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在這個時候這東西絕對是奢侈品, 宋瑾用大米換了兩只母雞。這兩只母雞狀態不太好，不過宋瑾能保證它們每天都能下蛋。盡可能改善家人生活。

    安頓好喬治宋瑾進屋去看另外幾個小的，楠楠已經起來了, 坐在床上穿著自己的小背心，湯姆躺在那睜著眼睛, 另外兩個小家伙還睡著。宋瑾過去把湯姆抱起來，把他的連體的背帶褲穿好。

    楠楠出去喝雞蛋糕, 小心點別燙著。

    恩。楠楠自己下地穿鞋, 然后塔拉塔拉的出去了。

    都起了宋瑾的mama抱著一堆衣服從外面走進來。

    恩。李mama呢？宋瑾好一會沒看到了。

    去社區了。聽說現在社區招人，她去看看。

    哦。宋瑾點點頭，把迷糊的吉瑞抱起來，不能讓他再睡了。

    給我吧。劉玉欣接過孩子，一邊給孩子穿衣服, 一邊說小謹，家里的雞蛋不多了吧？要不以后還是別給孩子們做了?？梢怨澥∫恍┳鰝€雞蛋湯也行。一個雞蛋就能做一大碗。

    宋瑾手上動作停一停，臉上帶著一個笑容沒事媽, 還有些, 以后我們會想辦法的, 幾個孩子又能吃多少。不過他也清楚，后備箱里的東西已經應付不了多久了。

    你心里有點數才行。劉玉欣也不說了。

    宋瑾出了屋子，就把菜燉上, 一盒罐頭燉上土豆干, 土豆干是他在天氣最熱最干燥的時候曬的, 金黃色透明薄片，做好之后很勁道容易入味。

    換來的大米不多，宋瑾做了粥，米放的少水放的多, 做出來的差不多就是米湯了。之前米泡了很長時間做出來的粥會很爛，熬出的米湯也十分粘稠。

    因為燒炕屋子里有五個灶，其中一個是淺口的，平日用來老兵和炒菜，宋瑾早上的時候和了苞米面里面摻了些黃豆面，放在炕頭發了，這會烙成苞米面餅子。

    烙好的餅子松軟香甜，宋瑾也是因為烙的一手好餅，才被留在家里。

    餅子出鍋，男人們女人們正好回來。大鍋的菜被掏入幾個盆里，放在桌子上，餅放在籃子里，粥盛在大碗中。

    小謹做飯越來越好吃了。趙峰咬了一大口餅子說。

    恩，是比以前好了。宋昱也夸獎著。

    讓我想到以前下鄉時候了，那時候吃的也是這種餅子，不過沒有小謹做的好，有時候吃涼的還拉嗓子。李父笑著說。

    可不是。宋父也附和著。

    對了小謹，聽說小區食堂要招人，你要不要去試試。

    還是算了，現在食堂是管理最嚴的地方，每天派好幾個人看著。王誠拿起第二個餅子說。

    那里招的都是本市人。顧菲道。

    噢，你問過了？王蕓問。

    恩，我今天去問過了。顧菲答道。

    你今天沒去溫室？

    顧菲臉上表情變了變今天給地上肥，太味了。

    王蕓眉頭緊皺著所以你就不干了？

    媽顧菲噘著嘴叫了一聲。

    你知道溫室工作多難找嗎？

    我知道，可是

    行了不要解釋了。王蕓臉色很不好。

    桌子上的其他人也不說話了。

    阿姨，要不明天我去問問，應該沒什么事。宋昱想了想說。

    王蕓看了顧菲一眼，然后對宋昱說她就算了，溫室的活好多人都等著，下去一個就上去一個。這名額本來是你爭取來的，給了她她不珍惜，算了，如果能行，就讓家里其他人去吧。

    宋昱看了一眼顧菲點點頭恩。我想問題不大。

    好了，女孩子嬌氣點，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宋父對著王蕓說了一句然后又看向顧菲不過小菲，這次的事就算了，現在工作難找，咱們剛在這里落腳，還是踏踏實實的工作才好。

