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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了兩個空位坐下,五谷雜糧煎餅和豆漿總算是都進了肚子,許目遠讓我看好東西他去把垃圾扔了。 怎么說呢,從頭到尾我都有種家長帶著孩子坐車的感覺。 實際上,我和我爸出來的時候和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他也會再三提醒我帶好東西,行李不讓我拿,需要走動的事情也堅決不讓我做。 我承認我是一個這方面缺根筋的人,但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票給我,我來保管,我怕你會弄丟?!?/br> 許目遠回來的時候,說的這句話更是我爸的經典語錄。 人犯了一次失誤就要永遠失去被信任的資格嗎? 不就是某次網吧開機后把身份證弄丟,還好他給找回來了嗎? 不就是某次看電影他去買個飲料的功夫,票就不見了嗎? 不就是某次揣兜里給我媽買醬蘿卜的五十塊錢變成蝴蝶飛走了嗎? 至于嗎?! 第十章 那些年 直到上了高鐵,坐定,許目遠看我的眼神都是充滿了不信任的。 “許目遠,你不要太過分,我有這么不靠譜嗎??”我實在氣不過了,從前犯的錯誤都深刻反省過了,怎么還揪著不放。 “你自己覺得呢?明明其余的方面這么能干,這些小事上簡直馬虎到讓人發指?!?/br> 許目遠跟著我吃過好多次啞巴虧,他切身體會過,有發言權。 我想反擊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得乖乖閉上嘴巴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我的箱子太重了,不好放到頭頂上,許目遠便把它放到了他的腳邊,順便把我的包也拿了過去,給我騰出了空間。 他從電腦包里拿出Switch和一個卡包遞給我說:“塞爾達,風花雪月,動森,pokemon,還有一堆都在里面,你看看你要玩哪個吧?!?/br> “你帶了給我玩的?”我接過,詫異地問道。 高鐵回去要四個小時左右,我玩玩手機,補個覺就過去了。Switch本體實在太重了,真的沒這個必要。 “對啊?!?/br> “那你呢?” “我要工作?!?/br> 高鐵還沒啟動呢,許目遠就把他的電腦拿了出來。 看來,無論頭發再多,長得再好看,程序員還是程序員啊。 我瞥了一眼他的屏幕,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Eclipse頁面,問:“寫碼快樂嗎?” 許目遠:“你說呢?” 我:“不快樂?!?/br> 許目遠:“自己做游戲還行,工作是真沒意思?!?/br> 我:“沒一點作為IT人的覺悟!” 許目遠:“......” 我在旁邊跟著看了一會兒,代碼字太小,加上沒意思,便把身子正了回去。 “你說動森有啥好玩的?”我在他的卡包里翻了翻,該有的熱門游戲都有。 身為忠實又資深的游戲玩家,我是真的的完全無法體會動森的樂趣在哪里。 “人家的定位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又不包括你?!痹S目遠的手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著,回了我一句。 “???你倒是說說,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我到底哪個字不符合了???” 許目遠這解釋過于離譜,把我逗笑了。 他輕描淡寫說了兩個字:“女性?!?/br> “......” 許目遠見我不服氣,繼續解釋說:“正常妹子,誰生化,寂靜嶺,死亡空間玩得不亦樂乎?誰LOL單排靠阿卡麗上分?不對,正常妹子不會像你一樣宅在家里就知道玩游戲?!?/br> 這要不是在高鐵上,我掄起拳頭就要送他上西天了。 誰給他的臉說我???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掰扯了,挑了個塞爾達,順著他的存檔繼續往后打了。 窗外呼嘯而過的景色從高樓變成了一望無際的田野,陽光也刺眼了起來,我把窗簾拉了下來。 玩了不到三十分鐘,我就哈欠連天了,今個起太早了。 “你為啥每天都這么精神啊,不困的嗎?”我連著打了兩個大哈欠,眼淚也跟著滲了出來。 許目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困了就睡會兒吧?!?/br> 這么一說該把護頸枕帶上的,上學那會兒也好,工作后也好,久坐和低頭讓我的肩膀落下了很嚴重的問題,甚至因為疼得太厲害打過幾針封閉。 我一直覺得哪天死了肯定是被肩膀疼死的。 “你靠我肩膀上睡吧。我本來是想把護頸枕帶著的,但我以為你自己會記著,果然就不該指望你?!?/br> 有次我倆去看電影,只有第一排的位置了,他顧及到我的肩膀就說算了。我不信邪,硬是說揚著腦袋沒事,結果進去以后堅持了沒一會兒就疼得眼淚直流,中途退了場。 我知道他是在關心我,但話怎么就說得如此難聽呢? 我倔強地把頭靠在了一旁的窗戶上,又不是情侶,異性朋友之間哪能隨便靠在對方肩膀上睡覺。 然而,頭時不時就會撞上去,實在磕得慌。 如此艱苦的條件下我還是勉強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伸了個懶腰側過頭去,許目遠聽著歌好像睡著了。 他的呼吸聲很輕。 斑駁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精致的五官上,睫毛纖長濃密,鼻梁高挺,清晰的下顎線從側面看挑不出一點毛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