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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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不累。他無奈,司徒說得有道理,咱們還是抓緊吧。 他正要繼續往上爬,卻忽聽司徒叫住了他:等一下你看那兒。 裴云腳步頓住,回頭順著司徒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瞳孔驟然一縮。 此時他們位于的這個平臺,剛好對著中央餐廳中的一面巨大落地窗。遠遠地只見餐廳中燈火通明,高達十幾米的落地玻璃將里面晃動的人影映得毫發畢現。 在漆黑冰冷的宇宙中,能看到溫暖的扽光和人影本是件令人寬慰的事。 然而此時裴云的心,卻猛地向下沉去。 他顫抖著指尖,調整著面罩自帶的望遠鏡,焦距瞬間拉近,他也清晰地看到了餐廳中的場景。 本來樂隊表演的臺上,現在被放了一個巨大的鐵籠。 然而籠內卻不是什么奇珍異獸,而是跪坐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母親。 她正無力地癱倒在地上,瘋狂地張嘴大聲哭喊著什么。她身邊倒著一個毫無意識的男人,應該是她的丈夫。裴云聽不見她的聲音,但卻仿佛能感覺到她尖銳的痛苦和冰冷的絕望。 籠外的歹徒,正在往這一家三口身上潑汽油。 我cao他聽到元燿低低咒罵了一聲。 裴云心臟發冷,連指尖都仿佛被冰塊被凍到了。 縱然已經猜到了歹徒圖命不圖財,縱然已經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但當眼睜睜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還是被駭得渾身發抖。 他出生并成長在文明科技都高度發達的第一星系,雖然上的是軍事類院校,但卻從未直面過任何危機險境。 直到這一刻,那些之前只存在于書本和視頻中的慘象成為現實,他才真正地意識到 人的惡意,能有多么刺骨尖銳。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怎么辦?他聽到元燿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聲問。 這些歹徒已經圖窮匕見,埃倫和艾麗還在那個餐廳里面。他們會不會有危險,留給自己的時間又有多少,現在歹徒對司徒的消失起疑心了嗎 裴云猛地閉起眼睛,深吸了口氣。 按原計劃行動。他低聲說。 原計劃?司徒低笑了聲,語氣有些諷刺,不管你的朋友了?一旦信號恢復,歹徒直接在中央餐廳里大開殺戒怎么辦? 不是不管他們,而是相信他們。 裴云的手搭上了冰冷的欄桿,用力一撐繼續向上攀去。他的聲音一向溫潤低柔,然而或許是電子聲波失真的緣故,包含涼意,像是十二月份的一場大雨。 聽著這句話,司徒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那雙狹長的狐貍眼瞳中,倒映著裴云的身影,給他的眼眸增添了幾分詭異的美感。 他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跟上裴云,繼續往上爬去。 幾人順著欄桿前行,誰都沒再在頻道中說一句話。約莫半小時后,他們到達了信號塔的旁邊。 司徒和裴云立刻打開工具箱開始檢修,元燿站在一旁,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他輕聲問裴云:云哥,這里需要多久? 裴云目光專注:順利的話大概需要十幾分鐘吧。 司徒打開了照燈,細細檢測了一番,笑道:裴云,你的運氣真的很好??磥磉@些歹徒并沒有從根源上破壞信號塔,只是用某種儀器進行了干擾你賭對了。 裴云沒說話。他目光緊盯在手中的工作上,片刻都不曾分神。然而其實他心中亦有種劫后余生的后怕:如果信號沒發被妥善恢復,那么中央餐廳中的那一家三口 索性,他們現在還有機會! 第54章 第一星系的謊言 與此同時,在中央餐廳中。 艾麗緊緊拽著埃倫的袖子,指尖都在微微顫抖。她極力避免向不遠處的地板看去,但還是無法抑制自己的目光。 在大廳的中央,一個年輕的男人仰面癱倒在地,額頭的彈孔漆黑,粘稠猩紅的血液正自他身下緩緩蔓延開來。他的雙眼圓睜,表情驚恐,仿佛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竟然在這一刻就此終結。 