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與我竹馬又青梅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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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水獸直逼而來,蒼龍索性攜帶著男子整個躍身而起,整條龍尾穿進水獸從中。頓時水獸散,金光現。來自八部蠻神的神澤之氣直入龍身。 于此同時,青丘城樓上,白袍少年越出城樓,白玉弓上,三支藍田箭接連射出,一擊即中。以氣化形的男子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消散在九幽河上。隨身散出的紅塵濁氣被合圍的水獸吞噬得干凈。 八部蠻神撤印收法,躍回城樓。 尚在九幽河上的那條蒼龍,卻沒有即刻離去。而是在河中多次出沒,仿若在尋找什么東西。片刻,蒼龍騰出水面,由著九幽河逐漸恢復平靜。然而他凌空而下尋視良久,卻仍舊什么也不曾尋到。 “舅舅他在尋什么?” “那不是君上!只是承了君上修為的一個魂魄?!狈髡滦募毴绨l,躍上九幽河,與蒼龍擦肩而過,拂袖從龍身掃過,方才定下身形,落在蒼龍的面前。 他攤開手掌,笑意淺淺道:“你尋的可是這個?” 一瞬間,蒼龍眼中仿若落盡萬千星子,連著龍鱗都是抖開擴張的模樣,伸出前爪接過了那一抹青絲。 他朝著拂章低了低頭,以示謝意。轉身騰入九幽河離去。 “他、他是誰,如何進了九幽河?”詠笙追上來,不可置信的問道。 拂章笑了笑,“他本就是從河底而來,自當從河底歸去!” 第58章 紅塵濁氣4 青丘大殿內,八部蠻神在聽得詠笙的敘述后,已經各自離去,按著昔年氣澤尋找相安。如此,詠笙總算松下一口氣,坐下持了茶盞壓神,卻瞥見對面坐著的拂章,依舊眉頭微蹙。 “拂章水君可是還在擔心姨母的下落?” 拂章拿著杯蓋拂了拂茶水,卻也沒有飲下,只淡淡道:“君后之事,非臣下所能cao心的。臣下所慮乃九幽河上彌漫的紅塵濁氣,此氣澤來得委實蹊蹺!” “管他蹊不蹊蹺,如今都被凈化了,便已無事,大可安心。倒是姨母還未有下落,我還是很擔心,偏你們非將我扣在這青丘!” “殿下雖不像珺林殿下傷的嚴重,到底被怨念之氣侵染,還是歇一歇的好!”拂章笑道,“再者青丘總是你的祖地,如今珺林殿下傷著,您理當看顧!” “拂章水君說的有理,詠笙受教了!”詠笙拱了拱手謝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對于姨母下落,舅舅頒了諭令,讓七海齊出尋找,即便不能大張旗鼓,到底也是拂章水君分內之事。拂章水君如何便說不是您所能cao心的?可是有所內情!” 拂章輕輕吹了吹茶面上浮來的葉芽,只道:“因為臣下是不可能尋到君后的。找也是徒勞,是故不必cao心!” “此話怎講?如何您便一定找不到姨母?” “因為臣下已經一路從七海尋到八荒,半點線索也沒有。故而可以證明君后乃有心避開吾等,縱是按著氣澤也是尋不到的?!?/br> “怎會?”詠笙站起身來,有些急切道,“姨母是母神一脈嫡親的后裔,氣澤最為特殊,如何會尋不到?!?/br> “殿下想一想,我們能想到按氣澤尋找君后,君后如何能想不到?” “你是說……姨母會斂盡自身氣澤,以此避開我們?這、那我們豈不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她了……” “那倒未必??!”