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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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嵐這時想起,簡溪剛才說的搬出去住。 他沒想過簡溪會這么快,就離開家。而更重要的是,他私心上根本沒法拒絕這個請求。 不管他怎樣說服自己,說簡溪只不過是對他產生了些許依賴,壓根不算是同居他也只能答應而已。 當然可以。虞安嵐終于笑了。 *** 第二天,簡溪就搬進了隔壁的副臥,準備周末再整理其他東西。 至于虞安嵐,他漸漸地發覺,兩人之間有什么變得不一樣了。 原本,他去叫醒簡溪起床的時候,對方似乎無意識地,就會靠近自己,輕輕蹭著自己的手腕,如果湊巧,還會一個翻身抱著自己的手臂繼續睡。 可是如今,簡溪還是會無意識地粘上來,然而等他下一秒貼上自己的手腕,就會惶然驚醒,睜眼看見自己羞恥的動作,臉上泛起一陣紅暈來。 他會慢吞吞坐起身,垂下腦袋,就好像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只敢偷偷抬起眼睛望著自己。 正當虞安嵐覺得,簡溪的男男意識和警惕心總算強了一些,結果,某次他在敲門去找對方的時候,看見上半身干干凈凈什么都沒穿的簡溪,用浴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茫然地走過來給自己開門。 這就不太對勁了。 那周五,虞安嵐正在書房查看西城區那里,科技園區的詳細地圖,想要在誠云科技的實驗基地附近,找一處安靜、不會被打擾的位置,租下做未來的公司所在地。 這些天,他在技術論壇和一些隱蔽的社群里,找到了幾個合適的人選,并發出了邀請?;ヂ摼W公司所需要的核心人員不多,最初的時候,甚至只要一間小小的辦公室、三四人,就能搭建起一個平臺。 但是,除非他們能保證,這份技術不會被任何大公司模仿、學習、復制,否則很快,他們原先正準備開拓的市場,就會被更加強大的集團占據,而這幾個核心技術人員,最多就是將自己所擁有的技術、小型公司以幾百上千萬賣掉,然后拿著錢離開他們沒法真正成為那塊市場的擁有者。 唯一的例外,就是在創業之初,就得到大筆的資金投入,迅速搶占市場。 而虞安嵐之所以聯系上誠云科技,就是為了成為那個例外。 他知道那些藏得極深的天才們,會對這個機會十分渴望的。 虞安嵐關上文件,視線掃過桌上的手機,想起有件事忘記和宋封義交代了。 正當他猶豫著,是不是要現在打電話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棉布拖鞋的輕微響動,隨后是一路小跑的聲音,在他的房門外停下,門把手震了震,卻沒被轉開。 他驚訝地走出門,與剛剛好抬頭的簡溪撞上,他伸手扶了一下。 簡溪臉上興奮的神色還沒褪去,與自己撞了個滿懷,似乎也沒有躲閃的意思,仰頭亮著一雙眼睛,略顯撒嬌地道:我入選了。下周的時候,就能直接去青鳥衛視報到,開始錄制綜藝海選節目了。 虞安嵐垂下目光,柔和地蹭了蹭他的腦袋,微笑道:沒想到,這么快就能前進一步了。你是什么時候報名的?我還沒聽你詳細說過。 簡溪渾身顫了一下,習慣性地想縮進虞安嵐懷里,卻發現自己現在這個動作過于曖昧,好像忙著投懷送抱一樣 他臉上發燒一般紅起來,掙扎著、繞著虞安嵐手臂扭開身,結果這樣一來,身上反而和對方挨得更近了。 他最近發現,虞安嵐似乎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不管他怎么努力露出破綻、完全地敞開了一切,對方都只不過揉揉自己的腦袋,甚至就連真正的擁抱,都幾乎沒有。 簡溪咬著牙想到,這大約是自己太過熟悉對方的氣息,根本就沒想過,這一世,他們沒有上過床,對虞安嵐而言,或許從來沒把自己放在戀愛對象上考慮過。 所以,才會絲毫沒有動搖。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簡溪抿唇側開了腦袋,忍著酥癢,斷斷續續地低聲道:這、靠得太近了你先放開我。 第16章 虞安嵐眨了眨眼,卻沒動手放人,反而慢吞吞地低頭,問道:難道是在我們相遇之前,才剛剛報名的選拔?所以今天通知你入選。 簡溪覺得腦子已經在瘋狂叫囂了,可自己偏偏不能做出任何回應,反倒忍得辛苦,連氣息都有些不穩:沒錯、虞哥是在兩天之前,我沒有、簽約任何公司。