> 馮君同被他煞有其事的嚴肅神情鎮住,傻傻地順著他的話往下問:“怎么證明……” “很簡單?!?/br> 顧文欽把手機遞還給她,說:“我和你一起去?!?/br> “……可你周末不是要加班嗎?” 昨天就是這樣,一通電話把他叫去公司加班。 他眼里閃爍著幽光,無比肯定地說:“那是意外?!?/br> 馮君同理了理鬢發,略一沉吟:“你要去也行,但我是去干活的,白天肯定很忙,晚上需要充足的休息時間……” 她望著他,等他表態。 顧文欽爽快答應:“一切聽你的?!?/br> “好吧?!?/br> 馮君同也懶得深究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了,她沒去過趙莊,單獨住酒店肯定睡不踏實,他一同去最好了。 “你開車去嗎,開的話我跟蘇易說一聲不跟他的車了?!?/br> “開?!?/br> “那我告訴他一聲?!?/br> “嗯?!?/br> 她打開和蘇易的聊天界面,手指放在屏幕上開始編輯信息。 顧文欽舉著地筷子搭在碗邊,問她:“你怎么說的?” “實話實說啊,我男朋友會陪我過去,就不麻煩你了?!?/br> 她順口將內容念了出來,點擊發送放下手機。 對面的顧文欽微一挑眉。 很好。 “他怎么回的?” 她瞄一眼依舊黑屏的手機,“沒回復,估計手機沒帶身上吧?!?/br> “哦?!?/br> …… 吃完晚飯從餐廳出來上了車,顧文欽不死心地又問:“真的必須要回學校嗎?我那里也有電腦?!?/br> 她完全可以自己寫她的。 馮君同忍住翻白眼,干巴巴地陳述:“可我不認為你會安安分分地呆著?!?/br> 他伸出一指輕點她的鼻尖,“你倒是越來越了解我了?!?/br> “嗯?!?/br> 她笑了笑,評價說:“不僅好色,還亂吃醋?!?/br> 一改她心中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形象,也給予了她足夠的溫柔和耐心。 讓她愈來愈無法抗拒,淪陷其中。 她轉身面朝黑沉沉的夜色,如果最后不得不天各一方,只希望那個時間來晚一點。 她的愿望已然卑微到了如此地步,極力去粉飾太平,該來的卻還是來了。 去趙莊之前,馮微霜來了永州。 除卻年初時做手術,她這幾年從未踏足過永州,更不曾這樣招呼不打一聲沒給她任何消息。 馮君同接到電話時,她已經到了永州火車站。 “我來永州了,我們見一面,我有話跟你說?!?/br> “嗯……” 馮君同生出不祥的預感,但又不能放著一個病人不管,硬著頭皮又火急火燎地去了車站。 馮微霜在車站附近的酒店開了間鐘點房,馮君同剛走進去,迎面一迭照片雪花般洋洋灑灑地飄下來。 她蹲下身去,撿起其中一張,還真巧,就是那天飯后顧文欽送她回學校的場景。 應他的強烈要求,大庭廣眾下,她踮起腳快速地親了親他。 “我或許應該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br> “不用解釋?!?/br> 她站起來將那張照片揣進兜里,垂著眼簾,“都是真的?!?/br> 這些照片,當然不可能是遠在淮遠的馮微霜拍的。 馮微霜紅了眼,痛與憤交加,“你知道他是誰嗎?” “顧文欽,顧仲懷的兒子?!?/br> 話落同時,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馮君同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