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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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經理將兩人帶到了咒靈氣息最為濃郁的包廂房間門口,就是這里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們竟然沒有報警,而是正常營業嗎?七宮誠問。 經理面上的肌rou不太正常地抽動了一下,才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又沒出人命,沒有必要麻煩警察,這不是還有大師您們嗎? 你不用招待我們,屋里的情況我們會幫忙處理。夏油杰說。 好的,我這就離開。經理點頭哈腰地說道,忙不迭地走開了,顯然不愿在這間發生了詭異事件的包廂前停留一秒。 夏油杰眼中的嘲諷一閃而逝。 七宮誠打開了房門,里面表面上來看并沒有什么異常,然而卻布滿了屬于咒靈的殘穢。 簡單的一堵墻壁根本堵不住咒靈的腳步,所以到底是什么讓它在這里一直徘徊不去呢? 正在七宮誠四處觀察時,夏油杰卻關上了門,站在了他的身邊。 那個經理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說清楚。黑發男人說道,比如那名想要帶走牛郎的女客,其實是愛上了他,然而牛郎卻不愿離開店里,繼續引誘著這個女子深陷愛情,后來她壞了這個男人的孩子,對方卻不想負責。 絕望之下,就從頂層一躍而下,因為是自殺,還被居住在這里的人們詬病了許久。 為什么?像這樣凄慘死去的女人,難道不會獲得人們的同情嗎?七宮誠感到不能理解。 因為會給周圍的人帶來麻煩。夏油杰淡淡地說道,在這些猴普通人的眼里,不給他人帶來麻煩已經成了潛在的規則。即使是那位女子專門挑了幾乎無人的清晨也依然如此。就像那位大堂經理,考慮的更多的是被影響的業績。 不過這座城市,自殺率本就居高不下,即使她死去,警察過來也只是走一個流程。 竟然是這樣。七宮誠的內心難得地被勾起了幾分火氣,那名受重傷的男人,恐怕就是被女子戀幕的那名牛郎? 沒錯。夏油杰說。 兩人站在這里,言語間,那只咒靈卻始終不見蹤跡。 七宮誠的神之義眼掃視了一圈,只看清楚了四處濃重的咒力殘穢,卻并未發現任何咒靈的蹤跡。 并不在這里。七宮誠下了定論,剛剛在服務員身上逡巡的咒靈們,也頂多只有三級。幾乎連體術都不需要,就被我用神之義眼解決了。但那只二級咒靈卻不在這里。 少年驟然抬眼看向一旁的黑發男人:那個牛郎被送到醫院是什么時候? 今天凌晨。夏油杰狹長的狐貍眼靜靜地看著雷厲風行地想要拉開包廂門的少年,你真的想要幫助那個男人祓除掉咒靈嗎? 門栓的樣式有些特殊,七宮誠一時半會沒有解開,聽到身后人的疑問,他慢半拍地回過頭:你說什么? 為什么要救他?夏油杰語調平靜,為什么要救普通人? 當然因為咒靈是紅名。每個玩家都有消滅紅名的本能,即使那沒什么好處。 七宮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畢竟他并沒有深入思考很多。然而,在對方這個疑問過后,玩家的思維就開始迅捷地發散起來。 難道這是游戲里人物分支的劇情? 我的目的并不是想救那個男人,只是單純地想要去祓除咒靈而已。七宮誠說,畢竟,如果放著不管的話,可能會讓更多人受到傷害。至于為什么要拯救普通人,因為我以前,也曾經是普通人啊。 這樣啊。夏油杰垂眸,看著男孩打開門,從屋里跑了出去。 真是,一點沒改。半晌,男人才嗤笑了一句。 明明連往事都忘卻了。 要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啊。黑發男人微微抬頭,用手指遮住了面前的燈光,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在未來做出什么事呢。 因為已經離開,七宮誠并未看到對方在此刻驟然變紅,又恢復回熒光粉的系統姓名標示。 通過與江戶川亂步合作,夏油杰調查組織也獲取了一部分進展,起碼已經查到了它除了武器走私,左右議員選舉之外,在醫療領域似乎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研究。 七宮誠在經理處打聽了那個牛郎入住的醫院,隨后跑到樓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夏油杰緊跟著出來。 一路無話,出租車停在了附近醫院的門口。 二級咒靈的殘穢滴滴答答地出現在門口的地面上,仿佛某種巨型軟體動物留下的濕滑痕跡??