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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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可真陰。班茗惆悵,還要進隧道。 會開燈的。邱童舟隔著手套捏捏班茗臉上的軟rou。 班茗蹭蹭邱童舟的手套:這次的副本感覺好壓抑,忙得團團轉也找不到方向。 汪婉聽那邊手頭的事兒忙完了,也湊了過來,插話:習慣就好,不定型副本基本上跟著情節走就沒問題。 班茗吐吐舌頭:咱們最后是不是得讓火車停下來。 汪婉聽往玻璃上哈氣,舉袖子擦擦:看改沒改,有的副本會把情節直接改到完全不同的方向。 讓一下讓一下!兩個乘務員抬著新的患者從三人身邊路過,三人趕忙讓路。 這不是胡蝶嗎。班茗喃喃。 邱童舟和汪婉聽沒接話,在這種環境下,同伴倒下比其余副本給人的心理壓力更大。 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感染,也不知道副本的結局是什么。 火車上漸次亮起了燈,不一會兒就開進了陰暗的隧道。 班茗記著昨天小女孩說的她這一關之前的幾次都全軍覆沒,念頭剛起,列車上的燈毫無預兆滅了。 車上患者痛苦的喘息聲和哀嚎聲隨著燈光一同湮沒。 班茗目視前方,試探著去捅旁邊的邱童舟。 結果沒有捅到熟悉的腰身,反而捅到了一灘黏糊糊的東西。 班茗默默收回了手。 他沒有選擇開啟夜視,而是靜悄悄地在黑暗中站立。 那灘黏糊糊的東西卻只是路過,它在地上留下了濕乎乎的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往13車廂去了。 不一會兒,它的聲音遠遠傳來:是誰引發了這場疫??? 那個位置應該是一個新人,班茗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只聽到了它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又響了起來,往更前的車廂去了。 班茗開啟夜視,向四周環顧,發現身邊的汪婉聽和邱童舟似乎是人間蒸發,已經都不見了。 他遂收手站好,等著小老師問到他這里。 黑暗中靜得似乎能聽見寂靜的吶喊。 滴答。滴答。 班茗猛地轉頭。 聲音是從窗外傳來的。 作者有話說: 明天繼續努力! 20、到站 庫爾瓦多隧道 他把手貼到窗戶上,只覺得窗戶像結冰一樣涼,鼻尖聞到了濃烈的鐵銹味。 滴下來的恐怕是血。 這條隧道和庫爾瓦多隧道,難道有什么聯系嗎? 他轉頭向14號隔離車廂看去,車廂里只有隔離簾無風自動,空無一人。 他沒法用感官感覺到其他的玩家,但他們應該都處在同一個空間里。 班茗又向車窗外看。 不知何時,從車頂爬下來無數的血人,黏糊糊扒在車窗上,軀體還在往下滴血。 啪嗒嗒 班茗瞇眼,看到了從13號車廂走過來的小女孩。 準確來說,是小女孩的尸體。 她的尸體已經看不出眉清目秀的本來面貌了,整個尸身水腫發脹,皮膚上滲滿了不知名的粘稠液體。 她走到離班茗只有半米的地方,問道:是誰引發了這場疫??? 班茗脫口而出:你爸爸。 小女孩尸體咧開嘴巴:她很喜歡你。 ?還有附加題! 什么叫「她」很喜歡你?這個尸體難道不是小女孩的尸體嗎?或者說是她的尸體自己又長出了一個靈魂? 班茗心中苦笑,面上卻絲毫不顯,他向小女孩尸體嘟嘴:我向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小女孩嘴角弧度下降:我不喜歡她喜歡的人。 班茗歪頭,雙眸彎彎:是嗎?我倒是還挺喜歡你。 小女孩尸體默然站立良久,最后轉頭看向班茗身邊一個看不見的人,用平板的聲音問:是誰引發了這場疫??? 班茗的心揪了起來。 沒多長時間,小女孩尸體像個復讀機一樣又轉了個方向問了一遍,全程面無表情,雖然說水腫變形發綠的臉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小女孩尸體完成了這三人的任務,左手拽著洋娃娃的兩只辮子進了14號車廂。 洋娃娃的兩只辮子都在? 原來是,時間回到了從前嗎? 班茗轉頭和窗外的血人對視這又是什么時候發生的慘案呢? 小女孩問了兩遍同樣的問題后,手里一只洋娃娃的辮子突然啪嗒斷了,尸體漸漸融化灘成一片油水,又滲進了地板中。 