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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英雄逞不得。 她被捆成個粽子,丟在地上,狼狽不堪。 而追她的兩個家伙雖然有些衣衫不整,但那也只是最初不慎之下被她的陷阱算計到的,從頭到尾,他們用過的忍術也不過是霧隱術以及幾個用以對付她豪火球的水遁而已。 他們看著她施展渾身解數,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胡鬧,只在最后她累的氣喘吁吁時,再補上最后一刀,只一個大瀑布,就讓她差點喪命。 “吶,說吧,那個人到底在哪里?”年輕的霧忍半蹲在她面前,用一根樹枝戳著她的臉蛋,漫不經心的問道。 三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不知道?!?/br> 就算知道也不說,她費那么大勁救回來的路人甲,而且一看就是有重大干系的人,要是就這么被她賣了,她的付出她的犧牲就全都白費了。 是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如今的麻煩大部分都是來源于那個路人甲。 三葉其實一向都有一種賭徒的心理,而且她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很盲目,但她就是固執的相信著它——盡管這種感覺出現的次數極少。 她覺得,她救下的那個人十分重要,她也覺得,自己這次不會死。就像她直覺自己這次出行不會太順利一樣,總會在不久的將來發生點什么來證明她的直覺是正確的。 所以,她寧可自己先吃點苦頭,也不要作出自己可能會后悔的決定。 “切,嘴硬!” 說著,面前的霧忍便拽著繩子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讓她倚靠著樹坐好,然后結了幾個手印。 下一刻,三葉的眼前便如同水波一般晃動了一下,周圍的一切場景都開始變換。 她看到了來時的路上,自己和佐助在烤魚,她看到了他們兩個掀開樹叢,她看到了自己在幫助一個受傷的人治療,她看到了自己和佐助一起在那個人身邊布下陷阱,做好隱藏。 然后…… 她轉動著遲滯的大腦。 這是……幻術? 她知道自己中了幻術,而且是最簡單的幻術,她也知道該如何解開它。 可是,她做不到。 三葉垂著頭,雙目無神的看著地面。 “說,那個人在哪里?” “在……西南方向……那里……有……一棵……”她的嘴不受控制的開合,將她所知的訊息吐露出來,話音到最后,卻漸漸低了下去。 霧忍蹙眉,“有一棵什么?” “樹……” “什么樹?” “大樹……” “……” 霧忍直覺自己的耐心在漸漸消失,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是自己未來的后輩,要有愛,要忍耐。 “算了,你就帶我們去看看吧?!?/br> “好……” 然后,三葉便被提著,如同一個傀儡娃娃一般毫無所覺的,將方向指給了對方。 眼前的景象漸變,三葉的意識中,她正不由自主的朝著她做好的掩護物那里走去,可她知道她不該過去。 無關乎其他,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被控制的,可是自己卻一點都無法反抗。 她不甘心,她很不甘心。 她從未如此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弱小。 兩年前,她沒有死在她的便宜哥哥手里,并不是她多么厲害,只不過是她的某個行為戳到了對方的點,他才放棄了原先想要殺死她的念頭。 而如今,她仍舊弱小,雖然頂著天才之名,雖然好像很厲害一般的收到許多崇拜的目光,但在真正的戰斗中她卻連個最最常見的幻術都無法解開。 她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失誤。 她應該考慮到這一層的,可她卻沒有想到,所以,她才榨干了自己的查克拉,以至于現在連一點反抗都做不出。 “可惡……” “好不甘心……” 她的意識在反抗,但意識中的小人兒卻像是被絲線牽住的木偶,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要取回身體的控制權,要阻止自己的行動……她這樣告訴自己。 這已經不只是她依靠自己直覺作出的決定了,這是她賭上自己的尊嚴也要達成的目標。 不甘與憤怒,交織著,讓她的大腦一陣陣發熱,她似乎能夠看到自己意識小人在漸漸發紅,緩慢的燒灼著那來自施術者的透明絲線。 可那還不夠。 即使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究竟在做什么,即使看不到現實中的場景變換,但隨著意識中場景的變化,她也知道她正在被打臉——她說過不會出賣路人甲的,很明顯她現在要帶著敵人找到他了。 她似乎能夠看到那個身受重傷的木葉暗部路人甲被對方找到,她似乎能夠看到他慘遭霧忍的殺害,她甚至能夠預想到等那個人被找到之后,失去了利用價值的她,將會有怎樣悲慘的結局。 她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哪怕大義凜然的讓佐助先去求援,那也只能說明她更想讓佐助活下去而已,但這并不代表她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所以她絕不會輕易放棄。 三葉在幻境中不斷掙扎著,勉力的提取著身體里的查克拉,甚至強硬的利用自己比之別人要稍強大一些的精神力量干擾著查克拉的運行。 但并沒有多大作用。 然而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某個時刻,那控制著她身體的透明絲線突然“嘣——”一聲,齊刷刷斷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