方才歹徒向人質潑汽油的時候,這個男人終于忍不住了,沖上前去大聲質問,卻被歹徒一槍擊中擊中。 而他的尸體,被歹徒震懾似地留在了原地。 大廳內再無一人敢發聲質疑。 人們顫抖著垂頭屏息,令人窒息的恐懼在空氣中凝結。 別看。 埃倫輕輕將艾麗的頭扳回來,按在了自己的頸側。 呼吸著哥哥衣領上熟悉的味道,艾麗混亂的呼吸漸漸平靜。但她還是忍不住自己的淚意,無聲地發出了一聲啜泣。 潑完了汽油的歹徒把罐子往旁邊一扔,一躍而上站在了籠子的旁邊,大聲吼:所有人,抬頭! 暴戾的聲音在死寂的大廳中回蕩,所有人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頭。 所有目光集中在了高臺上,那歹徒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厲聲說:睜大你們的眼睛看好了今天,這里的一幕,就是對你們的制裁! 籠內年輕的母親從頭到腳被淋滿了汽油,緊抱著自己的孩子瑟瑟發抖,雙目緊閉。 你們這些第一星系的渣滓們,自詡是精英,是上層人士。其實你們從出生開始所享受的一切特權,一切殊榮,都是踩在我們落后星系的頭頂上獲得的! 歹徒義憤填膺,用力一揮手。 你們搶占資源豐富的星球,霸占所有的能源,無節制地開發、擴張!你們無視貧瘠星域里的人們,你們無視他們的苦難和悲哀!只要你們能保持自己的地位和財富,就不惜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rou、最后還嚼干我們的骨頭渣! 百年前星際大遷移的時候,你們對我們許諾這是人類文明新的開始。在宇宙的新家園中,人們將重建秩序,共享太空對我們的饋贈然而這一切都是謊言!謊言!富人依舊在剝削,窮人依舊在受苦。歷史在重演,一切都沒有變過! 歹徒憤恨地冷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來自第八星系。我們的星球有就打星系最豐富的礦產資源,然而首都星奪走了我們的開發權。身為當地的居民,開發礦產竟然還要交重稅,這合理嗎,???! 你們這些精英,榨干了我們所有的財富后,又揚長而去,把當年平等、互助、和平的謊言拋在腦后。我們請求你們幫忙清理一個亂石區,都要費盡周折。你們是故意的,故意留我們自生自滅! 第八星系 人群中忽然冒出了個聲音。 有個學生模樣的少年顫抖著膝行兩步,舉手喊道:我、我也來自第八星系!我和你們是同鄉,我求你們 歹徒冷笑:那你為什么會在這艘機甲上? 我、我在第一星系上學,但我畢業后就準備回鄉,幫助建設家鄉 謊言!歹徒怒吼。 他激憤地一躍下臺,用手中槍一掃周遭:都是謊言!你們這些叛徒,比精英渣滓們更可惡!你們留著我們的血,吃著我們的米水長大,一見識過上等社會的繁華奢靡后就把自己的故土和兄弟拋在了腦后!你們說會回來,但從沒兌現過! 他噙著嗜血的冷笑,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嚓 如惡魔般的火焰,從他指尖躍起。那微渺的光亮映在每個人眼中,像死亡的喪鐘。 權利和富有是毒藥。他漠然道,今天,我要幫你們徹底戒毒。 他猛地旋身,用力將打火機扔向籠子中! 年輕母親雙臂猛地收縮,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此時臺邊的埃倫驟然暴起,一個箭步飛身向前撲去。他伸出的手正迅速被一層水銀般的液體所包裹,形成了無堅不摧的手套,趕在火星落入籠內前一瞬一把抓住打火機,反手擲向歹徒。 歹徒側頭一閃,暴吼一聲,抬手開槍。 刺目的激光直奔埃倫,他抬手一擋,能穿破鋼鐵的激光在他的手心戛然而止。他從高臺上一躍而下,一拳重擊在歹徒面部! 此時大廳里其他人也都反應了過來,人們大吼著向旁邊的歹徒發動反攻。槍聲嘶吼聲打破了死寂,大廳中頓時亂成了一團。 埃倫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軍校生,出手狠厲毒辣,三兩下廢了一個歹徒后奪過他的激光槍,一槍一人。然而怎奈他目標太大,立刻涌上來了五六人對他進行圍攻。 艾麗心跳狂飆,她悄悄地撿了把斷成兩截的椅子,冒在一邊兒想偷襲?;鞈鹬行牡陌愐谎劭匆娝?,立刻大吼:回去! 艾麗咬牙,雙眼噙淚:哥 回去! 這一分神的時候,埃倫被身后的一道冷槍擦中右臂,頓時踉蹌了下。艾麗立刻大吼一聲,像只張牙舞爪的小鵪鶉撲扇著翅膀沖上來,掄起椅子狠狠砸下! 中招的歹徒被措不及防砸懵了,但他反應過來后立刻回頭,目露兇光地向艾麗撲去。