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進了房間，沉默地看著男人把蛋糕放下。被子床鋪都換過了。男人一扭頭，女孩就吻了上來。

    女孩的吻氣勢洶洶地攻進男人，生氣似地啃了一下男人的舌頭。男人伸過手來抱她，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半蹲著讓女孩啃。女孩泄憤似地在劉成君嘴唇上咬了口，倒也沒出血。男人示弱，“嘶”地叫了一聲。女孩這才撤開。

    “你怎么可能不吃醋?！币晃钱?，兩個人都有些喘氣。劉成君摸摸女孩的后背給暴躁的小狐貍順毛?！拔业腻e我的錯，我之前也沒想到她會來。都差點把這號人忘了?！?/br>
    “你沒錯，我就是生氣她能看到那個時候的你還不珍惜?！迸@然還是有點生氣。

    “倒不是多么是因為你?！迸⒃谀腥耸中漠嬋θ??！拔沂怯X得，她，還有她丈夫吧，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啊，就教出來這么個東西？她是覺得自己嫁給這樣的人很厲害么？她跟別人聊天的時候一直都是在說她丈夫又送了她什么什么，我從頭到尾都沒搞清楚她自己倒底是做什么的?！?/br>
    “還有那個駱陽也是的。自己公司的技術不行就知道一味壓低價格了么？路面質量是一家路橋公司的良心。我都不說他提到的那幾家采石場里面的石頭有多少問題了，都什么年代了，還想著賄賂官員？這都是什么領導。怪不得路橋公司這些年人才流失嚴重?！?/br>
    “現在的大學教育質量就這樣？”

    “還有你?！迸崙嵉乜戳艘谎勰腥??！八心闶裁春糜X得我會吃醋的？”

    男人笑笑，抱抱女孩：“我錯了我錯了?！蹦腥擞H親女孩的額頭?！拔疫@不是怕你生氣么?！?/br>
    “我要能對你生氣，那就不是我了?！迸⑾蛞贿叺拿⒐剿固掳停骸疤崆傲撕靡欢螘r間預定的吧?！迸⒄f?！澳羌业甑哪剿箍呻y買了，更別提是芒果的?！?/br>
    兩個人的相處其實與眾不同。劉成君和林苴都不是喜歡邀功的人，但都有雙發現功勞的眼睛。每每有任何細節出現，兩個都能記住彼此的良苦用心。

    “你真好?！绷周诒е腥说牟弊硬淞瞬?，不肯放手?！澳氵@么溫柔熱情的一個人啊……她怎么舍得傷害你的?！?/br>
    “是因為你太好?！蹦腥松炝耸纸忾_女孩襯衫里的胸衣?！拔移鋵嵧闷婢W上那些人是怎么一秒解開胸衣的?！迸⑻鹗肿屇腥税岩路冻鰜??！拔颐看芜€要用點力?！?/br>
    “我自己都沒法單手解開?！迸⑼峦律囝^在男人臉頰上吻了一下?！拔壹覄⒊删呀浭亲詈玫牧??！?/br>
    女孩被抱在懷里做成人禮，嗚嗚咽咽地抬起頭索吻。男人俯下身子叼住女孩的唇瓣，細細碾磨。

    “劉成君……”女孩咬著嘴唇吐字?！拔矣行r候會很害怕這是個夢?！?/br>
    “夢醒了，我就見不到你了?！迸⒖嚲o腰線，清晰地感覺著男人的存在。

    “夢里，你胡子沒剃干凈，接吻的時候會扎到我……”女孩抬起手，摸了摸男人自那之后便光滑的下巴。

    “你會叫我苴苴，會在我難過的時候給我叫芒果奶酪的外賣?！?/br>
    “你會把趕作業的我拎出去跑步，會一起從早上工作到深夜，會在心理醫生面前說自己就是我家屬，會鼓勵我去學我所有想學的東西?！?/br>
    “真好?！迸⒌穆曇粢徊讲阶呓??！霸谶@么多夢之后，我能遇到你?！?/br>
    “苴苴?！蹦腥私裉旄裢鉁厝?。女孩喘著氣繃緊身體。男人吻過女孩微濕的眼角，把那一滴淚攬進懷里。

