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躲避 ыёпвёп.ǒ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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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漪抽回手,抱住自己的膝蓋,方才劍刃入rou那一刻的感受仿佛還觸手可及,她沉默了下才問他,“他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你?” 他聞言灑脫一笑,往后靠在稻草堆上,“我和你說過,想殺我的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哪一路的,你這么說倒是提醒我了,剛才應該留一個活口,盤問清楚再殺不遲?!?/br> 她面無表情地伸指在他手臂上的傷口處彈了下,引得他皺眉,她面帶嘲諷地看著他。 他分明一清二楚,不過是不想她知道的太多罷了,她這會兒才將前后想了個通透,他應是早就知道有人在跟蹤他們,所以才會將解下的韁繩又栓了回去,還鼓動她又回到鬧市中,然后趁機甩開她,再獨自引那些人離開。 確實像他所說,想要他命的人很多,不管是方才,還是白馬關那一場驚心動魄,包括他身上的蠱毒,樁樁件件,都說明想要他命的不止一個人,又或者是同一個,只是不止一次想要他的命。 南漪的天地原先只是那小小的青苑,所遇到的疾苦是這世上誰都逃不開的生老病死,她從未接近過皇權,可在他身上,甚至在這小小的鳩里,她見識到了權利塔尖的黑暗,竟覺得比這世上的任何一種病痛都來的可怕。 他靠在那里有些昏沉,南漪推了推他,忽然發覺手上黏膩,雖然這里昏暗,可猜也知道是如何了,她往他腰間摸了摸,問道,“可有火鐮?” 他有些昏昏欲睡,聲音卻還顯得清明,“我從不帶那種東西?!闭f著睜開眼睛撇了她一眼,皺眉道,“軍中那些伙夫才隨身佩火鐮,我只戴玉圭香囊?!?/br> 南漪對此嗤之以鼻,“窮講究,只可惜美玉香料雖好,關鍵時刻卻救不了你性命?!?/br> 他不以為然,換了個姿勢,只覺得越來越困,“金埋無土色,玉墜無瓦聲,金玉不與泥瓦爭鋒,好沒意思?!?/br> 她懶得與他爭論,起身在糧倉里搜找,半天終于在角落一個小匣子里翻出一副火鐮,不敢靠近門窗,躲在暗處,低頭用牙撕咬開自己裙角,扯下一塊布料,又將那火鐮燃了,然后牽起自己的一縷長發,從中間燒斷,又將那斷發燒成灰燼,用帕子包好了發灰,小心將火鐮滅了,捧著那包發灰回到他旁邊,推了推他道,“把你胳膊露出來?!?/br> 他不明所以,卻還是強撐著拂開衣領,把上臂脫了出來,就著月光,只見那傷口足有棗子那般大小,還在不停地往外淌血。 南漪打開衣料,將那發灰整個敷在傷口上,又解下自己的裙帶給他扎住傷口。 他抬頭看她動作嫻熟的樣子,問她,“這是什么東西?” 她眼都未抬,“發灰,我的,人發燃盡后其灰可止血,現在什么都沒有,只能以這樣的笨法子暫時止血,否則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br> 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起來,湊近她,輕輕嗅了嗅她頭發上的香氣,曖昧道,“你的頭發……你的身體里早已有我,而如今我的身體里也已有了你,你我二人,也算得上血脈相融了吧?!?/br> 南漪初時聞言未解其意,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這話的意思,一時覺得臉頰guntang,幸好此時昏暗不明,故意用力扎緊他的患處,弄得他嘶嘶吸氣,才恨聲道,“你一時嘴上不占便宜就難受么?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么境地?外面那些人也許正在找咱們呢,你還有心思說這些?!?/br> “不必擔心?!彼麑⒁律汛┖?,安撫她道,“那些人不敢在這里大肆搜尋,鳩里這會兒早已宵禁,衛兵會尋城,穩妥起見,只需等到天明,待我恢復些力氣就帶你離開這里?!?/br> “你一定知道那些殺手是誰,為什么不告訴我?”她不死心地追問。 他用另一只未受傷的胳膊攬住她,一把帶到懷里躺下來,喃喃道,“我現在覺得好困又好累,我從來沒這么困過,也從來沒這么累過,別說話了,睡會兒吧,讓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南漪知道他是因為失血才會覺得想睡覺,此時再追問也無意義,見他很快就沉沉睡去,可自己又哪里敢像他說的那樣松心,也跟他一樣就這樣睡死過去,掙扎著拉過一些稻草蓋在二人身上,躺在那里腦子里一片混亂,可不知不覺中,也隨著他一同睡去了。 這一晚南漪都在發夢,昏昏沉沉的,不知睡去多久,忽然感覺到自己鼻息間鉆進一個東西,惹得她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剛一睜眼,就瞧見他正捏著根草桿兒一臉笑意地瞅著她。 她捂住口鼻,戒嗔地瞪著他,“你干什么?”也不知他醒過來多久,又這樣看著自己多久,一時有些害羞,只瞪著他,不再說話。 他拿草桿兒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我才發覺,你睡著了是張著嘴,還流口涎?!?/br> 南漪大驚失色,連忙用手胡亂抹著嘴角,可發覺什么都沒有時,就知道自己又被他捉弄了,“煩不煩人!” “昨夜我睡的很好,從未有過的好?!彼鋈婚_口。 “你倒想得開,這種時候也能睡得著?!蹦箱舴鏖_身上的稻草爬起來,回首看看他,“快起來啊?!?/br> “我看你睡的也蠻香甜?!彼€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過來扶我?!?/br> 南漪耐著性子將他扶起,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只覺得邋遢又狼狽,彼此忍俊不禁。 清晨的坊市又恢復了往日的朝氣,消失的尸體,被清洗過的河道,仿佛昨夜的那一場殺戮是幻夢一場,夢醒后,萬事了無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