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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夷劍勢已頓,然而劍勁兒余力未消,劍光如此沖擊間,將姜玄衣面紗擊碎。 只見姜玄衣面紗四分五裂,似蝴蝶一般飛走,他那張面孔沐浴在陽光之下,卻是生得極美。 在場男女無不瞧得一怔了怔,就連元夷也禁不住呆了呆。 旁人難以理解綠泫為何會對姜玄衣一見鐘情,竟連從前搞緋聞的對象也是顧不得了??涩F在這一切顯然有了合理的解釋—— 看臉,一切都是因為臉。 眾人心里都是同款心思,就如當初阮珠第一次窺探姜玄衣容貌時生出的震驚一樣,這么一副容貌不輸神裔。 伴隨細微的嗤聲,姜玄衣束發的發帶也是生生裂開,一頭淺灰色的發絲也就紛紛落下,散落肩頭。 寧寂將這一切瞧在眼里,只覺得十分礙眼,心中厭意更濃。 不提方才以身擋劍,就連這露臉驚艷的戲份也十分瑪麗蘇。 此刻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姜玄衣身上,未曾留意到紀衡的面色變化。 紀衡就好似見了鬼一樣,臉白得像紙。 這么些年,自己苦苦追尋,乃至于刻意躲避的面孔,此刻卻是出現在自己面前。 一如當年那般,如鬼如魅。 綠泫雖脫了無念之境,可心中怒意仍如高漲。 苒公主是她此生最敬重的人之一,綠泫平時對她也是又愛又畏。 元夷這傻叉居然想要誅殺謝苒,她已經覺得不能原諒! 這已經不是平日里的小打小鬧,而是貨真價實的憎惡。 她的心思在姜玄衣跟前如池塘的淺水,能一下子瞧得清清楚楚。 那姜玄衣就不大贊同。 世人眼里碧水宮對綠泫有恩,綠泫又是養女,怎么說也要對這位元夷少主敬畏三分。 綠泫萬萬不能自己動手。 這最好的法子,是讓流月國中其他人為謝苒出頭。 這樣還能將元夷揍得更狠些,旁人也沒話好說。 姜玄衣:小孩子不懂事,竟不懂借刀殺人,馭人為自己所用的道理。 綠泫是不懂,但姜玄衣覺得這活兒自己很熟。 綠泫眼中銳意吐露,正欲拔劍干起來時,此刻她手臂卻被一片手掌給握住。 姜玄衣仿佛身軀乏力,身軀也是輕輕發顫。 綠泫心中微愕,師叔是身子受損,故而難以站立,要靠自己借力。 她身形也微微一頓。 與此同時,姜玄衣也向寧寂打了個手勢。 姜玄衣:上吧上吧! 寧寂內心油然而生一抹憤怒,什么玩意兒,跟使喚狗似的。 然而他跟姜玄衣有不足以為外人道的卑劣交易,此刻也是只能順從。 況且,元夷這小子確實極惹人厭,瞧著便令人不快。 姜玄衣用一種特殊的辦法cao縱著他,寧寂耳垂上停著一枚小小的訊音蟲。那蟲咬住了寧寂飽滿的耳垂,將姜玄衣的命令的話盡數傳來。 此刻寧寂已上前:“我流月國修士,又豈能令元夷少主隨意欺辱?” 他嗓音里已經透出了冷怒之意。 如此聲明了出手立場之后,寧寂旋即削元夷。 他缺了一手一足一眼,這些殘缺的部分都由玄鐵補全,使得寧寂渾身散發出一股子詭異的美麗。 寧寂也未曾從法寶囊中化出兵器,那兵器早就成為他的骨骼,他的肌膚,甚至他的眼。 玄衣如水一般的柔和從寧寂掌心升起。寧寂一邊轉化兵刃,一邊如此飛快的掠來。片刻之間,他掌心柔鐵已化作一處隨性所欲的異形兵器,長約半丈! 唐采本來扶著謝苒,此刻忽而揚聲:“寧寂,不可造次?!?/br> 謝苒驀然望向他,仿佛不認識他。 當然寧寂也并未理會。 其刃未至,元夷已經感受到一股逼人壓力。 一瞬間元夷甚至生出了一抹驚駭之意! 這流月修士竟是臥虎藏龍。他也知那流月藏了個病修,卻不知寧寂居然有如此實力。 元夷也無瑕細思,他催動自己雙劍,雙劍形態變化,化為兩團火球,呼呼流轉。 然而寧寂掌心兵器又是一變,化作千根萬根銳刺,這般刺穿兩枚火球。 與此同時,若干尖刺順勢掠去了元夷胸口,狠狠一沖! 一瞬間元夷真氣頓時被擊潰,尖刺刺入瞬間,元夷渾身上下生出尖銳巨痛,宛如凌遲之刑。 他那雙劍因失了主人駕馭,頓時重化劍形,叮咚落在了地上。 此刻寧寂已經離他極近了。 對方一只眼是劍珠所化,滴溜溜閃爍金屬光芒,冷冰冰如蛇類。而寧寂另外一雙眼,卻掠過了一絲活人才有的冰冷嘲諷。 他忽而明白寧寂是故意為之。 那細針入軀,不會留下什么傷痕,更不會渾身斑斑血跡那么難看??墒亲约核芡纯鄥s遠勝挨了那么一刀—— 那股子劇痛之下,元夷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耳邊更聽到了綠泫的稱贊聲:“恭喜你啊,阿寂?!?/br> 因為寧寂蟄伏多年,不知多少人不看好,又有許多人質疑?,F在寧寂踩著自己的臉證明了他的實力。 堂堂元夷少主竟成為流月修士揚名的踏腳石。 他劇痛之余忍不住憤怒瞧上綠泫,這養女看自己如此痛苦,居然這般幸災樂禍? 然而當他目光觸及綠泫臉頰,卻驀然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