    “那不是個夢?！?/br>
    那年圣誕，離遇到女孩還有兩個多禮拜的時候，劉成君背著包走回家。12月的天氣陰晴不定，似乎又是要下雨了。

    路過一家咖啡廳的時候，有裝扮成圣誕老人的小哥在招呼客人。劉成君看著墻角的一個座位。那是整個咖啡廳光線最暗的一處，對面卻被籠在溫暖的燈下。

    他腳步沒停，匆匆地往前走。一個背著黑色書包的女孩和他擦肩而過。他隱約聽到女孩在哭。他略緩了步子，但到底沒停下。

    他們走在各自的路上，卻在那一角遇見。

    “講講唄?！迸⑾词炅?，抱著杯牛奶來蹭男人?！爸v出來會舒服一點?！?/br>
    “想聽啊?！眲⒊删龘Q了個姿勢拍拍床側。女孩端著牛奶坐在男人旁邊，拉著男人的手。

    “我們當時不是有個俱樂部么?！蹦腥私o女孩弄辮子?！熬褪抢锩嬲J識的。做了一段時間的主奴，對外說是女朋友。后來……”

    女孩沒追問，玩著男人的襯衫下擺。

    “后來我們有個項目?！蹦腥司幒昧艘贿?，覺得不太滿意，又松開了?！拔乙矊W金融么，她不知道怎么就知道我在管理那個項目了，想加進來。我沒讓，她就威脅我?！?/br>
    “裸照？”女孩問。

    “不是，是參加BDSM活動的照片?！蹦腥嗣周陬^發?！耙矝]有那么傻吧?！?/br>
    “因為這個分手我能理解?！迸Ⅻc點頭?！澳阍趺刺幚淼陌?？”

    “威脅詐騙是犯法的?！蹦腥藝@了一句。

    “你反過來威脅她了?！迸⒖嘈σ宦??！罢媸切量嗄懔??！?/br>
    “算不上是威脅吧?！迸⒊读藗€枕頭給男人墊著后腰，自己盤坐在一邊玩男人的手指?！澳阌X得我怎么樣?！?/br>
    “長得帥?！迸⒄f優點必把長相放在第一個?！熬驼w挺好?！?/br>
    “嗯哼?！蹦腥隧樍隧樑⒌念^發?！斑€是長頭發好看?！?/br>
    “我也這么覺得?！迸杨^發理到胸前，露出下面的藍綠色?！斑€挺好看的?！?/br>
    “你有點……太聰明了?！蹦腥藝@著解開女孩睡衣領口上的扣子?！笆前??！迸⒚艘幌骂i側?！爸饕鋵嵕褪切畔⒉粚Φ让??！彼幌伦硬鲁鰜砟腥嗽谡f什么?！坝行r候謊言只是需要腦子多繞一個彎就能弄清楚?！?/br>
    “如果我再年輕幾年，也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的?！眲⒊删鬟^女孩的頭發?！昂孟裨谀忝媲安夭蛔∈裁疵孛??！?/br>
    “年上經常就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么?！?/br>
    “這不是經歷閱歷的問題，而是兩個人之間的平衡是動態的，只是年紀差更能推動平衡變化而已。而很多人分手都是因為期待能一直保持一種狀態。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一直在變的?！?/br>
    “確實?！蹦腥私o女孩遞了個抱枕。女孩抱在胸前看新聞?！拔一撕瞄L時間才想明白?！?òùщènρ.ò?(rouwenp.)

    “我是下決心開始的那個人自然應該做好心理準備?！迸抢藘上挛⒉??！昂螞r我算半個文科生吧。陪我看會書?！?/br>
    “好?！蹦腥岁P了大燈，開了兩盞閱讀燈?！霸琰c睡?！蹦腥四贸鲆粋€kindle?！翱蠢Я司退??！?/br>
    然而女孩越看越精神。她翻完兩個章節回頭的時候，男人已經趴在一邊睡著了。女孩放下手中的書，趴著看男人的睡顏。男人也有乖巧的樣子的時候，垂著眼眸深深呼吸，短短的劉海耷拉在一邊。

    女孩躡手躡腳關燈，但還是驚醒了男人。他瞇著眼睛抓住女孩手腕：“要睡了么？”