    顧菲紅著眼圈點點頭。她以前也是嬌嬌女，未來的電視臺主播，那做過那些活，她是真的受不了了。心里有點委屈，覺著母親也沒給她說話，還在飯桌上把這事給說了出來。抬頭正好看到宋瑾，心里有些不舒服，明明他是男的，怎么不出去工作。

    宋瑾覺察到對面的顧菲看他一眼，他因為空間的關系對人的視線什么特別敏感。不過他也沒看她，溫室的活是溫室負責人特意給宋昱的，那個負責人跟宋昱以前認識，宋昱還幫過那個人的忙，前些天兩人碰見，那人才給宋昱一個名額，現在溫室食堂都是人們最愛去的。

    本來宋昱說給他，他想著自己在家還能弄些空間里的食物，所以就沒有去把名額讓給顧菲了。沒想到她這么不珍惜，要知道溫室管理非常嚴格，曠工一天就自動退出。

    第二天宋昱去了一趟溫室，跟那個認識的負責人說了一下，總算兩人有些交情，給開了后門同意他再送一個人過來。

    昨天王蕓去找事做，結果也巧了，市里新開了一個被服廠，是準備過冬服裝的，市里有一批存著的棉花和布料，準備找人做成成衣被褥，做些準備，現在還沒進入十月天氣就已經很涼了，廣播和電視里也說今年冬天的氣溫將會下降，濰城被一分為二，供暖幾乎沒有希望了，想要度過這個冬天就要準備暖和的衣服。

    所以市里開始招女工，會針線的女工，因為缺少機器，只能手工制作，王蕓以前做過活，順利通過考核，跟她同樣加入的是李mama。

    小謹去溫室吧。我和菲菲在家。家里開會，劉玉欣說道。

    宋瑾想了想點頭答應。

    他知道在家里能拿出一些空間食物，不過現在還沒到那種三窮水盡的程度，他們有工作，每天掙得的食物除去吃的還能攢下來許多，至于孩子們的食物，車后備箱的箱子里他放了不少奶粉，暫時足夠了。

    就這樣宋瑾開始去溫室工作。

    溫室工作其實挺簡單的，打水澆水，比較難的是施肥，這個確實比較惡心，不過做幾次也就過去了。有趁手的工具除了氣味不太好，也能忍受。

    情況并沒有好轉，宋瑾覺著現在可能真的進入末世了，就好像遠古時代恐龍滅絕的時代，天氣環境發生改變，不再適合人類生存，那個年代恐龍不適應環境，滅絕了，一些生物活了下來，就是不知道等這個世紀過去，人類還能不能存在，如果不存在了，那現在就是人類的末世了。

    就因為這樣的猜測，宋瑾才沒有依靠空間過更加舒適的日子，他希望自己能適應，未來可能更加糟糕。

    工作簡單卻也很累，他們這個溫室是個大溫室，剛剛建立沒多久，每個人要負責一畝地，這一畝地里的蔬菜糧食卻不僅僅是一畝，這是立體種植，實際上挺大的，溫室附近有一口井，這里比A市好的是，水源沒有問題，井水庫出現問題后，他們就挖了許多的井，離溫室最近的井有五十米，宋瑾每天要走好多趟。工作量還是很多的。半個月后宋瑾就覺著身體好像強壯了許多，這倒是個好消息。

    劉玉欣留在家里帶孩子，以前有宋瑾幫著還算輕松，現在顧菲留在家里，她就有些忙活不過來了，家里幾個孩子還算聽話，不過孩子再聽話，帶著也累人，顧菲以前沒吃過苦，留在家里要做飯，打水劈柴，她做的很勉強。