埃倫看到,不顧旁邊有三人對自己進行夾擊,撲過去就要進行阻攔。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艾麗的個人終端忽然響了下。 她一愣,立刻大喊:網!信號恢復了! 她手速飛快,爭分奪秒地發出了求救信號。 這一聲如同平底驚雷,震得大廳中所有人有片刻凝滯。所有人不約而同停下動作,去查看自己的個人終端,一時間崩潰狂喜的驚呼聲不絕于耳。 震驚的歹徒似不知發生了什么,倉皇間被埃倫一槍一個擊斃。艾麗沖上前一把扶住粗喘著的哥哥,手掌被一片粘膩染為鮮紅。 求救信號?埃倫喘著氣問她。 艾麗拼命點頭,脫下自己的小外套給埃倫進行了簡單的包扎。 大廳內的混戰還在繼續。雖然人質的數量眾多,但大多數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又扛不住對方有槍,不過片刻時間地上已倒了不少生死不明的身體。埃倫倒提著槍向人群中沖過去,大吼一聲:都停下! 數個負隅頑抗的歹徒冷笑了聲,竟真的放下了槍。 求救信號已經發出去了,救援隊馬上就到。埃倫冷冰冰說,你們的任務失敗了,現在束手就擒還來得及。 來得及?哈哈哈來得及!一名歹徒忽然怪笑起來,前仰后合就差在地上打滾了,我們寧愿被千刀萬剮,也不愿被你們審判! 埃倫手中的槍穩如泰山:好得很,那我現在就給你個痛快。 痛快 歹徒噙著嗜血的笑緩緩拉開了自己的外套。 究竟是誰給誰一個痛快呢? 所有人的瞳孔驟然一縮在歹徒的長風衣下、緊緊裹在他身上的,竟是兩圈炸彈! 而炸彈的倒計時還在繼續,剛剛已滑過了3分42秒。 僅剩不到4分鐘的時間了! 剛剛以為自己已經逃出生天的人們,卻又一腳墜入死亡深淵。有人承受不住情緒的大喜大悲,渾身一軟跪倒在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一時間哀嚎凄喊響遍大廳,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人們的鼻腔,混亂聲中歹徒們在縱情地放聲大笑著,其中伴隨著倒計時無情的滴答聲,像死神的鐮刀正一寸寸落下。 真正的修羅地獄,也不過如此了。 唯有埃倫的表情還十分平靜,他側頭問艾麗:中央餐廳的鎖,你能打開嗎? 可可可、可以!艾麗打開個人終端,現在恢復信號了,我只需要下載一個簡單的插件就能 她的動作忽然僵住了。 哥!她的聲音因恐懼而縮緊了,信號又消失了 事態如泥石流中的碎石,正一步步滾向深淵。 緊鎖的餐廳大門,崩潰失態的人們,再次消失的信號,和還在倒計時的亡命喪鐘。 埃倫扣著扳機的手指痙攣了一下。 他們距離生死之間,只有3分鐘了。 最重要的是,為什么本已恢復了的信號,又驟然消失了呢? 第55章 貓和老鼠 銀亮的白色戀人號靜靜地漂浮在漆黑的宇宙深處。它像是無邊夢魘中的幽魂,失去了自己的方向,麻木地隨波逐流著。 忽然一抹閃電般的亮光從龐大的機甲下方竄出,近看那竟是一艘小型輕甲,它似環繞著漂浮島嶼俯沖的雨燕,極速掠過深空。 它似在搜索什么,一寸寸掃視著機甲表面。 而它的目標們,其實正緊貼百米之遙的一個巨大出風口背光處,一動也不敢動。 元燿、裴云和司徒三人,緊緊扒著出風口外立面的欄桿,避免洶涌的疾風將他們吹起。在他們一拳之隔的身后,就是飛速旋轉的扇葉,鋒利得像一個攪拌機。他們稍有不慎被卷入風口,肯定被攪得連rou渣子都不會剩下。 為了避免被發現,三人都關閉了通訊設備,只能靠目光交流。 真空的宇宙中又沒有聲音能傳播,他們只能通過頭頂那不斷挪動的陰影和腳下傳來的震動判斷歹徒應該已經把信號站給炸毀了。 沒關系,雖然信號再次消失,但求救信息已經被送出去了。 但令人頭疼的是,炸毀信號站的歹徒還不甘心。他像只被徹底激怒的老貓,盤旋在信號站的附近,誓死要將壞它好事的老鼠們給揪出來。 再這么耗下去,他們遲早會被發現。 裴云緊張得口舌發干,他拼命回想著自救之法,卻又一次次把這些方法排除。 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他們肯定會被發現;最近的緊急出入口也需要爬到上面去,這更無遺是狼入虎口 怎么辦,究竟該怎么辦才好? 身后的強風吹起他的發梢,搔著他的面頰,帶來陣陣癢意。 裴云忽然產生了一個瘋狂的主意。 他心跳驀地加速,在自己放棄這個想法之前,他抬手拍了拍元燿和司徒的肩。 在二人投來的目光中,他指了指身后的出風口。 司徒面罩后的臉露出了個啼笑皆非的表情,他示意了下飛速旋轉的扇葉,又作了個斬立決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