拂章嘆了口氣,飲入茶水,“解鈴還需系鈴人,君后能不能被找回,全在君上。莫說七海齊出,便是傾整個神族仙界之力,君后若不愿回七海,便是找到了也無甚意義。是故能找到君后的,唯有君上!” “拂章水君如此通透,那如何還從七海一路尋到八荒,兩地之間,可是有萬里之遙!” 拂章垂眸看著手中杯盞,碧玉般的茶水中清晰映出他一雙玲瓏清雋的眸子,明明是一副溫潤公子的模樣,眼尾卻帶著一分小小的狡黠。 他心下暗思,遵著諭令,除了每百年的殿前朝賀,便是千萬年不得出海。難得有這么個因公離海,攜佳人同行的機會,莫說從七海至八荒,便是翻遍洪莽源才算好呢!如此思慮著,又覺得仿若有些對不起自家君上。明明是他走丟了妻子,自己卻借此抱得佳人…… “拂章水君……” “那個……總有萬一吧,臣下也不過猜測,并沒有萬全的把握!”拂章回過神來,只覺后背脊陣陣發涼,心下暗道:“管他找得到找不到,還等盡心找一找。別到時被君上看穿了,被拍碎了元神才是冤枉!” “原來你也有沒把握的時候!”白姮踏進殿來,揀了個位置坐下,“這一路走來,我當你成竹在胸呢!” “到底是君上君后這般高位者之事,又不是我海中蝦兵蟹將之瑣事,便是我不知情呵斥幾句也便了了!” “白姮守護神,我王兄如何了?”詠笙黏在白姮處。 “珺林殿下無妨了,只需需靜養一些時日,靜養期間怕是動不了靈力了?!卑讑ь^望了眼拂章,“八部蠻神前去尋找少主下落了,如此八荒之地便是沒有正經的二代之神鎮守,遺玉圣母和碧清殿下又遠在方丈島,不如我們……” 白姮的話尚未說完,拂章已經朝她溫和地點了點頭,“我們留下!” “咳咳咳……有勞二位了!”殿外,竟是碧清和遺玉回了青丘。 “大伯!”詠笙迎上去,扶過碧清。 白姮同拂章起身,與遺玉平禮見過。 “遺玉圣母如何此時回了青丘?可是感應到珺林殿下式微,故而回來?!卑讑矒岬?,“殿下無大礙,靜養個把月也無妨了?!?/br> 遺玉感激地點點頭,“倒也并非特地為了珺兒才回來,他自小歷練,受的傷多了,不礙事。小神離島,實乃因凌迦神君和相安少主之故!” 白姮和拂章彼此對視了一眼,詠笙更是匆匆走上前來,急急問道:“舅舅和姨母如何了?怎會驚動到您?” “可是浮涂玨……”白姮一顆心到了嗓子口。 遺玉神色悲愴地點了點頭,“浮涂玨上,少主之名,相安二字于七日前消散了!” “那君上之名……可還安在?”白姮急切道。 “在!”遺玉一點頭?!暗橇桢壬窬麖娜昵伴_始,便一直模糊不清。當時我以為是神君之名即將消散,不曾想卻還是強留了這么些年。到頭來還是少主之名先行消失了。說到底,終是凌迦神君先上的浮涂玨,先上玨者自是守到最終者?!?/br> “你說……君上先上的浮涂玨?”白姮不可置信道,“君上之名何時現于浮涂玨?” 遺玉嘆息著,良久沒有話語。 白姮亦有些抱歉,想到浮涂玨、天辰命盤、天機劫皆為天道之物,除卻當事人以修為相祭換取天機,守護者若讓旁人知曉了天機,必遭天譴。故而朝遺玉拱手拜了拜,已示歉意。 遺玉自然明白白姮的意思,卻搖了搖頭,只抱撼道:“浮涂玨上成雙者方為天機,如今少主之名已散,便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神君之名在二十二萬年前便上了浮涂玨,倒是少主之名,現于凌迦神君之畔,不過八年有余!” “八年?”詠笙大驚,“姨母離開大宇雙穹,踏入七海才不過八年。母親明明告訴我,姨母在大宇雙穹封閉之前,便已經愛慕舅舅多年。若是只有八年,豈不是說姨母是進了毓澤晶殿方才愛上舅舅的!” “愛慕與愛,終是不同的。但多年愛慕與思念,一朝凝成愛戀,卻是未嘗不可!”遺玉解惑道:“浮涂玨從未錯過,別扭的總是心和情。