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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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茗看著卡爾紋特的側臉,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么樣,是茍延殘喘風華盡失地活著,還是自我欺騙日日以寄不出的信為精神依托,亦或者燈盡油枯焚燒生命。 人影散盡,夙愿已了的他們漸漸面容清晰起來,像夜間的螢火一般散成點點光芒,又忽閃不見。 原地已經沒有了辛的身影。 卡爾紋特自言自語:他還是跑了,我等他回來。 班茗哪里忍心提醒他,辛如果跑了,迷霧森林怎么可能消失。 卡爾紋特桃花眼里卻沒有了神采,他轉身走下小路,往西邊的辛的木屋踉蹌走去:你們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就讓人帶你們走。 班茗大聲問:那你呢?你要去哪里? 卡爾紋特回頭笑:我去他家里等他回來。 卡爾紋特的身影在荒原上慢慢變小,卻一直沒有從視線里消失。 邱童舟道:走了。 班茗悵惘:他會怎么樣??? 邱童舟嘆氣:他是打算穿上辛在木屋里給他準備的第一套被他拒絕的衣服,變成一棵種在辛門前的樹。 這個副本終究還是由卡爾紋特的執念構成的,我一開始以為是紋特想讓辛穿上衣服的執念,后來以為是辛讓卡爾變成他的收藏的執念,最后發現辛死了我們還沒出去,這才知道是卡爾紋特對辛的愛的執念。邱童舟道,這個本,你之前看過神組里的原型嗎? 班茗空落落邁著步子往回走,搖頭:沒有。 邱童舟點頭表示知道了。 兩人走到分岔路的時候再回頭,卡爾紋特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卡爾紋特二層木屋的一樓,仆人變成的四棵樹還在原地栽種著。 班茗眨了眨眼。 邱童舟把他的腦袋轉過來:不重要了,回去睡一覺,睜眼就可以回去了。 班茗又回頭看看仆人變成的樹,點點頭:嗯,我知道的。 二人回到三號房,柳月和劉振林的呼吸還平穩,班茗便放下心睡覺了。 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果然愛瘋子愛久了自己也會變成瘋子吧。 班茗是被嗡鳴聲吵醒的,但是由于上眼皮還粘在下眼皮上,班茗又干脆在飛機上繼續睡。 飛機著陸后,班茗等待機艙開門,掏出手機準備給邱童舟發消息。 結果一開機,班茗就收到了來自好友「哈迪斯」的數十條消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睜眼就回來了,晚上發生了什么?? 我怎么會睡的那么死,我當時是不是快涼了。 我的媽,我說我當時怎么就那么困呢。 哎呦,是不是那個衣服的問題,我的媽,殺人于無形啊,要不是有丘比特和波塞冬在,我在這里翻車就沒臉見人了。 丘比特你人呢? 出來出來??!我知道你在線! 丘比特你好狠的心竟然丟下我不管嗚嗚嗚你快出來。 后面跟了一連串類似的消息,還有委屈掉眼淚的黃豆表情。 班茗習以為常地給邱童舟發了到達的訊息,才回柳月。 他打字:卡爾紋特一直暗戀辛,但是辛只是個喜歡收集美麗的人的變態,并沒有察覺他的心情。 他知道辛的所作所為,但是并沒有揭露他,因此他日日在自責和愛意中掙扎。 后來等辛終于把目光投射到了他身上的時候,他卻發現辛不過是為了增加自己的藏品。 他把辛關在了自己的書房里,為了緩解自責,他開設二號房滋養那些被辛所害困在樹中的靈魂,他知道這么做最終的結果是辛被靈魂們報復死亡,但是他還是后悔了自己當初的不聞不問放縱辛作為,選擇繼續溫養靈魂。 他對我的表現、給辛寫的郵件只是班茗想打他早在這種掙扎中瘋掉了,想了想,最終還是發,只是逃避而已。 哈迪斯聽后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要叫上維納斯和雅典娜過來進行放松。 班茗毫不客氣揭露:你根本只是想找個借口過來玩兒吧。 柳月回:哎呀隨便啦,咱們五個好不容易齊了,怎么能不聚一聚。 