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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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語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瞥了一眼學生證。 討厭,這張照片太丑了。巫盛柔有些著急地抓著自己的學生證。 莫不語便松了手。 巫盛柔將學生證拿到手后,趕緊放到了錢包里,有些嗔怪地說:不許看 哪兒有,你一直都很好看。莫不語輕輕笑了起來。這是實話。 巫盛柔臉頰側邊泛起淺淺的桃紅色,眼神故意與莫不語避開了。 這時,天上的陰云剛好散開了些,陽光透了下來,散落到她的鼻梁與額頭上。 她側臉中尖尖的鼻頭與山根組成一條流暢的曲線,光從她的斜后方透過。 這是莫不語第一次主動地拉起她的手。在接觸到了溫潤如玉的肌膚的那一刻,莫不語感覺心頭有什么東西被擊中了。 巫盛柔有些驚異地回過頭來,目光剛好與莫不語撞上。 四目相對。 那眼睛里有還沒到來的春天。 其實莫不語只是想查看巫盛柔的學號的,卻順便被那證上的照片驚艷了一把。果然人長得美,證件照都美,她想。 對了,趁自己短期記憶還沒有失效,趕快把學號記下來。莫不語在巫盛柔背對著自己的時候,掏出手機打開了備忘錄。 巫盛柔看著面前那一排現代藝術家重制的古代牌匾,有些出神。 莫不語將號碼記下,走上前去。 這是仿照的宋代的招牌。 莫不語看了看,說:這我倒看不出來。 酒幌。 莫不語這才恍然大悟。不過這酒幌設計得怎么那么像一面國旗呢。 再往前走,有后現代藝術家們仿照古代但加以革新的縣衙門牌匾,也有樣式完全脫離秦朝只保留了篆書的古元素的路牌。有些中規中矩,有些則色彩夸張到像一副冷抽象。 有些展塊是有真人藝術家坐在自己的作品前介紹的。雖然莫不語并不喜歡主動與人交流,但路過若剛好在講解,她還是會駐足聽一耳朵。 有一個展區叫「死之花」,格外引人注意。它的路牌全是黑白棕色調,上面的各種文字也充滿了陰郁氣息。 這些路牌的創造者是一個矮小的混血模樣的女人,皮膚像紙一樣蒼白,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 經過的人們都會無形感到一種壓迫感,誰也沒有上去跟那女人搭過一句話。 聽到這是個關于 「招牌」的藝術展,我還以為會很無聊。沒想到這么好玩。巫盛柔完全被這些招牌吸引去了。 莫不語點點頭,表示贊同。 今天畢竟是個周二,偌大的展館里加上她們倆也超不過十個人,空氣清新,逛展逛得愜意。 但在人群中,莫不語發現了一個怪人。 一個全身的中年男子,身體瘦得像個魚干,從她們進來的時候,就一直面對著同一幅作品,一動不動。 莫不語在看到那副作品的同時,掃了那男子一眼,只見他面頰凹陷,黑眼圈嚴重,一副長期焦慮失眠的樣子。像是被什么掏空了身體,吸干了精氣一般。 最奇怪的是,那男子的眼神根本就不在面前那副紅黑相間仿照漆器紋樣的招牌上,而是空洞地望著屋頂。 屋頂上有什么嗎,莫不語感到奇怪,但什么都沒有看到。 但巫盛柔在向上看的時候,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突然,耳邊傳來了無比幽怨的嗚咽。經歷了這么多的莫不語已經能立刻分辨出來,這不是人的聲音。 這里有鬼。 難道屋頂上有一只鬼?莫不語再次順著那男子的目光看上去。 還是空無一物,但讓莫不語覺得越發詭異。 就是那里。耳邊傳來了巫盛柔的低語。 莫不語咬了一下下唇,看了和她對視了一眼。她在巫盛柔的眼里也看到了「多管閑事」的沖動。 巫盛柔走到了那男子的身旁。 先生您好。 那男子一動不動。 先生您好,請問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巫盛柔略微提高了聲音。 那男子像被打了一拳一樣,有些站不穩。