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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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里面,那抹倩影在不停地忙碌著,來來回回。 裴瑤在搬書,昨夜搬的時候不覺得累,現在感覺好累,尤其是沒睡好,她搬了一半就不想動了,直接躺在書上。 李樂兮看著裴瑤偷懶的姿態,昨夜這是趁她不在,做了什么? 殿下,您忙什么呢? 話音剛落,書上的人骨碌爬了起來,從眼神到姿態都閃過慌張,手中還抱著幾本書,你、你怎么回來了? 殿下這是徹夜讀書?李樂兮嘲諷她,又看向一側的床榻,也是堆滿了書,這是和書睡了一覺? 我勤奮,不行嗎?裴瑤見她回來也沒有露出一絲高興,轉身繼續去搬書,轉身的時候,唇角彎彎,將榻上的書放回木箱子里,動作比起剛剛更快了些。 渾身有勁了。 等她搬完,恰好到了上朝的時辰,青竹等人伺候她梳洗,穿上朝服的間隙,她拿眼瞄了李樂兮:你昨夜去哪里了? 昨夜去買了些糖,晚上給你吃。李樂兮躺在裴瑤床上,聞著熟悉的香氣,殿下趕緊去上朝,陛下明日出征,許多事都交給你了。 你去做壞事了嗎?裴瑤覺得哪里不對勁,還是忍不住湊了過去,厚重的朝服擦過李樂兮的手腕。 李樂兮卻翻過身子,背對著裴瑤:做了,血流成河呢。 好,我去忙了,你等我回來,我有話告訴你。裴瑤彎彎眼睛,語氣輕快道。 裴瑤領著青竹去宣室殿,李姑娘若是殺人了,絕對不會告訴她,相反,會先去沐浴更衣,而她今日一回來就躺著,可見身上是干干凈凈的。 到了宣室殿,本熱鬧的殿宇驟然安靜下來,初次上朝的裴瑤略有些緊張,她挺起胸口,學著李姑娘的姿態邁進殿宇。 李姑娘說了喜怒不形于色,故作兇狠并不能增添自己的氣勢,她學著冷漠地笑。 趙之回先上前,按照禮數行禮:臣見過殿下。 舅父。裴瑤頷首,親切地喚了一聲,她需要趙之回的幫助,相信,趙之回自己掂量得清楚。 果然,趙之回聽到舅父二字后,笑意更深了些,殿下若有不懂,臣可解答。 裴瑤笑之回禮,好,先謝舅父了。 舅甥二人相視一笑,其他人面面相覷,不敢言語。 沒多久,裴綏就來了,坐在龍椅上接受朝臣的朝拜,他將新擬定的出征人員名單公布,裴以安赫然在列。 裴瑤冷笑,而趙之回看她一眼,面色凝重,就像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今日朝會以出征事宜為主,擬定章程后,裴綏命令大事交付丞相,又令趙奎留下,嚴防敵軍和內亂。 朝會上一字未提太女殿下,精明的人都發現了端倪,同樣,趙之回的眉頭皺緊了,再觀裴瑤,對方氣定神閑。 當真如外間所言不諳世事嗎? 不,趙之回否認了,從昨晚來看,裴瑤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不懂。 他裝作不知情般保持沉默,靜候朝會結束。 朝會很快就結束了,裴綏今日要去點兵,眾人隨行,裴瑤慢悠悠地跟在裴綏身后,步子踩得極慢。 她為尊,朝臣就不敢逾矩,就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就造成了很大的差距,皇帝在前遠遠走著,后面的人慢吞吞跟著。 裴瑤散漫,也無人敢說她,朝臣見狀都不耐,又不敢說。 最后,皇帝到后等了足足一刻鐘,眾人才跟著太女殿下走來,皇帝的面色十分難看,就連趙之回都提心吊膽。 偏偏裴瑤無所畏懼,走過去后先行禮,不等裴綏說話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今晨搬書太累了,腰都直不起來。 裴綏不理會她,漠視到底,翻開名冊點兵,眾人沉默下來。 一個個名字從裴綏的嘴里說了出來,裴瑤微瞇著眼睛去看,努力將名字與人對上,日后也好記住。 點兵花了兩個時辰,點的都是些有軍職的,還有幾萬將士,裴綏騎著馬去看他們訓練,眾人不能騎馬,只好走過去跟著。 裴瑤擺擺手,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趙之回頷首,領著眾人追了出去,裴瑤單手托腮,腦海里細細地將名單上的名字自己復又回憶了一遍,確保都記住了。 