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給我下藥了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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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如霜很糾結,她聽說次輔一家被滅了九族之后,是真的有點怕了梅令臣??煽刺K云清的樣子,也不想在過暗無天日的日子,一時之間還有點好奇。 簡單地聊了會兒,孫氏還有事,就帶著潘如霜先告辭了。秋月送了她們回來,對蘇云清道:“這個潘小姐倒是性情中人。我在京中這幾年,還沒見過有人敢那樣跟榮安縣主說話?!?/br> 蘇云清喝了口茶,潤潤嗓子,“她是軍營里長大的,自小不受束縛??赡茉谖覀冄劾?,習慣了人有高低貴賤之分。而在她眼里,只有同袍和敵人之分吧?!?/br> 秋月點了點頭,心想小姐當真是成熟不少。當年她們離開蘇家的時候,小姐才十二歲,半大不小的年紀,脆弱得禁不起風雨。老爺和夫人相繼離世,對她來說,就像天塌了一樣。而她們這些下人,人微言輕,也無法保護她。 幸虧公子出手了。 “剛才小姐不是說要做衣裳嗎?如今快要開春了,做幾件春裳正好?!鼻镌履昧艘槐緝宰舆^來,“這是我們新出的春裳式樣,小姐可以看看喜歡哪個?!?/br> 蘇云清接過來,一邊翻看一邊說:“都挺好看的。秋月jiejie,這冊子是誰畫的?” “店里的繡娘,怎么了?” 蘇云清搖頭,“沒什么,這冊子能讓我帶回去嗎?我選好布料和樣式再派人送回來?!?/br> “當然可以?!?/br> “我不用量一下尺寸嗎?” 秋月輕笑了笑,眼神溫柔,“其實小姐今日不來,公子也已經吩咐我們給您做春裳,尺寸都已經送來了?!?/br> 蘇云清有點不好意思。他根本沒找人量過她的尺寸?莫非是他自己目測的? 從云想閣回梅府的路上,蘇云清還在想今日的事。 她對朝堂和各家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知道得不多。但表面上看,喬家應該算是上官太后的人。對于上官太后和梅令臣牽線的這樁姻緣,喬家就算再不情愿,也該承這個情。 可他們竟然想出污蔑潘家來推脫婚事,只能證明,要么是他們心底里的門戶之見,高過效忠的太后賜婚這樣的恩德。要么就是,他們對太后的忠心并沒有那么牢固。 那個喬婉幾次三番出現在她面前,端的都是一副和事佬的模樣。實際上,城府很深。而且今日,喬婉無意間站在窗邊往下看時,那眼神雖一閃而過,但蘇云清太熟悉了。 聽說是王亭羽的哥哥來接王亭羽,那喬婉所愛慕的就是成國公府世子。 成國公府可是王太后的母家。 怎么想,這個喬家都是居心叵測。 她知道以梅令臣的聰明肯定能注意到這些事之間的聯系,但也許他日理萬機,會沒注意到細節,她回去還是要提醒他一番。 轎子進了明照坊,蘇云清怕走前門,遇到往日擁堵的景象,特意讓轎夫繞道側門。采藍遠遠地看見府外被錦衣衛包圍,暗道不好。 轎外采綠嘀咕一聲:“怎么府外來了那么多護衛?” 蘇云清聞言,挑開簾子看了一眼,院墻外的確有一群護衛,穿著便服,神色嚴峻。 采藍先過去,詢問其中一個,“發生何事?” 那人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采藍姐,閣老在出宮的路上,被人行刺,受傷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yak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七十章 采藍愣住, 抓住那人的手臂,問道:“公子傷勢可嚴重?” 