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離職救世主的咒術日常、災難末世日常、帶球跑路計劃、全世界只有我覺得自己是替身、白鳥、穿成被揚骨灰的渣攻后[穿書]、重生后發現丈夫暗戀我、撩完少將軍我被迫嫁了、這是一個正經群[無限流]、太后難為,皇后嘆氣(GL)
他用帶著恨意的目光,冷冷地看著秦鉤,聲音也冷冷的:所以我是不是晏小公子的擋箭牌? 秦鉤沒有回答,只是將他的腦袋按得更近,表情陰鷙:你永遠不許用這種眼神看我。今年給你過生日,還說最喜歡我,要永遠陪著我,現在就敢恨我,還要走。我太縱容你,讓你厲害極了,你再敢說這種話,我就 他看著扶游,握了握拳頭,然后偏過頭,把床鋪里的被子全都拖出來,全部蓋到扶游身上。 像是一座人造小山,把扶游壓在底下。 秦鉤命令道:蓋上,睡覺。 他抬手摘下冕旒,解開玉腰帶,毫不憐惜地隨手丟在地上。 他一邊松了松衣裳領口,一邊理直氣壯道:擋箭牌又怎么樣?又沒凍著你、餓著你,又沒讓你就被野獸吃了,到底有什么好鬧的?我要是你,有個人請我做擋箭牌,管吃管喝,我高興死了。 他自有一套邏輯。 扶游費力地從被子山里鉆出來,聽見這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秦鉤渾然不覺,繼續道:我不是來看你鬧脾氣的,我是來睡覺的。三天沒睡個安穩覺了,劉家留下一堆爛攤子要收拾,我真的很累了。 秦鉤有個老毛病,他夜里失眠。 他這個人從小就活在群狼環伺的環境里,每天盤算著要殺誰,或者要防著誰要殺他,多疑多思,自然睡不著。 秦鉤要點著安神香,或者吃兩顆寧神丸,才能勉強入睡。 如果能聽著扶游唱歌,或者和扶游一起睡,他能一覺睡到天亮。 秦鉤把礙事的冕旒踢到一邊,上了床,把扶游身上的杯子團吧團吧,一把抱住他:睡覺。 扶游被一堆被子壓著,又被秦鉤死死抱住,翻不了身,被迫看著秦鉤的臉。 秦鉤抱著他,閉著眼睛,習慣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 他又像個沒事人了。 扶游一點都看不明白了。 如果他真的是擋箭牌,那秦鉤為什么還要過來? 因為只有跟自己在一起才能睡著?笑話,天底下哪有這么荒謬的事情? 因為他還沒和晏小公子辦禮,所以他不能正大光明和晏小公子在一塊兒? 或許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鉤像是睡著了。 可扶游還是難受,三年,從少年到青年,整整三年,他只喜歡秦鉤一個人。 盡管他在夢里就想著,他不要喜歡秦鉤了,可是三年的愛意與陪伴,又怎么能在一場夢中被徹底拔除? 他眨了眨眼睛,小聲道:你喜歡晏拂云。 沒想到秦鉤竟然還沒睡,不過他連眼睛都沒睜開:誰說的?他媽的放狗屁。 扶游小小聲:你自己說的。 扶游自嘲地笑了笑:反正你也不喜歡我。 這回秦鉤又沒有回答,他直接坐起來了:小黃雀,別說這種傻了吧唧的事情。 他握住扶游的肩膀,把他從被子里拽出來。 扶游又被他嚇了一跳:你又干什么? 秦鉤把他放在自己面前,在他要跑掉的時候,捉住他的腳踝。 別亂動。秦鉤握住他的腳,讓他踩在自己的腰腹上。 扶游有些慌了:秦鉤,你干嘛?他看見秦鉤的動作,迅速別開臉,使勁想把腳收回來:你有病我不要這樣 扶游才十八歲的年紀,骨架小,身量不高,腳也細細小小的,看得見清晰的骨頭與經絡的痕跡。 他掙不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了秦鉤,只能發著抖任由秦鉤擺弄,在心里祈求他快一些。 嘰嘰喳喳的,吵得人睡不著。秦鉤一邊擺弄他顫抖的雙腳,一邊冷聲道,該亂動的時候不動,不該亂動的時候使勁動。 扶游扭著頭不看他,脖子都僵硬了。 秦鉤把他往自己那邊再拽了一把,他就嚇得舉起雙手,要把他給推開。 秦鉤透過他的指縫,看著他驚慌失措的臉,笑了一下:馬上又是你生日了。你們這兒,要二十歲才算成年,你還要幾年,你怕什么? 扶游沒有理他,秦鉤又故意喊他:小黃雀,轉過來。 扶游下意識轉過頭去。 * 崔直帶著小太監們進來收拾床鋪,換上新的被褥,點上安神香。 秦鉤一臉饜足,架著腳,靠著軟枕,坐在另一邊的小榻上。 