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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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燿的臉頓時黑如鍋底。 裴云神色有幾分異樣,沉聲道:他說,他幾天后就要來星際皇家學院了。 第89章 小丑 因為加西亞的這條信息,裴云和元燿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信息不長。加西亞簡單寒暄了句別來無恙,然后說自己幾天后會直接從第三星系來星際皇家學院,如果裴云有時間的話他們可以抽時間聚一下。 最后,他用最漫不經心的方式丟了個重磅炸彈:另外,暑期結束后我將留在星際皇家學院任材料學的特邀教授。期待與你的共事。 期待?期待個屁啊他!元燿直接炸毛了。 接到消息的埃倫、艾麗和韋里都匆匆從家趕來了學校,幾個人聚在裴云的宿舍里,一起討論著加西亞這條意味不明的信息。 他不是回去調查波旁家的事了嗎?元燿憤怒道,這么長時間沒消息,結果最后什么調查結果都沒提,就說要來學校任教?他的調查隊不要了?我現在都懷疑他就是波旁家的幫兇,潛伏在咱們身邊就為了幫著波旁家銷毀證據! 韋里扶額:老大,你能不能先冷靜一點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你就這幾句話翻來覆去地說。裴云無奈了,你的意思表達的夠明確了。不用再重復了。 元燿不滿地哼了聲,重重坐在了裴云身邊:總之很蹊蹺。 裴云若有所思:我反而覺得,加西亞是在調查過程中取得了什么重大進展,所以才假借任教的借口來找我們的。 我也覺得。艾麗插口,通過個人終端發送信息并不安全。他可能是查到了什么,但沒法直接告訴我們吧。只能當面說。 裴云點點頭:材料學的特邀教授,應該是隸屬于研究學院的。我今早問了研究學院的院長,他說很久以前學校就曾邀請過加西亞來任教,但直到幾天前加西亞才突然接受了邀請。 幾人對視了一眼這的確也說得通。 目前只有等加西亞來,他們才能知道更多信息。 那我回宿舍了啊。韋里起來伸了個懶腰,反正沒過幾天就開學了,埃倫我們幾個也不走了。老大,集訓搞得怎么樣了啊,需不需要我幫你練練那幫新生? 拉倒吧你。 埃倫和艾麗也站了起來。艾麗遲疑了下,悄悄扯了扯哥哥的袖子:哥,你不是有東西要給會長? 裴云聞聲回過了頭:是嗎?什么東西? 埃倫瞥了眼艾麗,艾麗咬著嘴唇低下了頭。在裴云不解的注視中,埃倫才發了一封邀請函給裴云:我母親兩天后有一場音樂會,她想邀請你來。但馬上要開學了,會長你肯定很忙,如果沒時間去也沒關系。 裴云恍然想來起來。之前在元宅舉辦投資人晚宴的時候,迦納夫人曾邀請過他,還直接送了演出的門票。只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波折,他都把這件事忘記了。 偷偷看著裴云的表情,艾麗低聲說:這是我mama讓我問你的,我必須幫她轉達到。但會長你要是去不了,也真的沒關系。 裴云笑了:迦納夫人這么盛情的邀請,我肯定要赴約的。 元燿聽到幾人說話湊了過來:兩天后的晚上?那時候我還在帶集訓呢,沒時間陪你去。 我沒讓你陪我啊。裴云微微一笑,我想到了一個人,可以和我一同赴約。 兩天后的傍晚。 大部分新生都還在訓練場沒有回來,宿舍內一片寂靜,西曬的日光透過玻璃窗照入室內。今日的天空又呈現出了武曲星那極具代表性的淡藍紫色,將室內渲染得溫柔又恬靜。 亞文獨自站在鏡子前,笨拙地給自己打著領帶,他的個人終端里還播放著打領帶的教程。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打領帶。更是第一次穿正裝。 這套西裝不算特別合身,袖口有些長了,腰身的放得也有些太松了。但衣服的質地上佳,應該是真絲和羊毛的混紡,摸起來手感絲滑,面料在夕陽的照射下還能反射出淡淡的紅金色柔光。 亞文甚至不敢仔細去摸。他怕指尖的粗繭會把衣服勾脫絲。 送給他衣服的人真的很細心。不僅送來了全套的襯衫、西裝西褲,連配套的鞋襪都有。亞文穿戴整齊,怔怔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發了會兒呆。 就算如此。他還是喜歡不起來那個人。 他們約的是6:30,亞文提前10分鐘就到了宿舍門口。他本以為自己來得夠早了,可到的時候還是意外地發現,一輛輕甲早已停在了宿舍的門前。 宿舍門口是禁停區,換了別人早就被趕走了??蛇@架輕甲,和站在輕甲前的人,卻明顯擁有某種特權。 裴云今天也穿的是黑西裝和白襯衫。但千篇一律的衣服在他身上,卻恍然多了某種高貴出眾的氣質。