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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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營的話,應該不允許你擅自行動調查三輪先生的事吧以你的真實性格,怎么看都不是可以隨意接受這件事的吧,掘地三尺調查得纖毫畢現才是你會做的事。 青年只維持了短暫的端正,就又換上了令戊離熟悉的笑容:不過,你會縮在一個地方呆著真是驚到我了??催@里啊叫本丸是嗎,本丸的擺設和庭院都是新換的樣子,卻已經一副做長久打算的架勢。 戊離君,不要告訴我。太宰治歪了歪頭,那雙鳶色的眼眸在晴朗的春日暖陽下鍍上冰冷的色澤:你準備在這里養老嗎? 戊離垂下纖長的眼睫,覆蓋住眼中的神色,沒有反駁對方的話:在這里平靜的生活,養貓種花,閑來琴棋,不也算得上是風雅的養老。 呵。 日漸西斜,照進室內的光線外移,太宰治被陰影籠罩。 如果我今天沒有來,戊離君沒有說出這句話,也許你真的能得償所愿也說不定??墒前?/br> 戊離君見過那么多戰死的同僚,就連老師也殞身,卻不知道有一種說法叫立FLAG嗎? 太宰治明明在笑著,笑容卻帶著惡意的冰冷:戊離君,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脫下制服換上和三輪一言相似的和服,假模假樣活得像個人一樣。我可真是非常的欣慰啊。 障子門外,走過來想要送些茶點的歌仙兼定皺了皺眉,為這位來客對戊離赤/裸/裸不加掩飾的惡意而感到不悅。 但戊離卻始終垂眸靜坐,仿佛老僧入定,不論太宰治說什么都無法激起他的怒意。 太宰治撇了撇唇角,目光下落,注意到書案上擺放著的筆記本,卷著毛邊一看就是主人經常翻閱的結果。 明明嘴上說著要養老,卻還留著那本筆記嗎?竟然沒有扔掉。 說著,太宰治就伸手向筆記本,想要將它拿在手里。 之前還無論怎么都沒有反應的戊離,此刻卻因為太宰治這個輕微的舉動而眼眸銳利如劍,速度快到出了殘影,瞬間移動得到太宰治身邊,骨節分明的手掌用力攥住對方的手腕。 太宰,你逾越了,這和你無關。 無關? 太宰治緩緩將視線移向戊離那張壓抑著薄怒的臉,輕笑道:那需要我為你慶祝嗎?不再追查老師戰死的真相,按照他的教導養老,做個普通的正常人然后走向死亡。這可真是,完美的一生啊。 可是戊離,你真的理解什么是幸福嗎? 太宰治的聲音很輕,卻讓戊離的身軀一顫,不由得松開了鉗制對方的手。 太宰不要說。 不要說什么?太宰治反問:不要說你根本不喜歡花草,也理解不了那些生命存在的意義,種花種草只是因為三輪先生曾經說這是養老會做的事,你只是僵硬的執行他的教導? 還是不要說你根本對貓咪無感,會養貓也只是因為三輪先生說過,他養老的時候會養兩只貓?啊對了,你只有一只,真可憐啊戊離,很惶恐吧,沒有按照教導的內容來。 太宰閉嘴。戊離的聲線微微顫抖。 誒?怎么了戊離,這就受不了了?明明不喜歡規則的人卻開始學著下棋,欣賞不來和歌和琴這種東西卻還是學著適應,因為三輪先生,你明明很能忍耐才對啊。 太宰,閉嘴。 太宰治卻沒有停下,反而啪的一聲反手死死握住戊離顫抖著松開的手掌,鳶色的眼眸帶著看透一切的剔透,銳利的直視戊離的雙眸。 可是我還沒有說完。你的服飾儀容,你的言行舉止,你的處事,你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用的每一個形象戊離,你身上可有哪一處沒有三輪先生的影子? 你真的,理解了三輪先生對你說的每一句話嗎? 戊離的眼眸緊縮成點。 太宰治的反問和五條悟的質疑重合,他一直不愿意去細究的事,終于還是被硬生生從靈魂最深處刨了出來,攤開一切在陽光下,不帶一絲掩飾。 太宰治!閉嘴! 然而太宰治對戊離危險的神色視若無睹,即便對方外溢的力量逐漸狂暴,沉重的氣場山一樣壓頂而來,他卻仍平靜的笑著,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問道:這就生氣啦? 那為什么不扔掉筆記本,徹底忘掉過去,把最心愛的老師的死和在陣營經歷過的一切未平事也一切扔掉?