扶游像是被他嚇壞了,坐在角落里,背對著他,抱著腿,披散在肩上的烏發都在顫抖。 秦鉤伸手碰了他一下:小黃雀,別抖了,整張床都在抖。 他才碰到扶游,扶游就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哆嗦著躲開了。 這下秦鉤不高興了,他撐著手上前,整個人壓上去,胸膛貼著扶游的后背,把他堵在角落里。 又鬧? 扶游沒理他,秦鉤直接把他抱起來,放在腿上。 扶游同樣掙扎不得,秦鉤比他高大了一圈,雙臂一圈,胸膛一堵,就是銅墻鐵壁。 秦鉤抱著他,在他耳邊低聲道:別亂動,崔直他們都還沒走,你再動,我就把剛才的事情再做一遍。 扶游咬著牙,忍住不自覺的哆嗦。 秦鉤對他的表現很滿意,繼續道:別再讓我聽見什么恨不恨、愛不愛的蠢話,我誰都不愛。這蠢話蠢到家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笨蛋。 他捏捏扶游鼓出來的腮幫子,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顆圓圓的東西,塞進他嘴里:給你吃啞藥,毒啞了,看你還說這些蠢話。 扶游覺得味道怪,聽見他這樣說,連忙偏過頭想吐出來,卻被秦鉤按住了。 糖,消炎的,含著,不許吐。你知道這東西有多貴?你敢吐出來,我掰開你的嘴,給你塞一整盒。 扶游只能蹙著眉,抿著嘴。 這糖好難吃,像是把冰雪和辣椒放在一起吃一樣,一股涼涼的、辣辣的味道直沖他的鼻子和頭頂,把他的眼淚都熏出來了。 秦鉤看見他紅紅的眼睛,又笑道:誰讓你把腮幫子咬成倉鼠的? 扶游低著頭,不想再在秦鉤面前露怯,想要把自己紅紅的眼睛藏起來,卻忍不住抹了抹眼睛。 秦鉤靠在他的耳邊,對他說了一句:小黃雀,哭什么?你也該知足了,別鬧了。 第4章 糖塊 4 不幸的是,秦鉤是個神經病。 更不幸的是,扶游根本沒有反抗他的能力。 不論是從身份地位上,還是從體型力量上。 秦鉤對他,就像是對一只嘰喳亂叫的小黃雀,不用聽他在說什么,拿手指彈他一下,嚇唬他一下,他就會安靜下來。 如果不行,那就彈兩下。 這天晚上,扶游裹著被子,被秦鉤抱著睡覺。 秦鉤給他吃的糖味道好重,扶游一晚上都覺得嘴里涼涼的。 他懷疑秦鉤真的給他吃啞藥了,一晚上他都沒怎么睡,他一想起來,就要張開嘴,試試看自己還能不能說話。 翌日一早,秦鉤神清氣爽地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扶游微微張著嘴、仰著頭在睡覺。 他在睡著的前一刻,還在練習說話。 肚皮朝天的小黃雀,傻乎乎的。 秦鉤把手指放進他的嘴里,沒能把他弄醒,秦鉤就收回手指,托著他的下巴,幫他把嘴合上。 扶游不自覺哼唧了兩聲。在他睜開眼睛之前,秦鉤掀開帳子,下了床。 扶游鬧脾氣不會鬧太久的,他知道。 最多一晚上,扶游睡一覺醒來,氣就消了,第二天就會跟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聽見屋里有動靜了,老太監崔直便帶著幾個小太監,捧著洗漱用的東西進來。 秦鉤拿起牙刷,沾了點牙粉,一邊洗漱,一邊不自覺看向床鋪那邊。 扶游應該知道他醒了,那么扶游也該起來,像從前一樣,小跑過來抱住他,找他和好了。 隔著帳子,秦鉤盯了好一陣子,差點把牙粉都吃進去的時候,才轉過頭,拿起杯子漱口。 床鋪那邊有了點翻身的動靜,秦鉤又轉頭看去,卻只看見扶游抱著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根本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扶游確實醒了,但他也確實一點都不知道,秦鉤在等著他過去示好。 扶游以為,每一次吵架,他主動和好,是因為喜歡。 秦鉤把這當做是習慣。 這一回,他實在是不想動。 他太困了,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提心吊膽地練習說話。 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他才恍恍惚惚地反應過來,原來秦鉤是騙他的。 秦鉤總是這樣,逗他,騙他,讓他分不清玩笑話、謊話,還有真心話。 