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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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男人,這人的長相有些過于文弱清秀了。若他的年紀再小一些,這般樣貌定然會讓人產生輕視之心。然而細看便能發覺,這人已經將近而立之年了,歲月沒有摧毀他的美貌,反而沉淀了他的魅力。再加上他明顯出身豪門、養尊處優,一舉一動更是風度翩翩,讓人心向往之。 元燿眼睛都看直了這他媽是波旁?這老妖精不會去換皮了吧? 元世勛引著這位美人過來,為裴云介紹:裴云,這位是加西亞.波旁先生。 裴云反應過來,連忙與他握手:波旁先生您好。 叫我加西亞吧。長發美人的眼睛笑起來就變成了兩條小月牙,裴會長,經常聽元首長夸您,今天終于是見到了。 裴云心中一轉,立刻明白了過來。原來是他和元燿誤會了,元世勛一直說的波旁先生并不是老波旁先生,而是他的兒子加西亞。 一邊的元燿臉黑的也跟鍋底一樣。他的算盤本來打得很好,老波旁那家伙恃財傲物,裴云肯定跟那種老匹夫聊不下去。 結果現在可好了,來的不是老匹夫,而是老匹夫這貌美如花、平易近人、彬彬有禮的兒子。 現在他看著這兩人相視而笑,心頭就一股無名火往上沖。 裴先生,我對你和李教授的研究十分感興趣。加西亞微笑,今天不知您有沒有時間,我想與您多聊兩句。 裴云連忙道:當然,您這邊請。 說罷,他抬手一比想在前面領路,卻被元燿一把扯住了。 你們要聊什么。元燿冷冷瞪了一眼加西亞,我也要去。 加西亞有些意外,挑眉看著他。 元燿!裴云有些尷尬,首長這里忙不過來你還是留在這兒幫他吧。 元燿攥緊了裴云的袖子不松手,直把高級絲質的西服面料揉成了破布。 元世勛毫不留情地斥責:胡鬧!少在波旁先生面前丟人現眼,松開手。 加西亞沒說什么,含笑瞥了一眼裴云。裴云被他看得尷尬萬分,連忙拽回了自己的袖子,匆匆說:不好意思,這邊請。 元燿手一空,臉色頓時陰沉了,正想跟上去又被元世勛抬手攔住了:元燿,別讓我當眾給你難看。 就這么一耽擱的功夫,裴云已經引著加西亞消失在了人群中。 元燿悻悻作罷,心頭的小火苗卻愈燒愈烈。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只是當看到加西亞時,他的心里就會產生一種強烈的排斥和厭惡感。就仿佛有其他的雄性侵入了他的領地一般。 那種敵意,比他對辛普森的,更甚。 不過多時,來賓到齊,晚宴正式開始。禮堂內,足有三四層樓高的宏偉穹頂上吊下了一盞華貴璀璨的水晶燈,將整間房屋照得金碧輝煌、如夢似幻。時不時有紳士女士伴著樂聲劃入中央的下沉舞池,長裙在旋轉中似浪般翻滾。而舞池周遭,沒有跳舞的賓客們三兩句在一起談笑,手中的香檳杯反射著水晶燈的流光,比恒星還要明亮幾分。 云鬢香影,溢彩華光,上流社會的畫卷在此時被緩緩鋪陳開來。 元燿冷著一張臉,抱肩站在舞池邊,與周遭歡聲笑語、翩翩起舞的賓客們格格不入。有女士悄悄過來想要邀請他跳舞,但一看他那張陰得像下雨一般的臉,頓時又都退縮了。 埃倫和艾麗跳了一首歌回來,一看他這表情頓時無奈了:怎么了你?又吊著張臉給誰看? 元燿低聲問他:那個加西亞是什么來路,你知道嗎? 他?埃倫想了想,據說是老波旁的私生子,但挺受家里器重的。如今波旁家在第九星系的探索隊,就是他負責的。他本人也是稀有材料的專家,之前好像也是從星際皇家學院畢業的學生。 他沒說一個字,元燿的臉色就黑上一分,最后磨著后槽牙哼唧道:不就是個私生子嗎。 你跟他又較什么勁?埃倫好笑道,又是因為裴云? 艾麗剛才跳舞有些熱,這時一遍喝著飲料一遍給自己扇風,插嘴說:我剛才好像看到裴云會長了。 元燿立刻追問:在哪兒? 就在那邊的露臺上。艾麗往舞池對面一指,他和那個叫加西亞的人好像在聊天呢 話音未落,元燿已一陣龍卷風似的刮走了。 他匆匆穿過人流涌動的舞池,徑直來到了露臺門口。玻璃的露臺門開了一條縫,似乎的確有人在里面。元燿一邊有些不齒自己,一邊卻又控制不住,側身挨過去偷聽起了里面的動靜。 禮堂內的空氣混合著香水美酒食物的味道,早已渾濁。