許是當年少主只是一份年少單純的喜歡,卻也因為多年執念終化成深刻的愛意??煞从^君上,卻是愛而不自知,亦或者言行皆隨了理智,半點沒有隨心。于大義之上,自是英明的君主??墒怯谧陨砬楦?,到底也是委屈了自己?!?/br> 話至此處,眾人便也未再言語。彼此心中都懂的,誰先愛上誰在已經相愛的兩個人間,委實算不了什么。能夠攜手相伴方是意義。 遺玉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繼續道:“我們夫婦昔年承了凌迦神君恩德,我夫君更是少主座下唯一的弟子。故而出島歸來,想還神君一個人情。我們本是去七海面見凌迦神君和少主,告知此事的,想著他到底位極神尊,如此提前知曉了,看看可有逆轉的法子。卻不曾想,毓澤晶殿已經封殿,半點消息也遞不進去?!?/br> “君上封殿了?”白姮望向拂章,兩人皆是大驚。 毓澤晶殿,自四方君宴凌迦歷劫封君,領司法司藥雙職之后,數十萬年從未封過殿。如此行封殿之舉,白姮和拂章心里都明白,可能不過有二,一則凌迦受了重傷,修為驟跌,便如當年的御遙圣君,需要清修;二則凌迦心志亦滅,于萬物失了情感,便如當年的相安少主,九重宮門落下之際,未曾聽到一聲呼喚。 “君上封殿我們都未受到感應?”白姮疑惑道,“如此,七海尚是平靜的?!?/br> “不必太過擔心,因是君上不想驚動七海。若他實在嚴重,便該封海,而不是單單封殿了。想來不日便會重新啟開殿門的?!狈髡略捳Z吐出,腦海中卻豁然想起不久前盤旋于九幽河上的那條蒼龍,便對著白姮道,“你且留在此處看顧著,也可守著八部蠻神的消息。我去一趟冥府第六殿?!?/br> “諸事小心!”白姮話音剛落,拂章便沒了身影。 “可是出了什么事?”遺玉看著白姮眉間一片焦慮之色,“君上和少主此刻還好嗎?也不知來不來得及通知道他們。兩人自是真心的,如此情絕消散,怕是不單單情劫所致,應還有小人作祟……” 白姮轉過身來,望著遺玉,又看了一眼坐著無甚精神的碧清,沉沉道:“少主失蹤了,她與君上……她將婚書都燒了,離開了七海?!?/br> “咳咳咳……”碧清的咳嗽聲,更加嚴重了些,詠笙拍著他的背安撫他,亦被他攔了下來。他蒼白著一張臉,待喘出一口氣,方才開口道:“師尊失蹤了……是何時的事?” “已經快兩個月了?”詠笙立在碧清身畔,絮絮道,“我們已經找了好久,至今唯有線索?!?/br> 白姮豁然抬起頭來,目光灼灼落在遺玉身上,“圣母方才說,少主之名消散于浮涂玨,是何時之事?” “七日前!”遺玉亦反應過來,“少主出事了?” “你們為何這般說?”詠笙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因為少主燒書離殿,名字都不曾散于浮涂玨,便說明她尚未心死??墒瞧呷涨矮k上名字消散,只能說明她已經徹底心死情絕。如此,便只能說明她遭遇了別的事情,受了打擊?!边z玉緩緩道。 “那姨母、姨母會……” “不會的,天未降落九雷,云亦未遮九層,便是沒有神族君主羽化的征兆?!卑讑谅暤?,“只是,心死而身還在,不知少主到底承受了什么?” 第59章 紅塵濁氣5 髓墟嶺中,相安靠在床榻上,一手捂在胸口,指尖微顫。 她憑著新生的痛意摸上胸口的那道傷痕,卻也沒感覺到什么突兀。比之當年在穹宇中被相闕以劍刃在皮rou上劃下的粗糙傷痕,如今這條在她的感覺里簡直如同不復存在。除了絲絲滋生出的疼痛和縷縷襲上心頭的寒氣,她都感覺不到自己已經失去了半顆神澤之靈。只是到底整個人元氣已經傷透,近日里,她愈發的昏沉和嗜睡。 