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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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瑨帝幾乎忘記了她的存在,若不是昨日凌飛白忽然提起,他怕是再也不會想起行宮里還住有北越國當年送來的這位舞姬。 瑨帝看了一眼姈姬,抬手示意她起身。待她起身后,瑨帝突然問凌飛白道:凌飛白,既然你說北越的皇帝是因為姈姬的死,對朕心生恨意??扇缃駣柤Р]有死,你覺得朕應該怎么做才好? 將姈妃娘娘送回北越,讓北越皇帝知道,陛下仁義,一直善待著姈妃娘娘。凌飛白沒有多想,當即進言道:若北越皇帝真是因為姈妃娘娘的死而要與我們瑨國為敵,這么做,或許可以避免兩國發生戰事,維續兩國邊境太平。 瑨帝也正有此意。他到并不是畏懼與北越開戰。相反,他相信以瑨國的財力物力是能夠戰勝北越的,只是這仗卻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打贏的,屆時死的是邊關將士,苦的是邊境百姓。 若是能避免,那自當是最好不過的。 然而瑨帝卻有擔心:可如今北越皇帝已是言而無信之人,若是派使臣送姈姬去往北越,萬一北越皇帝不守約定,斬了我朝使臣,豈非讓朕惋惜? 凌飛白一時之間也不知要如何應對此事。 瑨帝見他不言,便提議道:你覺得讓晏世子做兩國使臣,送姈姬回北越如何? 凌飛白愣住了,半響他才回答:這是最好不過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瑨帝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放顧楚晏回北越。 但是凌飛白,你也清楚,晏世子他是北越之人?,挼劢又溃禾热羲巳ケ痹?,背信棄義,辜負了朕對他的信任,又當如何? 世子他定不會辜負陛下的信任。凌飛白擔保道:倘若世子辜負了陛下的信任,陛下可定臣進獻讒言之罪。 好?,挼劢K于滿意了:若是晏世子誆騙了朕,朕就唯你是問。 當日一輛馬車緊急出了臨安城,往蚩嶺關方向奔去。 馬車內姈姬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顧楚晏坐于她的對面,也不知道要同她說些什么,索性撩開了竹簾,打算待在凌飛白身旁。 凌飛白察覺身后動靜,轉頭見顧楚晏想要與他一同驅馬,旋即伸出左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扶到自己身旁坐下。 待顧楚晏順利坐在了他的身邊后,他的手便緊緊的摟在了顧楚晏的腰間。 顧楚晏很隨性的將頭靠在凌飛白的肩上,感慨道:真沒想到姈姬竟然還活著。 是啊。凌飛白也很感概:的確是意想不到。 你說顧楚晏玩笑道:老天爺是不是總是偏愛那些長相好看之人? 所以姈姬即便飲下了毒酒,仍能尚存著一口氣。 凌飛白敷衍道:或許吧。 我覺得是。顧楚晏忽然笑了笑:要不然我為什么能走出昌和殿?還能回北越? 凌飛白被他這番自夸的言論逗笑了,本欲提醒他「做人要懂得謙虛」,但在看了顧楚晏一眼后,忽然覺得他說的也沒錯,想想也就不打算提醒他了。 顧楚晏一直沉浸在事情得以峰回路轉的喜悅當中,喋喋不休地說道:凌飛白我跟你說啊,我被關在昌和殿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祈禱著,我要拿我這輩子的好運去換越瑨兩國相安無事,我感覺老天爺他聽到了我的祈禱。 是嗎?凌飛白笑了笑,順著他的話,稱贊他道:那你可是兩國功臣啊。 不敢當,不敢當顧楚晏說著突然臉色驟變,話鋒一轉道:完了,完了,我完了! 怎么了?凌飛白的情緒被他帶動著緊張了起來。 顧楚晏偏過頭來看著凌飛白,訴苦道:我以后都不能進賭坊了,這以后肯定是逢賭必輸啊。 呃凌飛白笑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不賭正好,待在家中相夫教子。 顧楚晏抓住了他話語里的不合理之處:沒子怎么教??? 凌飛白挑了挑眉:那你就好好侍夫。 數日后,馬車終于抵達了蚩嶺關。而在他們連夜趕路期間,駐扎在稚門關外的西涼兵馬終于按耐不住,開始攻城了。 西涼國向瑨國宣戰了。 正如瑨國預料的那般,除了稚門關外光明正大的叫戰以外,西涼國的確派兵想要偷襲鴻巖關,只是凌大將軍率領的增援軍已趕到,西涼國的偷襲并沒有成功。 