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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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歌仙兼定眨了眨眼努力將眼眶的濕意逼回去,想要開口回答時,一旁的花叢中卻忽然想起了細細碎碎的聲音。 幾人循聲看去。 就看到藍紫色的紫/陽花叢不斷的晃動著,然后在幾人的注視中,一只小貓崽嘩啦!一聲沖出花叢,帶著渾身的花瓣興奮的撲了出來。 喵嗚~喵嗚嗚被戊離不容拒絕取名為咪咪的貓崽用細嫩的嗓子叫著,粉嫩嫩的爪子勾住戊離黛青色和式浴袍的袍角,睜著四只圓滾滾的眼睛向戊離撒著嬌。 看到是貓崽,兩位付喪神暗暗松了口氣,緊繃的肌rou放松了下來。 戊離則垂眸看著貓崽撒嬌,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半響,才在咪咪不懈努力的喵嗚聲中微微彎下腰,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掌將貓崽握了滿手。 是審神者大人啊。 三日月宗近的聲音隨之從不遠處傳來。 這位有著絕世的容顏,如同新月般高潔的付喪神笑呵呵的踩著木屐走了過來。 在看到三日月宗近的一瞬間,歌仙兼定警惕的盯著對方,握緊了腰間的打刀。 戊離不緊不慢的直起身,任由貓崽圓滾滾的占據了他整個手掌,然后側身望向逐漸走近的三日月宗近,沒有回應。 倒是鶴丸國永輕輕笑出了聲:時隔多年,竟然主動走出了大廣間,真是令鶴驚奇。 三日月宗近像是聽不出鶴丸國永話語下的質問一樣,笑呵呵的回道:本丸難得能看到陽光,還有新開的花,暗香順著風連大廣間也能聞到。這樣好的天氣,即便是老爺爺我,也想要出門曬曬太陽呢。 況且。那雙漂亮的眼眸含著新月,落在戊離手中的貓崽身上:審神者大人撿回來的貓咪很可愛,還愿意陪我這個被嫌棄的老爺爺一起玩耍,真是善良的小東西。 剛剛和虎丸玩耍的時候,它跑走到了審神者大人這里。三日月宗近笑著向戊離伸出手,眸中卻看不到半點笑意:能請審神者大人暫時割愛,將虎丸借給孤寡可憐的老爺爺嗎? 即便三日月宗近風姿皎皎,但久歷戰斗帶來的敏銳還是讓戊離感知到了那副美麗皮囊下包裹著的惡意。 但和鶴丸國永或歌仙兼定帶給戊離的感覺不同。 三日月宗近的惡意沒有半點陰郁粘稠之感。就好像這位本體被譽為天下五劍的付喪神,即便墮成惡鬼,也是風姿綽約的笑著朗然邁進地獄。 電光火石之間,戊離直視著那雙新月高懸的眼眸,一眼望到了沉沉湖底。 但他卻無視了這份危險,只是平靜將傻乎乎抱著他手指啃的貓崽舉到眼前,問道:你是在說咪咪嗎? 咪咪是審神者大人為虎丸起的名字嗎?三日月宗近輕笑:是個好名字呢。 三日月宗近從戊離手中接過貓崽抱進懷里,在微微頷首謝過戊離后,便準備轉身離開。 但在與戊離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這位高潔優雅的付喪神用只有兩人間能聽到的聲音道:比起咪咪這種奇怪的名字,老爺爺更喜歡虎丸這種傳統又可愛的名字呢。真心祝愿審神者大人的東西,還能守住它的名字。 戊離漠然側首,望向三日月宗近的背影,平靜的面容上沒有一絲情緒的變化。 歌仙兼定皺緊了眉,有些擔憂:戊離君? 戊離一直目送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淡淡收回目光:無事。 圓潤的指尖抵住小貓崽毛茸茸的腦袋,讓它即便伸出短短的前肢在空中嗷嗚嗷嗚的撲棱著,也無法在前進半步。 三日月宗近垂下纖長睫毛,注視著生有四只眼的貓咪,華美的聲線沉沉靄靄:既非生物,也非神靈,不過是一堆污穢的聚合之物,卻也被審神者養在本丸。 你身上,有和我相似的氣息愚昧的人類對未知力量的恐懼,進而想要掌控,為此,不惜傷害一切非人者。 漂亮的手指慢慢向下,圈住了貓崽纖細的脖頸,慢慢摩挲:你和退的老虎,真的是很像啊從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被困于人類恐懼的可憐之物,你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種詛咒。 貓崽聽不懂三日月宗近在說什么,只歪了歪毛茸茸的腦袋,疑惑的喵?了一聲。 