瓷厦鏆堄嗟臍庀?,已經快要蛻變成為一級咒靈。 兩人順著痕跡找上去,一路來到了一間病房門口,透過窗戶,能夠看見被掛著呼吸機的男人面孔已經青紫。 然而,明明心電圖已經接近平直的線條,監測著他生命活動的儀器卻并沒有發出任何響聲,周圍也沒有任何的醫護人員存在。整條走廊里透著幽暗而冰冷的氣息。 巨大的、水母一樣的咒靈伸出了普通人看不見的粗長的觸手,上面還有著粘稠的骯臟液體。 它盤踞在男人的軀體上,有一條觸手直接繞過了男子的脖頸,纏繞了好幾圈,也正是將男人即將纏死的罪魁禍首。 已經沒救了。夏油杰掃了眼那個牛郎的狀態,下了定論。 七宮誠手里從游戲背包中取出了黑色的日輪刀,隨著咒力的灌注,刀鋒逐漸變為了赤紅色。 他開了房門,僅僅用一招,便將咒靈祓除。 夏油杰站在病房外注視著這一幕,用手機聯系了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讓他來處理后續事宜。 誠。在少年走出來的時候,夏油杰叫了他的名字,正巧今天天色已經不早了,不如跟我去盤星教看看吧。 咦?七宮誠發出疑問的聲音,難道這就是伏黑惠口中所說的對方的本職工作? 因為那里距離這里并不算太遠,現在的時間,即使乘坐咒靈回校,也有些晚了。夏油杰解釋道。 我聽其他人說,杰平時是來代課,所以真實的職位是神職人員嗎?七宮誠問。 你可以這么理解。梳著半丸子頭的黑發男人微微瞇起眼,放松地解釋道。 兩人乘坐上了移動起來像風一樣的咒靈身上,被它帶到了修建得奇怪的一座建筑前。 歡迎來到盤星教。 身著袈裟的男人站在寬敞的臺階上,張開手臂,對著銀灰色頭發的少年說道。 像極了騙人的神棍。 第69章 地圖BOSS 七宮誠跟著夏油杰沿著臺階進入了盤星教的內部,沿途遇到的教眾都對黑發的教主尊敬有加。 與想象中仙氣飄飄的蜀X教派并不相同,這里修建得非?,F代,工作人員們全部穿著各種類型的西裝和職業裝,各自井井有條地工作。 即使見到了跟在夏油杰身后的七宮誠,這些人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在教主沒有提到的情況下,也沒有多問一句話。 大廳內燈火通明,然而深處的房間卻透著些陰暗,并沒有被燈光點亮。 因為我平時一向不喜歡讓人來照顧,所以休息室這里一向很少有其他人來。夏油杰一邊說,一邊挨個打開了暈黃的壁燈。 七宮誠被他安排了一個房間,隔壁就是教主的休憩室。他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他并不知道這里從被夏油杰成為教主之后就空置,直到他自己住進來,才成為第一位來客。 被褥是全新的,上面有著長年累月被檀木香浸染的味道。 一夜無夢。 接下來的幾天全部都是正常的訓練。直到星期五結束一切在咒術高專的活動,七宮誠從回家的長途電車上下來,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打開正是來自苦艾酒的郵件。 【BOSS讓我今天來接你,車停的地點在杯戶町三丁目。Verouth?!?/br> 來的人竟然不是琴酒。 七宮誠有些驚訝,畢竟按照之前他的態度,不像是會讓別人插手這件事的模樣?;蛟S是被其他任務耽擱了。 按照對方約定的地點,七宮誠并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背著單肩的背包,隨意向下拉扯了一下棒球帽的帽檐,掩住自己的容貌,匯入了人群之中。 到達了對方所說的街區,入目所見都是頭頂白色字體的普通NPC。七宮誠沿著街道一路找尋,最終直直地走向了停在不起眼街角的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黑色的單向玻璃在神之義眼之下無所遁形。 沒有任何停頓,七宮誠直接拉開了副駕駛的大門坐進去。 你是怎么發現我的?有著一頭耀眼金發的當紅女星略帶驚訝地說道。 因為貝爾摩德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調啊。七宮誠示意了一下自己所乘坐的車輛。 真實的原因當然不會告訴組織的成員。之前貝爾摩德對于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奇怪的態度,以及手下留情的表現,七宮誠還是記在了心里。 看來貝爾摩德這瓶酒也不怎么純嘛。 就只有你來接我嗎?七宮誠暗含試探地問道。 怎么?貝爾摩德啟動了車輛,烈焰紅的嘴唇往上勾起,像我這樣美貌又善解人意的女人,不比琴酒那個冷硬的態度強? 美貌確實是有的,善解人意這點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七宮誠稍微抿了下唇,沒直接回應對方的話語,而是轉移話題道:前不久的那天晚上,你是在這邊執行追殺雪莉的任務吧? 