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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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不懂,但眼前已能浮現出祝教授和風間并肩坐在沙發上的場景。 抱歉祝教授不好意思地說,家里的寵物太鬧騰了。 莫不語莫名被塞了一口狗糧。 雖然讀博很辛苦,但我相信你會喜歡的。祝教授溫柔而堅毅地說。 緊接著,電話那頭又補上了風間洪亮的聲音:小莫同學!當時看到你,就覺得「啊這孩子一定會喜歡搞研究的」什么的。真理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祝教授無奈地說:一邊去,你當誰都像你似的,除了物理什么都可以不要? 哪里有!我還要你吶。 莫不語感覺自己比電燈泡還亮。 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實在不好意思。祝教授再次道了歉。 莫不語不禁笑了:沒事,我很開心。 這是實話。 過去的幾個月,她親眼見證了周圍人際關系變了又變,時而變得明朗,時而變得絕望。但到現在,卻也終于有了一個好的落腳點。 電話掛掉。 西餐廳內,奶油蘑菇湯和玉米芝士濃湯端上了桌。 對面的肖凱風將奶油蘑菇湯推過來,焦急地問:學妹怎么笑得那么開心? 沒什么。但莫不語的嘴角仍止不住上揚。 怎么還對我保密!我跟祝教授從來都聊不起來,你卻能跟她聊得這么開心,我好嫉妒。 你嫉妒什么? 我才是社長??!肖凱風不滿地跳腳。 但我是她本系的學生。 肖凱風一下子xiele氣,他若無其事地玩了玩手指,然后尷尬地笑笑:原來學妹不說話則已,一說話懟死人。 我開玩笑的。莫不語忙說。 我也開玩笑的。肖凱風也連忙說。 兩人相視而笑。 披薩端上了桌,肖凱風小心翼翼地切開。金黃濃郁的芝士拉著長長的絲,焦棕的牛rou粒滾落到盤沿,熱騰騰的香氣被送到了莫不語的碗中。 這頓飯必須我請肖凱風笑道,麻煩你好幾次了。 沒事。 我發現了,每次委托,只要有你、盛柔或祝教授在,就一定能成功解決??上Я?,祝教授說她這周末要陪家人,就只能來麻煩你了肖凱風一邊大口吃著披薩,一邊說。 莫不語拿起一串雞rou串,放入口中。服務員貼心地走過來,將兩人的杯中添滿檸檬水。 左邊的不遠處,好像有一對情侶在鬧分手。本來安靜的校西餐廳變得鬧哄哄的。 肖凱風好奇地伸著脖子,向左側張望,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莫不語繼續靜靜地吃著飯,眼神仍在面前的奶油蘑菇湯上。 不知過了多久,情侶中的女生氣憤地拍桌而走,男生木訥地瞪著前方。 周圍傳來了一陣唏噓聲。 肖凱風才終于將眼神收了回來,沖莫不語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真可怕」的口型。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我跟盛柔說了,她也會來這次委托。 莫不語有些意外。 她盯著肖凱風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想起來,肖凱風對發生過的一切一無所知。 在他眼中,這個世界仍是以前的那個世界,巫盛柔仍是隔壁師大歷史系的學姐。 她也來? 肖凱風認真地點了點頭:這次的難度系數聽起來挺大的,就把你們都叫上了。 委托內容是什么? 蠟像。 蠟像?莫不語瞪大了眼睛。 這個常出現在小說里的意象,恐怖程度堪比地獄負十八層里的人偶。 嗯,這次的委托是在一個蠟像館里。位置挺偏僻的,在婺源邊上,我們得坐大巴過去。 那個蠟像館跟咱們上海的杜莎夫人不一樣,那個蠟像館挺抽象的。 館長是一個老爺爺,孤寡老人,也是一個非遺傳人,做的蠟像跟我們普通的認知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到什么程度?莫不語立刻來了興趣。陰陽社的委托一直如預想的那般有趣。 很難描述,就很中華文化。 哦。