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李書辭說有他喜歡的歌手,打算過去買唱片和主題t恤,問還有沒有人和他一起去。 其余幾人都不想動了,擺擺手讓李書辭自己玩。 卻沒想到回來時,李書辭臉上青了一大塊,衣服皺皺巴巴的,新買的t恤也弄得臟兮兮的。 你怎么了?陶玉滿臉擔憂的站了起來,你被人打了? 沒沒什么李書辭遮擋著受傷的那半張臉,眼神閃躲的說,剛剛回來時走太快撞到了樹。 陶玉半信半疑:這也能撞到樹? 對啊,我也沒想到,李書辭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看到男神太高興了,沒看見路。 行吧,陶玉似乎相信了,回去用藥擦一擦。 嗯,謝謝你。李書辭說著,看到旁邊臟兮兮的衣服,又忍不住垂下了眼睫。 他排了好久才買到的男神的t恤,結果就這樣被弄臟了 謝不驚視線落在李書辭受傷的臉上,還有臟兮兮的t恤上,但他終究沒說些什么,只是收回視線,沉默的吃著飯。 晚上,李書辭在外面搓衣服,陶玉悄悄咪咪摸到了謝不驚房間。 書辭他肯定被人打了吧?臉上的傷那么明顯,當我是傻子嗎? 謝不驚掃了陶玉一眼,平靜道:如果他實話實說,你要去給他報仇嗎? 那當然,我們不可能白吃這種虧。 可萬一被人拍下來怎么辦?謝不驚搖頭,一個u主在國外和人打架,你的賬號還要不要了? 話是這么說陶玉皺眉,那我們要怎么辦? 謝不驚:不急,先等等再說。 第二天出門時,李書辭正在和他們分享在網上看到的一個笑話,看到幾個年輕人,頓時止住了話頭,神色不自然的低下頭快速往前走。 陶玉頓時反應過來:昨天打你的人是他們? 李書辭一愣,連忙搖頭:沒有,我自己撞到的。 謝不驚看向馬路對面,有5個抱著沖浪板的金發青年,聽口音像是美國人,看不出成年沒有。 其中兩人赫然是昨天從謝不驚手下搶浪、偷浪的人。 見謝不驚看過來,幾人頓時哄笑作一團。一邊說著k,一邊陰陽怪氣的對他們真厲害。 謝不驚面色沉了下來。 k是相當歧視黃種人的一個詞,相當于罵黑人nigger。 靠,這群人怎么這樣???陶玉炸毛了,都什么年代了還搞種族歧視? 見陶玉生氣,那群人反而更興奮了,做出各種挑釁的表情。 你們陶玉想沖上去和他們理論。 不用,謝不驚緩緩搖頭,我記住他們了,回頭報警。 陶玉皺眉:當地警察才不管這些呢。 謝不驚只是搖頭:別沖動。 于是,他們白天繼續在海里沖浪,只是傍晚回來時,謝不驚說自己還有點事要辦,讓他們先回去。 他說自己去去就回,結果天都黑了還沒回來。 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李書辭好奇的問:不驚還沒回來嗎? 對啊,什么事情要這么久?陶玉嘟囔著,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來,他上午說記住他們了,該不會自己去找那些人的麻煩了吧? 那怎么辦?李書辭焦急道,那群人下手特別狠,他根本打不贏! 不行,我們要去幫他!陶玉站了起來,丁海生身體不好,就別告訴他了。 二人氣勢洶洶準備出門,沒想到一拉開門就撞上了回來的謝不驚。 后者穿著夏威夷風襯衫,手上拎著個袋子,滿臉閑適的和他們打招呼:你們要出門? 陶玉上上下下打量了謝不驚一遍,看不出什么異常,不放心的問:你沒事? 沒事啊。謝不驚換鞋進來,動作流暢自然,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他猜錯了? 陶玉皺眉,跟著謝不驚走了進來:你去哪兒了? 買東西,有浪友告訴我有地方還在賣這位歌手的t恤,我就順便去看了看。謝不驚把手里的袋子遞給了李書辭,給你,你之前那件不是洗不干凈了么? 哇~!李書辭展開t恤,看到上面熟悉的圖案后,忍不住跳起來給了謝不驚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也太好了吧!