忽然,扶游身后的門哐地響了一聲。 扶游回頭,就看見門關著,崔直和一群小太監還沒來得及跟在陛下身后出去,就被甩上的門扇關在了里面。 沒有得到想要的求和,秦鉤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扶游轉回頭,把臉埋進被子里,繼續睡覺。 不管他,扶游是天底下最沒心沒肺的人,扶游是天底下睡得最香的人,扶游一點都不喜歡秦鉤,從前不喜歡,現在也不喜歡,從來都沒有喜歡過 喜歡過,喜歡過整整三年。 扶游抹了抹眼睛,吸了吸鼻子,用仇敵劉將軍在城樓上說的話安慰自己: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是他之前多喜歡秦鉤啊。 * 昨天晚上,崔直把擅離職守的兩個小太監給處置了,今天一早,他就重新找了兩個話少踏實的,送到了扶游這里。 其實扶游也沒什么事情,他還在養病。臉上有點腫,身上還有些摔下城樓時摔出來的傷,大夫說他主要是心緒不寧,可能是被嚇到了。 而秦鉤自從上次來過以后,就沒有再來。 劉家剛剛倒臺,留下的事情多得很,他沒空。 他習慣了在扶游那邊睡一晚好的,然后熬個兩三天處理事情,熬得受不了了,再去找扶游睡覺。 他兩三天沒怎么睡,崔直看得膽戰心驚的,委婉地勸他:陛下,扶公子應該消氣了,陛下去找他休息一會兒吧? 秦鉤手拿竹簡,連頭也不抬:晾他幾天,總是跟我鬧,誰受得了? 崔直陪笑道:陛下這話就言重了,老奴在陛下和扶公子身邊,也算伺候了快一年了,很少見扶公子跟陛下鬧過什么。 秦鉤冷笑一聲,把批閱好的竹簡丟到一邊,嘩啦一聲:他鬧的時候多了去了,能讓你看見? 他要伸手拿另一卷竹簡,想了想,手掌又按在桌案上。頓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他摸了摸衣袖,不知從哪里摸出一顆藍顏色的圓形糖塊。 崔直,拿個碗來。 是。 不多時,崔直就用托盤托著一個玉碗進來了。 秦鉤把糖塊丟進碗里,叮當一聲。拿去給扶游,跟他說是賞他的啞藥,你看著他吃。 啊崔直抬起頭,這 他懂得。 是。 崔直端著托盤,才剛轉身要走,就被秦鉤喊住了。 秦鉤朝他招了招手,讓他回來。 崔直彎著腰,雙手捧著托盤,高舉過頭頂。 秦鉤捉起玉碗,反手一倒,就把碗倒扣過來:跟他說,我送他一只小倉鼠,要他親自打開碗,他和這東西長得一模一樣,給他試試看能不能治病。你留神看他的反應,回來跟我說。 崔直不解抬頭:陛下 秦鉤不再理他,心情大好,轉過身,又拿起一卷竹簡。 于是大晚上的,扶游得到了一只御賜的小倉鼠。 正殿與偏殿離得不遠,秦鉤幾乎能聽見扶游的驚叫。 然后他大概是打開了玉碗,沒有看到小倉鼠,只有涼涼的、辣辣的藍色圓糖。 偏殿沒了聲音。 秦鉤批閱奏折,不知不覺間勾起唇角。 喊這么大聲,應該是病好了。 后來崔直回來復命:陛下又是何苦呢?扶公子一聽說要讓他吃,嚇得眼睛都紅了,老奴還勸了好久。 崔直想了想,又問:陛下,去看看扶公子嗎? 秦鉤斬釘截鐵:不去。 扶游不過來找他和好,他絕不會先過去。 那顆糖就是他給扶游的信號,扶游今天晚上肯定會過來求和的。 扶游要是再不過來,那正好,反正秦鉤也不是很想養著一只多事的小黃雀了,費水費糧,還浪費心思。 直到秦鉤批到只剩下最后一卷奏折,他都是這樣想的。 崔直在一邊添茶,秦鉤抬起頭,揉了揉眉心,問道:什么時候了? 回陛下,已經四更了。 秦鉤面色一沉,嗓音也冷了幾分:去看看偏殿熄燈了沒有。 是。 在崔直小跑著出去的時候,秦鉤翻開最后一卷奏折。 陛下,偏殿熄燈了。 秦鉤忽然發怒,把手里的奏折丟到地上。 崔直蹲下去收拾,看見奏折上很清楚的兩個字扶游。 秦鉤霍然起身,快步走出正殿。 好,好得很,這只小黃雀現在是長了翅膀,要跟他死犟了。 還要把出去采詩的奏折擺在他案頭,拿離家出走來威脅他。 三天了,平時一晚上就求和好了,現在都三天了。 他已經給扶游送了東西了,扶游還想要怎么樣? 想走?笑話,扶家人都快死絕了,他能去哪里? 采詩?采個屁,他怕不是沒走多久就被野獸吞了。 外面下了雪,寒氣撲面,秦鉤大步走在雪地上,錦靴踩在積雪上,發出細碎的聲音。 崔直拿著狐裘披風追在后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