等裴綏回來后,一道回宮。 裴綏去了許久,她等到打瞌睡,好不容易人才回來,又說留著軍營用晚膳。 她忍不住說了一句:營地里的飯菜怕是不夠吃,這么多人吃了,下面的將士會餓肚子的。 朝臣幾十人,加上伺候的宮人內侍乃至御林軍,加在一起幾百人,裴綏真會作妖。 不想裴綏睨她一眼,壓根就不理會,吩咐內侍去置辦。 裴瑤的反對了笑話,她嘆氣。 很快內侍就端上了飯菜,一菜一湯一碗米飯,裴瑤嘆氣,不夠吃。 她慢悠悠地扒著米飯吃,目光在眾臣之間穿梭,都是細嚼慢咽,也不知是不是吃不習慣,都是錦衣玉食的大臣,吃著糙米多半會難以下咽。 她將自己的一份米飯吃下肚子,許多大臣都剩下一半,就連裴綏也剩下了,她不禁反思:我是不是吃多了? 餓了一天,他們肚子里是藏著米飯嗎? 點兵結束后,裴綏回宮,眾人跟著散開了,裴瑤也要回宮,掐著時間回去,還能吃上晚膳。 緊趕慢趕回到未央宮,李樂兮都已經在用晚膳了。 若云伺候裴瑤坐下,將準備好的碗筷,殿下還需要雞絲面嗎? 不要,我在營地吃過了。裴瑤看著清蒸的蝦,伸手去取,半道上被李姑娘拍了手,洗手了嗎? 你剝。裴瑤指揮若云,自己拿起筷子去夾了一筷子魚rou,也是清蒸過的,放著蔥姜,味道鮮美,魚rou也很嫩。 若云凈手去剝蝦,還沒去拿蝦就見到主子慢吞吞地剝著蝦殼,她糊涂了,那還要不要剝。 她若剝蝦,就是搶了主子的風頭,若是不剝,倘若主子是自己剝的,又該如何是好? 冷戰的兩人真是讓人頭疼。 李樂兮剝了蝦,沾點醬汁,遞至裴瑤的嘴邊:今日忙了些什么? 就記住了隨行的人。裴瑤張口咬了,美食在前,她先拋開兩人的不快。 李樂兮鼓勵地看她一眼:不錯,待會默寫下來,我想看看。 好裴瑤嘴里塞滿了嘴蝦rou,語焉不詳地說了一個好字,朝著李樂兮瞇了瞇眼睛,今日的蝦好吃。 李樂兮垂眸,她親自去捕魚捕蝦,能不好吃嘛。 吃過晚飯,李樂兮去凈手,手上沾染了腥味,她聞了難受,讓人泡了藥汁,自己反復搓洗。 裴瑤在她洗手的時候里將記住的名字都默出來,共計一百二十八人,一人都不少。 李姑娘,我發現我會過目不忘。 得意了?李樂兮擦干雙手,目光悠然,接過裴瑤遞來的名單看了一眼,確定是一百二十八人嗎? 確定,陛下自己都說了一百二十八人。裴瑤點點頭,望著李姑娘清冷的側顏,她忍不住湊了過去,你覺得我是不是很聰明? 和我比,差了些。李樂兮目光幽深,上面并無趙奎,陛下將趙奎留下了? 留下了。裴瑤點點頭,想起早朝上的氣氛,細細和李樂兮解說一番,并不隱瞞配裴綏對她的忽視。 李樂兮聞言,本是淡漠的眸子被冰冷取代,她將名單放下,握著裴瑤的手腕:不必在意他,總有一日,他會正視你的。 裴瑤分不清自己的情緒,沒有難過,也沒有絲毫開心,她覺得自己麻木了。 她從不指望著親情,趙氏死了,她都不會難過,今日,同樣如此。 現在,她想的是另外的問題:他會活到那一日嗎? 會,我不會主動殺他。李樂兮口吻肅然,只要裴綏不傷害裴瑤,她就不會動手。 裴瑤瞇住眼睛,心內忽而滿了起來,歡快地轉過身子:我去沐浴睡覺,你不許睡我的床。 李樂兮:原來自己捕魚捕蝦、做魚做蝦、剝蝦喂到她在嘴邊都得不到半張床榻? **** 今日大軍出征,天色未亮,裴瑤就被迫起來,被眾人簇擁著給裴綏踐行。 裴綏有個習慣,出征前先長篇大論鼓勵將士們,鼓勵過后,再喝踐行酒,然后再出征。 踐行酒尤為重要,裴綏接過酒,看向幾步外的裴瑤,將酒遞給裴瑤:你喝。 裴瑤不大會喝酒,尤其是踐行酒是大碗的烈酒,隔著幾步都聞到了辛辣的刺鼻味道,她不想喝。裴綏就這么直勾勾地看著她,強大的一股壓力讓她不得不走過去。 她走得很慢,花了兩倍的時間才走到裴綏面前,接過酒碗,捏著鼻子一口喝了,辣的整個人熱血沸騰。 腦袋暈乎乎的,眼前的裴綏都有重影了。 裴綏嗤笑一聲,接過馬鞭,翻身上馬,大喊一聲:出發。 士氣高漲,將士們看著他們的陛下,揮動馬鞭,在他們面前騎馬走過,軍心振奮。 他們覺得驕傲,要跟上腳步的時候,卻見他們的陛下從馬上直接摔了下去。 陣前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裴綏:朕終究是干不過主角??! 