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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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微微一笑:我這個做哥哥的,還需要你來保護嗎? 元燿低聲說:你不需要。但這是我想做的。 裴云一怔,眼神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一邊兒的韋里聽著他們說話,忽然覺得自己很亮:喂,那遇到危險了,我躲誰后面? 元燿涼涼道:傷殘不救,光榮收尸。 韋里:淦。 三人按照原定計劃,悄悄從員工電梯旁的樓梯下潛。這一路也并非一帆風順,他們在途中碰到了一隊巡邏的歹徒,但幸好元燿和韋里出手敏捷,在暴露之前果斷將其擊昏,然后順利潛入了機甲的最下層。 白色戀人號的最底層是員工活動區域,包括員工宿舍、廚房、恒溫室、能源倉等諸多功能區。這個區域通常是僅限員工通行的,每個進出口都需要刷虹膜驗證身份。 果然當裴云三人來到樓梯底層時,碰到了一閃緊閉的大門,旁邊就是虹膜驗證器。 終于等到了自己發揮的機會,韋里立刻嫻熟地湊了上去,上下研究了一下:比較麻煩,但也不是完全不可破解。你們稍等一下,給我望好風,兩分鐘后還你一個通行無阻的 咔噠 元燿站在打開的門旁,回頭說:開著的,沒鎖。 韋里: 還給不給人發光發熱的機會了! 他氣哼哼地撇下虹膜驗證器,從元燿身邊擠了過去。但裴云卻沒有跟上來,反而若有所思地盯著那虹膜驗證器,不知在想什么。 云哥?元燿輕聲叫他。 嗯。裴云匆匆回神,跟了上來。 與其他樓層華美精致的裝修不同,白色戀人號的最下層明顯冰冷機械了起來。狹窄的通道兩側是森白的墻壁,頭頂陰冷的白熾燈有些過于明亮了,把人照得纖毫畢現。而走道兩側的巨大的玻璃窗內卻一片漆黑,讓人完全無法看到里面的情況。 極致的明暗反差,讓三人心頭瞬間升起強烈的不適感。 他們仿佛是措不及防被推上舞臺的演員。而在暗處,正有無數雙眼睛悄悄地,自四面八方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臥槽,臥槽。韋里低聲罵著,不由自主地貼到了元燿旁邊,畏懼地打量著那些漆黑的玻璃窗,這窗戶里是啥啊。你說我現在貼上去,會不會有一雙眼睛忽然冒出來瞪著我? 元燿毫不留情地推了他一把:離我遠點兒,膩歪不膩歪。 韋里差點兒破口大罵你個基佬倒是矯情。 應該是各工作區。裴云輕聲說,總控室應該是把這些區域都鎖定了,所以燈都熄著,別怕。 云哥,那個備用裝置在哪里? 裴云在腦內回想了一下:應該是在冰庫附近我看看。他駐足研究了一下地圖,這邊走。 白色戀人號本身就是大型機甲,內部空間廣闊,地下一層的員工區地形又格外復雜。無論往哪個方向轉,似乎都是一眼望不到地的白色通道和兩側漆黑的門窗。才拐了三個彎,韋里就覺得自己已經迷路了。 裴云身為機械師,空間概念感極強,憑著自己對機甲構造的熟悉,腳步敏捷果決,幾乎一刻不停。而元燿緊緊跟在他身后,雙目緊盯著前方也在默默記路。 不知是不是因為區域封鎖的原因,下到這一層后,他們一個歹徒也沒有碰到。 終于,他們在無聲潛行了約十分鐘后,在前面打頭的裴云停了下來。而也在此時,前方隱隱地傳來了說話聲。 你帶著我們繞了十幾分鐘的路了。歹徒陰冷的聲音回蕩在森白的走廊中,備用裝置到底在哪里? 到地方了。司徒低聲說。 到地方?歹徒聲音夾雜上了怒意,這兒什么都沒有! 表面看當然什么都沒有。在這樣緊繃的氣氛中,司徒的聲音竟依然顯得十分平靜,這可是重要的報警裝置,如果放在顯眼的地方,難免會被誤碰。 那你趕快找出來! 然后呢?司徒反問,冷靜之下竟帶上了幾分咄咄逼人,你們打算怎么處置我? 歹徒森笑:輪不到你和我們談條件。 元燿拉住了裴云的手輕輕捏了一下,然后從他手心里拿過了剛才那面小鏡子。他無聲地靠近拐角處,豎起鏡子觀察著前方的情況,豎起兩根手指指向三點方向,又豎起三指指向九點方向,然后回頭看了看韋里,右手一覆自己額頭。 