莫不語趕緊扶住了他,防止倒下。 只見那男子受到了驚嚇一般看著巫盛柔:你,你說什么 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古怪的事。 男子的牙齒開始打顫:你是 您暫且可以把我當作「陰陽先生」,我們可以驅鬼。巫盛柔的語氣平和而安撫人心。 男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抓住了巫盛柔的胳膊。 救救我,救救我 巫盛柔皺了一下眉頭,但沒有甩開。安靜的展廳內,那男子顫抖的聲音格外引人注意。 那我們換個地方說。巫盛柔壓低了聲音。 好,好 三人在藝術館展廳外的一個長椅上坐下。 莫不語在他的身上聽到了一絲尖笑聲,像是來自鬼的蔑視。 這個藝術館,有鬼 我知道。巫盛柔點點頭。 救救我,我不想再參加什么「藝術館之夜」了。 「藝術館之夜」? 每周二晚上對,十二點之后,都是那個人所謂的「藝術館之夜」。他自稱是一個「美妙」的派對,可就是大逃殺??!我感覺要死了! 那男子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毫無血色的唇都開始顫抖,抓住巫盛柔的雙手不住地搖晃。 巫盛柔抽出了手,按住了他抖得像癲癇的手。 「那個人」? 就是那個管「死之花」的女的。 原來是那個。巫盛柔一下子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蒼白得像紙一樣的女人。 她說派對不能沒有人來,所以我也永遠走不了。我也想過找人替我,可周圍人看到我這個樣子都離我遠遠的。 參加「藝術館之夜」的人,就你一個人? 有七個人。如果死了,下一次也會有另外的人補上來。我已經參加了三次,都活了下來,所以一直是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我也不想死 你為什么會參加? 我就跟那個女人說了一句話,但她意外很健談,我就以為她只是外表陰郁。她在談話最后邀請我參加「藝術館之夜」,說是可以免費給我一張門票,里面會有隱藏展。 所以你就來了? 那男人點點頭:第一次來的時候,我絲毫沒有覺得不對勁,直到 直到? 直到那個瘋女人說出「游戲開始」,然后說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玩法。這時,我才注意到一同來的那幾個人的表情是多么的恐懼無力,我才意識到不對勁。然而已經晚了。 是什么玩法? 捉迷藏。 莫不語和巫盛柔對視了一眼。 什么樣的捉迷藏? 我想不起來我只記得很不對勁。 那你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參加? 因為因為我會被影子牽過來。 被影子? 對 巫盛柔皺了皺眉頭:讓我想一想。 看著那男人的樣子,莫不語十分想幫助他,但聽事情的描述感覺自己也有些毛骨悚然。 捉迷藏,一個孩童時期再簡單不過的游戲,在這個語境下卻有些奇異的恐怖。 突然,手機響了。 莫不語打開手機一看,是肖凱風。 怎么了?莫不語立刻接通。 我們新接到了一個緊急委托,就在今天晚上。你晚上有事嗎? 莫不語看了看那個男人,有些猶豫地說:可能會有事,怎么了? 徐匯藝術館開始鬧鬼了,好像事情還挺嚴重了,有好幾個人牽扯進去了。 莫不語心頭一震。 「藝術館之夜」? 電話那頭的肖凱風十分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巫盛柔剛好在徐匯藝術館,碰到了其中一個人。 旁邊的巫盛柔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地看向莫不語。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問:我們今天晚上都有期中考試,你可以嗎?我再幫你聯系一個人。但祝教授聯系不上。 我和巫盛柔可以。 我再幫你們叫個男生吧。