亞文走出來的時候,裴云正低頭調整自己的袖扣。鉆扣在濃麗的夕陽中閃爍著耀目的華光,照著他那俊秀白皙的側臉,也措不及防刺入了亞文的眼底。 亞文抿起嘴角,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裴云看見他就笑了。今天裴云把自己的頭發梳了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襯得眉眼干凈清晰像一副山水畫卷。 你來的很準時。裴云帶著亞文進入了輕甲,我們開快點,應該還能趕上演出前的酒會。 亞文隨裴云走進輕甲內。他顯然沒有乘坐過這種私人輕甲,左右環視了一圈,有些局促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過去靠在了墻邊。 裴云啟動輕甲,用余光一瞥之后道:燭照,幫我招待一下客人。 機甲內的少年聲響起:晚上好,先生。請問要喝點什么?隨著話音,藏在墻壁上的座椅緩緩落下。 亞文坐下,抿了抿干澀的嘴唇:水就好。 輕甲平滑地飛出了武曲星的空域,進入了太空之中。亞文沉默地抿著手中的氣泡水,怔怔地看著窗外的星群,不知在想什么。 裴云設定好駕駛路線后,給自己倒了杯酒過去和亞文碰了個杯:這是元燿的輕甲,是最先進的一批民用機甲。但它再先進,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動力系統,也依舊比不上你們在學校里接觸的軍用機甲燭照,我這么說你應該不會不開心吧。 燭照回答:不會,您說的是實情。 亞文有些心不在焉地坐著,手指摩挲著玻璃杯壁,片刻后忍不住問:裴會長,您究竟為什么要帶我去音樂會? 嗯?裴云隨意問,你不喜歡聽歌劇嗎? 不是。亞文窘迫,但我和您也沒什么接觸,這么多新生,我到底哪里 你到底哪里特殊嗎?裴云笑了,你覺得自己特殊在哪里?為什么會引起我的注意? 亞文一震,迅速垂下了眼睛,沉默了下來。裴云一笑也沒逼他,轉身回了駕駛位。 后面的行程在兩人的無言中很快結束。 十幾分鐘后,機甲在首都星附近的一顆小行星上降落,這里修建了一座全星際最恢宏華麗的歌劇院,今晚的演出就將在這里舉行。 二人到達時,賓客們已經來了大半。大門敞開,露出一堂的觥籌交錯、云鬢靚影。所有人都盛裝出席,女士們的珠寶與水晶杯瓷器交相輝映,在水晶吊燈的華光下反射出一片夢幻般的浮光掠影。 亞文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稍一遲疑間裴云已經步態自若地走了進去。里面似乎有他不少熟人,不一會兒他已經和好幾個人打了招呼,笑著寒暄起來。亞文尷尬極了,不遠不近地挪過來,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該跟著裴云,還是自己走開。 裴云仿佛天生就屬于這里。他那么優雅從容,一秒鐘就融入了這里。 而反觀自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丑。亞文手心后背都出了冷汗,他根本不敢看周圍的人,但卻覺得好多人都在斜瞥著他,目光里皆是上等人的鄙夷和居高臨下。 短短幾秒,他已經想跑了??蛇B帶他來的輕甲都是屬于裴云的,他能怎么走,這么高級的地方肯定是不通公車的。 他真是個傻子,逞什么能非要跟裴云來,裴云果然是不懷好心故意想看他笑話 亞文。裴云回頭笑著叫了他一聲,你過來下。 亞文一激靈,趕緊邁動僵硬的腿走過去。裴云身邊站著一位高大的白人中年男性,卻聽裴云向他介紹道:這位是第四星系公立學院的校長。校長,這是我的后輩,亞文。 第四星系公立學院?亞文一怔,這也是座很出名的學院,但當然比不上星際皇家學院,裴云為什么要把這位校長介紹給他? 您好。他訥訥地打了個招呼,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校長眉眼慈和,主動和亞文握了握手:裴會長的后輩,肯定也是優秀的年輕人?,F在幾年級了? 亞文很尷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裴云瞥了他一眼,替他回道:亞文還在擇校中。星際皇家學院離他家太遠,所以他還在考慮,要去哪所學校。 哦。校長立刻明白了,亞文,你都有報考哪些學校?或許我可以給你寫建議。 裴云拍了拍亞文僵硬的肩膀,笑著說: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亞文,你和校長聊聊,說不定能找到更好的選擇。 亞文覺得自己脖子后面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第90章 冰冷的真相 不等亞文回答,裴云已含笑和校長打了個招呼,然后果斷走開。 