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離職救世主的咒術日常、災難末世日常、帶球跑路計劃、全世界只有我覺得自己是替身、白鳥、穿成被揚骨灰的渣攻后[穿書]、重生后發現丈夫暗戀我、撩完少將軍我被迫嫁了、這是一個正經群[無限流]、太后難為,皇后嘆氣(GL)
入主中宮,便是要立皇后了,還是男皇后。 此話一出,站立場中的晏家,又一次成為世家矚目的中心。 畢竟是陛下在兩軍陣前,親口承認的最愛的人,扶游顯然是個小玩意兒,就像秦鉤喊他的那樣,小黃雀。 這對扶游來說是侮辱,所有人都知道。 但也只有身處漩渦的晏家父子清楚,這對晏家來說,也不是榮寵,同樣是一種侮辱與試探。 扶游垂著眼睛,只看見自己俯身行禮的時候,晏知的衣擺往邊上退了一點。 晏知側了側身,顯然不肯受他的禮。 隨后扶游放下碟子,回到秦鉤那邊。 這件事情之后,他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不少,他只是安安靜靜的坐著,拿著餅,慢吞吞地吃,想起來的時候才動一下。 秦鉤看著,卻心情不錯。 * 宴會結束,回到房間,扶游托小太監幫他把自己的書箱拿過來。 扶游從書箱里取出干凈衣裳,又端了一盆熱水,繞到屏風后面梳洗。 這時候,秦鉤就在隔壁房間。 暗衛跪在他面前:稟陛下,沒有找到扶公子與晏大公子的酬唱竹簡,臣將流傳的詩句抄錄了一份。 秦鉤接過呈上來的絹帛,只是掃了一眼,就揚手丟開。 酸詞酸語。 他想了想,又問:到處都找了? 到處都找了,這次回宮、扶公子的行李,行宮里、還有皇宮里扶公子的房間,都找過了,都沒找到。 秦鉤低頭去看被他丟在地上的絹帛,勾了勾唇角:那大概是被他弄丟了,也沒什么了不得的。 他讓暗衛下去,自己也站起身,一腳將地上的絹帛踢走,然后心情大好地走出門。 他走到隔壁的時候,扶游還在屏風后面洗漱。 隔著門,秦鉤聽見水聲,朝門外要通報的兩個小太監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就揮手讓他們下去。 他推開門,獨自走進去,反手關上門。 驛館簡陋,沒幾件家具,所幸只住一晚。 秦鉤看了看屏風,然后背著手,走到桌案邊。 那上邊放著扶游的書箱,扶游的衣裳、書卷,都在里面。 扶游的衣服都是舊衣服,布料被他穿得很柔軟。 秦鉤饒有興致地翻了翻,給自己挑了兩件中衣。 崔直當然有給他預備換洗的衣裳,但是秦鉤懶得喊人去隔壁拿了。 搜刮了兩件衣服,秦鉤仍意猶未盡,繼續翻翻,看看這只小倉鼠還給自己囤了什么有意思的東西。 忽然,秦鉤在書箱底部,摸到了一點不太一樣的東西。 他的眉心突地一跳,把書箱翻過來。 * 扶游洗漱完畢,抱著換下來的臟衣裳從屏風后面走出來。 床前帳子垂落,他覺得不太對,走過去一看,才看見秦鉤蓋著被子,已經睡在上面了。 扶游癟了癟嘴,輕手輕腳地把東西放回去,吹了燈,也準備睡覺。 可是他才爬上去,不小心摸到秦鉤略短的衣袖,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扶游恍然,迅速爬下床鋪,小跑著過去,看自己的書箱。 什么東西都沒少,就是少了一件中衣、一條中褲,都在秦鉤身上。 還少了 扶游走到床邊,試著推推秦鉤:秦鉤,還給我。 還少了他少年時和晏家大公子對詩的竹簡,他放在書箱最下面的。 他蹲在床邊,推推秦鉤,輕聲哀求道:秦鉤,還給我好不好?那上面什么都沒有,只是幾句詩,還給我,求你了 可是秦鉤不理他,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扶游帶了哭腔:還給我 秦鉤冷聲道:你現在不睡,一晚上都這樣蹲著。 話音剛落,秦鉤便坐起來,雙手摟著他的腰,把他從地上抱起來,丟到床鋪里面。 *翌日清晨,隊伍準時啟程。 扶游紅著眼睛,背著自己的書箱,慢慢地走出驛館,在崔直的攙扶下,爬上華貴的馬車。 秦鉤已經在里面了。 他坐在軟墊上,面前擺著兩三堆奏折。 