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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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層設置了娛樂甲板,有三個在一側的房間。從二層房間門外的落地窗看出去,能直接看到連成一體的海面和天空。 三層只有四個房間,設置成對門錯開的結構,除了三間玩家的,還有一個0304的屋子門鎖著。 游輪不算大,兩人很快就轉了一遍。除了一層甲板上的巨大的兔玩偶與0304房間,似乎沒有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兩人回到了一層甲板的拐角,觀察兔玩偶。 班茗拿著一直未曾離手的奶茶,對著巨大的兔玩偶咬吸管,思索道:這船沒有駕駛室? 邱童舟兩只手肘撐在欄桿上,臉頰靠著聳起的肩膀,眼神若有若無地瞟過巨型兔玩偶:別想著用常識解釋副本。 班茗點點頭:好吧好吧。 他說完,瞇眼探頭去看餐廳里露出來的鐘表:快十一點了,咱倆這也沒什么進展,去餐廳等著開飯吧。他有點餓了。 邱童舟沒有說話,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兔玩偶,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兩人進去的時候,除了一對新人中年男子還沒到,剩余的玩家已經各自在兩個圓桌旁坐好了。 六個老玩家一桌,六個新人一桌,兩個圓桌都剛好空兩個座。班茗和邱童舟走進來之后,十二個人齊齊向他們看過來。 氣氛一時間詭異地安靜下來。 眼鏡男趕忙站起身,拉著濃妝女走到新人那桌,拍拍新人情侶:來來,別搞什么小團體,咱們進一個副本,不團結怎么走出去?小賈,咱們換個座。 濃妝女有些驚訝,不露痕跡地看了眼鏡男一眼。 新人情侶不好拒絕,只能應下來。男生坐到了眼鏡男的位置上,妹子坐到了濃妝女的位置上。 班茗看了看剩下的四個座位新人所在圓桌空出的兩個位置側對著甲板門口,而老玩家一桌空出的兩個位置都背對著甲板門。 很明顯,老玩家剩出的兩個位置都是很不利于觀察npc動向的位置。 班茗和邱童舟毫無疑問地選擇了新人那桌。 眼見著快要到十一點,那對新人還是沒來。新人們都在桌邊發呆,老玩家們的面色卻不免隨著時間的推移凝重起來。 班茗小聲地問邱童舟:和npc的指令對著做下場很不妙?哪怕是十一點來吃中午飯這樣的小指令? 邱童舟看著班茗湊到他眼皮子底下的發旋:看情況。 班茗瞪他:這和沒說有什么區別? 邱童舟挑眉:我說的是實話。 班茗的耳朵輕輕動了一下,悄聲道:船長來了。 兩人重回正襟危坐的姿態。 沒過多久,船長推著裝餐盤的小車走了進來,他機械地走到班茗和小辮子的中間,開始上菜。 這回班茗離船長近了,他看清了船長戴著白手套上菜時露出的一截手腕。 它確實如情侶男生所說,上面密密麻麻爬滿了活動著的螞蟻,rou色完全露不出來。 這些螞蟻的運動軌跡緊緊地貼在手腕上,絕不掉下來一只。 這么說,這個npc確實有可能是螞蟻組成的。 看什么?低沉的嗓音cao著生疏的咬字,在班茗耳后響起。 班茗耳廓上拂過一陣充滿腐臭味的呼吸,他的頭皮不禁一炸。 還不等班茗開口回答,他就看見船長似乎是不滿意他不回頭看它,整個臉貼著班茗的側臉繞到他的正面,班茗的視線頓時被蠕動亂竄的黑螞蟻填滿了。 他后背上冒出一片冷汗,盡量冷靜地回答:沒什么。 船長猩紅的眼睛緊緊盯著班茗,班茗正緊張著,忽地感覺,這雙眼睛他在船上的哪里見過。 過了許久,船長才終于若無其事地轉了回去,重新上菜。 班茗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眼睛在哪里見過呢? 班茗不敢再明目張膽地盯著船長看,努力用眼角余光瞥他。 船長的動作像是用程序寫出來的,一絲不茍,也沒再突然發瘋。 它上菜上到新人情侶那桌的時候,動作似乎頓了一下。班茗趕緊稍稍偏頭,剛好看見船長站在情侶男生身后,對著男生的后腦勺突然笑了。 班茗來不及收回視線,那船長就跟安裝了雷達一樣唰地朝他看過來,紅眼睛直接又和他來了個對視。班茗拿著筷子的手一抖,趕緊低頭往嘴里扒飯。 輕而遲緩的腳步聲從那桌移過來,一步一步走到了他身后,停住不動了。 班茗沒敢抬頭。 過了煎熬的幾秒,邱童舟突然開口:他不是你等的那個人。 