轉身的那一剎那,他心里竟然有幾分爽快。 這都是自家的小狼狗惹出的麻煩。但他處理起來,竟然不覺得煩,甚至還有些甘之若飴。 與酒會中幾個認識的人打完招呼后,裴云看了看時間,發現距歌劇開始還有會兒空閑,便決定先去向迦納夫人打個招呼。 他問了服務生休息室的方向,便獨自離開宴會廳去找迦納夫人。 其實他的心中有幾分疑惑。當初迦納夫人邀請他時,他以為這不過是一句隨口的客氣,誰知昨天艾麗卻又專程來提醒了他一遍。難道迦納夫人與他有什么話說? 可裴云與這位名滿星際的出眾美人全無交集,兩人能有什么話聊?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邀請他的人,其實是迦納的丈夫麥芬迪。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便不得不謹慎了。 麥芬迪和元世勛雖然同為星際協理會的代表,但二人的政見相佐,個人風格也有極大差異。 元世勛是軍人出身,在第一星系自衛軍中有很深的勢力,處世手段也偏冷硬剛強,經常被不少小報抨擊為未來會摧毀星際和平的軍閥。 然而麥芬迪卻截然相反。他性格直爽熱烈,氣場雄厚,個人極受媒體和大眾的喜愛和追捧,他本人也是溫和的反軍事派,提倡大力發展科技農業和二次文藝復興。受益于他獨特的魅力,麥芬迪在民間的好感度遠比元世勛要高不少。 這次白色戀人號的劫機事件鬧得沸沸揚揚,關于元燿卷入這次事件的風聲早已走漏。不少小報發表了陰謀論,聲稱這一切都是元世勛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激發第一、三星系的矛盾,從而引起戰爭。元世勛這段時間在外面的壓力肯定不小。 迦納夫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執意邀請他來看歌劇,實在可疑。 裴云沒多喜歡元世勛。 但這個人是元燿的父親,更是裴夢的舊友。 事端面前,他肯定會與元世勛站在一起。 心事重重中,不知不覺裴云已走到了休息室的門口。裴云按響了門鈴,客氣地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片刻寂靜后,門鎖輕滴一聲,開了條縫。 裴云推門,輕輕走了進去。 燈火通明的豪華套間中空無一人,巨大的試衣鏡正擺在門的正對面,讓整個空間都顯得空曠了不少。屋中擺滿了玫瑰百合鈴蘭的花束,馥郁芬芳至極,空氣中還彌漫著花果香薰的味道,香得人頭腦都有些發脹。 裴云叫了兩聲,沒聽到應聲,便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兩步。他對香氣很敏感,和噴了香水的女性同乘一趟電梯都受不了,處于這個香氣爆炸的屋子里差點兒喘不上氣。 不知道為什么這門開了,里面卻一個人都沒有。里屋似乎還有個套間,應該是更衣室,但此時黑著燈。 他有些納悶,但還是決定不往里走了,等演出結束了再來打招呼也不遲。 想到這他一轉身剛打算走,卻猝然在碩大的鏡子里看到了一個人影。 是盛裝打扮的迦納夫人。 她穿著全套的演出服,暗紅絲絨質地的長裙襯得她皮膚愈發蒼白,雙唇卻濃烈似火。她就站在一簇半人高的玫瑰花束旁,簡直像是憑空從陰影里冒出來的,卻又像一直站在那里。 簡直像個鬼魅。 裴云簡直懷疑從他進來、叫人、到轉身打算走,她都一直站在那個角落,沉默地注視著他。 迦、迦納夫人裴云被瘆得汗毛倒豎,舌頭都打結了,磕巴道,您站這兒干什么? 空無一人的豪華休息室,神色詭異的絕色美人。 這他媽是要上演歌劇魅影么?! 迦納緩步走了出來,沖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見她言語正常,裴云松了口氣,但還保持著隨時開溜的姿態:我就是來打個招呼,您要是不方便的話 迦納打斷了他:我沒答應你,是因為覺得自己儀容不整,不好意思出來見人。讓你見笑了。 裴云沉默地看著她妝容完美的臉。 她對儀容不整這個詞有什么誤解? 當然沒有。裴云客氣,您今天非常美麗。 迦納淺藍色的眼波微動,幽幽地凝望著他,雙眸仿佛月色銀輝中的汪洋。 真的嗎她呢喃著,也不知是真在和裴云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我真的非常美麗嗎? 裴云:? 他頭皮發麻,愈發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透著詭異。上次見面迦納夫人雖然顯得有點寡歡,但她畢竟就是那輕愁惹人憐惜的樣貌,而且說話也沒什么問題,總之就是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