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和魔域臥底歸來師叔組CP、營業而已[娛樂圈]、花瓶人設不能崩[機甲]、身為經紀人的我C位出道[穿書]、早逝的炮灰清醒后[快穿]、[西幻同人]創世神祂哪里不對勁
巫盛柔在床邊坐下,對著鏡子擦著卸妝膏。 張希經過地時候調侃了一句:不愧是大美女,每天都這么精致。 巫盛柔嬌笑著說:哪兒有,只是最近新買了口紅,不擦可惜了。 蹲一個口紅鏈接,這顏色挺好看。 好,晚上睡前轉給你。 張希盯著巫盛柔看了一會兒,說:哎,我要是像你一樣好看,早就不用單身了。 巫盛柔輕輕笑了兩聲。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美。你也很好看,莫不語也很好看。 遠處的莫不語拿出旅行包中的洗漱用品,心想,請不刻意帶上我。 張希剛想鋪床單,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佬要不要看照片?你一直在陪肖公子,都沒能仔細地查看尸體。 莫不語頓了一下。 你拍了嗎? 拍了。但畢竟不是現場看,可能有什么細節丟掉了。張希將手機遞了過來。 莫不語接過手機,開始細細端詳上面的照片。 很奇怪,明明看到這樣的扭曲的臉的時候人應該感到恐懼,但莫不語內心毫無波瀾。 口唇泛青,瞼結膜瘀點性出血,鼻孔附近溢出粘稠的白色液體,典型的溺死的人的特征。 因為被水浸泡了多時,尸體的臉已腫到看不出原貌,像剛泡發的海蜇。 但這也擋不住那因過度恐懼而猙獰的表情,眼睛睜得很大很大,馬上就要彈出來爆裂了一般。 這樣恐懼的表情,肯定是臨死前看到了什么。 但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能讓他死得這么恐懼? 再聯想到田和是溺死的,在水里極度缺氧的時候人能看到什么呢? 難道真的如肖凱風所說,這一切是超自然的力量,鬼怪的所作所為? 除此之外,最令人注意并感到不安的,便是那紅色的手指。 從材質來看,應該是用農村隨處可得的紅色建材油漆刷上去的。鮮艷的紅,嗜血的紅,即使黑暗都擋不住的鮮亮。 為什么要涂紅手指呢?莫不語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很久以前讀過的東野圭吾的《紅手指》。 莫不語微微皺起了眉頭,再仔細觀察了那尸體手的細節圖一會兒。 她突然反應過來了什么?;蛟S,本意并不是紅手指。從覆蓋面積來看,兇手應該只是想涂到指甲上,但無奈指甲面積太小涂了出來,導致整個手指都覆蓋著斑駁的紅色。 莫不語感到這個事情越詭異了。雖然出發前她就詳細閱讀的委托之前的案底記錄,可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旁邊的張希沉不住起了:大佬,你怎么看? 莫不語將手機遞了回去,說:不知道。 張希顯得很是失望。 于是莫不語又補了一句:我覺得不是紅手指,而是紅指甲。 紅指甲? 莫不語點了點頭。 遠處剛擦完卸妝膏的巫盛柔也感興趣地轉過了頭。 刷紅油漆的刷子的著力點,都是從指甲開始。 張希再仔細看了看手機,眼睛都要被吸到屏幕里去了。 哦,還真的是這樣!重大發現??!紅指甲!等我們明天實地調查的時候,就更方便了。 明天還要實地調查啊,莫不語對這個社團感到不可思議,簡直就像偵探一樣。 不過,雖然中二,但要是最后真能為民除害也是好的。 遠處的巫盛柔拿起洗漱用品,走向了客房的門。 紅指甲嗎 作者有話要說: 恐怖小說比懸疑小說好的一點是,最后的真相不用太嚴密的邏輯,一切歸咎超自然力量(狗頭) 9、水與紅(2)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時,霧氣已經完全消散。 巫盛柔和張希還在睡夢之中。 悄悄洗漱完的莫不語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間。她看了看一片寂靜的走廊,又透過走廊邊的窗子看看外面。 仍發藍的陽光透過核桃樹的葉子形成了一個個光點。 她決定出去走走。 剛走到樓梯上,她聽到了一陣細細簌簌又夾雜著劈里啪啦的聲音,像是有一沓紙在風中燃燒。還有一個女人哭泣的聲音。 莫不語停住了腳步,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樓。 軍校已經,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再找我們了吧那個女人斷斷續續地哭訴道。 誰不要再找你們了?莫不語內心十分疑惑。她可不記得在讀委托記錄的時候讀到過這些附加信息。 我們也管不住他,如果知道 管不???管什么? 莫不語不由自主地踮起腳尖向后退了一步,貼到了墻上。 突然,一只溫熱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莫不語差點沒被嚇出心臟病。她趕快轉頭,只見巫盛柔正站在上一級臺階上凝神地注視著自己,還穿著睡衣,只在外面罩了個長風衣。 巫盛柔輕輕挑了一下那彎彎如新月的眉,笑了笑,然后徑直走了下去。 莫不語皺起眉頭,拉住她。 然而巫盛柔回頭的時候,莫不語只從那眼神讀出了三個字:我知道。 阿姨,您能和我們詳細地說一下發生了什么嗎? 蹲在門口旁的土地上燒紙的正是田和媳婦。她的腳邊還擺放著一沓通紅的冥幣。 莫不語心里一驚。她感到很奇怪,頭一次看到紅色的冥幣。 田和媳婦本就腫的眼泡此刻更加紅腫了。她瞇起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然后「哇」的一聲更淚流不止了。 巫盛柔蹲了下去,靜靜地讓田和媳婦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 田和媳婦哭得一抽一抽的,好像快要把五臟六腑吐出來了一般。 