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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必說,這次碧水宮有令,劍牡丹花開少于六瓣者淘汰。 這已經有些嚴苛了,再者劍牡丹這件法器解陣甚至考究不是修為,而是冷靜之劍思。 綠泫被那些耽擱鬧騰,來得遲了些。 在她之前,已經有幾人前去,皆是不能激起劍牡丹生出六瓣,連解陣都是省了。 那幾位陰山修士面頰生出沮喪,頗有不甘之色。 只是彼此實力相差懸殊,故而他們雖有不甘,可亦是只能默默領受,咽下這顆澀果子。 眾人覬覦的果子已經成熟,散發出一股子誘人味道,只是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摘采。 或許因為如此,姍姍來遲的綠泫似成為了一個隱秘的出氣口。 許多散修面露不屑之色,紛紛避開,倒給綠泫周圍留下了很空曠的一片地。 此刻謝苒、寧寂還在后方,竟襯得綠泫孤零零的一個人。 綠泫也不以為意,她人既是來了,也不怎么在乎旁人眼光。 當然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厭惡綠泫,也有人覺得元夷受罰解氣的。只是這些修士顧忌頗多,并不好很明顯的走至于綠泫身側。 現在表演的卻是應無烈,在場所有之人目光都落在應無烈身上。 綠泫也是輕輕的抬起頭,陽光輕輕劃過了綠泫的下巴,落滿綠泫的衣襟。 無論應無烈有怎么樣陰暗的心思,他總是這么風度翩翩,迷人之際。 應無烈一身衣衫似雪,點塵不染,他催動幽骨劍,卻見萬千劍鳴竄動,流淌縈繞,清鳴響徹整個淵池。 嫣紅劍光流轉,更給應無烈冰雪似的面頰染上了一層艷色。 他這般意氣風發樣兒,展露萬千風華,更使得在場許多女修不覺意醉神迷。 這么個出色男子,也難怪那流月主修迷戀多年,不忿讓給阮珠那病丫頭。 只見應無烈催動幽骨劍,劍意催動,納入了淡青色劍罩之中。 霎那間萬千嫣紅融入劍罩之中,催動法陣頂部那顆劍牡丹。 綠泫吐槽:表演效果相當可以。 但應無烈炫得飛起的劍意如此流轉,使得法陣頂端那顆劍牡丹生出了反應。 一時間光輝流轉,劍牡丹連開十二瓣! 應無烈人前交作業,這逼格也是刷得飛起。 在場其他修士心中都沉了沉,又羨又嫉。 應無烈這東荒霸主果真是個名不虛傳。許多人內心都生出挫敗質感。 此刻阮珠已經趕至,她手掌輕輕按在心口,只覺得目眩神迷,面頰浮起了一層嬌紅。 一時阮珠什么煩惱都忘了,忽而覺得綠泫那些勸誡十分可笑。 綠泫,她根本是惱恨應無烈吧。 那些心思涌上了阮珠的腦海之際,應無烈已被納入了法陣之中。 那如雪身影被青色氣罩吞噬,但見應無烈森森劍意竄動,宛如靈蛇竄谷,劍劍帶著森森冷意,透出一股子沉穩冷靜。 劍光縱橫間,那青色的氣罩化作片片碎羽,消失無蹤。法陣頂部的劍牡丹亦是收斂一片片花瓣,重新化為碧色的花苞。 應無烈手掌執劍,劍身嫣紅,衣衫似雪,他俊容上如凝一片寒霜。 應無烈這般緩步踏出,顯得逼格滿滿。 在場修士鴉雀無聲,許多人都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以應無烈的年齡,竟有如此修為,這大約也是修士界一件令人絕望的事情。 阮珠面頰蓄滿了笑容,笑容甜似蜜糖。 正在此刻,一道略顯清冷,卻十分悅耳嗓音響起:“圣域之中,竟有如此修士?!?/br> 聲音不大,可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道女聲極為悅耳,入耳令人覺得說不盡舒暢,音色竟是說不盡優美。聽的人都覺得是天籟之音,仿佛塵世難覓,入耳只覺得甚是舒悅。 未見其人,已聞其聲,這已經是先聲奪人。 在場的修士紛紛抬頭,只盼能窺見伊人真容。 就連綠泫也輕輕抬起頭,從下往上望去。 漫天霞光流轉,一道極奢華的鸞車緩緩行事而來,拉車的鸞鳥也是尾羽長長的五彩明凰,明凰翅膀輕輕揚起飛起間,便掃起一片云霞,使得那女子當真如天上的仙子。 只是這樣子做派,已經十分惹人矚目了,更彰顯這女郎身份不俗。 更要緊的是,只見神藏真君已經起身,朝著對方恭順行禮。 神藏真君乃是奉神令主,身份貴不可言,能讓他如此禮遇的,自然也唯有神山神裔。 “奉神殿主見過姚寧神女,不知神女今日前來,是吾等怠慢?!?/br> 一片如雪手掌輕輕拉開馬車車簾,掠下一個國色天香女子。她肌膚雪白,整個人好似籠罩在一片煙云水霧之中,有一種驚心動魄之美。 她矜持一點頭:“不必太過于拘謹,我只是隨意瞧瞧?!?/br> 就連這份親和,也是居高臨下的。 可也理所應當,幾乎沒人覺得什么不對。 這便是神山神裔,他們生來有絕頂的容貌,也有常人難以企及的修為和能力。 就算神裔已經淡出了對圣域的治理,可他們仍如是圣域至高無上的高貴存在。 至于神藏真君,也不過是神裔看得順眼的一個奴才而已。 神藏真君心情微微有些復雜,好奇為何神裔族人為何會出現在碧水宮,還來觀戰這么一場小比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