    米飯經常夾生，烙出來的玉米餅都能當石頭砸人?；馃缓?，很容易冒煙，頭兩天家里的煙就沒斷過，把幾個孩子嗆的直往外跑，無奈劉玉欣只能接手做。

    大家都看在眼里，卻也沒說什么，總要給她適應的時間。

    這樣半個多月下來，她勉強能把飯做好。

    十月中旬下了第一場雪，雪一下就很大，溫室里溫度不低，宋瑾每次從溫室里出來都能感覺到內外的溫差，氣溫真的低了。

    這天因為下雪柴禾被雪給蓋住了，顧菲將柴禾抱進屋子的時候也沒把雪掃了，進屋柴禾就潮了，火燒著了，卻把屋子弄得冒煙咕咚。

    劉玉欣挺無奈的，他們當初自己蓋得房子，密封不嚴實，外面煙氣一重就飄到屋子里了。

    家里幾個孩子還小，受不得煙氣。這會外面沒風，開門煙也不往外跑。

    聽見湯姆都開始咳嗽了，劉玉欣嘆了口氣，給幾個孩子穿上衣服，圍好圍巾。然后抱著宋昱的兒子，又讓楠楠和喬治拉著雙胞胎。一起走了出去。

    你帶幾個孩子去車里，我來燒晚飯。劉玉欣看顧菲一手捂著鼻子，另一手拿著小棍亂撥弄，這么下去，可不行。

    顧菲聽見劉玉欣說話，趕緊把小棍一扔，幾步走過來，接過浩浩這什么破鍋，一燒就冒煙。

    劉玉欣也不接話茬快點去車上，把空調打開，外面涼。

    恩。顧菲巴不得快點離開這里，抱著孩子就出去了，也沒管身后的孩子。

    劉玉欣皺了皺眉頭，新想這孩子怎么回事，以前看著挺好的。

    搖了搖頭轉身拿棍子將鍋灶下面的柴禾往外撥了撥，讓里邊進入一些空氣，煙道通暢。也許是幫顧菲收拾爛攤子收拾的，劉玉欣對灶臺冒煙處理還是很熟練的，沒一會煙就不往外冒了。

    鍋里的水也開了，正準備蒸飯，就聽見外面喊叫聲。

    劉玉欣還聽見孩子哭聲，趕緊往外走，一出門就看到顧菲和一個女人打起來了，楠楠坐在地上鼻子流出血正哭呢，喬治兩只手拉著雙胞胎站在楠楠邊上。

    劉玉欣趕緊上前怎么回事，怎么打起來了？楠楠怎么流血了？

    臭不要臉的狐貍精，有種做沒種認跟顧菲打架的女人，邊打邊罵。

    你才狐貍精，我做什么了？顧菲也不認，手上抓著女人的頭發。

    劉玉欣拉著喬治到一邊，又把楠楠抱過來?？戳丝?，鼻子上邊有點青，磕著了。

    劉玉欣聽著孩子的哭聲，還聽見兩個女人亂糟糟的罵聲，心里這個氣，不過很快她就發現怎么少一個孩子，四處看看，沒有，心里咯噔一下，嗖地站起身，一下子沖到兩個女人身邊，一手一個，也許是著急，她勁使得不小，把倆人一下子給拉開了。

    顧菲還要上前撕吧，劉玉欣一巴掌扇了過去，把顧菲給扇蒙了。

    你打我？顧菲眼睛瞪得溜圓你竟然敢打我？

    孩子呢？劉玉欣氣的臉都白了。

    顧菲根本不聽，竟然走上前一步要跟劉玉欣動手，劉玉欣那等她有什么動作，又一巴掌掄了過去我問你孩子呢？

    顧菲這次被打清醒了，不就在那呢嗎？顧菲說著指著喬治他們。

    我說的是浩浩？

    他不在那呢嗎？說著就指向柵欄邊的一張桌子，那桌子約翰做木工活用的。就靠在柵欄邊上。剛才她跟人說話把孩子放在那上面，這會那有什么孩子？

    孩子吶？顧菲也傻了。

    第34章

    宋瑾今天工作做得挺快, 主要是早上李默過來幫他打了幾桶水，李默找到以前的關系，在建筑隊弄了個材料管理的差事, 活不累，就是管材料。昨個大量的材料出庫, 今天沒事了，他就晚去一會。

