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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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再怎樣熟悉那份氣息,也不能回應。 簡溪吞下一口唾液,側過臉去,面頰卻發燒一般的紅。 虞安嵐緩緩壓下身,幾乎要將少年扣在柔軟的沙發之上,視線一寸一寸掃過他裸露在外的纖細脖頸、單薄的身體,溫熱的吐息交纏著,幾乎靠到了不能更近。 你憑什么放心地跟我到家里來?你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既不去學校好好上學,又任由那些人欺負你對了,需要護住臉的工作是什么,不會是我猜測的那種地方吧?虞安嵐故作兇惡地道,還順勢晃了晃手上的藥水瓶。 簡溪臉上的熱度一瞬間涼了下來,他驚慌失措地回頭,盯著虞安嵐的雙眼,眼眶幾乎要發紅。 不是、不是的!他猛地搖頭,聲音越來越低,今天我只是逃課去打工,還沒有我還什么電視都上不了,也沒有公司要我。 打工?電視?你要去當藝人?虞安嵐問道。 簡溪將頭低下去,深深地應了一聲。 虞安嵐緩緩離開沙發,低頭去取醫用棉球,平靜下心神,低聲道:你就這么喜歡演戲,喜歡到要放棄學業、逃課去打工的地步? 簡溪回答不出。 他幾乎忘了上一世,自己到底是怎么癡迷上了這條路。起初他是不在乎的,不論是磨練演技還是枯燥的形體訓練,他都稱不上是喜歡,只是拼了狠勁地去琢磨、去練,不知不覺,這就成了他唯一的執念。 最開始的時候不過是一點火苗而已。 唔簡溪的臉頰被藥水瓶冰了一下,他回過神來,對上虞安嵐的視線。 虞安嵐神情很放松,臉上沒了厲色,反倒顯出幾分溫柔來。 脫了吧,我來幫你處理。他平淡地道。 簡溪側過身,小心地除去了身上的衛衣,映著暖色調的燈光,面對著虞安嵐。 虞安嵐蹲下身,輕輕用棉球蘸著碘伏,在簡溪的傷處擦拭。果然只是一點輕傷,幾乎沒有傷到皮下。 你知道我的身份嗎?他忽然道。 什么?簡溪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沒什么。虞安嵐輕聲道,垂下了目光。 處理完所有地方,虞安嵐看了一眼旁邊破損的衛衣,有些為難。 我帶了新衣服!其實,是之前換下的校服,在包里簡溪連忙道。 嗯,虞安嵐點了點頭,起身開始收拾房間。片刻后,他轉身,看到了簡溪身穿明英高中校服的樣子,白白凈凈,確實好看。 讓他忍不住想逗一逗簡溪了。 虞安嵐靠在門邊,緩緩道:你不會是不知道吧,我就是娛樂圈的業內人士。你跟著我到這里,還脫了上衣,說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總不可能是喜歡我吧? 簡溪瞬間愣住,僵硬在了原地。 暴露了?為什么? 不對,他不是為了上位,才來找虞安嵐的! 他忽然發現,喜歡這兩個字竟會變得如此刺耳。 簡溪的臉色迅速變白,幾乎要奪路而逃一般,微微顫抖。 虞安嵐看到這樣的情形,淺笑著垂下頭。他的本意不是暴露身份,只是沒法對此事置之不理總不能,讓歷史重演一遍,再去追悔莫及吧? 他從來沒想過阻止簡溪進入演藝界。 可是,也不該是以這種方法,拋棄學業、把自己的身心都搭進去,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上賊船,最終卻連自己到底喜不喜歡演戲都說不清。 這樣,也太過于痛苦了。 他再也不想見到,當初初遇時的那一幕了。 虞安嵐見這番話終于嚇住了對方,知道害怕自己了,于是繼續道:你看,這種情況也是可能發生的。我雖然不是真正的業內人士,卻也目睹過這樣的情形。你還是好好考 可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簡溪抬起頭,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潔白的校服衣擺,被他捏在手中,雖然語調有些不穩,可他那雙漆黑的眼瞳,仿佛能吸入一切、能摧毀一切,飽含著決絕和孤注一擲。 他平復著自己的心跳,想著就算一時能瞞得住,遲早也會暴露。他進入演藝界后,總歸會被虞安嵐碰上的。 與其到時候難以解釋,不如現在就把話說開。 他不能再害怕下去了。 家人、同伴、值得一提的長處,我什么都沒有,什么都做不了十九年以來,我以為自己不在意、勸說自己不去在意,但其實我一直都是明白的。簡溪繼續低聲道。 他直視著虞安嵐的雙眼,帶著幾分自嘲的笑、卻毫不猶疑地道:我之所以想進娛樂圈、當演員,只不過是想要出名而已、只不過是想要錢而已。有一天,我忽然明白了,所有問題的解決方式,不過是這一個字而已。