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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璃抓緊時間,讓失戀的人開始轉向那事業腦。 好半天,沈螢才輕輕的點點頭。 沈璃想,這樣子才對。 這時候的姜玄衣機敏的躲過了修羅場,卻也是來帶到了明冰裳的跟前。 風垂過了姜玄衣的發絲,姜玄衣眼底也是流轉了一抹光輝。 當明冰裳看到他時候,她忽而生出了一種畏懼之感。 姜玄衣生了一張十分俊美的面孔,可是卻傳聞他修為已毀,實力也是不行。 然而不知為什么,明冰裳面對這樣子的一個廢人,卻是心生畏懼之感。 縱然明冰裳身邊都是靈心谷弟子,可是明冰裳卻是沒有什么安全感。 姜玄衣瞧著她,驀然輕輕的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明仙師,炎蝶族已經逝去。如今炎蝶族所有的榮光固然因為他們曾經的犧牲,還因為他們在大眾眼里是一群死人。所以那樣子的精神,才永遠光輝不滅?!?/br> 所以綠泫那么遲疑,最后還是沒有接受紅蝶之劍。 因為綠泫不知道自己身心是否與那巨大的榮耀契合,是不是真能承擔這些。 所謂大智若愚,阿泫可能不會用言語描繪這些,可是她下意識明白這些道理,更是知曉怎么做才是最好。 “你若甘愿承受這些,那你就會被這些東西所裹挾了。一開始你擁有了巨大的能量,可是漸漸的,你會發現失去了自我,你將會是一件提線木偶。然后,你的人生就會被毀了去?!?/br> 說到底,姬琚拿出那把紅蝶劍根本是個誘餌。誰要是抓住這個誘餌,就會被抓入了網中。 就好像立人設,一個有缺點的人,總是比完美的人要強。 壞人偶爾做一件好事就是有血有rou,好人做一件壞事就是崩人設。 姜玄衣想,就好像現在的自己,就是有血有rou。 “一個人人生最可怕的是,這個人被一個與自己截然不同不同的人設所裹挾。那么這個人就已經不再是人,而是一個提線木偶,這個人也甚至算不得是一個活人了?!?/br> 姜玄衣這樣子緩緩低語間,他的話不單單是被明冰裳聽到,還被一邊的雪枯臣聽到。 姜玄衣的身影就這樣子映入的雪枯臣的眼中。 雪枯臣的眼就像是平靜的湖水,冷冰冰的映襯出姜玄衣侃侃而談的身影。 “而他自己,也再不能擺脫這個人設。他縱然不喜歡,卻已經無法放棄榮耀地位以及稱贊,從此都是活在了一片惶恐之中?!?/br> 說到了這兒,姜玄衣伸手輕輕按住了自己心口。 姜玄衣的醫術確實是不行,可這個世上的人不僅僅是身軀有病,還有更多的人是心生了病。 這樣的人得了病,便也永遠不會好了。 然而這時候,明冰裳有些不耐的嗓音卻是響起:“姜仙師,只盼你不要在這里胡言亂語,甚至,加以詆毀?!?/br> 明冰裳眼睛里流轉了一抹警惕,姜玄衣這么說,就是為了綠泫來爭這些嗎? 若是為了這些,那么自己豈能被這些粗淺的手段所蠱惑? 姜玄衣內心小攤手:啊這? 本來姜玄衣這個人良心就是有限的,現在他也無所謂了。 隨便吧,明冰裳愿意跳這個坑就隨意。 她縱然是英雄的女兒,可品德也不會通過血脈傳播的。 第42章 042 他多看我一眼 人生之中, 自己所遭遇種種都會化為這個人性格組成。 那么在明冰裳身上發生種種事情,都是造就了現在的明冰裳。 她自幼在姚寧的寬待之下,已變得高傲而矜持。 人都會覺得自己是特別之物, 明冰裳也不例外。 現在姜玄衣這些話, 卻是令明冰裳十分不快。 姜玄衣說這些話, 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些話十分的刺耳, 不知怎么的, 令明冰裳十分煩躁。 如今明冰裳口吐鋒銳之語,姜玄衣也不生氣。 姜師叔仿佛永遠也不會生氣了。 他輕輕的欠身,就此離開。 明冰裳的一顆心卻不覺跳跳。有那么一瞬間, 明冰裳也禁不住想,姜玄衣說的那些話, 是不是真有那么些道理呢? 自己現在是不是真的需要更進一步? 她想到了姬琚,神主如此華美動人,可也是危險重重。神主那么遙不可及,他當真能對自己溫柔。 明冰裳并不是個剛強的人,此刻一顆心也是在打退堂鼓。 可此刻明冰裳身邊的人卻開始吹捧起來。 “這姜玄衣胡言亂語說什么,冰裳才是族長之女, 他卻逼你退讓, 讓你讓給那個下屬女兒?!?/br> “不錯,難道就由著綠泫獨得寵愛,卻讓明師姐受委屈?!?/br> “明師姐何等資質,就連姚寧神女也是寵愛有加,又豈是她綠泫可比?” “如今她不過稍占上風,就派人對你一番教訓,說話一點兒都不客氣。明師姐不過是不跟她計較,此后稍微使些手段, 就能使她知曉輕重?!?/br> 這些靈心谷弟子習慣性吹捧起來,將明冰裳吹得天上有地下無。 人也不存在存心捧殺,而是經年累月一種習慣。 正因為明冰裳素來驕傲,與眾不同,大家不吹她又吹誰呢? 瞧著眼前一張張面孔,明冰裳一顆心沉了沉,忽而背心生出一絲涼意。 眼前一張張面容寫滿了奉承,事已至此,明冰裳也是沒有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