因為一些原因,阿瑞斯并不怎么和他們一起活動,冥王和戰神的關系也并不很融洽。 說實話班茗也挺期待五個人一齊碰個頭的,他就回:那就來唄,正好你和維納斯是南方人,來體驗體驗滑雪。 哈迪斯興奮地直接去攛掇維納斯和雅典娜。 剛好站在過道上的人群往前移動,班茗趕緊從行李架上卸下背包加入隊伍中下了飛機。 班茗沒帶行李箱,直接去了出口,剛過玻璃門,一眼就見到了等在那里的邱童舟。 作者有話說: 卡爾紋特雖然看起來很輕浮,卻仍然藏不住他專一深情的芯兒。 五、畫廊 32、進入 他們又見到了那人 邱童舟帶班茗去機場的停車場。 邱童舟開了一輛黑色的比亞迪唐,班茗把背包扔在后座,鉆進副駕駛系上安全帶。 邱童舟關上駕駛室的車門,啟動汽車。 班茗跟他講了哈迪斯三人要來滑雪的打算,邱童舟沒什么意見,從停車場開出去:正好這車的空間足夠大,五個人加上行李去城郊滑雪場可以住一晚上。 邱童舟直接把班茗接到了自己家里。 邱童舟住在遠離市中心的一個新小區里,是個多層小樓的頂層,上躍一層,有個大陽臺,裝修風格很干練。 班茗忍不住問:你平常做什么工作???感覺你好像一直很清閑的樣子。但是有房有車還有停車位。 邱童舟搖搖頭:沒什么,做文創的。 班茗聽他意思懶得多談,就也不再問,自覺地去客房收拾東西去了。 邱童舟當晚就聯系柳月,讓她確定好時間之后預定滑雪場旁邊的酒店,柳月三人第三天上午就到了,邱童舟拉著班茗收拾好東西直接把她們接到了滑雪場的酒店。 柳月訂的酒店是個大套房,住下五個人綽綽有余,環境很好,離滑雪場又很近,班茗這個大學生直面感受到了資本的沖擊力。 幾人放下東西,簡單沖了個澡就去滑雪場了。 柳月包了五個人的票,給大家發了纜車卡,幾人換好衣服穿上雪具進了雪場。 下午班茗滑的很盡興,又一次上纜車的時候,排在他后面的人突然拍了拍他。 班茗回頭,看見了熟悉又可怖的臉。 班茗控制好表情,冷冷回頭。 那人道:別這樣嘛小愛神,這么久沒見你就不想我嗎? 班茗沒有理他,又轉了回去,但他還在自顧自說:不過我倒是很驚訝,你竟然會來滑雪,你能體會到娛樂的快樂嗎? 班茗心里期盼著纜車快點輪到他。 那人哎呦一下:那邊的不是雅典娜嗎?她也來了? 怎么,你們兩個約會呢?那人笑,想體驗一下正常人的愛情? 哎,要不是我心軟,你可出不來,怎么還不理我了呢?這就是你對待恩人的態度嗎,小愛神?你們兩個出來約會,其他人知道嗎? 班茗頭也不回,不耐煩道:大叔你好奇怪,怎么用神號稱呼人,你是不是看小說看多了啊,還腦洞這么大創造這么多情節,別來纏著我了,要中二能不能找別人啊。 周圍的人本來以為他倆認識,聽班茗這么說,頓時紛紛有意無意對那人側目。 纜車終于輪到了班茗,謝天謝地班茗剛好是最后一個人,他一下竄進纜車里,咣一聲關上纜車門,把一臉意想不到的那人甩在身后。 他的心臟響如擂鼓,恐懼震得他耳膜發疼,卻又爽快得雙眼發亮。 那人震驚的表情讓班茗獲得了極大的快意。那人是不是驚訝他沒有害怕地顫抖呢? 班茗咬牙,他這可是第一次克服從小深深隨著基因刻在潛意識里的恐懼對那人出言不遜,他深呼吸,望著滑雪場白茫茫的雪景,平息心情。 班茗再沒遇見那人。 晚上回酒店之后,班茗跟其余四人講了這件事,李一臉色很沉:我當時也看見他了,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邱童舟皺眉:他是你們的誰? 班茗這才想起來邱童舟失憶了,只好打馬虎眼:啊,就是類似,監護人一樣的存在。 邱童舟沒有松開眉頭:你不是說你們初代神是網上認識的? 班茗訕笑:哎呀,這不是,我們之前確實也沒見過面嗎。 邱童舟看沒人想跟他講這件事,他也只好先把它放在一旁。 還好第二天沒有人遇見那人。 班茗和邱童舟送走柳月一行人,回到家里。 班茗百無聊賴刷著手機,邱童舟正在做晚飯,他溜溜達達,決定還是進去幫邱童舟打打下手。 班茗推開廚房門,忽然心有所感抬頭,就見邱童舟也放下了菜刀,正轉過身來。 他們對視,明白要進副本了。 狹小的廚房向橫縱軸無限拉伸,班茗眼前的畫面像水墨畫一般逐漸扭曲,白色的冰箱、彩色的水果、原木色的菜板,廚房里所有的顏色都像是被旋轉攪合在了一起,最后只剩下五彩斑斕。 班茗感覺自己像是被這個空間吐出去了一般,后背重重地撞在了什么東西上,發出一聲悶響。 