又是幾秒鐘長的安靜,班茗終于聽見腳步聲在身后響起來,接著是手推車的聲音。 等船長的腳步聲消失在甲板拐角,餐廳里的氣氛驟然一松。 小辮子心有余悸,狠狠拍了拍班茗的肩膀:天啊哥們,你不知道剛剛,要不是你同伴開口,那家伙的手都要按到你頭上了。 班茗點頭,臉色很差地放下了餐具?,F在神經松懈下來,他一點食欲也沒有,滿腦子都是螞蟻。 眼鏡男盯著邱童舟:你知道什么了?為什么說出那句話? 邱童舟冷靜地舉起叉子:猜的。 眼鏡男抿抿嘴,沒再追問。他心里比誰都清楚,在副本里什么團結都是不存在的。 說出線索這種事情只能忽悠忽悠新人,老玩家心里誰不是明鏡兒一樣。 邱童舟朝班茗低聲道:吃飯。 班茗聽話地拿筷子一個個地夾起米粒細細品嘗,越吃越覺得這一個個米粒像是一只只螞蟻。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停止自己的腦補,硬著頭皮吃飯。 這一飯沒有人吃得好,大家不到十分鐘就草草結束了進食,只有邱童舟還慢條斯理地吃著。 班茗想來想去,覺得邱童舟都這么淡定,他也沒必要自己嚇自己。海鮮這么難得,不如趁著這機會好好吃個夠。 一想通,桌上的菜立馬就變得可口了起來。班茗想,和邱童舟一起慢慢進食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等人都走光了,班茗想了想,站起來走到了情侶男生的位置上。 邱童舟也跟了過來:怎么? 班茗:我剛剛看到船長在坐這兒的男生背后微笑,不知道這個位置踩了什么雷。 邱童舟唔了一聲:找找吧。 班茗點點頭。他從頭到腳摸了一遍椅子,舉起滿是食物碎渣的餐盤看了看桌子,又鉆到桌子底下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任何標記。 會是在哪里呢? 邱童舟把班茗從桌底拉出來:不急,還有幾天時間,總會找到的。 班茗點頭:好吧,那先不找了。你還吃嗎? 邱童舟有點猶豫地看了看扒到一半的海蟹。 班茗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自己盤子里的深海魚,當機立斷坐了回去,決定不管怎樣先把這條魚解決了再說。 兩人這一吃,就吃到了將近十二點。 放下筷子的時候,班茗由衷地感嘆:這一趟不虧。 邱童舟再次神色復雜地看了過來,突然問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你是神組的人嗎? 班茗面不改色地打了個嗝:什么神組? 邱童舟自顧自說:我進過這么多副本,見過的神組成員兩只手都能數的過來。他們性格各異,也不是每個人都很厲害,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邱童舟直視班茗:他們在副本里比其他人更加放松,也更加大膽,就像是他斟酌了一下詞匯,就像是從心底里熟悉這個環境。 班茗不動聲色地反問:聽你的用詞,你應該不是那個什么神族,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邱童舟道:過了五次副本以上的老玩家,或多或少都聽說過神組和初代神的傳說。 班茗沒來得及接話,兩人的注意力就被從廚房方向傳來的隱隱爭吵聲吸引了。 班茗:去看看? 邱童舟:隨便。 于是班茗拉著邱童舟謹慎地鉆到了廚房里,卻發現廚房一個人也沒有,聲音是從廚房隔壁濃妝女眼鏡男的房間傳出來的。 濃妝女的聲音冷得很:你要是再這樣讓我怎么相信你? 眼鏡男惶恐:你小點聲。 濃妝女的聲音反倒又拔高了一點:你完全可以讓那個座位空出來,為什么要找新人換? 房間里響起咚的一聲,似乎是什么東西砸到了地上,隨即響起濃妝女氣急反笑的聲音:動手?來,這么多年,你是不但忘了jiejie的規矩,還忘了jiejie的身手了是不是? 然后就只能聽悶哼的聲音了。 不久,濃妝女又開口:這次我看在多年的情面上不戳穿你,下次就不一定了。 他們的房門響起咣的一聲,班茗拉著邱童舟趕緊從廚房鉆出來,不料餐廳通往過道的門被拉開了,濃妝女剛好看到兩人從廚房出來。 有點尷尬。班茗心虛到想要撓頭。 班茗見濃妝女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咬咬牙主動介紹,打破僵局:我叫班茗,對不起啊,沒想故意聽的。 