看出元燿是在清點對方人數,然后要求韋里掩護自己突擊,裴云頓時緊繃了起來。 韋里也一改剛才又慫又害怕的模樣,鎮定地比了個收到的手勢,掏出了兩把方才從歹徒身上繳獲的激光槍。 元燿抬起手,正欲落下,卻又看了眼裴云。 裴云本緊張得吼頭發緊,卻在與元燿目光相遇的那一刻定住了。在那雙近在咫尺的明亮眼眸中,他看到了信念和堅定,以及義無反顧的火焰。 別怕。元燿舉著手,用口型沖他道。 裴云無聲搖了搖頭,又回望著他,點了點頭。 趕緊的!不遠處的歹徒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不然我現在就 就是現在! 元燿的手如行刑刀般落下! 韋里縱身躍出,抬手兩個果斷的點射,站在最外側的兩名歹徒應聲而倒。一片驚吼聲中,元燿就地一滾如出籠脫兔般瞬間避過歹徒的回擊,眨眼間便到了第三名歹徒的眼前,手中鐵棍如萬鈞雷霆般揮下! 然而那歹徒也不是吃素的,不閃不躲抬臂一擋,一聲令人牙酸的金屬碰撞聲中,元燿竟退了一步。 是外骨骼裝甲。 在后方的裴云心中瞬間一沉。外骨骼裝甲造價昂貴,像埃倫有的那雙能捏爆槍管的因手套,抵得上第三星系普通人五年的生活費。 普通的星際海盜連機甲都買不起,哪兒來的錢裝備這些外骨骼機甲? 然而元燿十分冷靜,他一擊不中,順勢抬手一揮鐵棍頓時裂為兩截。上半截如回形鏢般飛向正欲偷襲他的一名歹徒,牽扯著的鋼線閃著陰冷的寒光,狠狠纏上了歹徒的脖頸。那人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白眼一翻就癱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兩人間情況不對,一人忽然按住耳側張口欲言,而元燿眼風一閃,手中鐵棍驀然回抽,化為流星錘的鐵棍呼嘯著奔向那名歹徒。他猛一側頭,卻還是沒完全躲開,側臉被狠狠擊中頓時耳部鮮血模糊,耳麥直接在耳朵里碎成了渣渣。 另一人正單手控制著司徒,見勢不對正欲報警,司徒卻猛地抬頭張嘴咬住了他的耳朵。歹徒措不及防大聲呼痛,司徒已咕咚一聲咽下了他的耳麥。 媽的!cao!歹徒勃然大怒,反手就是一巴掌,果斷扯起司徒擋在了自己身前,厲聲喝道:站??!不然我殺了他! 元燿瞇了瞇眼睛,沒吭聲。 他還巴不得歹徒趕快扣扳機。 此時韋里也舉槍,一邊對著一人,一點也不敢放松。 兩邊對峙著,裴云走了過來,對那兩名歹徒說:沒有必要這樣,如果你想知道備用裝置在哪里,我也可以告訴你。 歹徒冷道:你算什么東西。 我也是機械師,對著艘機甲十分熟悉。裴云的聲音平柔和順,眼睛掃了司徒一眼,我們都不想要流血沖突,告訴你備用裝置在哪里后,你保證不要傷害我們就行。 歹徒沒吭聲。他用槍頭狠狠頂了下司徒的額頭,似乎在猶豫。 你親自來。片刻后,他冷聲道,親自把備用裝置打開。要是搞什么貓膩,我就一槍崩了你們。 第51章 功虧一簣 你親自來。歹徒指著裴云冷聲道,親自把備用裝置打開。要是搞什么貓膩,我就一槍崩了你們。 他看向元燿和韋里:你們兩個,后退十步! 元燿眼中閃過一絲陰寒的冷光,但他沒說什么,一步步往后退開了。 裴云抬手表示自己沒裝備武器,然后平靜地走過去,在兩方的中間單膝跪下,手在地面上摩挲著什么。兩邊十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他,氣氛緊繃到了極點。 裴云般垂著頭,神色平靜。他修長的指尖一寸寸尋找著,終于摸到了地板上一處幾不可見的小凹槽。 但他沒有立刻打開裝置,反而是抬頭,看了一眼司徒。 司徒剛才被扇了一巴掌,白皙的面頰腫得老高,鉆石鏡鏈已經斷為了兩截。他額頭被槍頂著,有些狼狽,但眼神依舊是鎮定的。 兩人一上一下,在空中對視了一眼。 磨蹭什么呢!歹徒厲聲吼,趕緊的! 裴云沒有動:你不好奇嗎?我們是怎么進來的 歹徒一愣:什么? 通往地下一層的大門。那扇門沒鎖,所以我們才能進來。裴云提醒,所有員工通道的門關上后都是自動鎖定的,為什么獨獨這一扇門沒鎖? 歹徒怔了下,思緒似被裴云牽走了,眼神有一瞬的游移。 就是此刻。 司徒垂在褲腿便的細長手指一擰,指尖如魔術般變出了一張撲克牌。他手腕狠狠地,從上往下一劃,頓時寒光一閃!