日光驟然照進車廂,火車開出了隧道。 不,火車根本沒進隧道。邱童舟低聲道。 所以剛剛是班茗眨眼,庫爾瓦多隧道的,未來還是過去? 是小女孩的過去,但恐怕是庫爾瓦多隧道的未來。李一聲音由遠及近。 汪婉聽默認。 但是班茗還是覺得不對勁,如果是未來的話,那不就是個死胡同副本了嗎。 不過副本的邏輯向來不是很嚴謹,班茗決定把疑問先藏進心里。 啊幾聲尖叫從前面的車廂直直穿透而來。 四人連忙過去查看。 13號車廂里,眾人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中間橫躺著一具皮膚水腫變形的尸體。 李一調整口罩,拉拉手套,大步走過去,掐住尸體的脖子,當機立斷開窗扔出了火車。 她的動作行云流水,甚至還帶有一絲美感,但是周圍的乘客沒人敢靠近她。 李一身上還穿著西裝,她踏著低跟鞋往前面的車廂繼續走,頭也不回向三人解釋:這是那個新人,他不屬于這里,也不需要被列車長或徐醫生管理。 尸體上的病毒太多了,現在火車上不能容忍任何一個新傳染源的出現。 你們三人也不要碰,既然我碰過了,剩下的我處理就可以,防止全部被感染。 李一揮揮手,讓三人繼續留在14車廂幫忙,鎮定自若地向前清理。 這些新人的尸體應該就是剛剛在隧道里答錯問題的下場了。 班茗在心里默哀三秒,就聽那邊徐醫生叫人,趕緊跑過去幫徐醫生按住一個抵抗治療的患者。 李一不到三分鐘就回來了,她向乘務員要了一雙新手套,把原來的手套也扔到了車窗外。 小汪!徐浩從13車廂探出頭,站在離李一最遠的位置向汪婉聽招手。 汪婉聽停止她對一位重癥母親的心理干預,走到徐浩跟前。 徐浩緊貼過道的一邊,盡量縮小自己在李一眼里的存在感,他剛才和一個新人在一塊兒,出了隧道那個新人就變成了那副惡心樣子,被李一干脆利落扔出了車窗。 要是他沒有蒙對,李一處理他的時候也會像,徐浩膈應地想,像扔垃圾一樣。 小汪,我剛剛在1車廂,聽到駕駛室似乎有爭吵。徐浩猶猶豫豫,司機的聲音,有點像我在上個副本遇到的一個老玩家。 汪婉聽驚訝:那這個人未免有點倒霉。 徐浩點頭:這人實力挺強的,身手也很不錯,對子彈傷特別了解,雖然打扮得像個搞藝術的。 汪婉聽:對子彈傷特別了解? 徐浩撓頭:對,我們上一個副本是在一個醫院里,有個npc受的就是子彈傷,當時他的分析感覺特別專業。 所以我想,說不定他是個醫生,現在徐醫生明顯照顧不過來,用不用我去提議 不用。那個抵抗治療的患者安靜下來,班茗過來湊熱鬧,不由想笑,不用,他不是醫生,說不定在之后的環節里待在駕駛室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竟然被困在駕駛室,班茗想想都替他覺得難。 還好是他,換成其他人估計當場就手足無措了,也不知道這火車是自動駕駛還是手動駕駛。 咳咳咳。李一突然轉身,用手套捂住了嘴。 汪婉聽緊張地想湊上去: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李一沒有回答,她拒絕了汪婉聽的靠近,雙手扣住窗棱,大拇指擘挲著手套布料,嘆了口氣:你離我遠點吧,我也最好不要再到處活動了。 汪婉聽倔:干嘛,我都碰了那么多患者,差你這一個疑似的? 李一無話反駁,揉揉眉心,有些虛弱:我暫時就在14車廂待著吧,有事再來叫我。 為什么還要放著!14車廂一個男性患者的大吼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那個男性患者精神有點崩潰,指著胡蝶紅臉怒吼:都死了,放進行李車廂不是加重我們的病癥嗎!尸體就該扔出車廂,對不對!他痙攣著轉向李一,你也是這么覺得的! 李一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身體顫抖兩下,跪倒在地上喃喃:我只是來出一趟差,我為什么不做飛機,為什么不坐飛機。 他捂住臉哽咽,我今年就要升職了,我可是前途無量啊,我怎么能毫無尊嚴地死在這種地方,像動物一樣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下車 他的這番話徹底扯斷了大部分患者的神經,車廂里各處響起壓抑的哭聲,像是連綿的灰塵不絕起伏。 徐醫生一直扎在原地,像被束縛住四肢的木偶般注視著整個車廂的病人,他伴著海浪一樣的嗚咽聲,終于緩緩僵硬開口:這位先生說的有道理,尸體還是扔掉吧。 