大概是湊巧吧 他想起了當初的偶遇,果然,那時候覺得十分難熬的思念,現在看來,卻是自己的運氣太好了。 如果讓虞安嵐失望了如果讓他又為自己擔心了,那今日恐怕沒法睡得安穩吧。 簡溪忍住唇角的笑意,順著兩人的動作,抬頭望進那雙深深的眼中,緩緩道:虞哥,我會贏,會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強大。到那時之前,我不會輕易被踩下去的。 至少,要活著等到那一天,讓所有人為他們祝福,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兩個人。 *** 虞安嵐在那之后,就開始尋找能夠幫助簡溪的老師,不僅是負責訓練聲樂、形體等藝考項目的老師,還有補習高中科目的私人家教這方面的話,宋封義太了解了。 本身,宋封義就畢業于名校,那里的學弟學妹之中,想要賺外快的人很多,而一對一的私人家教,報酬更是最為豐厚,而且工作時長也短,環境干凈整潔。 一旦簡溪開始錄制節目,他就沒法正常出席高中。好在明英高中本來就設了演藝班,就算不是演藝班,普通班的管理也極為寬松,不多他一個請假的。 要考戲劇學院,所需要的花費是極大的不論是哪門藝考科目,都需要專門的老師指導,而且越好的老師,收費越貴。 然而,出乎虞安嵐意料的是,簡溪拿到的那筆撫養費,數目著實不小。 如果有這筆錢,再加上綜藝節目能得到的出場費,那藝考的費用就不成問題了。 兩周后,青鳥衛視的攝影棚內,以演員海選為主題的綜藝節目《火花》,正拍攝到第一期的最終階段。 這檔節目比較獨特,一、二期連播。第一期是以評委打分和排位制為主,先錄制后播出,淘汰后百分之五十的參加者;而第二期,則是淘汰制,采用完全的直播方式,由觀眾投票選出每一組對決中,勝出的那一方。 工作日的下午,虞安嵐正在書房中處理文件,忽然,電腦上傳來一聲提示音,顯示一封新郵件。 這本該是極其平常的一件事,可不知是虞安嵐今天有點焦躁不安的緣故,還是因為郵件的時間點卡得特別準,剛剛好是在下午三點十四分,算是圓周率的前三位,因此他有種奇怪的預感,立刻就打開了那封郵件。 郵件的內容,只有一個可疑的鏈接,沒有簡介、也沒有任何其他選項。而發件人姓名,則是一串數字夾著英文字符。 這郵件雖然乍一看亂糟糟,可虞安嵐卻明白,是自己等著的人來了。 眼前的這臺電腦,是當時最新的機型之一,安全性相對不錯,但對于從數十年后穿越到此處的虞安嵐而言,這電腦上還是有著太多漏洞 甚至可以說,虞安嵐猜想,對于網絡另一邊的那個人而言,這臺電腦上的大部分位置,都是完全不設防的。 要是想要搞破壞,說不定都不需要發這樣一個鏈接。 虞安嵐沒有再多猶豫,直接點了下去。 一個黑色的聊天框彈出,上面使用著最原始的字體,黑底白字,末尾是一個小小的白色方塊,代表光標位置。 方塊停頓了兩秒,隨后一行字迅速被打出:【你向我提出邀請,說我能夠在新創立的公司中享有任何的自由?】 虞安嵐確定這不是自己的原話,但他還是重復了一遍自己:【我能給你創作任何程序的自由,但公司是否會將之大規模推廣,這需要你首先證明自己的能力?!?/br> 對面飛快打出了幾行字: 【試運行?】 【測試它是否掙錢?】 【委員會的評估?】 虞安嵐從那短促的問句中,看到了一絲嘲諷和試探。 他知道對方的大致性格,絕不會是那種喜歡循規蹈矩的人。對這樣的創作者而言,依照公司的規矩辦事、僅僅為了拿那份固定薪水,而照著上層定下的方案編寫程序,這絕不會是讓他們所滿意的生活。 但相對的,若要給他們足夠的自由,那就必須讓出資人信服,他們具有創作出超出時代的產物的敏感度和想象力。 虞安嵐沒有理會那絲嘲諷,緩緩打出了一行字:【不是。是向我證明,你比其他人更優秀、真正具有解決問題的能力?!?/br> 對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片刻后,一字一句地打出: 【那么 ,這 樣的證 明如何呢 ? 】 下一秒,虞安嵐的電腦屏幕,就被十余個彈出窗口鋪滿,每個窗口都缺失了關閉、最小化的圖標,上面以高清的影像,播放著某個場地內的情景。 這些,全是用不同角度、方位的攝影機,直播錄制的攝影棚內場景。 純白的高聳舞臺之上,紅絲絨的帷幕從高高的支架上垂下,蔓延至舞臺邊沿,如同煙火般熱烈。 背景上懸掛著的水墨大字,是他曾在宣傳片上見過的字體,赫然寫著《火花》二字。 這就是簡溪正在錄制的那檔,青鳥衛視的綜藝節目。 虞安嵐的神經緊繃起來,微微蜷起手指。 今天下午,他之所以有些焦躁不安,就是因為今天,節目會錄制簡溪的主場表演。 