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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這時,又一個人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 臣前段時日也曾聽聞一件事……戴大人仿佛私底下還與前朝余孽搭上線了……” 說這話的正是曾經起義軍的叛徒陳通巖。 這下子可真真是扎到康熙的肺管子了。 要問他最忌憚防備最深的是誰,那絕對非前朝余孽莫屬, 什么老毛子什么倭寇什么高麗棒子在他眼里都比不上前朝余孽! 搶來的東西終究是搶來的, 可以說康熙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防備著別人重新殺回來, 即使明知如今滿人形勢大好,前朝余孽幾乎很難再掀起多大的浪來,但是心底深處還是不由得時刻警惕著。 這天底下終究是漢人居多,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足夠將滿人給淹死了,誰知道這些漢人心里有多少還向往著他們的“正統”?他又怎能不怕? 火器的威力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旦這樣的大殺器真落在了前朝余孽的手里,那對滿人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思及此,康熙看向戴梓的眼神已經極度冰冷了。 “皇上?!绷秩绾R粋€大步跨了出來,說道:“戴大人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咱們也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平日里有點功夫就鉆進那堆破銅爛鐵里頭出不來,莫說是鉚足了勁兒往上爬,便是連與人往來鉆營結交都從未見過,這樣一個人說他會為了點金銀財物而背叛朝廷背叛皇上,實在是難以令人信服啊?!?/br> “不過是一紙書信罷了,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與空口白牙又有何區別?” “林大人的意思是說我誣陷他?”南懷仁皺起了眉,一臉怒色,原本的白皮已經都紅透了,一副大受屈辱的模樣。 林如海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康熙,說道:“奴才還記得曾經南懷仁大人向皇上炫耀他們國家的子母炮,揚言只有他們的國家才能造得出來,而后戴大人卻只用了八天的時間就將這子母炮給造出來了,試射現場南懷仁大人可是被氣得當場拂袖而去?!?/br> 這段話不禁將眾人的思緒都拉了回去,當時南懷仁那一臉仿佛吃了蒼蠅的表情實在是太滑稽了。 再次看向南懷仁時,大伙兒的眼里就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懷疑,就連康熙也是微微皺了皺眉。 南懷仁氣急敗壞,指著林如海的鼻子就想反駁,卻直接就被對方張嘴堵了回去。 “還有當年荷蘭使臣曾帶了蟠腸鳥槍贈與我朝,而后戴大人只用了五天的時間就成功仿造出十支回贈與荷蘭,對戰噶爾丹與羅剎人大放異彩的狙擊火銃和改良子母炮就更加厲害了……由此種種足以見得戴大人的才能,絕對堪稱我朝火器第一人,有他在,便是我大清武器庫的堅實后盾和保障,亦是杵在敵軍面前的一個巨大障礙?!?/br> 最后這句話就很明顯的意有所指了。 南懷仁可是洋人,雖說在大清呆了幾十年,可終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還有那陳通巖,曾經既然能背叛起義軍投靠清廷,如今又為何不能背叛清廷?骨子里就是個背信棄義之人,這樣一個叛徒的話能信?沒準兒他才是被收買的那個呢! 至少戴梓跟他比起來那可實在是老實本分極了,平日里那作風,說是個當官兒的倒不如說是個呆頭呆腦的老學究。 正在眾人面面相覷遲疑sao亂之時,張英也站了出來。 “皇上,臣以為林大人所言不無道理,戴大人秉性如何無需懷疑,若是戴大人這些年竟然能做戲做到完美騙過了朝堂上上下下所有人……” 不少人都不約而同搖搖頭,朝堂就是個老狐貍打架的地兒,再怎么能耐還能遛著所有人玩兒? 張英接著說道:“反倒是南懷仁大人的確對戴大人有心結舊怨,且身為異國之人,忌憚戴大人的能力也并不非不可能,一個人無論走到何處,根都是自己的國家,這也是人之常情罷了?!?/br> “在戴大人之前大清的火器一直以來都只能依賴于洋人,每每得到手的都是人家淘汰下來的,真要是哪天碰上了,咱們也只有挨打的份兒,甚至人家大可以直接扼住咱們的喉嚨,但如今有了戴大人情況就大不相同了,惹得旁人忌憚敵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也著實不稀奇?!?/br> “臣附議!戴大人定是被jian人蓄意栽贓陷害,其用心之險惡令人發指!還請皇上明鑒!” “奴才附議!” …… 頃刻間,朝堂上大概一半的大臣都站了出來。 戴梓也抓緊機會趕忙說道:“臣對天發誓,倘若臣勾結什么倭寇和前朝余孽背叛大清,就叫臣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皇上和眾位大人切勿被他給蒙蔽了?!标愅◣r痛心疾首地高呼道:“若是皇上不信,大可叫人去戴大人家中搜查一番,看是否有黃金便知事情真相了?!?/br> “沒錯,皇上不如派人去搜查一番便知?!蹦蠎讶世溲蹝哌^眾大臣,最終目光落在了戴梓的身上,諷刺道:“若是罪犯通通都以發誓來自證清白就可以,那還要證據和律法有什么用?” 林如海抬起眼皮子瞟了他一眼,涼涼地說道:“本官記得南懷仁大人是那什么耶穌會的?不如你也對著你的耶穌發個毒誓?” “你……” 你你你……你半天也沒能憋出多余的一個字來,臉都活生生給憋青了也仍是未能發出毒誓。 看他這副模樣又還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十有八九是心虛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