感謝在20210824 21:13:30~20210825 21:13: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71章 隨著裴綏摔下馬背,方才一番激勵的話成了最大的笑話,暈乎乎的裴瑤站在原地不動,一步都不走。 相比較裴綏周圍緊張的人,她身側無一人。 李樂兮走過來,牽著她不知所措的手,好喝嗎? 頭暈,想吐,難受。裴瑤吐出六個字,朝著遠處黑壓壓的一片看去,她借著李姑娘的力氣朝前邁了一步。 一步邁過去,整個人就跟著栽了過去。 嘖,栽的真是時候,我不來,你怎地不栽跟頭呢。李樂兮嘲諷一句,將人扶起來,掐了掐她的臉蛋,賠錢的小姑娘,說一說,你喜歡誰呢? 遠處眾人不斷呼喚著陛下、主上,人人驚恐,躺在地上的裴綏沒有一絲回應,好像安靜地睡著了。 隨行的軍醫快速走來,而在不遠處,荊拓提著刀劍走在人群中。 趙之回驚慌之余見到荊拓,整個人凝在原地,荊拓朝著他一步步走近,快、護駕、護駕。 話喊完后,裴綏跟前的將士們都拔出刀劍,左右張望,哪里有刺客? 一瞬間的功夫,趙之回的視線里又沒有荊拓的銀子,軍醫恰好在這時來了,擠進人群里給裴綏看診。 陣前大亂,將士們竊竊私語,重臣都跟著屏息凝神。 大夫診脈不過是片刻的時間,他們覺得很急躁,中間催了兩聲,軍醫的臉色卻愈發難看了,他站起身,道:先送主上回去,脈象并無不妥,還需再細細再診斷。 人多雜亂,心都靜不下來,眾人簇擁著裴綏回宮,趙之回安撫重臣,幾名將領將士兵們帶回營地。 鬧哄哄的場地都安靜下來,裴瑤的身子晃了幾晃,她揉著自己的腦袋,暈、好暈呢。 是該暈的,那么大一碗酒,夠你睡兩三日了。李樂兮牽著小醉鬼回宮,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一眼,趙之回站在原地沒有走,只見他左看看、右看看,整個人都無法安定。 方才的眼花讓趙之回不敢懈怠,荊拓的突然出現讓他感覺今日裴綏摔馬成了一場陰謀。 他在人群里找荊拓,李樂兮與裴瑤上了馬車,裴瑤歪倒在李樂兮身上,已然醉過去了。 人事不省。 李樂兮將人放在自己的腿上,指腹摩挲裴瑤的眉眼,神色中帶了兩分寵溺。 馬車不過行了半里路就被人攔截住,是趙之回帶著人趕了回來,殿下,臣有話同您說。 殿下醉了。李樂兮掀開車簾,笑吟吟地迎向趙之回深沉的眸子,對方心已大亂,她好意勸說道:你是百官之首,倘若你都不知所措,那么其他朝臣,該如何做? 說話的時候,她還摸了摸裴瑤光滑的臉蛋。 馬車里出現李樂兮,讓趙之回的心再度沉了下去,他驅馬走近,凝視對面的女子:楚姑娘,今日之事,可是你所為? 李樂兮從容平靜,在混亂的情況下依舊保持常色,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你我想法一樣,只要裴瑤做了皇帝,趙家地位更加穩固。裴瑤心善,你是她的舅父,她會待你如親父。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趙之回被她的平靜狠狠上了一課,吸了一口氣,他質問面前的女子:你想殺了殿下的雙親嗎? 丞相有時間想這個問題,不如去找荊拓,他才是你的心頭大病。李樂兮避開話題,唇角噙出一抹淡漠的笑,吩咐車夫:回宮去,殿下酒醉了。 車夫一甩馬鞭,馬車噠噠朝前走去,趙之回愣在了原地。 今日之事果然不簡單。 **** 一眾將軍將裴綏送入宮廷,紛紛在殿門口候著,太醫一連去了五六人,許久都沒有動靜。 等候許久,軍醫走出來,告知諸位將軍:陛下摔傷了腿,休養幾日。 那、那何時醒來?眾人抓住重點詢問。 軍醫搖首:陛下脈象與常人無異,我等實在是診不出來,再等等,我去請更好的大夫來了。 這是什么意思,與常人無異,好端端的就暈過去了? 是不是太累了暈過去? 軍醫沉默以對,他回答不出來,不僅他無法回答,就連殿內的幾名太醫也是如此,都是束手無策。 到了黃昏,孟筠毛遂自薦來診脈,她被人引入寢殿,心沉了下去。來時,她就做好了準備,當她切脈之際,她陷入了諸位大夫一樣的困境中。 她連是何病都探從不來了。 她立即收回手,我去找國師。 孟筠快速離開,騎馬去國師府,為今之計,只有國師才能就醒陛下。 到了國師府后,仆人來迎,她說明來意,仆人搖首:國師出府了,并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