肖凱風有些擔憂地說。 莫不語否決了:我感覺這次有些危險,不要再牽扯更多的人。 可你們 放心吧。莫不語清楚,自己和巫盛柔都能感知到鬼,處理委托安全性會比普通人高不少。 電話那頭的肖凱風很是猶豫:可是 就這樣,我們會在徐匯待到晚上十二點。雖然明天有早八,但還是人命比較重要,莫不語想。 那注意安全。 莫不語掛了電話。 48、藝術館之夜(2) 肖凱風嗎?巫盛柔問。 莫不語點點頭。 巫盛柔笑了笑:看來我們的委托撞了呢。 一個「美妙」的巧合。 那個男人一頭霧水地聽著兩個人的對話,有些結巴地說:怎、怎么,你們能幫我嗎? 可以巫盛柔看著他說,今天我們替你去。 那個男人像是聽到自己中了彩票一樣腿一軟,竟沒坐穩從凳子上滑了下來。莫不語想趕緊扶他起來,但那男人跪倒了地上。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們 莫不語和巫盛柔對視了一眼。這個「藝術館之夜」究竟是怎樣的妖魔鬼怪,能把一個大男人嚇成這樣? 巫盛柔等他稍稍冷靜下來一些后,問:我們怎么去?有什么入場憑證嗎? 那男人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黑色紙片。 莫不語伸手去接,但那男人將手微微縮了回去。 不行,我怎么能能讓你們去替我承受那些 莫不語聽到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笑著說:我們可是「陰陽先生」和「道士」啊。 那男人看了看面前兩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大學生,重新將手中的紙片遞了過去。 莫不語立刻接過。 說來也怪,在手指接觸到那黑色紙片的一瞬間,她感到有什么東西爬到了自己身上一般,身邊的空氣都冷了起來。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歡迎加入「藝術館之夜」,真有眼光,小朋友。 莫不語立刻抬起頭,但當然什么都沒看到。 因為說話的是一只鬼。 那男人的眼角流下了淚水。 別哭啊。 我只是不敢相信,竟然能遇到你們這樣的人 現在起沒事了,你可以離開了。 巫盛柔微笑著,眼神有些復雜。 不用為我們擔心。 那男人最后行了一禮,便飛一般地跑出了藝術館。 望著那遠去的身影,莫不語拿起那黑色紙片,開始細細打量。 看起來好像沒什么特別的。 妖氣很重巫盛柔輕輕搖搖頭,而且在你接過的那一刻,一直凝視著他的鬼開始凝視你了。 果然是有鬼,我聽到它說話了。 它說什么? 歡迎加入「藝術館之夜」,還夸我有眼光。 巫盛柔想想,說:就像一個瘋了的藝術家。 嗯我替了那男的,你就替委托人好了。 巫盛柔點點頭:當然。委托人什么時候來? 莫不語查看了一下手機上,肖凱風發來的消息。 她一會兒就來,我們去外面等一會兒吧。 不跟「藝術家」聊聊天?巫盛柔半開玩笑似地說。 誰? 「死之花」展區的主人啊。 莫不語腦海里又浮現出了那干瘦而矮小的混血模樣的女人,蒼白的皮膚和斜劈下來銳利的鷹鉤鼻讓她有些莫名地排斥。 那樣一個人,看起來確實很藝術家但她真的是真實存在的嗎? 不了。 那我們出去玩玩吧,提提神,不然十二點之后困了就麻煩了。 在與委托人碰面后,巫盛柔手里也多了一片黑色的、皺皺巴巴的紙。她先是摩挲了這紙片一會兒,觀察著,然后抬頭看看表。 現在去哪兒呢巫盛柔將紙片小心翼翼地收到口袋,開房去? 哈? 嗯?不想和我住酒店???我請客。 莫不語感覺臉在發燙:不是 當然是去睡覺了巫盛柔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想什么呢。 莫不語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哎呀,你生氣了? 莫不語搖頭。 讓你說句話真難。巫盛柔貼了上來,挽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