她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心底更是明白,還有事尚未完成。冥府之中,那人的半身修為,還需等她去渡化。她強撐著站起身,憑借記憶摸索到了門邊,卻被一道結界擋了回來。將將跌倒之際,一縷白光現出身形,將她扶住了。 “小雪,你......”相安見雪毛犼又化出了人形,恐她消耗修為,便有些生氣。 “安安,我就想叫叫你嘛!”小雪撒著驕,將相安扶到座塌上,抬頭才發現相安臉色已經不是初初離開七海時那樣蒼白,而是開始呈出青蒼色,仿若透明一般,隨時都可破散開去。 “安安,你怎么了?我才離開幾日,你如何便這樣了?你...當真給了棲畫半顆神澤之靈?” “我已經服了你的碧水金珠,過兩天便好了?!?/br> “是誰給他們的膽子,敢要你半顆神澤之靈?!毙⊙喩砩⒊鲆还擅C殺之氣,一雙原本淺碧色的眸子,顏色愈深,“還敢設這破結界困著您!”話畢抬掌就要劈上去。 “住手!”相安制止道,“設界之人乃是好意?!?/br> 相安感知自不會有錯,自此次踏入髓虛嶺,兩次得滄炎相救。一次時寒疾發作,她雖神識模糊,卻還是可以分清男女。施法救她的當時滄炎。后來取她半顆神澤之靈,動手的亦是他。兩次均以純正的神澤仙氣護著她的心脈,相比棲畫雖耗了自己大半的靈力渡她御寒之氣,氣息之中全是魔族氣息,或者便是混沌不堪的氣澤,滄炎想來其心未泯。 “好意?”雪毛吼輕哼了一聲,“能好到哪去!” “離我那么遠做什么,過來我身邊?!毕喟蔡撊醯眠B尋常說話都提不起力來,招了召手,示意小雪過來。摸著小雪的頭緩緩道:“是滄炎設得,我記得他的氣澤?!?/br> “滄炎,不就是棲畫的師兄嗎,他們都是大壞蛋。 “你啊,雖然能化出人形了,到底難懂人心……說來我也越來越不懂了……” “安安,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不管沒關系,我能懂安安就好了……”小雪偎在相安腿邊,才興奮了片刻,便握拳垂地,怒道“偏這嶺中寒氣重得好似當年的寒域,困得我使不出靈力。若是出嶺讓我遇上,我便一口一個吞了他們?!?/br> “安安,都怪我,我又沒能護好你!”小雪將腦袋往相安身上蹭去,眼淚叭叭叭地落下來。 相安聽著一顆顆珠子落地的聲音,只無奈道,“快些撿起來,你的眼淚可都是寶貝!” “還不都是你贈予的,若沒有你渡化,又常日給我講經說道,我如何能修道得道,練出一身寶貝?!?/br> “到底是你自己的造化!”相安撥下三根青絲,捻成一股,又從自己廣袖間掏出數顆和小雪手中一樣的珠子,傾數交給她,“如今我不能視物,無法幫你串起來,自己串吧,皆是你平日哭泣落下的淚珠,我都幫你以清心咒渡化了,戴在脖頸,融于鈴鐺中,可幫你漲修為?!?/br> “安安,你真好!” “如今我只有你了,你切記不可任性。尤其是在此地,你十之八九的靈力都施展不開。更不可隨意化出人形,太耗你元氣了!知道嗎?” “嗯,我記下了!” “那你同我說說,這幾日我讓你出去,于洪莽源各處巡視,可有……”相安話未說完,原本撫著小雪的頭猛地一滯,捂上胸口。 “安安,你哪里不舒服,可是心口疼?”小雪站起身來,扶過相安。 相安捂著胸口半晌,忍過一陣暈眩,方才開口道,“不是神澤之靈的緣故,近來我總是暈眩,許是傷了元氣,虛了些?!毕肓讼胗值?,“你且說說,我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小雪又凝出一顆碧水金珠強行塞入相安口中,嘟囔著嘴道,“你且吞下了,我才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