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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仙侍更是面露急切:“如今這些奉神殿修士,已入北離城,正在城主府邸之外。只怕是,來者不善?!?/br> 沈璃眉毛輕輕的攏起,不由得透出了幾許的英氣。 其實就算這位仙師不說,她和綠泫也是感受得到。 修士的五感本就敏銳,她們自然也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森森寒意,知曉這些奉神殿修士帶來的壓迫之感。 綠泫的手指也輕輕拂過了淵海劍。 她與姜玄衣結為道侶,奉神殿甚至未曾派人問候。無論如何,神藏真君也是自己養父。哪怕是派遣使者,問候一句,那居然也是沒有。 神藏真君自然也不缺這點兒禮錢,只能說他心里仍沒有原諒自己這個養女罷了。自從那日在碧水宮,自己站在赤瑛仙子那一邊,她就成為這個便宜父親不喜之存在。 慢著—— 想到了自己和姜玄衣結為道侶之事,綠泫忽而聯想到一件很尷尬的事。 故而綠泫側頭望向了姜玄衣,且微微遲疑:“師叔,你就暫時不必出去了?!?/br> 她面頰驀然紅了紅:“免得有些尷尬?!?/br> 姜玄衣一開始還以為綠泫擔心孱弱的自己會受不住,但想到自己也不止一次陪綠泫出生入死,那么大約就不是這個了。 等他看到綠泫臉頰紅紅說什么免得尷尬,姜玄衣忽而就懂起來。 別看阿泫看著既直又勇,卻是個很體貼,很會為道侶著想的一個人。 他原本是神藏真君的師兄,現在難道要抬舉稱神藏真君一聲岳父? 最要緊的是,那孩子還是自己當年抱給便宜師弟的。 這說明姜玄衣當年確實沒想過跟長大后前緣者結為道侶,否則他不會親自把這件事情搞得很尷尬。 姜玄衣想:阿泫,你可真是小瞧我了。 區區這種小事,就能讓他尷尬了嗎? 若說抬舉,神藏真君這種貨色能叫自己一聲師兄,那已經是抬舉了他了。 他更不介意叫神藏真君一聲岳父。 只要我不尷尬,那尬尷的就是別人。 更不要提他攪動風云,禍害魔域的時候,也不知曉叫了多少人主上、主君之類。那時候他也絲毫沒有羞恥之感。 只是那些被他尊稱者,大約八字有些輕,受不起,死得也是差不多了。 區區一個稱呼罷了,又有什么要緊呢? 姜玄衣這樣想著時候,卻仍輕輕點點頭,嗯了一聲。 似他這樣子的人,自然還沒有什么事情能讓他尷尬??伤粗约杭兇庥⒂碌男禄槠拮?,他終究還是要假裝一下。 假裝他是個要臉的人。 自己縱然是不要臉,卻擔心阿泫知道這個事實。 然而待綠泫離開,姜玄衣仍是取出了一枝壓神花,輕輕的別在了鬢發之間。 姜玄衣決意低調一些,但是無論如何,他還是要出去瞧瞧。 別上了這枝壓神花后,姜玄衣頓時神光盡壓,變得沒那么起眼了。 今日沈璃的貓咪注定不能享受到午后的陽光了。 當綠泫與沈璃輕輕的踏出之際,只見漫天都是呼嘯的風聲,黑壓壓的盡數是奉神殿的修士。 日近正午,風中卻傳來了縷縷森寒之意,就連陽光也是被遮蔽住。 除開圣魔武會,綠泫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的奉神殿修士。然而圣魔武會那時,還有許多別派弟子。那么就不會有這么強烈的對比—— 奉神殿修士是整個圣域最多的。 以眼前數量觀之,神藏真君差不多也是傾巢而出。 那么也和北離城的修士形成鮮明的對比。 綠泫踏出來時,這些北離城修士已經凝息馭器,面頰之上充滿了凝重。 未曾來得及踏足室內的赤霄已經站在前沿,他只輕輕扣住了妖華刀,面頰已經泛起了戰意nongnong的異色。 這些北離城修士之中,也混入了若干妖修,共抗眼前的奉神殿修士。 這世間修士本就是以一敵萬,萬分兇殘的人物。一個修士就相當于一支軍隊。 然而眼前的修士卻是鋪天蓋地而來,簡直形成了修士的軍隊。 這些可怕的力量匯聚,最終凝結成了洪流,形成了可怕的力量。 哪怕是神裔,大約也會生出忌憚。 一瞬間,綠泫的心中也是沉了沉。 修士與修士之間的戰爭,是無比的兇殘與可怖的,那將會是一場血色的噩夢。之前魔域與圣域相爭,最后就造就了許多血淋淋的事故。到了如今,難道圣域內部也要生出這樣子的紛亂嗎? 綠泫算不得一個軟弱的人,卻也不愿意。 然而這一切是為了什么? 能凝結這么多奉神殿修士到此,應當也絕不是一時之氣,可見有些人本便是處心積慮。 綠泫目光也落在了最有可能知道的人身上。 她看向了神藏真君。 當綠泫在打量神藏真君時候,神藏真君也不動聲色瞧著自己這個養女。 他曾經當著阮珠的面稱贊這個養女有勇敢無畏的氣概,也終究有過幾分感情的。 然而局勢如此,曾經微弱的感情也是煙消云散,彼此之間亦只剩下最兇殘的算計。 神藏真君也觀察得很仔細。 當綠泫現身時候,在場那些北離城弟子都透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在奉神殿修士的威壓之下,這些北離城弟子也是心口如壓重負,感受到很大的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