扶游過去坐下,抱著自己的箱子,扭頭看向窗外。 正好這時,晏知騎著馬從旁邊經過。 在秦鉤發怒之前,扶游連忙把窗戶關上,轉回頭,沉默地坐著。 馬車開始駛動,秦鉤握著竹簡,喊了一聲:小黃雀。 扶游抬頭看他。 秦鉤看著他,緊緊地咬著后槽牙,仿佛要把什么東西撕碎一般:等回了皇都,我就把晏知給宰了。 扶游臉色一變,竭力保持冷靜:他他是晏拂云的哥哥,你要是殺了他,晏拂云會難過 晏拂云會難過?還沒殺呢,你就開始難過了。 秦鉤一腳踹翻奏折,捏著他的肩膀,把他拽過來。 他把扶游按在自己身前:不殺他也可以,來,你求我。 扶游驚慌地抬起頭,秦鉤又按住他的后頸,把他壓回去:就像你昨天吃餅那樣吃。 第9章 立后 9 馬車檐下,銅鈴搖晃。 秦鉤根本沒有給扶游拒絕的余地,也不肯再聽扶游說什么。 他掐住扶游的臉頰:小聲點,聲音傳到外面,被晏家大公子聽見了,可就不好了。 扶游跪在他面前,抬眼看他時,雙眼通紅,悄無聲息地就淌下兩行淚來。 秦鉤原本急促的呼吸滯了一下。 他頓了一下,雙手捏著扶游的肩膀,把他扶起來。 小黃雀,你怎么這么嬌氣?明明什么都沒做,半刻鐘還不到就哭。 秦鉤同他調換了位置,按住他,幫他解開腰帶,撩起衣擺。 別哭了,還給你就是了。 扶游張了張嘴:秦唔 下一刻,他就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就是秦鉤直接簡單的計算方式。 欠什么就還什么,他滿以為這樣很合理。 扶游咬著手,另一只手去推他:走開你走開啊 可是秦鉤真像是頭惡犬,會無緣無故咬人的惡犬。 扶游又驚又懼,幾乎要被秦鉤嚇哭了。 他不知道秦鉤在做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 沒多久,秦鉤抬起頭:倒杯茶。 扶游原本傻乎乎的,保持著一開始的姿勢不敢動,聽見他說話,才回過神,連忙轉身去拿茶壺。 秦鉤坐在他面前,一只手拿著茶杯,一只手握住他的腳踝,單手脫他的鞋襪。 扶游嚇得要把自己縮成一團,秦鉤用力握住他的腳踝,把他拽回來。 踩我,你踩我總行了吧?嬌氣包。 秦鉤拿了兩個墊子,讓扶游坐得高一些,然后握住他的腳踝,把他的腳放在自己的腰腹上。 秦鉤像是一頭惡犬,緊緊地盯著扶游,從喉嚨里發出令人恐懼的、低沉的呼嚕聲。 他看著扶游,像是審問:那兩句詩是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就是寫景的。 你沒事和晏知寫什么詩? 是文人之間的酬唱,很尋常的 是嗎?你還和誰酬唱過? 沒有了。 為什么把晏知的詩句藏起來? 我先前很扶游斟酌了一下,很崇敬晏大公子,他文采很好,我很崇敬他,僅此而已。 你們差點成了師兄弟。 差了很多,他指點我很多,是我自己沒用。 他喜歡你。 不可能,他不可能會 你喜歡他? 不喜歡,我不喜歡他。 再說一遍。 扶游搖著頭:不喜歡,我不喜歡晏公子。 這樣一連串問下來,秦鉤一分一分地勾起唇角,看起來心情不錯。 好半晌,他拿著手帕,慢條斯理地幫扶游把沾濕的腳擦干凈。 扶游試探著問他:可以還給我了嗎? 秦鉤抬頭:什么? 竹簡。 丟掉了。 扶游提高音量:丟到哪里了? 小黃雀,把你的聲音放小點,你敢這樣跟我說話?秦鉤輕描淡寫道,我看著不順眼,就丟到驛館的窗戶外面了,你現在回去也找不到了。 他話音未落,扶游一抬腳,咚的一聲悶響,重重地踢在他的胸口。 扶游這個人總是呆呆的,反應不太快。踢完了也不懂得趕快躲,一下子就被秦鉤按住了。 秦鉤惡狠狠地把他拽過來:你就是還想再來一次是吧? * 正午時分,圣駕回到皇都,百官相迎,萬民叩首。 這時候,秦鉤已經整理好衣裳,騎著馬到了隊伍最前面。 他騎著高頭大馬,進了宮門,在平時群臣朝會的紫宸殿前,也不下馬,踏馬上臺階,擁北朝南,俯看天下。 這時候,扶游正待在馬車里,拿著帕子,沾一點茶水,想把自己的手擦干凈。 外面群臣叩拜,呼聲震天,扶游也不出去,就躲在馬車里擦手擦臉。 或許是大不敬,管他呢。 