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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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莫爾又找到了新的目的地,他似乎壓根不想盡快離開這片森林,而是打算在里面觀光旅游一番。 他詢問阿帕西森林里有哪些特別的地方時,簡直就像外地來的觀光客咨詢本地人,附近有什么名勝古跡可去參觀。 幽密之森里能有什么好地方,從莫爾口中吐出來的那些地名,像什么血沼、靜謐湖、啞泉、食人榕、骷髏花叢……總之,聽起來絕不是好去處。 莫爾對這些地方如數家珍,好像慕名已久,而阿帕西則是興趣缺缺,敷衍地為他指個方向。 于是休養了一天后,走起路來仍然腰酸背痛腿發軟的艾西再度被他拎上馬背,隨后他也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后,雙手繞過她兩側的腰,握住馬的韁繩。 明明之前都是這樣共乘一騎,艾西忽而之間對這姿勢感到了別扭,就像被環抱著似的。 白馬又邁開步子,不急不緩地跑起來。 艾西感覺身后那男人的呼吸撲在自己的后頸,她伸手捂住那一塊,開口說:“喂,我說,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里奇怪?” “因為前天的事,你現在一跟我靠得近,我就覺得不對勁?!?/br> “什么樣的不對勁?” 艾西想了想:“是總以為你要對我做些什么,想讓你離遠些的感覺?!?/br> 莫爾在她背后輕聲發笑。熱氣讓艾西縮了縮脖子,她捂著后頸說:“喂,喂,就算你覺得可笑,也稍微理解一下吧。你比我強壯那么多,要是動起粗來我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當然會害怕?!?/br> 騎士不是在笑那個,他在笑少女對自己的身體缺乏自知之明。 她有著一具敏感多汁的rou體。如果她嫁了人,他的丈夫會因此樂不思蜀;如果她去當妓女,會有恩客為爭奪一次和她過夜的權利打得頭破血流。 生存的渴求,支配的渴求,繁殖的渴求,人所追求的無非這些。色欲與人類的其他種種欲望并無區別,驅使著人亦吞噬著人。 不過比起艾西的身體,莫爾覺得她本人更加有趣。 “我聽說,八十年前,曾經有一個像我一樣的人類墮落成魔物?!彼麄凃T馬走在林木茂密的森林里,莫爾忽然提起。 艾西把行囊抱在懷里,可怕的大領主阿帕西正待在里面,黑貓耷拉著眼睛回答道:“你說的那個人類,在進入這片森林之前就已經死了?!?/br> “是誰把他帶進森林里的?” “自然是另一個人類?!?/br> 他們交談的都是些艾西聽不懂的話,馬背的顛簸磨著她紅腫的腿心,她只希望這糟糕的旅程能快點結束。 但今天注定不會是愉快的一天——即使在森林里,哪一天都算不上愉快。 他們抵達目的地后,莫爾把艾西一個人留在馬背上,自己下馬,去尋找長在這附近的一種植物。 這事艾西已經習慣了。 騎士撥開茂密的藤蔓,走入層迭的樹影后。垂落到地的枝葉仿佛一層帷幕,將他的身影阻隔開。 空氣里彌漫著香氣,那是某種古怪的濃香,雖然芬芳撲鼻,但總叫人憂心這氣味底下是不是藏著什么丑惡不堪的東西,人本能似地對其心懷警惕。 除此之外,這地方看起來很好很尋常,誰能想得到,往前一步就是沼澤。 血紅色的沼澤。 當馬匹像受到驚嚇似的后退時,艾西慌忙中跳下馬,拉緊它的韁繩。她踏到了藤蔓之后,雙腿就是這個時候陷入了沼澤地里。血紅色的泥沼好像具有腐蝕性的酸液,灼燒她的衣物與皮膚。 被她抱在懷中行囊里的黑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艾西抬起頭,想要找別人求助,但她忽然間明白了白馬受驚的原因。 沼澤上不生樹木,視野開闊,她遠遠地看見莫爾正被什么追逐,騎士沒有重量般踩在沼澤上,一邊往身后丟五顏六色的魔法,一邊跑得極快。 跟在他后面的那東西就像是數條巨大的章魚腕足,轟隆隆地破開沼澤,在腕足頂端裂開一張血盆大口,要將那渺小的人類吞沒。 那家伙淪落到要逃跑了。那一刻,艾西心想。這下是真的完蛋了。 莫爾和追逐著他的怪物眨眼間靠近,他往身后丟了個魔法,而后輕盈地躍起,提起艾西的衣領,將她從沼澤里拔出來。 一個起落間他們已經到了馬背上,白馬發足狂奔,將沼澤中的怪物甩在身后。那巨大的腕足狠狠拍裂了岸邊的一排樹木,但已經波及不到他們。 艾西的心臟仍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好一陣后,才意識到來自雙腿的刺痛,她的鞋子也一并留在了沼澤里,赤裸的腳上滿是燙傷似的痕跡。 “你沒告訴我里面是沼澤!”艾西驚魂未定地抱緊了懷里的包裹。 “我本以為那是片很安全的沼澤?!蹦獱枲恐\繩,讓白馬緩緩踱步,“血沼底下棲息著巨型魔獸,倒是個很有價值的情報?!?/br> 阿帕西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可沒義務把一切都告知你,也沒義務保護這個人類女人肢體完好?!?/br> 馬背上的騎士只是笑笑:“我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