凌飛白剛抵達蚩嶺關,便聽得駐守城關的將士向他稟告道:少將軍,據前方探子來報,北越國近日突然往邊境運送了不少糧草,怕是也想與我們打仗。 凌飛白叮囑他道:做好防備,靜觀其變。接著便送顧楚晏與姈姬出了城關。 情況萬分緊急,他們不清楚顧楚欣此刻有沒有帶著兵符順利回到北越,顧楚晏必須立馬帶著姈姬去面見北越皇帝。 送至兩國邊境分界處,凌飛白便不能再繼續往前走了,他只能下馬目送著顧楚晏駕著馬車離開。 可馬車往前行了十多米,忽然又停住了。 這時,凌飛白忽然看見顧楚晏跳下馬車,向他跑了過來,直至撲進他的懷里。 顧楚晏緊緊抱著凌飛白,向他保證道: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信我。 凌飛白吻了吻他的額頭,叮囑他道:萬事小心。 他相信顧楚晏會回來,會回到他的身邊的。 58、58 瑞陽王府 深夜,大批禁衛軍闖進了瑞陽王府,來勢洶洶,很快就將王府里的人都控制了起來,緊接著這些禁衛軍撞開了王府主室的門。 瑞陽王被這番動靜驚醒了,但他的臉上并無任何惶恐之情,他起身從容不迫地穿好了衣服。 待見到那身著黃袍之人闊步走進房間后,他像往日一樣恭敬行禮道:臣參加陛下。 然而,這一次北越皇帝并未讓其平身,反倒是讓禁衛軍將其圍了起來。 北越皇帝怫然道:偽造玉璽,假傳圣旨,皇叔還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北越皇帝早已與西涼國達成了約定。 先由西涼國駐兵在瑨國稚門關外,吸引瑨國朝廷的重視,將大批兵馬調往西部邊關。 在瑨軍行軍期間,隱藏在臨安城內的無名閣密探會伺機刺殺瑨帝。 若是刺殺成功,引得瑨國朝局動蕩,那自然是得天獨厚,再好不過了。 可若是無名閣密探行刺失敗,被瑨帝知曉了這一切,也無關緊要。 因為這時西涼國會出兵攻打瑨國稚門關,而北越會同時出兵偷襲瑨國北部城關。 只要有一處城關被北越軍占領,北越大軍會通過此城關,兵分兩路,一路趕至蚩嶺關,占領蚩嶺關,另一路會繞至稚門關后方,協助西涼大軍攻破稚門關。 屆時,北越和西涼兵馬會一路向東南方向行進,直逼臨安城。 可如今臨安城那邊并沒有傳出瑨帝在狩獵時遇害的消息,北越皇帝一直以為是無名閣行刺失敗了。 直到西涼兵馬開始攻打稚門關,但北越邊關的將士卻遲遲不見行動。 北越皇帝派人快馬加鞭趕往邊關一問才知,駐守邊關的將士都收到了圣旨,叫他們按兵不動,靜候命令。 北越皇帝并未下達過此類圣旨,定是有人假傳了圣旨,而這敢假傳圣旨之人,普天之下唯有一人。 那便是他的皇叔,從前一直掌控朝政的瑞陽王。 瑞陽王對此事并無任何狡辯:臣只是在阻止陛下做錯事。 朕是天子。北越皇帝不服:為越國子民打江山,何錯之有?! 陛下既然義正言辭地說要為越國子民打江山,臣到是想問問陛下,何時能為他們打下這江山?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 瑞陽王的聲音并不凌厲,他平靜的繼續問道:陛下又打算用多少將士去打這江山?三萬?五萬?還是十萬?百萬? 北越皇帝無法回答,只能道:打戰這種事,誰又能準確估算出最后付出的時間和兵力。 陛下說的是,這的確很難估測。瑞陽王轉而問道:可陛下覺得,您的子民需要你去為他們打這江山嗎? 北越皇帝再次被他問住了,他不滿道:朕乃一國之君,行事何須問他們的意見! 可這狡辯之詞卻和方才的言論相互矛盾。 瑞陽王只覺好笑:既要為北越子民打江山,又何故不問他們的意見? 朕不與皇叔過多廢話。北越皇帝冷視了他一眼:皇叔你私刻玉璽,假傳圣旨,此乃死罪。 瑞陽王根本不理會這些,執著說道:陛下,您只想著大軍能兵臨瑨國臨安城,是否想過,也許連瑨國的邊境城關都攻破不了? 瑞陽王覺得自己的侄兒太過年輕氣盛,行事沖動,不計后果,更不知黎民百姓之苦。 而北越皇帝卻認為他這個皇叔越活越膽小怕事,只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打仗要如何擴張疆土?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北越皇帝可不想再繼續和他掰扯下去,他道明來意:朕念在你是朕的皇叔,只要你交出兵符,朕姑且饒你一命。 既然是要與瑨國打戰,那他只掌控著北越一半的兵權可不行,他必須要能調動全部的兵馬。 故而他必須要將兵符握在自己手里,這才是他此夜讓禁衛軍包圍瑞陽王府的真正目的。 