第一期的《火花》,每個參加者需要演出兩場戲:一場是作為主演之一的主戲,打分占比70%,另一場是作為配角,在其他參與者的主場中,完成表演的副戲,打分占比30%。兩場相加,才會得到最終的排位。 在之前的副戲中,簡溪表現得沒有錯處,評分也達到了A,但對于大多數人而言,難度更大的主戲,才是決定排名的關鍵。 虞安嵐只聽簡溪口頭描述過片場的情形由于保密協議,參加者不能拍攝、錄制任何現場的畫面片段,并流傳出去。 而在他們的演出被錄制的當日之前,他們甚至拿不到自己的那份劇本。 每次回到家里,簡溪都會復述著其他人的演繹,然后非常愉快地在自己面前念著臺詞,那神情似乎在尋求著表揚,看不出一絲焦慮與陰霾。 虞安嵐在相關行業有些經驗,也能略作指點,可他知道,自己算不上真正的老師。如果能默默支持著他,那或許才是最好的。 畫面之中,最中央的彈出窗口上,正顯示著舞臺特寫。 虞安嵐細細找了一圈,才發現布景道具的紅木八仙桌旁,跌倒著一個身著絲質長袍的少年公子,墨色的發絲微亂,臉上似乎被人打了一掌,偏向一側。 他看著簡溪臉上微紅的痕跡,眼神就暗了下來。 站在簡溪對面的那青衣男子,衣著古板了許多,是民國老派人士的那種腔調,看著仿佛是他的兄長,橫眉豎目的。 青衣男子皺起方形的那兩道眉,眼中厲色遮掩不住,低喝道:讓你去見大家小姐,也去長長見識,你偏偏在那家人的面前,提起什么阿張啊、阿墨的,給嚴家丟臉,是不是就是你樂意看見的?回答??! 他大聲呼喝著,神色又是緊張又是不滿,手捏緊了拳頭,仿佛要和前來迎擊的敵人互毆似的這就是另一名主演了。 跌坐在地上的少年,慢慢理了理散亂的衣襟,雪一般白的膚色,在紫金袍子的映襯下,顯得莫名幽深、那一雙黑沉沉的眼卻望不見底。 簡溪抬了抬下巴,將那側被打出紅印子的臉,對準了居高臨下的青衣男子,沉聲道:兄長嫌棄的是我的這身份、還是我說出口的那些話?你拿我去湊那些高門高戶的大小姐,就是要拿我這張臉,去討好大商戶。明知道我本性里面,就是脫不開我媽交際花的血脈了,還對我提忠誠? 你、你!反了天了青衣男子怒斥著,臉上扭成一團,伸著食指猛向簡溪的方向點著,另一只手,就要拿起一旁的椅子砸去。 第17章 鏡頭下,簡溪輕輕一聲低笑,譏諷的神色混雜著看不清的一點情深。他的人分明抬頭望著青衣男子,可眼睛里卻壓根沒有對方的影子,仿佛遠遠地,望見了白霧另一邊的人。 那般風姿,讓握著椅背作勢要舉起來的嚴兄長,愣愣地呆望了幾秒,只能嘴里繼續重復著斥責的臺詞,手握起椅背又松開,不敢真砸下去、又無措地不知該做什么其他表情。 這時,一旁穿著紅色棉袍的年輕婦人才上前,面露恐慌地拉住了青衣男子的手臂,低聲勸道:不可啊,你要是真打壞了他,那其他人要怎么說?如果是他自己做了壞事,那自有父親差人來打他,如果別人瞎傳,說你不僅要搶父親的產業,還要打他的小兒子,那萬一他老人家真的信了怎么辦? 這番話進一步惹怒了青衣男子,可他也知道不能明著來,畢竟自己剛剛才立足。 虞安嵐看著這段對話,想起這是一部老電影中的一幕戲。電影改編自傳記小說,雖然身份與名字改了,但講的是嚴家私生子小少爺從出生起,就受盡磨難,卻一身反骨,在短暫地放浪于紙醉金迷中之后,毅然決然地離開嚴家,最終成為民國著名的實業大亨的故事。 在老電影原來的版本中,嚴小少爺當初,與海歸而來的張素墨有一段曖昧。兩人誰都沒有許下山盟海誓,看似不過是交際場中可有可無的一段緣,而嚴少爺在與家族決裂、離開之后,沒有再去找過張素墨一次。只在電影末尾,提到嚴少成名后,偶然間聽說了張素墨車禍而亡的消息。 然而,簡溪所演繹的嚴少爺,卻不似原本的那部電影中那么冷硬、殘酷。 他風流得恰到好處,也涼薄得讓人忍不住恨得牙癢癢。舉手投足間,仿佛對人是有那么幾分真心的,這真心又藏得太深。 而舞臺中央,簡溪坐在地上,眼神冷了下來。 他低垂著頭,陰沉沉地笑道:父親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的廠子會衰敗得這么快吧?或者他早就知道,但無所作為而已。從前年,南方的那幾處產業被我們叔做假賬、糟蹋窮了之后,他就沒幾天待在老宅住了,到處晃蕩。 青衣男子尖銳地問道:什么意思? 他旁邊的妻子,也附和道:就是,你說這種挑撥離間的話,有什么用么?以為我們會像你一樣黑心肝的? 簡溪挑眉,露出一絲溫潤的笑意,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擺,慢條斯理地又變回了交際場上捉摸不透的矜貴公子哥,半邊臉頰隱在背光的陰影之中,如個玉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