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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姬琚開口,姚寧就這般跳出來,一臉憤色:“今日如此盛會,贏寒,你又有什么大事非要此刻說才好?” 她沒留意到“贏寒”跳出來的瞬間,姬琚面色也是生出一抹異樣。 贏寒這個人選是姜玄衣精挑細選的。 人是老贏氏了,故而他來指證北玄王很具分量,也很能讓姚寧滿意。 但對于姬琚而言,他看到的卻是死去親娘的老相識。 他會記得贏寒乃是姬蘭的好友,說不定知道點什么。他會覺得姚寧特意讓贏寒現身,是有別種心思。 而這正是姜玄衣想要的效果。 他欲圖掐挑的雙方,這兩者看著他時候就有個信息差。 “贏寒”在這兒痛心疾首的傾訴:“今日盛事,我本不應該打攪??晌抑粨纳褚嶂参?,更擔心混血孽種玷污神山神裔將來的光輝?!?/br> 姚寧立馬一搭一唱:“既然如此,你無妨將這件事情說一說。若是當真?!?/br> 贏寒:“想來諸位也知曉,神裔之中不容罪血之子存在。這乃是因為罪血之子本就是不該存在之物,更會給神裔帶來不幸,從一開始都不能出聲?!?/br> 姚寧臉頰之上頓時流轉了戲精式的夸張表情。 卻掩不住姚寧眼中惡劣的歡喜。 姚寧內心越歡喜,姬琚臉色越難看。 “贏寒”輕輕抬起頭:“今日我要揭露一件神山神裔最卑劣的丑事——” 這么說著時,他甚至故意瞧瞧姬琚。 姚寧也看看姬琚,想看看姬琚此刻內心是什么滋味。 綠泫已經與別人結為道侶,姬琚此刻是歡喜還是憤怒? 姬琚的面頰已經凝結了一層寒霜。 “贏寒”思忖姬琚還真能忍,他驀然轉向了姚寧:“神女,無論我說出什么,你都會護我周全,絕不容別人殺人滅口?!?/br> “贏寒”在提醒有殺人滅口選項。 姚寧一臉凝重點點頭:“若真有人行卑劣之事,我自然絕不能袖手旁觀?!?/br> “贏寒”表示:“父母貪圖歡愉,生下罪血之子,簡直是對神裔的一種侮辱。這可真是不要臉。而此等罪孽之因,都源于一人,這個人呢——” “贏寒”話語未完,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威壓也是鋪天蓋地而來。 姚寧自然不容“贏寒”料都被爆完就被殺人滅口。 本來姚寧也料到有人會惱羞成怒,然而這憤怒得欲殺人滅口的人選卻是不對。 并不是姜玄衣這個北玄王跳出來為了他的家而奮斗。 出手的竟是那高高在上的神主姬琚。 姬琚面色如遠山的冰雪,本來永遠應該是冷冰冰的。 可是如今,姬琚這凜然的冰冷之中卻平添了一縷憤怒的火熱。 他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著姚寧,姬琚眼里透出了濃烈的厭憎和憤怒。 身為罪血之子,這卑劣的身份便是姬琚的逆鱗。 當初織姬不過是在姬琚沐浴時候多瞧了一眼,便被姬琚一掌擊殺。 更不必說姚寧還準備在大庭廣眾之下加以羞辱。 姚寧微微一怔,與此同時也不由得升起了一抹委屈。 這算什么呢? 姬琚居然對綠泫情深至此?他不愿意綠泫以后有所為難,被神裔針對,作為一個備胎居然要為綠泫殺人滅口? 兩個人彼此之間顯然是產生誤會了。 姜玄衣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內心狂喜—— 我耶! 撕起來撕起來! 心機狗的快樂就是這般樸實無華。 此刻姚寧感受到姬琚的怒意,心中惱恨也更深幾分。 本來姚寧是個兇殘且小心之人,此刻也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了。她覺得姬琚就像是個卑微的備胎,情深如許,簡直是令人作嘔。 一想到自己居然是對這種人崇拜愛慕過,姚寧幾乎想把自己也打包帶走。 她也是個有自尊心的人,此刻也絕不愿再退讓。姬琚想要為了綠泫殺人滅口,那是絕不可能的。 然而姚寧與姬琚手掌貼對瞬間,她卻已生出后悔。 一股巨大的神力威壓而來,姬琚平時淡漠平靜的雙眸此刻也是浮起一抹近乎兇殘的猩紅。 姚寧從來沒有見過姬琚這個樣子。 就連自己跟姒華聯手刺殺姬琚,那時候神主雙眼也是平靜而冰冷,而沒有這般滔天怒意。 姚寧發現自己已經是姬琚必殺對象,可此刻她竟泛起了一絲古怪,她終于發現了不對勁兒了。 事情好像不像自己以為的那樣? 可究竟哪里不對呢,姚寧也是說不上來。 此刻她卻聽到了那位“贏寒”痛心疾首的嗓音:“神主,你縱然想要殺人滅口,也是改變不了事實真相啊。你并不是神果所化,更不是胎生之子,而是神裔與凡俗男子生出來的一個罪血之子?!?/br> 一語既出,這大瓜把在場修士都震得暈頭轉向。 無論是神裔還是凡俗修士都風中凌亂。 許多人內心反倒是浮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原來如此! 原來這些日子暗流涌動,竟是為了這個。 難怪當年神裔堯華、堯冰兄弟相殘的舊聞傳得沸沸揚揚,詳細闡述罪血之子為何不能容于神裔的歷史依據。 姚寧神女也是厲害,這般處心積慮,是擱在這兒挖坑。 她要對付姬琚這位神主,也就先搞起輿論攻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