我還以為再也買不到了嗚嗚嗚! 陶玉表情嚴肅的看著這一幕,始終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也沒有再說什么。 第二天,李書辭穿著嶄新的衣服出門時,又在路上遇到了那幾個欺負他的年輕人。 他正準備躲開,卻沒想到那幾個人動作更快,一個個全都鼻青臉腫的,一眨眼就跑到了馬路對面。 奇怪? 那些人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害怕了?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 不過算了,不再找他麻煩就好了。 李書辭松了口氣,終于重新找回了沖浪的快樂。 在他身后,謝不驚抱著沖浪板,面無表情走向大海。 此時,他系統里隊友的祝福buff還剩8次。 很快謝不驚騰空的沖浪視頻發布了。 這個視頻沒有那個挑戰大浪的吸引眼球,因此點擊也稍微差了一些。但因為扎實的基礎,在業內引起了劇烈凡響,廣受好評。 而且神奇的是,后臺渴望值反而漲得比第一個更快了。 就連很久沒聯系的王昱杰也給他發了消息:兄弟,方便接個視頻嗎? 謝不驚當時沒看到,回來后直接撥了個視頻回去。 昱哥,謝不驚還挺感謝對方當初對他的關照,主動問道,你找我? 恭喜你啊,王昱杰笑了起來,你的騰空旋轉已經在圈內刷爆了。 謝不驚:之前玩過滑雪,比較好上手。 接下來王昱杰又是一通閑扯,明顯有話要說的樣子,但又似乎找不到機會開口。 謝不驚看不下去,直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哎,是這樣的,王昱杰咬了咬牙,終于點頭,我們教練看了你那個視頻后,天天拿著把刀架我脖子上,說我不給你打電話就要把我當場解決了。 王昱杰教練?那不就是 謝不驚試著問:國家沖浪隊教練? 對,他就在我旁邊呢,王昱杰點頭,不然我讓他跟你說? 謝不驚:好。 布鯨是吧? 鏡頭里很快出現一個高瘦精煉的中年男性,皮膚黝黑眼神明亮,一看就是常年生活在海邊的那種人。 你好,我是國家沖浪隊教練嚴中成。 謝不驚:你好。 嚴中成:我也不兜圈子了,你有興趣加入沖浪國家隊嗎? 謝不驚:有啊。 對方都已經準備花大力氣勸說,沒想到謝不驚這么干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我們直接走程序? 謝不驚:我最近要參加比賽,人不在國內,可能要晚一點。 沒事,我們有電子版的,嚴中成立刻說道,等你回國再補齊手續也行。 王昱杰撓頭:我們隊里什么時候有電子版的合同了? 嚴中成:現在有的。 王昱杰: 謝不驚倒是無所謂,他現在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入隊我沒問題,但以后的訓練 沒事,你可以走自主訓練方向,這方面嚴中成早就考慮清楚了,主動解釋,就像一些網球選手一樣,你也可以自己組建團隊、訓練、比賽,我們不干涉你任何事情。 和早年國家隊嚴厲的訓練相比,這些年隊里管理也靈活了許多,不管怎么模式,能出成績才是最重要的。 謝不驚松了口氣:那我可以。 那邊發了個鏈接過來,謝不驚很快在網上走完了程序,結束通話前,嚴中成突然又問:我看你教練也挺厲害的,他也是華國人? 是,謝不驚直言,而且他比我更厲害。 嚴中成眼睛亮了起來:那他也能 他身體不太好,謝不驚搖頭,即使入隊了,可能也不能參加比賽。 這樣嗎?嚴中成有些遺憾。 謝不驚:嗯,如果他身體好了我再幫你問問。 嗨,那再好不過了!嚴中成興奮的搓了搓手。 華國是2016年得知沖浪成為奧運會項目后,這才著手組建國家沖浪隊。 整個隊伍又新又弱,上一屆奧運會壓根兒連參賽資格都沒拿到,當然,國際上也沒有多少國家拿到了資格。但如果謝不驚加入國家隊,下一屆奧運會他們應該可以期盼更多。 