車廂里所有人都沉默無言。 像動物一樣拋尸荒野?出聲打破沉默的竟然是一開始贊同拋尸的李一,她聚焦在徐醫生身上的雙眸有些失神,不知聯想到了當初的誰,面部線條都柔和起來。 但她語調依舊冷靜而不容置喙,為了細小的差別而放棄別人最后的尊嚴,我不覺得這會給我們的治療帶來多大的好處。 李一上前搭上徐醫生的肩膀:你治療病人去吧,管理的事情不是你的職責。 她蹲下,扛起胡蝶的尸身,小心地放進了行李車廂。 你腳邊是什么?邱童舟突然向班茗耳語。 班茗沉浸在李一的表演中,聞言下意識低頭,就毫無防備地和小女孩的洋娃娃對視了。 那個臟兮兮的洋娃娃此刻正仰著頭,拽住班茗的褲腳,布料縫制的五官維持著弧度不變的微笑。 班茗感覺小腿癢癢的,似乎是這個娃娃在撓他。 不對 班茗睜大眼睛,這個洋娃娃分明在寫的是,救救我! 哎呀,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洋娃娃似乎還沒有寫完,小女孩卻急急忙忙跑過來,一下子就把娃娃摟進了懷里。 她沖班茗翻白眼:你真的是很討人喜歡,沒想到她這么喜歡你。 不對不對。班茗靈光一閃,根本不是什么小女孩的尸身產生了自己的靈魂,而是娃娃產生了自己的靈魂。 太奇怪了,整個副本明明只需要一個傳染源,這個小女孩的設定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簡直和整個副本格格不入。 班茗眼睜睜看著小女孩抱著洋娃娃飄走,洋娃娃的臉正對著班茗,從小女孩的肩膀上向他微笑著。 邱童舟輕聲:這個小女孩違和得太扎眼了。 汪婉聽旁觀了整個過程,沒有發表觀點。 現在是xx市標準時間中午12點整,火車已到達h站。 到站的廣播聲響起,火車行進的速度減緩下來。 到站了!到站了!我們可以下車了! 從不同的車廂爆發出陣陣歡呼,班茗覺得這列死氣沉沉的火車像是驟然蘇醒了過來。 但是很快有細心的乘客提出了質疑,發現這次的廣播竟然沒有播報「請到站的乘客盡快下車」一句。 而隨著火車離h站越來越近,乘客們發現h站兩旁站了兩列穿著全套隔離服的武裝人員,持槍嚴陣以待。而h站駐扎的武裝人員更多,放眼望去一片白色。 車廂中恐慌蔓延,人們紛紛停下歡呼,寂靜又發散開來。 火車停下了,車門卻沒有開。 作者有話說: 今天剛好更新滿一周啦! 21、講故事 不如做個風流鬼 開門啊,為什么不開門?13車廂一個女孩顫抖著聲音問。 然而更加令人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武裝人員開始焊門窗。 焊前兩下的時候人群是沉默的,也許是由于不可置信,焊第三下的時候sao亂就爆發了。 乘客們不受控制地沖向車廂門窗,車門車窗都在強力下被擠開了一條縫。 眼看著就要成功破門而出的時候,響起了槍聲,接著就是慘叫。 14車廂男人將窗戶拉開了一道縫,此刻卻捂著自己的手嚎叫。 人群退卻了。 沒人愿意打先鋒犧牲,等到人們終于驚覺自己一輩子就要被困在這輛火車里的時候,門窗已經焊死了一半,完全來不及了。 徐醫生一直在往外打電話,卻一直打不通。 電話放下。一個武裝人員拿槍指著一位乘務員的腦袋,竟然從前面的車廂過來了,不然她就會因你而死。 徐醫生一愣,武裝人員看準時機調轉槍口扣響扳機,登時打穿了徐醫生的手機,手機脫手飛出,嘭地撞到了行李車廂門上,砸出一個凹洞。 你瘋了?那是醫生??!有個女孩實在憤懣,不顧武裝人員手里的槍大吼出聲,你要是打偏了,我們這一車人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武裝人員卻并沒有開口,似乎在他眼里,這一火車的人并登上這輛車的自己最終都會死亡。 死士不需要說無用的話。他只需要保證美國政府下的這個決定不會泄露。 他放開乘務員,反身向駕駛室的方向離開了。 乘務員小姐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班茗扶住她,把她放到了座位上。 嗚嗚嗚。乘務員憋了很長時間,冒著自己生命危險盡力照顧好乘客,就盼著到h城,結果等來的卻是完完全全的絕望,她忍不住哭泣,上來了,嗚嗚上來了八個人,在駕駛室前,不允許,不允許任何人進駕駛室,嗚嗚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