    宋瑾負責的那塊地下面的地瓜藤已經可以移栽了, 他今天就做這個事了。這塊地原本是顧菲種的, 地瓜種的不是很好，稀稀拉拉的比其他人種的地瓜長得還要慢，宋瑾看了兩天就澆了些空間水，地瓜慢慢的就趕上來了，跟別人的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藤蔓長得非常好，移栽后還能剩下一些，他用簍子裝了準備回家腌個咸菜。

    溫室這里種菜都屬于公家, 因為之前有例可循, 一切都按規章辦事, 地里的收成按平均值取，如果低于平均值就要被調查，種什么東西都有要求, 種植的人不能監守自盜, 出入門的時候都要檢查, 如果被發現了就會被開除。

    不過為了鼓勵溫室里的種植人員，他們也有些福利，這福利就例如地瓜梗，蘿卜纓子這樣的東西就可以帶回家, 當然前提是菜地里必須種滿，因為種子比較少，現在能拿回家的真不多，其他人的地里還要等一段才行。

    宋瑾處理好自己的地，叫了管事的，讓他看一下地里的地瓜秧，那人看了好一會在記錄本上打了個勾，拿著印章在宋瑾手上蓋了一個章?，F在節約一切可以節約的東西，所以也沒有什么憑證，手上印章已經成了新的潮流。

    宋瑾背著背簍出去，在門口給人看了印章又檢查了框里沒有夾帶其他東西就放行了。

    溫室離家挺遠的，李默給宋瑾弄了一臺自行車，這個不是空間里的，是他從各處淘來的破車子拼的，挺破的，不過騎著沒問題，這樣的才不打眼。宋瑾每天上班就把這車鎖溫室前邊的車棚，有人看著也不怕丟。

    騎車十幾分鐘到了家，結果沒等到地方就看到自家門口圍著好幾個人。

    你還我孩子，你還我孩子宋瑾大老遠的就聽見大嫂哭罵的聲音，心里咯噔一下，緊蹬了幾步車子來到門口，透過縫隙就看到大嫂滿臉淚水雙眼通紅，手抓著顧菲的衣服，歇斯底里的質問著。

    媽怎么了？宋瑾看母親滿臉疲憊，眼睛也紅紅的。

    小謹劉玉欣看到宋瑾，就跟見到救星似得小謹，浩浩丟了。

    宋瑾臉色一變丟了？怎么丟的？這時候丟孩子，宋瑾腦袋嗡嗡的。

    唉，別說了，孩子就放在這，可能讓人抱走的。劉玉欣指了指大門旁邊的桌子。

    宋瑾張了張嘴，把要說的話咽回去了，這時候追究責任已經沒有用了，找了嗎，報警了媽？通知我哥沒有？

    劉玉欣點點頭已經讓人叫你哥去了，我發現孩子不見了就去找了，就知道是個男的抱著孩子往南走了。我往南追，走到幻海小區有個人說那人坐著車走了。我怕家里再出點啥事，就沒敢追了。顧菲就知道哭家里還有四個孩子呢，她都有點怕了。別再把其他孩子給弄丟了。

    宋瑾把車后邊掛著的筐放下媽我過去找找，你看著點我大嫂，別太傷心了，孩子能找到的。他看她大嫂這會有些魔障了，就知道抓著顧菲哭喊，這時候哭根本沒用，至于顧菲宋瑾都不想看了。

    他正準備往外走，就看宋昱從外邊跑進來，他后邊跟著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