    “嗯?！绷周趲湍腥死死?，自己也鉆進被窩。

    睡覺。

    早上一直泡在博物館。楊帆平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學術很強，講了很多女孩之前誤解的歷史片段，幫林苴重新整理認識了一大段歷史。

    “你整的我想學文科了?！迸⒄驹谝环L卷前贊嘆?！昂孟裎覍W的所有東西在這一下都連在一起了?！?/br>
    “歷史學很奇妙的?！睏罘绞樟藬z像機，在手機上記了幾筆批注?！拔覀儧]有那么多越來越簡單的公式推導。我們在一點點放大細節，理解邏輯?！?/br>
    “他當年是市狀元?！眲⒊删龑v史也很感興趣，但到底沒有到專業的地步?！皠e謙虛了?！?/br>
    “咳呀，往事不值一提?！睏罘娇嬷鴶z影包?！澳惝斈瓴灰菜愕蒙瞎こ滔档拇罄忻?？別互吹彩虹屁了?！?/br>
    “謝啦?！绷周趦扇撕蜅罘礁鎰e的時候手里拿著幾大頁紙的筆記?！八柡Φ?，不只是學術?！眲⒊删团⒄f?！半m說確實是趕上了自媒體創業的風口浪尖，但是能一步步做到現在的，他是真的不容易?！?/br>
    “你們都很厲害?！迸⒛竽竽腥说氖?。

    “苴苴也很厲害?！?/br>
    兩個人找了個商場吃飯。女孩無意中看到樓下有個溜冰場。

    “我有點想去玩?！迸柲腥??！澳慊^冰么？”

    “沒有?！蹦腥说沽吮o女孩。女孩輕聲道了句謝。

    “你教么？”

    女孩揚起眉，肆意地笑：

    “教?！?/br>
    女孩辦好手續，看著男人把包鎖進柜子。

    “這個要穿的很緊么？”男人提著冰刀鞋問。

    “要的?！迸⒁呀洿┖昧?，蹲下身給男人系鞋帶?！拔規湍闩??！?/br>
    男人坐著看向面前半蹲的女孩。這是家新開的店，白色的花刀很新。女孩抱怨說沒有自己之前穿的那雙合腳，手上把鞋帶拉緊，勾過固定用的拉鉤，打了個蝴蝶結。

    “好了?！迸⒗腥松媳?，旁邊有幾個小孩在學。男人小心站穩，扶著女孩手。

    “很簡單的?！绷周诳吹侥腥思ou緊繃，安撫著?！跋葘W著滑。別看腳底下，頭抬起來”

    劉成君無奈地抬頭看林苴。小老師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他手心。他慢慢穩住重心：“好?！?/br>
    小朋友練過好些年，教起來也很好。男人滑過雪，領悟速度很快。兩個人很快就能牽著手在冰面上兜圈子了。

    “你學的好快?！迸⒗腥耸志従弰x車?！敖棠銈€葫蘆?！?/br>
    “啥？”男人以為自己沒聽清。

    “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叫?！迸⑼峦律囝^做了個示范?！爸匦耐皦?，小腿抵著鞋舌，鞋自己會跑?！?/br>
    女孩轉過身來拉男人?！胺判??！彼鴦⒊删挚此安??！安粫o你摔著了?！?/br>
    兩個人練了快一個小時，劉成君出了一層汗去買水。女孩說要自己練一會。