如果我的人生只不過是一個笑話,那這個笑話,也該值一份出場費。 他只是想要去到想去的地方而已。只是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那個人身邊而已。 只是想要摘下天上的星星而已。 第10章 虞安嵐沒辦法拒絕這樣的簡溪。他想起當初,或許自己就是看到了那樣孤注一擲的神情,才覺得簡溪格外的可憐可愛。 他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究竟該如何做,才算是能真正幫上簡溪。 好,不過我剛才說的也不完全是假話確實,我曾經在那個行業里做過,甚至做出了一些錯事、讓人追悔莫及的憾事。所以,如果你認真地想要一直在演藝界做下去,我希望你能不要放棄高中,好好考入戲劇學院,再做打算。虞安嵐走上前,認真地坐在對面的沙發椅上,說道。 我可以幫你。我會幫你的。他許下諾言。 就算是為了前世的贖罪。 簡溪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微微前傾著身體,指間被捏皺的校服舒展開,那一瞬間,干干凈凈的眼里亮起了光,竟真的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年人一般。 可以嗎?他剛剛問完,就想起了什么,又垂下頭,掙扎著低聲道,可是我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就是為了離開家、去參加海選,才會逃課去打工。 簡溪咬著唇,不再言語。 虞安嵐神情漸漸冰冷,可他沒有讓簡溪察覺這片刻的冷意,就恢復了溫和的語調,開口道:你說沒有家人,他們是離世了,還是不在靜江市內? 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才會讓簡溪一個人去打工? 還有他所讀的那所學校如果家中不是豪門、沒有安排好出國或是走特殊通道,那在里面讀普通班,就算是完全放任自流了。 簡溪坐姿有些僵硬,緩緩道:只有mama在,不過,我不常見到她她的工作很忙,基本上,都在外市出差。 他說到mama二字的時候,有些不自然的卡殼就好像極其不熟悉這個稱呼,或是幾乎沒有將它說出口過。 虞安嵐看清了他眼中的閃避,可至少,他并沒有顯示出太多怨恨。那個人至少沒有做出傷害簡溪之事,那或許還有一點點可能性。 她什么時候會在家?就算你要離家出走、去打工、去參加節目,那也不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至少,你要最后去談一次。我會陪你去的,否則,其他的事,我也沒有辦法幫你了。虞安嵐嚴肅道。 他對簡溪的家人沒有好感,但如果那對簡溪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那他一定會幫簡溪奪回那些東西。 不管是家人還是本屬于簡溪的財產,如果能夠拿回,那比自己孤身一人受盡搓磨,一定要好得多。 簡溪低聲道:她明天下午,應該會到家,后天再離開。 虞安嵐點點頭,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袖子被扯住了一角。他低下頭,看見簡溪一臉緊張地抬頭看著自己,似乎指尖還有些發抖。 我今天,可以待在這里嗎?我、我暫時,不想回去那個家。他的聲音越來越輕,似乎帶著一點乞求了。 虞安嵐垂下目光,本想順勢再揉一揉他的腦袋,可最終沒能抬起手,只是無奈地笑了:好,明天下午我再來接你放學。 這次,可不許逃課。 第二天清晨,當簡溪從副臥的被窩中蘇醒時,他隱約間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前世、還是已經重生了。 他身上的睡衣是虞安嵐的,略有些松垮。他摸了摸衣領,衣服是穿著的,那就說明他沒有做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只不過衣料摩挲身體,那些微妙的感覺再一次被激起,他想起前世,也曾被滿滿的熟悉氣息所包裹,在金絲籠子里迎來清晨。 他其實喜歡被緊緊擁著陷入沉眠,指尖、軀體相觸的部分,沒有一絲縫隙,沒有猜測、沒有清醒現實間的苦澀,只有足夠填補空洞的熾熱。 在虞安嵐剛剛離開后的那段日子里,他出乎意料的清醒,既沒有崩潰、也從沒想過要結束這一切。他每天從空空蕩蕩的別墅中醒來,維持著以往的生活,按部就班地將手頭的戲拍完。 直到一個月后,他忽然推掉了所有的片約,將留在華國的資產拍賣,僅留下了那棟別墅,孤身一人出國,就這樣從所有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他只剩下了一個目標,除此之外的事情早就不重要了。