那人搖了搖頭,“不太清楚?!?/br> 采藍覺得奇怪, 公子身邊一向有飛魚衛保護,尋常殺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若說飛魚衛不能入宮, 是在宮中受的傷, 也不可思議。宮中戒備森嚴, 官員尚且要按時辰進出,怎么會有刺客能在宮里埋伏。 采藍走回轎子旁邊,向蘇云清稟告。 蘇云清聽完, 猛地掀開簾子, 也不等轎子停穩, 就直接跳下轎子,奔回家中。 她下意識先跑回知念堂, 沒見到梅令臣,又跑到前面的竹喧院。飛魚衛的人守在院門外, 各個神情凝重。 蘇云清的心往下一沉, 也顧不上詢問他們, 一口氣跑進去。采藍和采綠原本跟在她后面, 卻被飛魚衛攔在院門外, 只能留在原地等候。 采綠低聲問采藍, “姑爺的傷勢,不要緊吧?” 采藍搖頭, 面露憂色。 從前公子也被刺殺過,但刺客從未成功。這次竟然成功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使了什么法子。 書房的窗子開了一條縫,能看見梅令臣穿著正紅的官袍坐在椅子上, 慕白跪在他的身側,幫他包扎手臂上的傷口。 離得太遠,傷勢看不清楚,但旁邊的桌上放著藥箱和銅盆,一盆水都被血染紅了。 “何人指使你的?”梅令臣沉聲問道。 蘇云清這才發現,地上還匍匐著一個人,衣裳血污,頭發散亂。那人的下巴被捏著,顯然為了防止自我了斷。 “jian臣,人人得而誅之!”那人艱難開口,竟然是個女聲。 “殺手偽裝成內侍和宮人,再擇我出宮的時間,以及在宮中守備死角的甬道里動手,宮中必有接應你們的人?!?/br> 地上的人沒有回答。 “北郊行宮那位吧?” “此事與太后無關!” 梅令臣淡淡地看她,“我提到文圣皇太后了嗎?” 那女子像是自覺失言,咬牙切齒,“梅令臣,你為了高官厚祿,殺的人還少嗎!不僅是你,你的家人,妻子和孩子將來也會遭到報應……”女子話還沒說完,梅令臣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一腳踩在她的肩胛骨上。 她的肩胛骨仿佛有傷,痛得齜牙,卻不肯叫出聲。 梅令臣面無表情,用力地在她肩膀上碾著,仿佛能聽到骨頭發出的“咯咯”聲。女子終于忍受不住,慘叫一聲,暈死過去。 “拖出去,丟進昭獄嚴審?!?/br> 女子如同死物一樣從書房里被拖了出來。拖行過的地方,蔓延出一道血跡。 蘇云清心尖輕顫,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梅令臣冷酷無情的那面。她一直知道他不是好人,能夠在波譎云詭的朝堂步步登上巔峰,除了過人的智慧以外,還需要強硬的手段。前朝的太宗,玄宗,哪個不是發動了政變,才奪取政權。 手握權勢,不可能干凈如紙。 她這樣想完,才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幫梅令臣找借口了。無論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忠臣還是jian臣,他手中染的血,犯下的人命,都不會影響他為蘇家所做的事。 書房里,慕白說:“公子,您的傷勢不輕,屬下簡單包扎了一下,還是請曹院使來看看吧?” “也好。不要聲張?!?/br> “是?!蹦桨讖臅坷锿顺鰜?。 蘇云清趕緊閃身到側面。慕白其實早就發現她,但鑒于公子上次吩咐讓她來去自如,因此也就裝作沒看見。 等慕白走了,梅令臣對著窗外道:“你還要在外面偷聽多久?” 蘇云清沒想到自己早被發現了,乖乖地從外面走到書房里。等湊近了看,才發現他的傷勢很嚴重,被劃開的官袍上血跡斑斑,里面的中衣都被染紅了。