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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樂卻只是恬淡一笑,一副風輕云淡模樣。 她仿佛勝券在握,一切胸有成竹。 面對青蓮仙尊這些尖銳的言語,她卻沒有露出半點慍怒之色,唇角浮起了一點淺淺的笑意:“只要青蓮仙尊認錯,我便出手醫治?!?/br> 她面頰已經透出了淡淡的不耐之色。 明明一件很簡單的事,那些狂妄之人卻把簡單事情搞得很復雜,青蓮仙尊居然還細數自己功勞,可真是可笑。 在場芳華道修士也都禁不住苦笑。 以青蓮仙尊的性子,讓他認輸可是難了。 不過這件事情大約也沒那么糟糕。說到底,仙尊不過是手臂受傷,又不是什么致命傷。再者芳華道內有無數珍寶,什么樣醫修請不來。 仔細細數,也是問題不大。 那么既然如此,青蓮仙尊脾氣大些,那就大些吧。 蘇長樂目光輕掃,將在場修士的表情盡數瞧在眼里,也猜出了他們的心思。 她心里面只覺得好笑。 這些凡俗之人,可當真將這個問題看得淺了??墒翘K長樂可不急,她可以靜觀其變,證明自己得能力。 當然芳華道之事,綠泫也不大能知曉。 她得了消息,也不過是之后艷竹等芳華道弟子借口有事,故而離開了神山。 這個世界秘密太多,綠泫也是探尋不過來。 此時此刻,綠泫已攜姜玄衣開始修行游歷。 這游歷最大的樂趣,便是入夜后點燃篝火講故事,那是特別有氛圍。 到了夜深之時,天地無光,篝火撲在人臉上,便會有一種獨特的氣氛。 那姜師叔又是個故事人,就開始給綠泫講鬼故事。 他給篝火中不知道撒了什么粉末,轉眼間一道宛如實質般的白煙就這樣兒騰騰的冒起來了。 “阿泫,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幽界?” “所謂幽界,在大陸之上有很多種傳說。你出入魔域,大約也聽過深淵怪物的故事。幽界在魔域有很多代稱,形形色色,但總是形容同一處。那幽界的生物不具人形,具有各種各樣的形態,總之是十分丑陋。它們受人類欲望、感情所驅動,以人類情緒為食?!?/br> 伴隨姜玄衣的描繪,那些白煙在姜玄衣手指的撥弄之下,化出了一個個奇怪形狀,看著丑陋詭異。 “甚至,你也曾直面窺見,瞧見這樣子的存在。和妖羅剎比試時候,你就曾經窺見此等兇物?!?/br> 白煙在火光上端凝聚,先是化出一個血盆大口,口中有細碎的尖齒。再然后,這些煙霧流轉,化作了一枚獨目。 “而炎蝶族堅定的心意化作屏障,受你驅使,使得這些怪物退散?!?/br> 白煙化作的蝶輕輕飛舞,被火光一映,仿佛也是化為了殷紅之色。 “這樣子的怪物本來令人敬而遠之,可是實則世上一些知曉幽界的人為了獲取力量,卻是忍不住加以沾染。一些人很快被反噬吞噬,尸骨無存。當然另有一些人,可以通過一些隱秘的規矩,以契約的形式借取力量,以為可以靠著余生來償還?!?/br> 白煙輕巧的流動,化作一張張白慘慘的面孔,這樣兒的輕盈飛舞。 “這樣子的人,被稱之為中間人?!?/br> “中間人?” “是呀中間人游走于兩界之間,替幽界的生靈招攬生意,而他自己也收取報酬。不過這些也不是最要緊的事,阿泫,你除了修行,也應該懂得一些幽界之事。因為你的對手很可能動用幽界之力,就像是妖羅剎一樣?!?/br> 姜玄衣這些話可謂不盡不實。 他所謂不要緊的話里面,其實不知道隱匿了多少秘密。游走于兩界的中間人數量稀少,可是卻是具有難以言喻的強大力量。能夠隨意擺布力量的人,會生出一種錯覺,覺得世間其他人都不過是棋子而已。 成為中間人久了,更是會漸漸泯滅人性,使得自己日益冷酷。 姜玄衣給自己找補,他自然不是。 此刻他凝視著綠泫,心尖兒也是禁不住流淌了一抹柔情。 那是一種極微妙的感覺,此刻一點點的在姜玄衣心口滋生,使得姜玄衣的唇角浮起了淺淺的笑容。 姜玄衣:“我在魔域久了,身軀受損,故而也是不能教導你修行?!?/br> 說到了這兒,姜玄衣輕輕咳嗽了兩聲,一副我很虛弱的樣子。 稍微戲精一下,姜玄衣方才說道:“不過我曾受陰蝕之苦,知曉一些幽界的事情,倒是可以教教阿泫?!?/br> 綠泫眼睛頓時一亮:“真的?!?/br> 姜玄衣微微一笑:“那可要看看你的天賦了?!?/br> 他手掌一動,手心多了一片顏色灰暗的樹葉。 “這是鬼樹葉,生于圣域和魔域交接之處,數目不多。你手指頭摸一下,就能看到一點幽界的東西。幽界的生靈大多數時候,是不可見的,只有在空間扭曲處現行。若你一點兒都瞧不到,那就沒辦法教了?!?/br> 綠泫好勝心升起了,忍不住伸出了手指頭這樣子摸摸。 這鬼葉倒是有實體的,手指摸上去時候,微微有些涼意。 綠泫仿佛沒感覺有什么不同,懷疑自己沒什么天賦。 可當她再次抬起頭時,卻窺見姜玄衣的手掌心上方有一些模糊的東西,她嚇了一跳。 姜玄衣:“嗯,看來你也是能瞧見一些,你能瞧見這鬼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