莫不語的腦海里浮現出了敦厚的陶瓷娃娃的模樣。 那個老爺爺說,他從某一天突然發現那些蠟像會說話。而且,每當蠟像開口說話后,就會有客人失蹤。 警方也找不到失蹤的人去哪兒了。久而久之,來參觀的游客都聽說了這件事,越來越少。 現在,那蠟像館幾乎沒有客流量了,老爺爺很發愁。他就想讓我們幫忙找出真相,挽回蠟像館的名聲。 聽到「失蹤」二字,莫不語的第一反應是會不會那些人被送到了鏡像世界? 她的背后滲出了冷汗。如果被送到了鏡像世界,一定要在兩界合一前將他們送回來,不然 他們可能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你的臉色不太好,沒事吧?肖凱風擔心地問。 沒事。你還知道什么信息? 肖凱風搖搖頭,說:不知道了。 莫不語站在宿舍的陽臺上,胳膊肘靠著欄桿,望向西邊赤紅的晚霞。太陽漸漸下山,空氣又冷了起來。 考完試解放了的室友們在宿舍里聚眾打游戲,房間里傳出的喧鬧聲中和了寒冷。 你也在擔心,那些消失的人被帶到了反世界吧?莫不語問。 電話里,巫盛柔的聲音雖然帶著一絲擔心,但大體仍是平和的:嗯。不過,可能性不太大。知道兩個世界的,只有三大家族及袁氏財團的核心人物。 兩人正在用GCST插件通話。反頻率的電波讓處于不同空間的兩人能同一時間通話。 自從「白鱘」事件一出,鏡像世界的人們徹底放棄了對反世界相關技術的封鎖。反正過年之后世界怎樣都會合一,也不在乎這兩周了。 祝滄溟耳朵上的輻射監測儀被取下,三大家族的人甚至可以任意在兩個世界間拜訪穿梭,只要不過份引人注目。 這次應該是世界合一前的最后一次委托了吧。 應該是了。 希望世界平衡之后,就不要再有鬼了。善惡都合一了,鬼和神明也該抵消掉了吧。 莫不語看了看身后,室友們完全沉浸在了游戲的世界中。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壓低嗓音:我我想你了。 聽筒中立刻傳出了巫盛柔銀鈴般的笑聲。 你說得好像做賊一樣。我也想你了!等世界合一了,不管我們成為了什么樣子,都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嗯。莫不語的臉頰泛起了一抹紅暈,完美地映照了晚霞的顏色。 那,明天見啦。 是愛戀的顏色。 107、荒野蠟像館 郊區的寒風總比城市凜冽。四人很難想象,在南方竟然也有這樣蕭瑟灰暗的大片荒野。 一下車,肖凱風就立刻拉了拉羽絨服,風灌得他一陣哆嗦。 說了讓你多穿點的。姜九楓皺眉看著他。 肖凱風不服氣地別過頭去:我也沒那么冷。 莫不語和巫盛柔有些好笑地對視了一眼。 四人受冷空氣的驅使,加快腳步,來到了在荒野之上的蠟像館旁。 公館式的別墅被一圈高聳的鐵柵欄嚴密地圍住,即使踮腳尖也看不到蠟像館二層之下的模樣。 莫不語的耳邊傳來了一些鬼怪的嘯叫聲。這個蠟像館,確實存在著詛咒。 真陰森 肖凱風說話的語氣已開始虛了。旁邊的姜九楓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別現在就怕。 灰黑色的金屬門上,有一個鮮紅的按鈕。 巫盛柔按下了那門鈴。 鈴鈴 過了一會兒,聽筒響了一下,里面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 誰呀? 我們是交大陰陽社的。 哦,你們終于來了,快進來吧。 說罷,咔嚓一聲,鐵門緩緩打開。 這門竟然是自動的?肖凱風睜大了眼睛。 隨著鐵門呈扇形慢慢向里推進,蠟像館的全貌也漸漸揭開了面紗。 青石磚鋪成的小路蜿蜒著將人引向蠟像館的門,兩側則是各種各樣的雕像。 肖凱風看到那些逼真的雕像后大受震撼,不禁停下了腳步,上前去看看。 誒,院子里就放了一堆蠟像嗎? 姜九楓搖搖頭:肯定不是蠟像,就是普通的雕像。 嗯巫盛柔也點點頭,蠟像是不能露天放置的。 為什么? 淋雨之后會掉色變形的。 哦。肖凱風為自己的無知紅了臉。 這些雕像做得真好,莫不語想,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態都無比逼真。她開始期待進蠟像館后,一睹那些蠟像的真容了。 他們邊欣賞蠟像邊向前走,足足走了三分鐘才到了蠟像館門口。 門開了,一個頭發烏黑、皮膚卻滿是老年斑的老人走了出來。