    劉成君靠在旁邊緩沖的軟墊上看女孩在冰場飛速地轉了兩圈，跟一邊的教練低語了兩句。教練把小孩拉到一邊，女孩活動了一下肩胛，遠遠的沖著劉成君笑。

    起步，勾手，起跳……女孩簡單轉了兩圈圈落冰，抬著腿略過劉成君的時候挑了一下眉。

    女孩向前滑去。抬手，轉身，旋轉……劉成君注意到一邊教練跟幾個小孩說：“看這個jiejie的動作沒有，腿要繃直?！?/br>
    女孩顯然還要攢個大招。男人看著女孩是又起跳了，感覺差不多，旁邊的教練看出點明堂：“練過的啊，兩圈半?！?/br>
    “練過幾年?！迸⒒位问幨幍鼗^來。男人伸手抱住女孩?！拔液脦啄隂]練了?！迸⑻咛咄??！拔?5歲的時候能做叁周的?，F在兩周半極限了?！?/br>
    “好厲害的?！蹦腥嗣⒌念^?！八て饋砗芴郯??！?/br>
    “因為怕疼，基本沒摔過?！迸⑼峦律囝^笑?！拔揖尤贿€跳的起來?？炜湮??！?/br>
    “苴苴真厲害?！蹦腥藦牟涣邌菘洫??！澳憧茨莻€小朋友仰慕的眼神?！?/br>
    “年紀越小越好練?！迸⒔舆^男人的水灌了一口?！拔沂浅霾涣巳α??！彼粗贿呉粋€練的很努力的小女孩?！翱此麄兿氩幌胱呗殬I吧。職業很辛苦的?！?/br>
    兩個人玩了好久才離開。劉成君拉著女孩的手。

    “如果哪年冬天有時間一起去滑雪?！蹦腥丝粗贿呂滩璧呐?。

    “我不會誒?！迸⒏活w珍珠較勁?！拔蚁雽W單板?！?/br>
    “我教你?！蹦腥藫沃掳驼f。

    “好誒?！?/br>
    做完運動兩個人都累了。簡單沖了個澡。女孩抱著遙控器坐上床。

    “今天不做了吧?！迸⑹孪壬昝??！拔颐魈煲k簽證，下午飛機去敦煌。我要省點體力?！彼龜[出討好的姿勢，抬頭給男人一個吻?！拔乙鬯懒??！?/br>
    “Yes,  my  princess?！蹦腥税岩路萌窍孪匆路??！翱词裁茨?？”

    “Why  Women  Kill?！迸⒁呀洶炎约喝M了被窩，拿了杯水?！耙黄鹂疵??！?/br>
    “好啊?！蹦腥顺堕_被子，女孩靠在他肩膀上。

    “從頭看吧?！迸⒄{出第一集?！爸皼]看過吧?！?/br>
    “沒?！蹦腥宋橇艘幌屡⒌氖??！拔以趺锤杏X片名有點警示意義呢?！?/br>
    “確實?！迸⑷酉逻b控器?！安贿^殺人是一種愚蠢的解決問題的方式?！迸⑵^挑眉?！拔覜]那么蠢?！?/br>
    “當然我也相信，”女孩偏過頭吻了一下男人眼角?！澳悴粫??！?/br>
    男人啞啞地笑笑，吻了一下女孩額頭?！耙Ｄ堂?？”

    “嗯要。謝謝啦?！?/br>
    “客氣?！蹦腥藦谋淅锬昧藘善?，又拿出還剩四分之一的蛋糕?！懊魈煸缟显缙鹁腿コ跃频甑脑顼埌??！蹦腥四昧藗€叉子給女孩?！霸趺催^去？”

    “大使館辦事處離這兩條街?！迸⒁Я艘Р孀蛹忸^?！白哌^去?！?/br>
    “你要是想去旁邊有個商場你能逛逛?！迸⒉辶艘恍K喂給男人?！澳阋遣幌肴ニ藨杏X，我十點前回來?！?/br>
    “挺快的?！眲⒊删戳搜叟⑹謾C上的行程表?！拔遗隳闳グ?。我買點吃的路上吃?！?/br>
    “好?！迸⒄戳四逃驮谧旖?。男人把蛋糕放在床頭柜上，低下頭給女孩抹去了。

    “咦……”女孩順手仰頭吻了一下男人?！澳愫锰??！?/br>
    “是吧?！眲⒊删鲃菟土藟K蛋糕到女孩嘴邊。女孩張嘴的時候又自己一口吞下。

    “還很幼稚?！迸Ⅻc點頭。男人手機鈴聲響了。女孩跳下床，套了兩件衣服。

    “我去拿?！迸⒂治橇艘幌履腥??！白笫值谌€洗衣機?！蹦腥颂苫卮采??！昂娓杉堅谖冶嘲钔饷娴目诖??！?/br>
    “找到了?！绷周谀昧藦埛靠ㄅ艹鋈?。

    女孩回來的時候手上還拿了杯芒果冰淇凌。

    “我看到樓下有的?！迸u搖手?！敖o?！?/br>
    “謝謝寶貝?！蹦腥私舆^冰淇淋桶，給了女孩一張紙擦手?！袄^續看？”