然而他沒想到瑞陽王不僅不交出兵符,反而如此跟他說道:陛下,私造玉璽,假傳圣旨,此罪是要誅連九族的。 瑞陽王十分淡然平靜地說出這番話,就好像他是給別人定罪,而不是在給自己定罪一樣。 冥頑不靈!北越皇帝真是氣炸了,找死還要拉他一起,簡直豈有此理。他當即命令道:將瑞陽王押入大牢,聽候處置! 話音剛落,房間內的禁衛軍便將瑞陽王控制住了。 在瑞陽王被帶離房間后,北越皇帝再命令道:給我搜!徹徹底底的搜。 他就不信搜不出兵符來。 而就在此時,忽聽王府外有人嚷嚷道:放我進去,我要見陛下!我乃瑞陽王世子,快讓我進去,我有要事要見陛下! 禁衛軍自然是不可能讓他進入王府的,他們的刀劍當即對向了顧楚晏。 恰在這時,瑞陽王被押至前院。聽得門外動靜,他愣了愣神,喃喃自語道:晏兒。 他快步向王府大門走去,緝拿他的禁衛軍不得不跟隨著他的步伐。 看到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瑞陽王,顧楚晏喜悅又擔憂地喊道:父王。 瑞陽王詫異地看著他:晏兒,你如何會回來? 不只是我回來了,還有她。顧楚晏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姈姬。 瑞陽王先是一愣,待回想辨認了好一會,方才記其她是先帝當年送往瑨國的那名舞姬。 有禁衛軍見此狀,便機靈的跑去內院將此事稟告給了北越皇帝。 須臾,北越皇帝滿心疑惑地趕至前院。當見到姈姬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失了神。 他不敢相信姈姬竟然沒有死,竟然會再次站在他的眼前,如同做夢一般。 姈姬上前跪地行禮道:姈姬拜見陛下。 北越皇帝這才緩過神來,一邊念著「快,快起身」,一邊上前想要去扶她。 然而姈姬卻挪動著膝蓋后退了幾下,倉惶而又狼狽,并匆忙說道:陛下身份尊貴,萬萬不可。 北越皇帝看著她這番舉動,知道她在回避,一時間他的雙手頓在了半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將雙手負于身后,恢復了帝王姿態。 他平靜不帶有任何感情的道了聲:起身吧。 姈姬方才起了身??善鹕砗?,她卻是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看向眼前這個帝王。 在她還沒有被先帝送給瑨帝時,她便察覺出眼前這個帝王對她的關照與喜歡。 那時的她只是北越宮廷的一名舞姬,而眼前這個帝王他從出生便是養尊處優的小皇子。 她還記得他曾笑著對她說過:jiejie,待我也到談婚論嫁的年歲,你就嫁給我,好不好? 這樣的話,姈姬聽他說過很多次。 可每一次姈姬都會認真提醒他道:殿下,莫要說笑。殿下以后要娶之人那必然也得和殿下一樣,是金枝玉葉才行的。 他乃皇子,她不過是一名舞姬,身份如此懸殊,她可不敢奢望以后能嫁給他。 他會耍著脾氣道:我才不要娶什么金枝玉葉,我以后一定要娶姈姬jiejie。 那就等殿下長大了,有了一番作為再說了。 她想,這個男孩不過是年少時期對她的一種依賴與喜歡。待他長大成人以后,見識多了,也就不會再想著要娶她了,怕是還會羞愧懊惱年少時期竟然跟她說過那樣一番話。 此時此刻,姈姬不知道眼前這個帝王有沒有懊悔當年跟她說的那些話,也不確定他是否還喜歡著她。 她只知道她出身卑賤,又非完璧之身,實在不敢承他的厚愛。 如今她已回到北越,如果他以后還想看她跳舞,她愿意為他蹁躚起舞。至于其他的,她是想也不敢想。 這時,瑞陽王開始進言道:陛下,既然姈姬姑娘一直相安無事,這與瑨國皇帝的恩怨,您是否可以放一放了?協助西涼攻打瑨國一事,是否要從長計議? 北越皇帝一時間有些猶豫了。 誠然他此番與西涼國聯手攻打瑨國的確帶有個人恩怨,但也是想擴張北越的疆土,特別是蚩嶺,這個六年前瑨越兩國休戰時,北越讓給瑨國的那座物產豐富的山嶺,他一直都想奪回來。 可當他心中那份要為姈姬報仇的念頭沒有了之后,他開始認真思索今夜瑞陽王的一番話。 思索之后,他忽然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是年輕氣盛、自命不凡?是否能戰勝瑨國的兵馬? 北越皇帝忽然沒那么有信心了,他道:容朕好好想想。 第二日一早,北越朝堂之上,北越皇帝終于就此事征詢了眾大臣的意見。 有臣子主戰,認為西涼國既然已經出兵了,此時北越再發兵,勝算很高,即便打不到臨安城,至少能將蚩嶺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