他邁步子時弓著背,好像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 您沒事吧?巫盛柔擔心地問。 沒事,沒事。請進吧。老人嘗試讓自己的背挺直些。 眾人被老人帶進了蠟像館。 一踏進大門,莫不語就感到一股陰風襲來。走廊這么長,卻沒有幾扇窗子,因此光線根本透不進來。 我姓王,你們隨便怎么稱呼我都行。 王師傅好。眾人禮貌地回應。 老人對這個稱呼似乎十分滿意。 你們長途跋涉過來,一定累了吧?我帶你們去房間里,收拾好后,我請你們吃點東西。 那,麻煩您了。巫盛柔微微鞠躬。 本來出發之前,他們覺得都可能不需要在這兒過夜。但現在看來,這么詭異邪門的蠟像館恐怕要耗費不少精力。 說不定還像上次老秦村一樣,要住上個好幾天呢。 一想到這點,所有人都有些頭皮發麻。 那些消失的人真的是去鏡像世界了嗎?莫不語邊走邊環顧四周。 這些蠟像是以誰為原型的呢?明星?政治家?知名科學家?不對一個也不認識,好像就是平常生活中的各色小人物。 有的正在驚恐地呼喊,有的正在靠著墻睡覺,有的正在享受地喝茶。蠟像們神態各異,但都具有十足的生活氣息。 在各種充斥著明星形象的蠟像館中,這荒野蠟像館卻聚焦在小人物上,真是一股清流,莫不語想。 在經過一個老奶奶雕像的時候,莫不語看到旁邊有一個發亮的銘牌,上面雕刻著「亡妻」二字。 她轉頭看向王師傅的背影,心里一陣泛酸。 四人跟隨王師傅走到了最高層四樓的最深處。 你們要一塊住呢,還是分開??? 一塊住。 但一個房間最多只有兩張床,你們兩個房間好了。王師傅推開最近的一扇門。 幾人向里面瞥去。房間不大,但收拾得非常整齊,也沒什么霉味。 可能是空間小窗占比大的緣故,房間里反倒沒有走廊陰森。 莫不語和巫盛柔便在最里面的房間住下,肖凱風和姜九楓在倒數第二個房間。兩個房間只有一墻之隔,也方便相互照應。 那你們先收拾,收拾好了,微信聯系我。王師傅看了看兩房間的布置,說。 好的,謝謝您。 哪兒有,我才該謝謝你們呢。 說罷,王師傅便慢慢地向樓梯口走去。因為腿腳不便的緣故,他走得一瘸一拐的。 進房間放下包后,莫不語坐到了床沿,看向窗外。 這個地方真的很荒涼。一望無際的草原呈枯黃的綠色,散落在荒野角落的樹們枝葉稀疏。 你看到他身上的鬼了嗎? 巫盛柔將空調打開,調好暖氣:看不到,鬼沒現身過。 莫不語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她依舊出神地望著窗外。 過了一會兒,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背后貼了上來。巫盛柔將下巴靠到了她的肩膀上。 你不嫌累嗎?雖然莫不語滿心都是快樂,但還是問了一句。 巫盛柔比自己高十幾公分,若要將下巴枕到自己肩膀上,腰得彎不少。 只要貼著,就很安心。巫盛柔帶著笑意說。 莫不語的臉頰又燙了起來。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便只能抬起手,用指節刮了刮巫盛柔的臉頰。溫暖細膩的皮膚,觸感極佳。 這樣想著,莫不語又將手指放到了巫盛柔的鼻梁骨上,像滑滑梯一樣滑了下來。線條極為流暢。 你要在我的鼻子上滑滑梯嗎?我帶你。巫盛柔瞇起眼睛笑了。 這是什么土味情話,莫不語忍俊不禁。 時光如果能永遠停在這一刻就好了。即使窗外陰天,走廊陰森,但有她在的地方滿是陽光。莫不語拼命感受著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耳廓的溫度。 如果老天有眼,請讓世界合一后也保留自己的意識吧。莫不語從未像現在這樣迫切地希望過,能看到幾十年后的未來。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個小女孩嘻嘻哈哈的聲音。在這樣陰森的蠟像館中,幼童的聲音突兀得令人害怕。 兩人的身體一僵,立刻默契的分開,并向門口走去。 她們將耳朵貼到門板上聽。 姥爺姥爺,你在哪兒呀?略帶哭腔的聲調。 看來這小女孩兒應該是王師傅的外孫女了,莫不語想。她一直以為王師傅是一個獨居的孤寡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