剛剛纏上的紗布也滲出了血。 蘇云清咬著嘴唇,走到他身邊,手足無措。好像他是玻璃做的,一碰就要碎掉。 “是不是很疼?” 梅令臣搖頭,“輕傷罷了。今日去世德堂,可還順利?” 蘇云清聽了,一陣難受,“你都傷成這樣,就別管那些事了……” 梅令臣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拉她坐在懷里,拍拍她的頭,安撫道:“我沒事,別擔心?!?/br> 蘇云清還是沒忍住,抱住他的腰,淚水不爭氣地從眼眶砸落。她一直覺得他很強大,強大到不像凡人,不會受傷??伤⒉皇巧?,也只是血rou之軀,遇到危險,一樣會流血死掉。 只要想到他有可能會死,她的心就緊緊地揪在一起,仿佛無法呼吸。 梅令臣親吻他的頭發,感覺懷中小小的一團緊緊地抱著自己,桂花香味撲鼻,疼痛感和暈眩感都減輕了。 她比這世上任何的麻藥或者金創藥都管用。 過了會兒,慕白把曹參帶回來,兩個人進入書房的時候,梅令臣和蘇云清還抱在一起。他們頓時有點尷尬,不知道是退是留。 蘇云清連忙抬手擦掉淚水,起身讓到一邊。 曹參上前,慢慢揭開紗布,蘇云清這才看到傷口極深,仿佛能見到骨頭。她不忍再看,別過頭閉上眼睛,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曹參說:“閣老失血太多,先含著參片。下官需給閣老縫針,可能會有點疼,您忍忍?!?/br> 梅令臣點頭,對蘇云清說:“你先回知念堂?!?/br> “不,我就在這里?!?/br> 梅令臣道:“六哥需要一身干凈的衣裳換洗,你去幫六哥拿?!?/br> 曹參偷偷看了蘇云清一眼,心想也不知道這女子得有多大的魅力,能讓閣老放下身段,如此和顏悅色地說話。 蘇云清不情愿,“你就想支開我。香菱和另外一個丫頭呢?讓她們去拿?!?/br> “我已讓嚴伯送她們出府了,你聽話?!泵妨畛嫉目跉鉁厝岫鴮櫮?,就像哄小孩子一樣。 蘇云清不想走,雙腿就像被釘在地上一樣??伤仓?,梅令臣是不想讓她看到血rou模糊的場面。她膽子小,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晚上可能會做噩夢。 曹參及時解圍:“夫人,閣老失血過多,體力不支。您不妨去弄點吃食來給他,他或許會好受一點?!?/br> “好,我這就去?!碧K云清不放心地看了梅令臣一眼,還是離開了。 時已近正午,日當空,園丁正在院墻外的花圃里種植春日的花苗。幾只早鶯爭奪枝頭溫暖的地方筑巢,發出啁啾聲。守在院門外的采藍和采綠見蘇云清出來,齊聲問道:“怎么樣?” 蘇云清回答:“傷得不輕。采綠,你去廚房煮一碗面拿過來,葷素都要。采藍,回知念堂取一套干凈的衣裳?!?/br> 兩個丫頭領命,分頭行動。 蘇云清不進去,就站在院子里守著,看著枝頭的新芽出神。 沒過多久,宋追風塵仆仆地趕來,一見到她的面,就急切地問:“文若怎么樣?” “手臂上挨了一刀,傷口很深,曹院使正在里面給他縫針?!?/br> 宋追皺眉,抬步就往里走。 曹參正在屋里縫針,梅令臣的頭偏向另一邊,眉心輕攏,手緊緊握成拳。他見宋追來了,也沒說話,只示意他隨便坐。 宋追先是過來看了一眼他的傷口,曹參縫針,極為嫻熟,那銀針沒入rou里,又極快地勾連,三兩下就將破開的皮□□在一起,只是看著都覺得疼。 好不容易縫完針,梅令臣已經滿頭大汗,背襟都濕透了,慕白忙擰了帕子幫他擦汗。 曹參也給自己擦汗,然后繼續包扎傷口。 “閣老手上的傷口很深,傷到了筋脈。這陣子先養傷,不要碰水,等傷口愈合了,手可能還是不太靈便,需得慢慢恢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