引得三日月宗近輕輕笑了出來。 我們一起將這份恐懼,還給人類,好不好? 他垂下眼眸,認真的注視著貓崽,大廣間內忽然掀起的風吹盈他的衣袖。 三日月宗近勾起唇角,漂亮的眸子下藏著隱蔽的瘋狂:他們因為恐懼,而做下了多少惡孽,如今,就讓他們也與我等感同身受,怎么樣? 貓崽本能的被他恐怖的氣場驚嚇到,尖利著嗓子喵喵叫著,拼命的想要從那只手中逃離。 然而 咔吧 只微微用了點力,在一聲細小清脆的骨折聲之后,貓崽軟軟的垂下了頭。 不動了。 瞬間,粘稠濃郁的黑霧從貓崽身體里噴薄而出,滿盈了整個室內。貓咪的身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黑氣中逐漸凝實的怪物。 吼?。?! 狂風與黑暗之中,三日月宗近輕笑著,解開了自己對力量的限制。 頓時,強大的力量傾瀉而出,與黑霧逐漸融合為一體。 無邊的黑暗中,三日月宗近眸中的一輪新月,熠熠生輝。 暴/亂強悍的力量以三日月宗近為風暴眼,迅速形成了直抵天空的龍卷風暴。 烏云翻滾,電閃雷鳴。 這份力量甚至一舉超出本丸的范圍,在時空的縫隙中吹刮起猛烈的風暴。 徘徊在時空之間的怪物們抬起頭,看向風暴的方向那里,有與它們同源的力量,吸引誘惑著它們前往吞噬。 這些誕生于審神者們一切負面情緒中的詛咒,拖著沉重的步伐,遲緩的向丙000本丸進發。它們哀嚎著,訴說著。 食物 死亡 毀滅 天守閣內,戊離平靜的翻開嶄新的筆記本,擰開鋼筆。 [他不應當破壞尚未完成的庭院,他在妨礙我的養老計劃。 這讓我有些生氣。] 第8章 時之政府本部。 時空探測儀不斷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代表緊急事態的燈光在作戰室閃爍,像是潑灑向人群的鮮血一樣將急匆匆來往的工作人員們映紅。 怎么回事?溯行軍發起大規模攻擊嗎?半夜被匆匆叫起來的高層大步流星的走向作戰室,暴怒:今天負責巡邏檢查的是哪支小隊!為什么沒有發現異常! 負責人迅速道:不,大人,根據能量來源基本可以排除掉溯行軍。目前監測到的能量等級已逼近時空風暴,如果無法及時阻止其擴大,預計全系所有本丸都會坍塌,目前其附近的十幾座本丸已受到影響,一座本丸已卷入風暴,無法確定其安危。 并且,比起付喪神式的分靈感應,它的能量分析更像是,更像是 負責人猶豫了一下,才在高層狠厲看過來的目光中說道:更像是,詛咒。 高層邁出去的腳步一頓,回過頭嚴肅確認:鎖定時空風暴的風暴眼坐標了嗎? 已經確定了。負責人將已前往風暴眼所在坐標的審神者小隊發來的實時監控,投映在作戰室大屏幕上:坐標丙000本丸。 該本丸審神者為,戊離。 狂風猛烈的吹卷起庭院內的花木,粗/暴的將剛剛綻放的花朵從枝頭擄走。 無數花瓣被狂風卷裹著吹飛上天,形成狂暴駭人的風旋。 沒有一絲光亮的純粹黑暗籠罩了整個本丸,空氣都仿佛變成了粘稠的污泥,行走其間就如同走在腐爛的沼澤中,強大的阻力令人邁不開腳步。 放在書案上的蠟燭早就被狂風吹熄。 但即便是這樣的黑暗中,戊離的行動依舊不受任何影響。 他平穩的合上鋼筆,將嶄新的筆記本放回到提包中,然后緩緩起身。 戊離君!你怎么樣,還安全嗎? 歌仙兼定在粘稠的空氣中連邁開腳步都艱難,兩條腿仿佛有千斤重。但他仍咬著牙從一樓的房間用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走到天守閣,高聲向戊離詢問。 荼白的外袍下擺從木椅邊滑過,戊離伸手將一直放置在一旁的長刀拿起,然后邁開修長雙腿,平靜走向門外。 嘩啦 但剛拉開障子門,戊離在黑暗中看到了歌仙兼定現在的模樣,皺了皺眉。 戊離君!歌仙兼定能感受到和自己身體內同源的力量在靠近自己,他急迫的問道:剛剛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整個本丸都不正常,你沒有受傷吧?請待在天守閣不要外出并打開結界,我會在此守護你的安危。 歌仙。戊離皺著眉叫住了歌仙兼定,一向平靜冷漠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在黑暗空曠的空間中,顯得有些危險:你的暗墮程度在加深。 歌仙兼定怔了怔,剛剛一直緊張的憂慮著戊離的情況,直到此刻才在戊離的提醒下關注自身。 骨刺已順著脊骨,一直從尾椎生長到了脖頸的地方,甚至還在向臉頰蔓延。 那些猙獰的白骨刺破了歌仙兼定的作戰服,就好像撕開了平靜的假象,讓換上整齊干凈的新作戰服后,看上去依舊是暗墮前風雅文系刀的付喪神,露出了骯臟的暗墮真實模樣。 