此時夜風透過玻璃門的縫隙吹過元燿的鼻端,清爽溫潤,隱隱還裹挾著一股自然的幽香,似乎正來自窗邊種著的那棵月桂樹。 在月桂樹的樹影之下,正站著兩個人。從后身看去,他們是一樣的優雅挺拔,仿若從中世紀油畫中走出的雙生子。 他們的交談聲傳入了元燿的耳朵。 第40章 華爾茲 我以前只聽說有星球上會下鉆石雨(注),卻沒想到還有鏡山、鏡河這種奇觀。裴云怔怔地說,宇宙之大,當真是聞所未聞 加西亞笑道:沒錯。那個形成鏡山的稀有物質,具有反光性,當時探險隊的成員不得不帶上護目鏡才能下機探索。后來我們發現,這種物質似乎是一種很好的反光涂料,可惜化學結構很不穩定,在運輸過程中很容易汽化,且具有腐蝕性。至今,我們還沒找到成功運輸這種物質的方法。 他頓了頓,又補充:但那鏡山鏡河的景色,的確是壯觀。只可惜我是個理科生,沒法用優美的語言形容那般美景。 裴云嘆息:或許有些東西,必須要親眼所見才行。 是這樣。加西亞深深地看了眼裴云,裴云,你是個十分優秀的機械師,而我的團隊里正缺一個這樣的人。如果你愿意來我的探索隊,就可以親眼去看一看鏡山鏡河的壯景了。 親眼看一看。 裴云聽著,一時間也有些出神。他還記得小的時候,裴夢經常外出執行一些探索任務,回來的時候就會興高采烈地說個不停。就是那個時候,那些他聞所未聞的事,在他的心中埋下了火種。 而現在加西亞的話,正重新讓那些火種變得guntang。 咣當 兩人一驚,回頭看時卻見元燿正站在露臺門頭,陰沉地看著他們。 元燿?裴云有些吃驚,你在這里做什么? 這個問題元燿也想問自己。但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大步走過來插入了二人之間:我爸叫你。 裴云和加西亞的表情同時變得有些奇怪。 元燿惱了:怎么了?現在他也叫不動你了? 他說著,就要去拉裴云。 卻聽裴云略有幾分尷尬地說:首長幾分鐘前才走。 元燿: 加西亞在兩人之間看了看,忽然笑了一下: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裴云,回去吧。 元燿微微松了口氣,心中暗道這人勉強還算實相。 誰知下一秒就聽加西亞笑著對裴云說:剛才你答應去我的工作室參觀一下。 是啊。 擇日不如撞日。加西亞漂亮的深棕色瞳孔溫柔地看著裴云,像是一塊上萬年的琥珀,宴會結束了就去怎么樣? 元燿在心里響亮地大罵了一聲。 他想也沒想,伸手一把就抓住了裴云。裴云被他嚇了一跳,回頭來看他,而加西亞也瞧了過來,表情有些高深莫測。 元燿在心里對自己說: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慫一慫,后患更無窮。 跳舞。他看著裴云,一字一句說。 裴云驚呆了:什么? 而元燿再沒說一句話,用力拉著裴云一拽就把他扯離了露臺,把什么清風月桂樹全留在了身后。二人就像兩條縱身躍下懸崖的魚,一頭扎入了屋里那金燦燦的名利場中。 恰好碰上換曲,舞池里剛剛跳罷的男女們正在給彼此行禮。元燿帶著裴云橫插進去,不容執著地一把摟住他的腰往自己跟前一帶,另一手握住裴云抬了起來。 裴云被他這一頓cao作都整懵了:你瘋了么 悠揚的四重奏響起,是如流水般的快三。 裴云的話音還沒落,已經被元燿帶著邁出了一步,二人的腳同時踩在了舞曲開端的音符上。 怎么了?元燿的聲音就在裴云耳邊,溫熱地噴在他的耳廓上,請你跳個舞也不行? 舞池中空了一大片,一半原因是因為有不少人剛剛跳完一首,而另一半原因則是人們都正目瞪口呆地,看著舞池中央那正快速旋轉的一對男人,紛紛給他們讓開了地方。 略高的那個少年似乎年齡更小,他的舞姿干凈利落,從容中又帶著果決,是個非常出眾的領舞者。他英俊深邃的眉骨下,一雙眼睛炙熱guntang,時不時就落在自己懷中人的頭頂。 而被他攬在懷中的舞伴,則是個身段出眾的青年。青年細瘦的腰肢被少年有些霸道地摟在懷里,精致的禮服隱隱顯現出了出色的身體線條。在他們的快速旋轉中,青年的黑發揚起,他們周遭似有無聲的風來。 他們的氣場迥異,卻又古怪地融合,不知不覺已經成為了整座大廳的焦點。 不遠處,麥芬迪和元世勛端著酒杯并肩而立,也正看著舞池中的二人。 真是個出眾的孩子。麥芬迪沒頭沒尾地感慨,像是無月夜空中的北極星,明亮極了。 