這句話令貝爾摩德心里一驚,然而面上卻滴水不漏,她不著痕跡地瞟了身邊的少年一眼,仿佛什么都沒有察覺一樣,以平常的語氣說道:是啊,可惜,任務出現了一點波折,最后還是被她逃了。 結尾,她專門在吐字上帶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顯示出自己在任務中的認真。 七宮也聽說了我的任務嗎? 有所耳聞。料定對方不會專門去向BOSS確認,七宮誠信口說道,畢竟BOSS還是讓我接觸了一部分組織的事務。你后來應該也去查了后來帶著小女孩出現在海濱公路上的摩托車手是誰? 這本該是疑問句,卻被七宮誠用陳述的語氣平淡地說了出來,又是讓貝爾摩德感到一陣棘手。 她對于七宮誠的印象,最初是被BOSS收養的、擁有恐怖異能力的孩童,后來變成了組織年幼的繼承人,再往后,對方意外失蹤,琴酒將他的尸體帶了回去,本以為一切結束,一年之后,貝爾摩德又目擊了男孩的死而復生。 只是對方在活過來之后,似乎就對于外界的反應很呆板。BOSS的心思無人得知,繼承人的身份并沒有被動搖,反而因此成為了組織的奇跡。直到少年忽然向BOSS提出要離開組織一段時間。 所以,他在外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么? 問的問題比琴酒還要刁鉆。 確實。貝爾摩德承認下來,為了保證自己內心中的天使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安危,只能假裝自己并不知道雪莉的身份,那樣的車子,應該是您載著一個小女孩出現在那里吧。 你既然要追捕雪莉,怎么還扯上了FBI?七宮誠也只是因為對方開頭的調侃,所以才刺了對方幾句,并沒有想讓柯南他們暴露身份的想法,因此又挑開了話題。 反正對方的回答已經讓他確定了貝爾摩德隱瞞信息,力保江戶川柯南的態度。 聞言,女人暗地里松了口氣,道:我一開始只是查探到了FBI也出現在這,但沒想到赤井秀一竟然也會在。那個背叛組織的男人還殺死了卡爾巴多斯,波本得知了這個信息,應該已經要往那邊過去了。 嗯。玩家并沒有獲得角色在系統托管時候的記憶和資料卡,因此,對于并不了解的波本保持了謹慎的沉默態度。 這輛車從夕陽西下,一直開到了夜幕深重的時刻,連續兩個小時的車程并沒有讓貝爾摩德露出太多疲態。 接下來就是山路了。她說道。 兩人從車上下來,七宮誠被分配了一對黑色的無線藍牙耳機,貝爾摩德也同樣戴上了一副。 這座人跡罕至的山上在部分位置部署了隱秘的安全機關,在啟動的狀態下,如果不小心踩錯了位置就可能喪命,在叢林間還被神之義眼捕捉到了遍布的隱蔽針孔攝像頭。 兩人一路跋涉,到達了位于半山腰的一棟看似普通的房屋。 在大門處人臉識別,鐵柵欄自動打開。 進入了房屋之后,貝爾摩德挪動了墻壁上的一些裝飾品,機關運轉,在地板上出現了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隨后,兩人在下方又分別測驗了瞳孔虹膜,指紋,掌紋,完全確認通過之后,厚重的鐵門才放行。 BOSS居住的地點這么隱秘嗎?七宮誠內心暗暗吐槽,如果出門是不是比他防護還要多。 完全進入寬敞的地下空間之后,貝爾摩德就放松了一些,因此也注意到了少年的表情,說道:這只是一處最高級別的安全屋而已,以組織的財力并不難完成。BOSS平時也不常在這里。 雖然客廳里只是一處一人寬的地下室門,但是進入之后,七宮誠意外地發現,里面的空間很大。 他跟著貝爾摩德又穿過了兩道門,卻見對方站住了,說道:我的任務結束了,接下來就是你進去與BOSS交談。 我會在山腳下的車里等你。女人說道。 七宮誠點點頭,聽著對方高跟鞋踩在地上噠噠的聲音遠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打開了大門。 里面的裝飾與空白的走廊截然不同,內部像是普通的書房,旁邊還有一扇實木門,七宮誠推斷是臥室。 而坐在書架下,正中央的是已經許久不見的銀發老人,也是整個組織的那位先生。 他的樣貌與十五年前并無二致,顯然與貝爾摩德一樣,采用了某種手段來維持凝固而持久的生命。 先生。七宮誠斟酌了一下,選擇了這個稱呼。 一段時間不見,怎么這么生疏?男人的態度顯得和藹可親,然而上下注視著少年的眼神卻讓玩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不像是曾經以平靜心態看待自己的繼子,而是仿佛要剝開他的皮rou,拆開他的筋骨。 還是稱呼父親吧。先生說道,畢竟,我后來又親手讓組織賦予了你第二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