歹徒腿上吃痛,持槍的手頓時一松。 裴云抓緊這片刻時機,撲上前去就地一扯,歹徒瞬間跌倒在地。他勃然大怒,持槍欲開,卻被司徒狠狠舉著手臂不讓動。兩人在地上翻滾著角力,歹徒扣著扳機的手一寸寸收緊,一寸寸下壓,司徒忽然大吼一聲偏頭一躲,歹徒開槍了。 一道激光閃過,地上多了個黑洞。 另一人被韋里一槍射倒,而元燿似野獸般撲上來狠狠一棍下去,那歹徒瞬間如癱瘓般跪倒在地,不會動了。 狹窄的走道里,瞬間多了三四具尸體,鮮血漫開,腥臭的味道在密閉的空氣中蔓延。司徒力竭地掙扎起身,他指尖的那張撲克牌一側竟是雪亮的刀鋒,他把那張牌收入了褲袋。 驚變之后,一時只聽幾人氣息不穩的粗喘聲,無人說話。 被擊斃的歹徒身下,黑紅的血液外滲,瞬間漫過了地上的那個彈孔。裴云目光沉沉,指尖緩緩摩挲著那個彈孔,連指尖染上了血污都渾然不覺。 想什么呢云哥?元燿拉住了他,手臟了。 裴云搖搖頭:備用裝置打不開了。 韋里正在擦汗,聞言頓時頓住了,失聲道:什么?為啥會打不開??? 剛才那一槍,正好打在了備用裝置外面的鎖上。裴云指著那個彈孔說,鎖壞了,這個備用的緊急狀態裝置已經無法啟動了。 cao。韋里長大了嘴。怎么會有這么寸的事兒? 可、可不是說收到了暴力破壞后,就會自動拉響警報嗎?韋里還不死心,那現在警報不應該已經被啟動了嗎? 司徒咳了聲,把自己的眼鏡扶正了:我騙他們的。 他的白襯衫和西褲上滿是血污,頭發也有些凌亂,此時無奈道:剛才那么說,只是想阻止他們暴力破壞警報裝置而已。我本來是打算在假意配合他們破壞裝置的時候,直接拉響警報的,誰知道 誰知道他們幾個事兒多,沖出來破壞了司徒的計劃。又陰差陽錯地,裝置的鎖被歹徒一槍打壞了。 繞了一大圈,結果又回到了原點。 元燿陰沉著臉,韋里也大罵了一聲。裴云忽然問:警報裝置外面,應該是有鎖的。只有持有指紋、虹膜或密碼的人,才能打開這個裝置。 司徒點點頭:似乎是這樣的。 那方才這幾個歹徒挾持著你過來之前,有管員工要密碼嗎? 司徒想了想,遲緩地搖了搖頭:我沒看見,可能他們已經有密碼了?又或者通過總控室,能直接開鎖,所以只要找對位置不需要密碼也能打開這個備用裝置? 裴云唔了聲,若有所思。 韋里在旁邊崩潰道:兩位哥哥,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在討論這些無關痛癢的東西!這幾個人的耳麥都壞了,一會兒上面劫機的人查崗的時候,肯定就會發現事情不對勁?,F在怎么辦??! 情況急轉直下,反而比之前更加危機了一些。 現在通過備用的【緊急狀態】裝置報警,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他們人數太少,又不可能和歹徒硬剛。 最可怕的是,他們連這群歹徒為什么要劫機都不知道。 如果只是想要錢財倒還好說,但如果他們是另有企圖 元燿想起了元世勛反復提起過的,第一、三星系之間近期的暗潮洶涌,心中頓時重重一沉。 就在幾人沉思之際,司徒忽然說話了:我有個法子。 幾人同時看向他。 白色戀人號配備了不少緊急逃生倉,就放在地下一層。司徒目光掃視過幾人,趁著上層的歹徒們都還沒發現咱們,我們可以乘坐逃生倉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韋里眼神迷茫了,喃喃道:離開?可是我們的朋友還在上面??? 如果他們跑了,這一船的人怎么辦? 埃倫和艾麗怎么辦? 現在信號完全被屏蔽了,我們呆在這里也是坐以待斃。司徒沉聲說,不如駕駛逃生倉離開,向最近的警務站報警,抓緊讓自衛隊來營救所有人才是最快途徑。 他說得有理有據,韋里頓時遲疑了起來。 然而此時,元燿果斷地開口了:不行。 逃生倉也能被機甲掃描。咱們離開的那一刻,就會被這里的歹徒發現。元燿冷冷地說,白色戀人號雖然是民用機甲,但依然配備追蹤彈,小小的逃生倉根本無法抗衡。就算咱們祖墳燒青煙逃了出去,也可能會激怒這里的歹徒,導致他們對人質做出過激行為。 他雙目看向司徒,眼瞳沉黑雪亮,眼尾跋扈張揚。像一泓出鞘的雪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