歌仙兼定的心臟向下墜了墜,聲線壓抑不住的顫抖:戊離君別看。 戊離卻在黑暗中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掌,不由分說的握住歌仙兼定顫抖著的肩膀。 那雙墨色的眼眸緩緩閉上,所有的意識迅速向身體內歸攏,無數看不到的氣順著身周開始流動,墨色的長發隨之被吹拂起飄散在空中。 【堅】。戊離吐出的單音落下。 前一刻尚平和的氣,頓時狂暴著洶涌的順著他的手臂涌向歌仙兼定,瞬間就貼合著身形嚴密的將其包裹在氣中。 然后繼續以戊離為中心,嘶吼狂嘯著向四周擴散開來,迅速將整個本丸包裹其中。 狂風消散,污穢蕩然無存,庭院內隨風不斷顫抖的花枝也慢慢平靜下來。 歌仙兼定緩緩睜大眼睛,震驚的向戊離看去。 黑霧一縷縷消散,再次出現在歌仙兼定視野內的戊離,依舊眉目不驚。 你在這里等我,不要出門。戊離從付喪神肩上收回手掌,攏了攏荼白的外袍就準備離開。 等等!歌仙兼定猛地伸手抓向戊離的衣角,焦急的向他問道:你剛剛做了什么?你要去哪里? 戊離側眸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漠然轉身離開。 墨色的長發飛揚在身后,烈風盈灌袍袖。那雙墨色的眼眸如幽暗深海,沉郁危險。 【圓】。 就在戊離推開本丸大門的那一剎那,他的唇瓣輕啟,無聲吐出單音。 瞬間,氣從他自身開始迅速向外擴散,以他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并隨著他的步伐而迅速增大。 在此【圓】范圍之內,無需眼耳,拋卻有形之物,他能感知一切能量的動向。 找到了。 戊離站定,攏著外袍漠然抬頭回望向本丸外的高空。 三日月宗近。戊離足下猛然發力,借由大地騰空沖向高空,氣在空中不斷形成透明的踏板,予他借力讓他在強大的爆發力之下足以順利穿過時空的屏障。 既然決意掀起一場盛大的復仇,又為何縮在角落里不敢出現。 時與空的縫隙之間,狂亂的風暴嘶吼著將一切卷入其中的生命和物品通通絞碎,猙獰的怪物們發出可怖的嘶鳴,無目標的向周圍所有能抓到的東西伸出利爪,吞入腹中。 暗墮的怨恨與詛咒的力量碰撞融合,掀起永不休止的狂風。 這是無秩序之地,就連時之政府都不敢輕易涉足其中。 然而就在此神遺之地,卻有新月高懸,如同傳說中無暇皎潔的輝夜姬。 整個身形都被黑暗吞沒的三日月宗近循聲看去,在看清戊離的身影時,忽然盈盈淺笑起來:哦呀,是審神者大人啊。 能夠從本丸掙脫出來,跨過時空的限制抵達這里,不得不說,確實驚到老爺爺我了。 不過。三日月宗近緩緩握住腰間太刀,腕間用力,震開,露出一段雪色的刀身:很遺憾,你的腳步也就到此為止了,審神者大人。 戊離的眼眸微暗,氣流游走全身。 在付喪神毫不壓制的濃烈殺意之中,早已習慣戰斗的身軀迅速進入狀態,肌rou緊繃支撐起他的每一步動作。 戊離微微側首,避過三日月宗近揮刀帶起的歷風,精準的掌控著軀干上每一塊肌rou的動向,順著風暴中風與風之間微小的縫隙不再承擔狂風帶來的阻力,迅速前行。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就已從遠處出現在三日月宗近身旁。 三日月宗近呼吸一窒,一直氣定神閑的面容終于出現一絲裂縫,無法理解戊離是怎樣在這樣強大的阻力和力量之下還能身形如此敏捷。 但付喪神由刀劍化形,天生就是為廝殺與戰斗而來,太刀就是自身,甚至不需要技巧,戰斗就如呼吸一樣自然。 三日月宗近迅速收斂起心思反應過來,手持太刀回身橫劈向戊離,刁鉆的角度讓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戰士都無法毫發無損的脫身。 然而戊離卻不懼亦不避,只平靜注視著三日月宗近的面容,仿佛即便是在關乎生死的危險戰斗中,依舊沉著分析著對方每一縷細微的表情。 三日月宗近一驚,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但手下灌注了強大力量誓要一擊必殺的動作在同樣強大的慣性之下,已無法收回。 太刀劈開空氣,發出尖銳刺耳的爆鳴聲,從下至上直劈向戊離的脖頸。 就在刀鋒的冷意即將要觸碰到身周流動纏繞的氣之時,戊離終于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