擦好了手,他悄悄掀開簾子,朝外望了一眼,但是很快又放下來了。 他看見許大史官在哪里了,許大史官就是主管采詩官事宜的。 但是還是算了吧,他已經見識過秦鉤有多會遷怒了,還是先不要連累別人了。 他自己想辦法。 * 皇帝寢宮養居殿早已經打掃干凈了。 就和在行宮的時候一模一樣,秦鉤住在正殿,扶游就得跟著他住在偏殿。 后殿庭院里,一樹梅花開得正好。 可是扶游沒什么精神看,匆匆走過樹下,回到房間睡覺。 剛回皇都,晚上還有文武百官的宴會,秦鉤應該沒什么時間折騰他。 從前要是有宴會,他作為皇帝最寵愛的人,是一定要出席的,但是現在肯定不用了。 那他就可以歇一會兒了。 舟車勞頓,再加上扶游還受了傷,他實在是沒什么力氣,一沾床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傍晚,他是被鼓角聲吵醒的。 宴會開始了。 扶游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用手背捂了捂臉,感覺自己臉上有點燙,大概是睡太久了。 兩個小太監給他拿了點吃的,見他懨懨的,還以為他是在為不能去宴會而難過,笨嘴笨舌地勸慰他。 陛下本來是要帶公子去的,但是聽說公子睡著沒起,就吩咐我們不要吵醒公子,好讓公子多睡一會兒。 扶游大概是沒聽進去,只是朝他們笑了笑。 吃了半碗小米粥,扶游就說要出去走走,不用他們跟著。 兩個小太監當然不肯,扶游舉起手保證:我不去宴會那邊,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他再三保證,兩個小太監才肯放他出去。 扶游披上披風,戴好兜帽,攏著雙手就出了門。 晚上的風好冷,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 扶游縮了縮脖子,半邊臉都藏在毛領子后面。他走到宮門前,還沒靠近,就被守門的侍衛一眼瞪了回去。 硬闖計劃失敗。扶游往后退了半步。 正當此時,不遠處傳來車輪轔轔聲。 扶游聽見有人說:還不快快放行?這可是晏小公子,是陛下最喜歡的小公子。 扶游回過頭,正好與下車接受盤查的晏小公子對上目光。 晏小公子身著盛裝,鹿皮錦靴踩在雪地上,慢慢地走到他面前:扶游,你好些了嗎? 他顯然也瘦了許多,大約是被其他眼紅的世家折騰的。只是他愛炫耀的一股氣,支撐著他繼續在扶游面前耀武揚威。 扶游笑了笑,實話實說:我不怎么好。 真是對不起啊,我沒想到陛下會這么喜歡我,他說要一直保護我,還要立我做皇后,最近已經在給我們家下聘了,我也完全沒想到。 扶游面上還帶著笑:那恭喜你。 他總是沒什么反應,晏小公子這個炫耀一點都不得勁,他想了想,直接道:扶游,你也該功成身退了,我會跟陛下說說,多給你一點錢,然后放你出宮的。 要說這個,扶游可就不困了。 他眼睛一亮,點點頭:好啊,那我先謝謝小公子了。 晏小公子哽住,他頓了頓,我要赴宴了,你繼續散步吧。 扶游點點頭:好,小公子慢走。 晏小公子轉身要走,扶游想了想,還是好心提醒他一句: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晏小公子哼了一聲,不理會他,裹緊披風,匆匆趕往宴會。 其實他是偷偷來的,父兄總讓他裝病裝病,他已經裝了十幾天的病了。 他都聽侍從們說了,陛下親口說了晏家兒郎要入主中宮,他就是皇后。 父兄到底在怕什么? 那頭兒,扶游也嘆了口氣,到底是自己多話,晏小公子有晏家依靠,有父兄幫忙謀劃,自然比他好。 他自己無依無靠的,還不知道有什么著落,反倒去提醒人家小心,可不就是多管閑事么? * 扶游又在外面逛了一圈,才回寢宮。 他逛這一圈,連一個狗洞都沒找到。 也是,皇宮里怎么會有狗洞? 皇宮就是個金玉鑲嵌的大籠子。 他回去的時候,正殿里,秦鉤也已經回來了。 他好像在正殿里發火,還摔了東西,大概是宴會上出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