從陣營退休,老鼠一樣縮到名為本丸的囚籠里,假借養老之名逃避,真是令人作嘔的虛偽懦弱。 太宰治說著皺起眉,看向戊離的眼神中充滿鄙夷,就好像自己眼前真的是老鼠一樣令他不愉快。 然而不等戊離抬起另一只手做什么,太宰治就像早就料到他的反應一樣,突然松開手退后,遠離戊離。 啊,不應該這樣說是嗎?普通人哪要什么殘酷的真相啊,你現在更喜歡這種虛偽的幸福吧? 那看在曾短暫相處過也算是惺惺相惜過的份上,我善良的換個說法怎么樣你的老師知道你按照他的教導不去追究他死亡的真相,應該會很欣慰吧。 戊離狂亂了的殺意因為這句話,突然中止。他僵硬在原地,不復往常冷漠的面容上逐漸露出痛苦掙扎的神色。 真好啊戊離。太宰治卻像看不到這些一樣,笑吟吟的猛地湊近他耳邊,一字一頓:普通人的逃避,真幸福啊,戊離。恭喜你。 像你這樣的野獸,竟然也有一天能得到幸福,怎么樣,開心嗎?喜歡這種虛偽的幸福嗎?要發表一下感想嗎? 太宰治的神色卻陰沉下來,猛然伸出雙手捧住戊離的臉頰強制他的視線和自己對上:披上人皮就假裝自己是個人,卻無視內心咆哮的野獸。戊離,你這幅樣子,真是惡心透了。 明明明明現在這個從你的手里搶走了老師的世界,值得你繼續忍耐下去的事情,一件都沒有??! 夜幕下無光的平靜海面,終于被打碎了。 早已沉潛海底的巨浪咆哮著沖破阻礙狂暴的沖向天空,向世界昭告這憤怒冰冷的嘶吼。 完美的假象被敲碎,雕像失去了石膏的外殼和人類的外形,露出了真實內里的兇獸猙獰。 戊離墨色的眸光劇烈波動,光亮破碎。 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直視著那雙滿溢著痛恨的鳶色眼眸,纖長的眼睫顫了顫。 太宰 我的老師,被搶走了。 可是他教導我,如果他有一天身死,不必為他復仇,只要忘掉他然后正常的活下去就好。他說墓碑不應該困住生人的腳步。 可是,可是戊離失去了血色的唇瓣顫抖著:他把將死的我從流星街撿回來,用全部的時間和情感教導我,讓我從此有了歸處,即便千百次在任務中瀕死也有了一個掙扎著也要回去的家。我該,怎么忘記他? 他向我承諾會一直陪在我身邊,他說會親眼見證我成年的那一刻??稍趺锤?,怎么敢!在我成年的那一天,從我的手里搶走我的老師! 我努力按照老師的教導,也想做個好學生。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我做不到。 對不起,老師,我是個壞學生。 我按照你的教導,假裝自己是個正常人,因為你的存在而忍耐這個無聊的世界??墒抢蠋?/br> 你被搶走了啊。 你不在了。 所以,我要第一次的,違背你的教導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如果你生氣的話,那就活過來,走到我身邊,再一次教導你不聽話的壞學生。 太宰治靜靜的看著戊離,知道那層虛假的外殼,被他親手打碎了。 許久,他緩緩的,緩緩的勾起一個清淺到幾近于無,但卻發自內心的笑容。 對同類的恐懼,反而更加期盼能夠親眼見識超越世人和常理的兇獸,看他撕毀世人的虛榮和虛偽,看他真實的冷漠。 讓我看看吧,戊離,我想知道那份無秩序的強大,究竟是怎么的美麗。 第20章 本應該是上學的時間,然而學校內的天空卻是黑夜一樣的漆黑,師生全員暈倒在體育館內。 校園內不斷回蕩著磚石玻璃碎裂巨響的回音,四處可見教學樓碎裂脫落的磚塊。 身穿咒術專高學生制服的粉發少年眉頭死死皺著,憤怒的揮起拳頭襲向對面全身布滿縫合線的藍發青年。 強力的一擊令縫合線青年的臉瞬間血rou模糊,然而下一刻,重傷的地方卻又迅速愈合復原。 他毫不在意自己傷勢的笑了起來,用稱得上是愉快的眼神看向怒意盎然的粉發少年:這就生氣了嗎?兩面宿儺的容器,為了順平少年你也稱得上是努力了啊。 啊,差點忘記了??p合線青年單手叉著腰,姿態悠閑:人類還是更喜歡被稱呼名字吧,吶?虎杖悠仁。 住嘴!虎杖悠仁的腦海中閃過被改造成怪物模樣,徹底失去了人形的吉野順平的樣子,更加強大的咒力從憤怒之中爆發:你不配說出順平的名字! 虎杖悠仁的眸光閃了閃,本來爽朗健氣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明明,他明明可以進入咒術高專,作為咒術師活下去。