就像是在視頻里和嚴中成說的,謝不驚準備參加一場比賽試水了。 你可以先試試管浪比賽。丁海生對謝不驚說,夏威夷大浪的幾個比賽都是主辦方邀請制,只有世界沖浪聯盟的明星選手才會受到邀請。但是bilbong管浪大師 有16個針對社會沖浪者的免費試玩名額,時間也很合適,就在12月18日。 12月18日謝不驚低喃,距離現在只有不到一個月了。 丁海生笑了一下:怕嗎? 怎么會?謝不驚仰頭,漆黑的眼中早已寫滿躍躍欲試,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之后的練習,謝不驚已經很少在萬歲管浪區第一礁脈訓練了,他來到了人更少、浪也更高的第二礁脈區。 這里海浪高度接近6米,海洋深處的力道毫無保留的宣泄在空中,哪怕是謝不驚這樣的好手,前幾次嘗試也均以失敗告終。 實在是太陡了。 又陡又急。 他需要從兩層樓高度的浪頭上俯沖而下,更可怕的是浪管的弧度,以一種超過100度的夾角卷曲而下,完全超出了人類可以站立的極限角度。 運動員想要從中下浪,比喻要具備嫻熟的技巧和過人的膽識。 任何猶豫都會被卷入海底的礁石,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陶玉已經不敢再跟過來拍攝了,李書辭更是早早就放棄入海,只有謝不驚一個人浮在海中,一次次被巨浪卷入海底,又一次次重新爬了上來。 就在他在再一次被浪花拍進海底時,謝不驚在水下撈到了一個看上去似乎快要昏厥的人。 他費盡心力把人撈上來,結果對方不僅沒有感謝,反而仿佛見到鬼一般,迅速后退幾大步,再次跌進海里。 謝不驚:? 你、你還要打我嗎?青年滿臉驚恐的趴在沖浪板上,仿佛眼前的謝不驚不是人,而是一頭朝他露出獠牙的鯊魚。 胡說,謝不驚一臉嚴肅,我從不打人。 上周日,胡桃酒吧外的巷子里青年好心提醒。 謝不驚:我那是自衛。 青年: 雖然這么說也沒錯。 謝不驚:所以你為什么在這邊? 我們不是全都被你打被你自衛了嗎?青年拉攏著腦袋,像是被水打濕的小雞仔,從那以后我就不敢去一區沖浪了,于是我來到了二區,沒想到又在這里遇到你了。 謝不驚: 為什么說得他好像什么反派? 嗚嗚嗚對不起,青年崩潰的哭了起來,我之前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搶你的浪了 謝不驚:你有和被你搶浪的人道過歉嗎? 那頭沉默下來,過了好久才說:我回去就和他們道歉,對不起,我以后再也搶浪了 無所謂,謝不驚沒什么表情,我今天的目的不是教訓你,畢竟你們已經為之前的搶浪和暴力行為付出了代價。 青年揉了揉自己隱隱作痛的身體,沉默了。 謝不驚:如果你繼續做壞事,自然會有新的人讓你付出新的代價。 青年低著頭,好一半響才說:艾米說得果然沒錯,你是一個很帥氣的人。 艾米?謝不驚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你竟然不記得她嗎?青年驚訝的仰起頭,她之前在沙灘派對上對你一見鐘情,她就是因為你才拒絕了我! 謝不驚: 完全一點都想不起來。 算了,這種事情想起來也沒用。謝不驚劃水到等浪區,開始繼續沖浪。 風浪大了起來。 咆哮的海水沖向天空,仿佛要摧毀膽敢接近他的一切。 謝不驚再次被海水從浪壁中卷下。 幸運的是,他之前丁海生手下的刻苦練習發揮了作用。 4小時不間斷劃水、1小時持續游泳、4分鐘憋氣即使被海浪拍到十幾米深的海底,謝不驚依舊能平安的返回水面。 一次次沖撞和跌倒,一次次上浮和劃水。 當烈日變成夕陽,當西邊染出漂亮的云霞。 終于,謝不驚他站了起來。 完全站立在浪管之中。 此刻,他身上所有的力都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讓謝不驚駕乘管浪的姿勢輕松又愜意,仿佛在平地里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