班茗頭腦有些昏沉,眼前是距離至少有十多米的后凹墻壁,等重力感回歸,班茗方才發現自己后背著地橫躺著,那個后凹的墻壁是個華麗又巨大的拱形天花板,上面用寫實的筆調畫著一幅乍一看無比復雜的油畫。 身邊接續不斷響起有人落地的重響,班茗揉著后腦勺爬起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在他的左手邊是一幅畫,畫布明明一點筆墨未著,卻精心地裝在了畫框里掛在墻壁上。 他所處的位置是大廳,加上他一共有十三個人,其中除了邱童舟外只有一個熟人火車上的徐浩。 徐浩也看見了班茗,跟著邱童舟來到班茗身邊,開口道:又見面了啊。他感慨,這次遇到你們我就放心多了。 班茗笑笑,沒回話。 瑪德這是哪兒???一個20出頭的富家子弟從地上爬起來,警惕地環視著四周。他身上穿著低v名牌襯衫,松松垮垮系著百達翡麗腕表。 他一邊揉著肩一邊疑惑道:小爺活這么多年就沒遇到過這種靈異事件。 班茗沒搭理這個富家子弟,覷著其余玩家的神色,找到了另外兩個新人玩家。 大廳十分空曠,正對面是通往二樓的回折式樓梯的寬大臺階和平臺,臺階下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黑色落地鐘。 此刻落地鐘的沉重擺錘正緩慢地擺動著,無聲間顯現出一種詭異感。 眾人皆被大廳中莫名的壓抑氣氛感染,心中生出直覺一般的悚然感,一聲不發地警惕著四周。班茗皺著眉,心想這大廳中一定不止死過一個人。 邱童舟突然道:有人來了。 眾人驚疑不定地望向他,有一個新人甚至輕輕嗚咽了一聲,神經質地瘋狂轉頭向四周看。 邱童舟指指通往二樓的臺階側面。班茗抬頭看過去,一眼就看到在深紅色的欄桿上,有只干枯的手正貼著扶手,慢慢向下移動。 徐浩咽咽口水。 眾人不約而同安靜下來,以邱童舟為中心聚攏,戒備地盯著那只手。 手的主人下行速度很慢,良久才轉過彎,身形完整地出現在樓梯中央的平臺上。 那是一個佝僂的老婦,她面容枯槁,雙眼渾濁,崎嶇的血管凸出在皺巴巴的皮膚上,像是青色的紋身。 富家子弟一看是個正常人,頓時放松下來。他向老婦陰陽怪氣道:老家伙能不能走快幾步?搞得氣氛這么緊張,小爺還以為會出現什么厲害角色呢。 老婦滯澀地轉動脖子,把頭顱的方向對準了富家子弟。 富家子毫不畏懼回視,結果就看見一對純白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直視著他。 他鬼叫一聲,忙后退幾步。 他正好退到一個文質彬彬而面容上乘的男青年身前,男青年扶住他的肩膀,面無表情把他推遠了一點。 富家子定神,用氣聲沖男青年道:那人沒有眼珠子,全是眼白。 男青年盯著老婦人,冷冷回:你現在大驚小怪未免太早,以后有的是比這更恐怖的東西。 富家子的臉色更白了,他抿緊了嘴唇,沒有再出聲。 老婦人還是維持著頭顱沖著富家子的姿勢,過了好久,它才慢慢把頭顱轉正,嘶啞開口:你們,你們就隨便找地方睡覺吧,每一層都有房間。每天早中晚的伙食都有人做,到一樓餐廳去就可以。我住在頂層的閣樓里,有什么事,都可以上去找我。 老婦人話音剛落,鐘忽然敲響,寂靜中,鐺鐺的報時聲在大廳里格外響亮似乎昭示著什么即將變化。 鐘敲了十一下。 班茗正觀察著落地鐘,等到它敲完十一下后,班茗再轉頭去看老婦人,卻見臺階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像是老婦人從不曾出現在那里過。 啊啊啊它原地消失了!啊啊啊富家子的鬼叫聲突兀地在大廳里炸開。 男青年有些不耐煩地推開富家子,冷靜道:按慣例,我們做個自我介紹吧。 男青年自稱是仝林華,而其他兩個還算鎮靜的新人一個是叫王齊齊的雙馬尾女生,一個是個大爺。 富家子最后嘚嘚瑟瑟道:小爺是白家二少爺,大名白朗,剛20。 王齊齊對白朗沒什么好感,撲哧笑出來:敗家二少爺,真是好介紹。 白朗輕蔑回嘴:你就羨慕吧,反正也羨慕不來。王齊齊翻個白眼,無話可說。 大廳的兩側有兩扇窗戶,可以看到天色已經很黑了,現在的時間應當是二十三點。 仝林華有同伴,兩個人做完自我介紹,看著天色已晚,也不管其他人的動向,自己上二樓找房間去了。 臨走前,仝林華好心提醒了三個新人一句:這里晚上不安全,還是盡早睡下,避免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