濃妝女手里夾著根玉溪煙,又盯了一會兒班茗的表情,慵懶地點上煙,慢慢笑笑:柳月,見笑了。 幾人又沉默下來。良久,班茗指指甲板:我們去外面逛逛,一起嗎? 柳月呼出一口煙,表情放松了不少,她微笑道:好啊 柳月說完,主動走到了兩人前面。她剛踏出門半步,忽然猛地停住了,兩眼定定地瞧著左邊的地板,面色有些不好。 作者有話說: 第二章!今天更新五章!明天更新五章 3、第一起死亡 船上有幾只兔玩偶? 班茗問柳月:怎么了? 柳月半閉著眼睛,用鼻子吸了口氣,又重重呼出來:兩個人都沒了,你們自己看吧。 班茗探出腦袋,就看左邊的木質甲板上躺著兩個被啃噬了一半的人類軀體,血跡從甲板拐彎處的兔玩偶腳下一路蔓延到尸體身下。 他們的身體雖然已經不成樣子,但他們的衣服卻一點也沒有被損壞。 班茗胃里開始翻涌,他彎腰干嘔:吃得不干不凈,真惡心。 邱童舟拍拍班茗的后背:這是那兩個沒來的新人吧。 柳月蹲下去,簡單查看了傷口,皺眉:肯定是那倆新人。這兩人應該是十一點左右沒的,當時我們都在屋內,竟然誰也沒聽見。 班茗緩過勁來,掙扎著參與談話:剛才沒有人從這個門出去?怎么沒發現尸體。 柳月:我沒注意。 邱童舟緩緩搖頭:我沒仔細看,但我記得好像有兩個人是從這道門離開的。 從這道門出去卻沒有被尸體嚇到,只能是非人的東西和已經知道同伴不是人的玩家。 班茗追問:沒看見是誰? 邱童舟搖頭。 柳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這次新人里有個不是人的,估計是剛剛那兩個里的一個吧。 班茗:那兩個人個頭大概多高? 邱童舟皺起了眉,半天沒說話,最后他只說:我不太確定,但不像女生。 新人除了班茗只剩下四個,如果其中沒有女生,就不可能是新人情侶,那只能是小辮子和他的同伴了。 柳月:扎辮子那個人挺扎眼,但是他的同伴好像一直都比較安靜。 邱童舟插話:小辮子的同伴長得有點男生女相。 柳月吸煙的動作一停,啪的一個回頭看向班茗。這位也有點靠男生女相的邊,怪不得剛剛邱童舟說船長認錯了人,船長是把班茗認成玩家里那個不是人的東西了? 班茗瞪眼: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少年??? 柳月哼笑:小弟弟還挺橫。 班茗不理他,把目光投向血跡盡頭的巨型兔玩偶。 他盯了一會兒兔玩偶,莫名其妙地產生了極度的悲傷。他凝視著兔玩偶的紅眼睛,感覺自己似乎等一個人等了很久,等到生命終結也沒等到他回來。 班茗?班茗! 班茗眨眨眼,茫然地望向邱童舟。 你不是淚腺不發達?邱童舟挑眉。 班茗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一手淚水:我哭了? 柳月叼著煙站起來:得,去看看那個兔子。 班茗走了兩步,又對視上兔玩偶的紅眼睛,輕吸一口氣:等等,我好像知道這里面是誰了。 柳月和邱童舟停步望過來。 猜測,猜測。應該是那個船長。班茗繼續往前走,船長的眼睛和它一模一樣。而且我之前捧著奶茶在他周圍晃蕩了好幾次,可能船長也是這么認識我的吧。 柳月嘲笑:你這猜的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整個船上見過的npc也就船長一個了。 班茗手指輕微地痙攣了一下。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是他一個朋友的口頭禪。 或者準確的說,是一個好久沒見面、一直莫名其妙聯系不上的朋友。 三人圍住了兔玩偶。班茗又聽到了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這回他越聽越像螞蟻在爬。 柳月彈彈煙灰:我收回剛剛的話,我覺得班茗說得有道理,這里頭十有八九就是船長。 邱童舟沒有答話,他的視線輕輕越過兔玩偶的頭頂,忽然道:船長之前不是說,咱們吃完飯,下午要去參觀景點嗎?現在我們該下船了。 班茗抬頭,看見了頗為震撼的一幕。 前方明明應該是一片海洋,但是卻憑空出現了一方平行的陸地。 陸地上,左右都是一望無際的森林,中央是一個大湖,湖邊有一塊巨石,刻著「估影湖」三個字。 小游輪行進的速度慢了下來,緩緩停泊在陸地和海洋的交界處。 班茗正沉迷奇觀,面前的兔玩偶卻奇異地顫動起來,三人快速后退幾步,警惕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