    “好?！?/br>
    女孩簽證辦的很順利。她出來拿包的時候才堪堪9點。她到一邊寄存包的小店拿了手機，一抬頭看到男人向她走過來。

    “很快啊?！眲⒊删粗寻成??！耙涔涿?？”男人伸手邀請?！皷|西都收拾好了?！?/br>
    “行啊?！迸⒗∧腥说氖??！白甙??！?/br>
    男人帶女孩去了一家西裝店?！疤纛I帶么?！迸⒆叩焦袂?。有迎賓小姐過來介紹。女孩背著包一個個看，最后挑了一條白色的。

    “我感覺你沒有什么淺色的領帶?！迸⒈葎澚艘幌?。男人今天穿著隨身的棉襯衫和深灰色的外套?！熬瓦@個吧?！迸⑴呐氖??！拔襾砀??！?/br>
    “額……”男人挑了挑眉。林苴回身堵他的話?！拔依习遄蛱旖o我發工資了?！迸⑸斐龈犊畲a?！澳闵站?天后。大漠孤煙直我想不出生日禮物?！迸⑵^頭：“至少現在?！?/br>
    “那謝謝老板了?！蹦腥藴\笑一聲，接過盒子?！白甙??！?/br>
    男人又給女孩挑了個深藍色的蝴蝶結?！斑@個看起來好……”女孩頓了頓?！靶∨??！?/br>
    “好看的?！蹦腥送婆⒌界R子前。林苴長的偏幼態，街上有些時候還會被以為是初中生。小姑娘臉圓圓的又愛笑，試了試，確實不錯。

    “那就拿這個?！蹦腥耸艿交@子里，拉著女孩逛。林苴看著手里的男人?！澳氵€真喜歡打扮我?！?/br>
    “你自己懶得折騰，我幫你折騰么?！蹦腥擞痔袅艘粋€?！澳信笥巡痪褪怯脕碜鲞@個的？”

    “得嘞?！迸|腳讓男人好折騰?！澳??！?/br>
    兩個人拖著行李箱去機場。辦好了登機牌和托運，兩個人掐著時間登機。

    “睡一會？”男人倒出一粒褪黑素給女孩，女孩拆了兩個眼罩。

    “嗯好?！迸⑼伦它c，靠著男人肩膀。男人很久之前知道女孩有點幽閉恐懼癥，所以很少帶女孩坐長途的飛機。

    落了地有人來接。女孩拖著銀灰色的行李箱跟在男人身后揉眼睛。劉成君把兩個人行李搬上車，讓女孩坐在右手側。

    “不舒服再睡會?！蹦腥说吐暫逯?。女孩搖搖頭睜開眼。

    “真漂亮?！?/br>
    大西北的景色和女孩生長的江南有所不同。女孩早已看慣了小橋流水人家，看到大漠荒原被眼前震撼。

    “嗯?！蹦腥巳嗳嗯⒌募?。兩個人都換了徒步的背包，剩余行李在箱子里面?！耙_始累嘍?！?/br>
    “嗯?！迸⒆チ俗ヮ^發?！斑€請劉老師多多指教?！?/br>
    “睡會?！蹦腥藛∪??！暗搅说胤浇心??！?/br>
    女孩背著灰色和藍色的旅行包試了試重量。男人把照相機塞女孩包里?！熬瓦@樣了?！?/br>
    “嗯?！蹦腥怂⒌匾宦暥堕_徒步桿。女孩嫌那玩意用起來麻煩就沒帶?！白甙??！蹦腥舜蜷_打印的地圖?！敖裉鞗]多遠，一個補給站?！?/br>
    “嗯?！迸B足了精神，扣上腰上分擔重量的護腰。男人穿了護膝。

    “走嘍！”

