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蓮生瞎了
如夢般的在地府游離一番,如今卻是在全身筋骨多處斷裂的疼痛中驚醒。 那地府里閻王給自己說的話還歷歷在目,什么叫他不存在,這怎么可能。 蓮生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子戰場上時額頭浮現出了紅蓮的標記,而眼睛也變成了紅色。如今更是不知道,這一切都消失如常了,甚至發現,連她手臂上與虹羽的鳳凰印記也消失不見了,而這意味著,虹羽也找不到她了,她再也不是什么鳳主,她什么都不是了。 蓮生此時顧不得那么多,一心想著她要回到戰場上去,她一定要找到言澤的尸體,他不會就這么憑空消失的,這不可能。 蓮生幾乎是靠著這一點一定要找到言澤的信念支撐著她挺著疼痛的身子勉強站立了起來。 “阿澤…阿澤……” 她仿佛還未從那可怕的夢魘中醒過來一般,嘴里喃喃自語著他的名字,她甚至不愿意相信,他真的就這么死了。 每一步,她體內的疼痛感便增加;每一步,她體內本溫和的氣息便摧殘著她的五臟六腑;每一步,眼中的刺痛就強上幾分;每一步,能夠看到的的光便暗上幾寸。 這是反噬么?是吧… 這就是修仙的人在人間運用了仙術所帶來的懲罰吧,而她不僅用了仙術,還用仙術殺了擎國的那么多人,就像大師兄總是告誡她的那樣,那么接下來等著她的會是什么? 斷手斷腳,還是這老天會要了她的命? 拿走她的命吧…拿走吧。 地面那股子嚴寒刺骨的陰冷似要鉆進她的身體一般,蓮生被這地窖中的陰寒給冷醒,她本能的想要蜷起身子卻發現全身經骨那鉆心的疼讓她頓時便清醒了過來。 “呃啊…啊…” 她嘴里忍不住發出因疼痛而被折磨的嗚咽聲,而這聲音驚動了地牢外的人。 “呵…可終于醒了,我可等你半天了,我的好meimei?!?/br> 蓮生順著這個聲音想要去找,可是這里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見一點點都看不見。 “你看不見我?”那聲音似乎也是帶著試探的。 “這里好黑,我看不見什么都看不見,你是誰?” 那人的聲音停了一陣子,似乎是在試探著什么,等到確認之后就發出了欣喜地喊叫。 “你居然瞎了!你居然瞎了!天啊,這世上還有什么比這更美妙的事情了么?” 那個女人尖銳的笑聲帶著抑制不住的喜悅傳進了蓮生的耳中,她瞎了? 記得昏迷前眼前的刺痛讓她幾乎睜不開眼來,這便是老天爺對她在人間運用來仙術的懲罰么? 是啊,就算是黑她也不該一點光亮都看不見啊,她大概真的瞎了。 不過現在這樣子瞎了也好,她的心已經死了,言澤不在了,自己看不見了又有什么關系呢?這個女人是誰,這里又是哪里,她都不在乎了。 這樣想著,蓮生幾乎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已經瞎了的這個現實。她不與反抗,也不想與這個女人多說些什么,她安然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一具死尸一般絕望。 可沒能看到她難過的樣子,那人卻似乎不高興了。 “我的好meimei,你是瞎了又不是啞了,可來陪我說說話啊。哎…我也真是沒想到五年后我竟然還有機會跟你見面。不過物是人非,我如今是滿川國的太后,而你,是厲國的王妃…哦不對,你的夫君死了。厲國的譽王爺死了,你現在是個寡婦王妃了,跟我一樣了?!?/br> 蓮生從她的話語之中聽出了她是傾玉,那個自小就欺負還是個啞巴的她,那個被她重生而來后設計嫁給了滿川老皇帝的傾玉。 蓮生本以為自己可以不為所動的,就算是傾玉來找她報仇了又如何。 可是當她聽到她提醒說言澤已經死了的時候,她還是不禁流下了淚水,如今已經瞎了的她,以自己的血流下了兩道血淚。 可是沒過多久她卻又嘴角上揚笑了起來,因為傾玉的話也就證實了,這一切不是夢,言澤是真實存在過的人,而非像閻王所說的那樣。 傾玉看她有了反應于是越發刺激著她。 “嘖嘖…我說蓮生meimei你還真是厲害。你知道么?現在外面的人滿世界在找你,厲國在找你,擎國在找你,當然了…你那皇帝哥哥葉辛也在找你,還有你那親爹,陸將軍也在找你?!?/br> 本以為自己不會有反應的蓮生,聽后還是忍不住身子微微震了震。 “哎呀,我真想知道你怎么辦到的。小時候我怎么沒看出來你有這種本事,能夠勾搭到譽王爺也就算了,居然成親了,連北宮冽都把你視作珍寶,來帶著大軍攻打漕嶺居然就是為了殺了你夫君把你搶過來。一個個為了你這樣大動干戈我還真是羨慕你啊。聽說你那親爹更是為了你,與你皇兄反目,問他為什么不早些出兵相助?!?/br> 蓮生本想著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可傾玉不停的說給她聽,外面已經亂了天了…都亂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很滿意如今的結果,滿意這些都是你造成的,可開心了吧?” “年年輕輕成了寡婦的感覺如何?外面所有人都在找你而你被我關在這地牢里的感覺如何?應該難受吧,是吧!” “說話??!你個賤人別給我裝啞巴,說話??!” 此時似乎有人走了進來一把揪起蓮生的頭發將她整個人立了起來,如今她看不見只感覺到一股子不明的液體便從前方潑向了她的臉上。 那液體黏黏糊糊的,不一會那焚燒一般的痛感便席卷而來。 “啊??!啊??!啊啊??!” 那腐蝕一般的痛順著液體一直蔓延到脖頸,蓮生忍不住發出了凄慘的尖叫聲。 她抬手想要將臉上的東西給抹掉,可剛一伸手手指便也沾染上了這可怕的毒液,而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似乎臉上的皮rou都被指尖給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