他剛剛才和我約定好了甚至哪怕,只作為一個普通人。 原來是這樣嗎,真是對不起啊 縫合線青年皺起眉看上去一副悲傷的樣子,然而轉瞬又仰起頭大笑出聲: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讓你失望了呢??墒腔⒄扔迫?,就算你生氣又怎么樣?你剛剛已經努力過了吧,但還是沒辦法殺了我。 該換人了,虎杖悠仁,讓兩面宿儺出來??!縫合線青年兩只顏色深淺不一的藍眼睛是下水道污濁渾水的顏色,提到這位詛咒之王的名字時瞬間明亮了起來,嘴角咧到耳根的笑容是人類絕對達不到的程度和瘋狂。 同一時刻,他突然消失在原地。 虎杖悠仁一愣,防備的姿態出現了一絲破綻。 下一瞬間,無數白色的尖刺從上向下直沖向虎杖悠仁而來,縫合線青年只剩下一張臉出現在尖刺最末端。 虎杖悠仁的眼瞳緊縮,尖刺在他的視野里逐漸逼近 你身上有五條悟的力量殘留,是他認識的人嗎? 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漠然,忽然在緊迫的戰斗之間響起。 戰斗中的兩人重重一愣。 無論是虎杖悠仁還是縫合線青年,都沒有想到會在這種緊張的時刻被人悄無聲息的近身。 只要扭頭看去,就能看到攏著荼白外袍的青年,靜靜站立在距離虎杖悠仁不遠處的地方。 縫合線青年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cao控著尖刺也甩向突然出現的和服青年:來支援的咒術師嗎?不對,沒有咒力嘛,怎樣都無所謂了。 正好我改造的人類存貨不多了,既然你出現在這里,那也讓我看看你的靈魂吧! 伴隨著居高臨下的話語一起到來的,還有攻勢兇猛的白色尖刺。 小心!不要碰到眼看著尖刺即將穿透突然出現的陌生青年的身軀,虎杖悠仁不再防護自己。 他只來得及大吼出聲提醒就迅速調轉方向奔向青年,手臂竭力伸出去想要趕在攻擊到達前將青年保護在自己身后。 墨色長發的青年緩緩側過首看向驚慌奔來的虎杖悠仁,俊美的容顏上卻一片平靜,找不到半點即將被刺穿的恐懼。 緊接著,虎杖悠仁緩緩睜大眼睛,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青年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掌,就仿佛電影中的慢動作鏡頭一樣,緩慢卻準確的扣住了鋒利的尖刺。他的姿態平靜而輕松,仿佛手掌下沒有用多大力氣,卻讓尖刺再不能寸進。 哦?意料之外的情況讓縫合線青年微微驚訝,但馬上又不在意的笑了:你自己主動抓住了我,既然如此,那么讓我來看看你的靈魂吧 被青年鉗制在手中的尖刺就像是橡皮一樣晃了晃,然后化形成手掌向青年的胸膛襲去。 糟糕,碰到了! 虎杖悠仁心臟一沉。 從帶領自己的臨時老師七海建人那里,虎杖悠仁很清楚的了解到這個全身都是縫合線、看起來像人類的家伙名叫真人,其實是【人類對人類的恐懼】中誕生的特級咒靈。 其術式【無為轉變】,能將觸碰到的靈魂改變形狀,改造成怪物一樣的東西根據咒術高專的校醫家入硝子所說,被改造的人類已經因為真人的術式死亡,沒有被拯救的可能。 他新認識的朋友吉野順平也因此 虎杖悠仁不想再看到任何人以那副姿態死在自己面前了。 但是真人的動作太快,即便虎杖悠仁有心想把陌生的青年救下來,也來不及了。 就連真人自己也露出了輕松得手的表情。 【堅】。 看不到的氣流動在青年身周。 沒有禮貌的家伙,你是在試圖觸碰我的靈魂嗎。青年的聲音很冷,那雙向真人看去的墨色眼眸像是結了冰的海面。 真人歪了歪頭,看著毫發無損的青年,發出不解的聲音:嗯? 這時真人才終于感受到,自己透過青年的身軀想要向內里的靈魂探去的手掌就好像碰到了一堵墻,明明脆弱的人類軀體就在自己手掌下,但無論自己再灌注多少力量都無法再寸進一步。 怎么回事? 明明不是咒術師,這家伙是什么東西?這種手感,簡直就像是同為特級咒靈的漏瑚向自己形容過的五條悟的【無限】。 明明近在咫尺,卻遠至無法觸及。 就在這時,虎杖悠仁的拳頭裹挾著強歷的咒力狠狠揮來,正中因為疑惑而湊近青年觀察的真人的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