    兩個人一直走到夕陽西下才到第一個住所。一個老婆婆來開的門，看到劉成君便笑地瞇起眼：“小君啊?！?/br>
    “李奶奶?！眲⒊删郎厝嵝χ貞?。女孩湊過來打招呼：“奶奶好?！?/br>
    “多漂亮的女娃娃?！崩咸χ泻魞蓚€人進去?！胺块g給你們收拾好了?！?/br>
    “謝謝李奶奶?！迸①潎@著?！昂闷??！?/br>
    老劉之前路上就跟女孩聊過了獨守荒原的前任考古隊員李奶奶。老伴十年前走在了荒漠里，老人便把家設在了兩人為之奉獻一生的荒原。每日有科考隊的人來送食品淡水，奶奶的學生也經常來看她。劉成君母親就是其中之一。

    “李奶奶給您帶帶陶瓷花瓶?！绷周诔霭l之前讓朋友從李奶奶老家帶了一套景德鎮的陶瓷小瓶子。女孩堅持要自己背著。

    “這么辛苦啊?！崩钅棠探舆^來，在里面插了一束沙棘?！靶⒛銈冊俚葧?，晚飯一會兒好?！?/br>
    “我來幫忙吧?！迸⑿断卤嘲鼛兔κ帐巴盹?。劉成君去門口幫著喂老人的老馬。

    李奶奶很健談，跟女孩說了不少他們之前的故事。得益于男人讓女孩看的書，女孩大多數專業的東西也都勉強聽得懂，不少事情都跟著笑得出來。

    “我去倒水?！迸⒖吹阶郎系乃靠樟?，起身去打水。李奶奶拉著劉成君手：“你mama就希望你找一個好女孩?！崩钅棠掏蝗挥悬c哽咽?！八诲e?！?/br>
    “她很好?！眲⒊删χ貞??！八贻p了?！?/br>
    “不要在意她太小?！崩钅棠膛呐膭⒊删氖??！拔蚁壬任掖?0歲。我們渡過了非常美麗的40年?！?/br>
    “嗯，聽奶奶的?！?/br>
    林苴回來的時候奶奶剛剛擦了眼淚?！拔疫@把老骨頭不拖著你們年輕人講成年舊事啦?！蹦棠唐鹕??！拔以撍?，你們年輕人玩著，也早點休息?！?/br>
    “嗯好?！绷周诤蛣⒊删蠘?。小小的房子被老人打掃的很有格調。光線明亮，墻刷的明白，床是竹子編的，床單是異域的花紋，和窗簾一個花色。房間里還有個小冰箱。

    “真漂亮?！迸⒉仍谀景迳系某嗄_聲音很輕。男人打開了空調。

    “李奶奶當時可是隊里的才女?！蹦腥私榻B著，推女孩去洗澡?！澳阍俨幌匆袅??！?/br>
    “你的小寶貝怎么會臭呢?！迸陌锬贸鱿窗l水和肥皂?！拔蚁认蠢??！?/br>
    “困了么?！蹦腥俗洗惭?，女孩已經洗干凈躺好了。

    “還行?！?/br>
    “看星星么?！?/br>
    女孩點點頭?！昂冒??！?/br>
    大漠的晚上溫度降的很低。男人拿了件外套給蹦蹦跳跳往陽臺上跑的女孩披上。兩個人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星空。

    “好多星星?！迸⒌难劾镉痴罩呛??！拔叶紱]見過這么多星星?！?/br>
    “你滑冰真的很好看?！蹦腥送蝗惶崞饋?。

    “你沒看過你自己溜冰的樣子吧?！?/br>
    “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你有多美?！蹦腥税敫┫律?，吻著女孩。

    “每次我以為你要摔倒的時候，你都能立住，飛起來?！?/br>
    “真漂亮?！蹦腥速澝乐?。托起女孩的小腿，手指親親滑過一個小疤?！八赃@個，是冰刀劃的了？”

    “是不是很疼?！?/br>
    “沒事?！迸⑹掌鹦⊥?，吐了吐舌頭?！熬褪寝D的時候撞了一下?！?/br>
    男人腦海里撞過兩個高速飛馳的人影碰在一起的場景，不由抱緊了女孩。

    “沒多大事?！迸⑿ξ靥ь^?！罢娴暮闷涟??！彼ё腥艘陆?，沒再問?！翱葱切??！?/br>
    兩個人就趴在欄桿上看。風帶著沙塵席卷而過，曠野里有野獸的嘶吼聲。

    “回去吧。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出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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