為了得到隱居B國的華人導演認可,他雖然不是科班出身,卻每天苦練十余個小時,只為了在一部古裝電影中搶到那個戲子角色。 那位導演曾得過電影界的最高獎項,如果能在他的片子里出演、如果能奪取所有人的目光說不定,他也就能夠證明,自己遠比洛辰星要好上百倍了。 簡溪的思緒被一陣低語聲打斷,那聲音來自樓下,熟悉的音調混雜了陌生男子的聲音,讓他的脊背一瞬間緊繃起來。 他沒有換衣服,靜悄悄走到了門邊,抵住門深吸了一口氣,轉動把手,不發一絲聲音地打開了門,從狹窄的門縫中向下望去。 樓下,隱約可見虞安嵐和一名年輕男子在說話,兩人靠得有些近,低低的話語聲幾乎難以分辨,他們一邊交談,一邊向書房方向走去。 是當時在西城區,十字路口邊,虞安嵐等著的那個男子。 簡溪不自覺地就推門而出,赤著足,就想更靠近一些,聽清他們在交談些什么。 簡溪?樓下,虞安嵐平靜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一絲疑惑,為什么你 他的視線落到簡溪的領口敞開處,因為上衣尺寸的原因,衣服松松地搭在肩膀處,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膚,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 虞安嵐皺眉,轉身將助理推進了書房內,關上門,這才走向前,微微抬頭道:抱歉,是我吵到你了嗎?現在還沒到你上學的時間,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簡溪還仿佛睡得迷迷糊糊,他握緊了金屬制的欄桿,軟綿綿的嗓音,低聲道:我睡不著房間太大,只有我一個人。 虞安嵐心中一動,想起了對方的家庭狀況、想起了那番話,甚至莫名想起了前世死前,冰冷的柏油路面上,只有簡溪抱著自己的那一幕。 他覺得胸口又悶悶的,好像抓不住什么一般。 沒關系的,睡不著也沒有關系。你可以去我房間拿幾本書看,或者,過會兒我再來叫你起床?他認真詢問道。 簡溪淺笑,迅速點了點頭,轉身抱著自己的枕頭,一溜煙地鉆入了主臥。 那背影,仿佛像個偷偷含了一顆糖的小孩,透著難以掩藏的雀躍。 虞安嵐回到書房,轉向一旁等著的宋封義,神情又緩緩恢復了一貫的冷靜淡漠。 今天早晨電話中提到的,究竟是什么事,沒辦法三言兩語說清?他坐在書桌后,視線掃過桌面上的幾份計劃書。 宋封義坐在對面的客座上,意義不明地看了虞安嵐一眼,隨后垂眸道:之前你去談過的那些小組里,有半數以上,在這一兩周內,都打電話告知我,他們找到了更好的合作對象,沒法和我們繼續談了。 半數以上?虞安嵐冷笑出聲,這比例也太高了。 他們當初尋找的創業小組,幾乎都是由初出茅廬的高校學生組成,各個層次水平的都有,其中不乏毫無商業頭腦之人,幾十人里出一個成功者,都算是好運了。 本身這種高科技創業,就是技術人員多、資本少,大多數創業小組可能直到耗費完本金,都找不到下一個投資者、合伙人。 短短兩周內,就能無中生有出一個合作對象,實在太蹊蹺。 沒錯,所以我調查了他們最新的情況,最好對此早做準備,宋封義打開公文包,又取出了幾份資料,放在了桌面上。 他停頓了一下,換了一種語調,詢問道:這次,我懷疑是有人在盯著你的行動,你心里有沒有頭緒、或者說人名? 虞安嵐垂下目光,知道這個問題算是敏感話題了當初原身就是因為和洛辰星的秘密交往,一副好牌打得稀爛,才牽扯出了后續的一系列問題,若不是因為此事,原身也不會和宋封義分道揚鑣。 想必,宋封義對那時候的原身,是有失望和不甘的。 虞安嵐抬起頭,突兀地換了一個話題:半個月的期限馬上就滿了,你今天來,有沒有考慮過在這里續約? 宋封義一愣,隨即冷靜道:確實考慮過。不過,這取決于你是否愿意繼續支付高額的工資。 畢竟,對于失去了富二代身份的虞安嵐而言,這會是相當大的一筆花費。 沒人會花這份錢,雇一個自己不信任的人在身邊。 虞安嵐輕笑,從一旁抽出了準備好的合同,遞給宋封義道:所以主動權在我這方?那么,你讀一下這份合同,如果沒有問題,那從今以后,你就還是我的私人助理除非你工作上出了什么重大差錯。 宋封義低頭看向那張雇傭合同,白紙黑字,說得再清楚不過了。 虞安嵐信任他、希望他繼續這份工作,為此付出了足夠的誠意。 那么,他也就沒有必要再試探、畏縮不前了。 明白了。宋封義點頭,將合同接下。 這次來阻撓我們的人,手段算不上高明,但我懷疑在那人的背后,有其他人在誘導,虞安嵐繼續說道,你不用擔心,這件事由郁言主導的可能性很小,我們和他的合作還沒有結束,他不敢激起我的猜忌心。大概率,這件事中有我的一些老熟人在攪亂,他們或許是看到我如今的樣子,有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