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書迷正在閱讀:炮灰他只想奪冠[快穿]、偏執奶狗竟是我自己(重生)、原來我也是來歷劫的、被醫學耽誤的電競大神是我前男友、招男友包吃住、私生子、限定心動、早已動心、春及拂云長(古言)、[綜漫]當雷呼轉世成甚爾女兒
當然了,他也可以選擇自個兒先回去,但家里的老太太眼巴巴的盼著,他這番獨自一人空手而歸,又該如何交代呢?千里迢迢辛苦折騰這一遭,到頭來卻還得落個一通埋怨,那不是純粹吃力不討好? 左思右想,賈璉最終還是一咬牙,“既是如此,那侄兒便叨擾了?!?/br> 起初,賈璉還顧忌著這是在別人家里,姑父那人一看就是個清貴高潔的讀書人,他不能任性胡來免得招人厭惡……可還沒過幾日,他就憋不住了。 整日里拘束著吃飽了睡睡醒了吃,頂多不過是出門大街上溜達幾圈兒,渾身閑得都長毛兒了,這樣的日子對于一個浪蕩慣了的人來說簡直堪比人間酷刑,再是煎熬不過。 終究,賈璉還是沒能耐得住寂寞,偷摸的就去了趟那花街柳巷,大手一揮點了好幾名姐兒來伺候,左擁右抱好不快活,狠狠快活了一夜之后才感覺自個兒這是又重新活了過來。 等著翌日清早心滿意足的回到林府時,卻誰想好死不死的,就剛好撞上了他那大表妹。 林詩語一看他這德行——腳步虛浮眼下烏青,一股子濃烈的酒氣混雜著脂粉香氣撲面而來令人作嘔……用腳后跟想想都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 當即,林詩語就眉梢一挑嘴角一翹,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來,“璉表哥才來揚州不過幾日的功夫,這揚州城內一些見不得光的角角落落竟是就被你給摸了個門兒清,可見璉表哥著實是有些過人的本事,到哪兒都能混得如魚得水真叫人好生敬佩,待日后去京城見著了璉嫂子,我可少不得要跟她夸贊夸贊,指定能跟嫂子賣個好呢?!?/br> 賈璉那張臉眼瞧著都成豬肝色了,又羞又窘又怕,這若是換了旁人敢如此譏諷他,他指定得大嘴巴子抽上去,可偏是他的親表妹!最要緊的是,這位表妹別看她年紀小,人家可是早八百年就被宮里的貴人給定下的,將來就是鐵板釘釘的皇妃娘娘,借他百兒八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句不中聽的??! 好在他這人沒臉沒皮慣了,當即就連連作揖討饒,“哥哥知曉錯了,表妹快饒我一命罷,你家那嫂子若是知曉了非得活扒了我的皮不可,我就是太閑了才……” “太閑了???”林詩語笑得意味不明,“那倒是我們家的不是了,是我們疏忽招待不周,璉表哥且放心,打從明日起,定不叫璉表哥的日子過得有一日無聊的?!?/br> 說罷,便轉身離去。 賈璉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莫名打了個寒顫,總覺得會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 他是不是應當連夜跑路? 第4章 賈璉到底也沒跑。 原想著一個小姑娘家家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不過是他自己嚇自己罷了,然而…… “璉二爺,我家老爺請您過去一趟?!?/br> 頓時,賈璉這眼皮子就是一跳,難不成還給他告狀了?姑父會怎么收拾他? 一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兒,隨時能從嘴里蹦出去似的,腳就仿佛被釘死在了地上,一步都挪不動。 “二爺?您這是發什么愣呢?快點的啊,姑爺還等著呢……” 賈璉抬腳就踹了旺兒一屁股,啐道:“催什么催?你催命??!”接著站在原地連連深呼吸好幾次,才一咬牙,硬著頭皮隨著那小廝走了。 要說怕,他璉二爺連自個兒的親老子都沒帶怕的,可唯獨對那些個一肚子墨水兒的讀書人有種說不出的敬畏。 他家這位姑父,當年那可是堂堂探花郎啊,先帝和太皇太后乃至當今圣上都是親口夸贊過的,原先沒來之前他還以為指不定是個迂腐古板的老學究,卻誰想這一見之下才知曉何為“君子端方,溫良如玉”。 與那等尋常豪門勛貴家里出來的子弟不同,姑父的一言一行都瞧不出絲毫的高傲自負,反倒待人溫和有禮、舉止優雅從容,乍一瞧仿佛很是平易近人,但實則骨子里就透出一股子清貴來,無端端就叫人感覺束手束腳渾身不自在。 其實說到底,就是露怯罷了。 每每面對著姑父,賈璉就不禁生起一股自慚形穢的羞愧感,仿佛自個兒這樣的濁物往人家跟前一站都污了人家的眼似的,恨不能插翅逃離。 可再是如何膽怯不情愿,終究他也還是站在了書房里頭。 壓根兒都不敢瞧他姑父一眼,只垂著頭悶聲道:“請姑父安,不知姑父叫侄兒來……” 出乎意料的,林如海半句不曾提他眠花宿柳一事,反倒是張嘴考起了他的學問,倒也不是什么多深奧的東西,問的也都只是一些四書五經上頭比較淺顯的問題,但凡讀過都不至于會答不出來。 可偏偏,賈璉還真就答不上來。 林如海不禁眉頭微蹙,眼看著賈璉的臉色愈發漲得如同豬肝,一副手足無措滿臉茫然的模樣,他這臉色也愈發的難看起來了。 “也罷,我也不考你什么了,你只將《論語》背來聽聽?!?/br> 《論語》?什么之什么乎來著? 賈璉不禁抓耳撓腮苦思冥想,小心翼翼的說道:“學……學而時習之,不亦……不亦樂乎?” 林如海是徹底無語了,“磕磕巴巴就背出來這么一句?還是錯的?!笨粗矍斑@個早已是人高馬大的侄兒,他就止不住的嘆息,“這二十多年的光陰,可見你是當真荒廢了?!?/br> 賈璉默默低垂著頭,一聲都不敢吭,心里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個什么滋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