元世勛沒有說話,默默喝了口酒,不知在想什么。 對于裴云來說,他周遭的一切都在快速旋轉著。富麗明亮的禮堂大廳,在他眼前如走馬燈般快速掠過,最后融化為了一個金色的夢境。他在這個夢境中飛翔,連雙腳都似乎在云端,唯一的支撐便是元燿摟著他的手臂。 而元燿的呼吸那么近,那么guntang,就在他右耳的上方。他幾乎懷疑,自己的耳廓要燒著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跳完的整首曲子,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腦幾乎一片空白。他只知道當一首曲子結束的時候,自己呆呆地站著,周遭似乎響起了雷霆版的掌聲。 元燿似乎在自己頭頂笑著說了句什么,但他沒聽清。 六年的自制力,差點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土崩瓦解。元燿的懷抱那么熱,差點把他帶回了童年的深夏,在那些悶熱的季節里,全是他與元燿的回憶。 然而現在一曲結束了,元燿松開了他。他才驟然想起來,這不是一個擁抱,他們不過是在跳舞而已。 裴云忽然覺得狼狽而又難堪。 他不敢去看元燿的眼睛。 生怕在那雙眼睛里,看到了一個悵然若失又情難自已的自己。 第41章 私奔 元燿笑著問裴云要不要再來一首時,裴云低著頭沒有回答。 元燿本來面色神采飛揚,一顆心因快速的舞蹈而砰砰直跳,尚未平息。然而在裴云的沉默中,他臉上的興奮一寸寸淡去了,只留下一片茫然和惶恐。 裴云會不會覺得唐突?元燿緊張地想。剛才他腦袋一熱,沖動地拉著裴云就下了舞池,連給他拒絕的機會沒有,裴云會不會惱了? 兩個男人跳舞這在裴云看來應該挺奇怪的吧。他會不會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不然為何他現在一直在沉默? 方才興奮到發燙的腦袋冷了下來,元燿忽然覺得這人滿為患的禮堂內竟有些冷,乃至他渾身的汗毛都一根根地站了起來。 他深吸了口氣,企圖頂起胸口沉重的巨石,勉強笑著開口:云哥,怎么不說話?不就是跳個舞么,你的表情怎么想是像是我要吃了你似的。 裴云微微一震。 他終于抬起了頭,靜靜地看向元燿。那一刻他的眼神太過復雜,元燿讀不懂他的情緒,一時間茫然了。 我不太會跳舞。裴云終于淡淡地笑了下,下次想跳,你邀請同齡的姑娘們吧。 元燿頓時一怒:你! 然而裴云沒再給他機會,掉頭就離開了。方才還翩翩起舞、親密得仿若一人的二人,轉瞬間卻就勞燕分飛。 加西亞還站在舞池邊,見裴云向他走過來,便笑著鼓起了掌:好漂亮的一曲舞。 裴云向他笑了笑:讓你見笑了。 元燿追來,正巧聽到了裴云的這句話,頓時臉色一黑。 加西亞含笑看了眼元燿,意有所指地說:我本想邀請你一會兒去我的工作室參觀一下,但現在看恐怕是沒有機會了。 裴云說:今天的確是沒機會了。 元燿忍不住一喜。 但現在已經放暑假了,過兩天我可以去找您。裴云在元燿驀然變了的臉色中續道,您的探索隊總部在第三星系對嗎?如果能有這個榮幸,我可否去參觀? 加西亞笑了,漂亮的眉眼都變得生動起來:當然可以。裴云,我時刻期待著你的到來。 說罷,他含笑望了一眼緊攥拳頭沉默不語的元燿,悠然離去了。 元燿一把抓住了裴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在他耳邊問:你到底 別在這胡鬧。裴云皺眉。 元燿沒吭聲,手上的力道卻加重了幾分。 裴云嘆了口氣,似乎有點無奈,沖元燿招招手向他剛才和加西亞聊過天的露臺走去。他們二人剛才在舞池中跳了震驚全場的一首舞,這時候他們并肩穿過人群走去,引來一片竊竊私語和矚目。 裴云推開露臺的門走了出去。他還是站在了剛才與加西亞聊天的那個位置,回頭看了一眼元燿。光影婆娑,透過樹影在他的肩頭跳躍,那一刻他的側影顯得十分溫柔,仿佛也成為了月桂樹枝椏一簇柔軟的嫩芽。 元燿緩緩走了過去。那一瞬間他心頭的情緒放大了那是嫉妒。 他嫉妒剛才加西亞也在同樣的地方看到過這樣的裴云,他嫉妒所有見識過裴云好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