巫盛柔從始至終沒有躲開,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 過了很久,這個年近五十的婦人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海海一直沒跟你們說,我可受不了了。我們其實都知道,是哪家給我們的報應田和媳婦抽泣道,村頭白家么。 白家?為什么這么說?巫盛柔將她扶起。 唉,都是軍校那小子惹的禍,才害了么一家人。我也不活了,我也活不了了,你們救救我田和媳婦又激動了起來。 我們會幫您的,先別急。田軍校干什么了? 聽到這個問話,這個中年婦人的聲音一下子放低了,臉色也變難看了。 那小子,那小子把白家那丫頭那個了。 那個?巫盛柔眉毛動了一下。 就是那個啦。那種事我也不好直說不是的么。 巫盛柔和旁邊的莫不語都一下子就懂了,白家的一個姑娘遭到了田軍校的強(jian。 我也不知道這小兔崽子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二十年白養他了,唉 我明白了。那個姑娘現在在哪兒呢? 田和媳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您直說就行,我們必須了解全部的情況。 死了。 死了? 被淹死了。 莫不語突然想起來了小河邊的詭異景象。這下子,那些命案發生在小河這個地點的原因一下子清晰明了了起來。 她自己掉到小河里淹死的嗎? 這,這這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們說是軍校把她溺死的。 「他們」? 就是村里其他人么。 那軍校是怎么說的?他承認了嗎? 我們還沒來得及好好問他,他就,軍校就田和媳婦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一副隨時都會被嗆死的感覺。 明白了,田軍校就在小河邊遇害了,莫不語想。 那是在發生那件事多久之后? 就,就一天而已。 這件事情真是太詭異了。 莫不語將剛才所獲得的信息做成拼圖,塞進了自己的大腦里,想要一塊塊地拼起來。 田軍校于9月7日強(jian了村頭白家的姑娘,然后于9月8日遇害。 田軍霞于9月11日遇害。 武小娥,也就是田軍校的妻子,于9月14日遇害,然后田和于當日向肖凱風及整個陰陽社求助。 而田和卻于昨天,也就是9月17日遇害。 所有發生兇案的日子都有大霧,都在小河邊,都被涂上了紅指甲。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個應該就是這田和媳婦,將于9月20日,以同樣的死法飄在小河上。莫不語感到身后一涼。 我們大概清楚了。請節哀順變,我們一定會在這兩天調查清楚的。巫盛柔聽了田和媳婦的講述后點點頭。 可一定要快啊,我三天之后就也要死了??! 您別著急,我們一定會解決這個謎團的。 在將田和媳婦送回了屋里后,莫不語只感覺到壓抑得難受。 或許她應該返回房間,將剛剛聽到的信息立即分享給大家。 但實在是難受,胸悶,腦仁也有一絲疼,應該是心理因素大于生理因素。 反正時間還早,他們也許還沒起床,莫不語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她打算走出這院子,去外面轉一轉。 然而巫盛柔也跟了上了。 干什么?莫不語警惕地問。 我也想出去轉轉。 你會冷的。明明睡衣都沒換。 關心我呀?巫盛柔笑眼盈盈。 呃莫不語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向前走。 兩人就這樣走了一會兒。太陽從遠方一座山的山頭出現,越升越高,照亮了一片片綠油油的梯田。迎面吹來一陣風,混合了泥土和羊糞的氣息。 真正的鄉土。 莫不語。背后傳來了巫盛柔的聲音。 莫不語轉頭看向她。她雙臂環抱著身體按住風衣,帶著一絲栗色的長發在空中輕飄。 沒什么,只是想叫你。 莫不語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繼續向前走。 你從來沒覺得我很眼熟什么的嗎? 沒有。 也沒有「既視感」? 莫不語感到有些好笑。既視感? 這是真實的世界,不是科幻小說。 后面的人不再說話了。 莫不語走著走著,突然想到,為什么這個學姐總是想問自己有沒有見過她呢? 難道自己之前真的見過她?確實,在桃花樹下??赡徽Z心里知道得很清楚,這絕不是巫盛柔想問的。但她還是決定裝一下傻。 在桃花樹下。你之前來過我們學校,對吧。 背后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說:對。我去進行民樂訓練了。你們學校的民樂團很好。 原來是這樣,莫不語松了一口氣。所以那深淵般的注視確實只是自己庸人自擾而已。但她卻又感到一絲失望,原來真相永遠是這么的乏味。 你在很久以前見過我?莫不語將話題扯了回來。 與其說見過,倒不如說是一種「既視感」吧。我們確實沒有見過,但我卻覺得已經在哪兒見過了。 「這meimei我曾見過的?!鼓徽Z冷笑了一聲。 嗯? 賈寶玉的名言。 沒怎么看過《紅樓夢》,但我所說即所想。巫盛柔輕輕笑了笑。 莫不語將手舉起到臉前,在眼前攤開手掌,讓七點半的金黃的陽光透過自己的指間,攝入自己的瞳孔。唯有這樣,她才覺得暖和一些。 不管怎么說,可能單純是我大眾臉而已。 這似偶像劇蹩腳的對話,莫不語是真的不想再進行下去了。 怎么會?你的長相很獨特的。 莫不語便不再說話了,覺得沒有再說話的必要了。然后,她明顯地感到,身后的人不知為何情緒變得低落了。 但她并不想開口說話。她是真的不愛說話。 或許確實沒有什么聯系吧。 這是莫不語在外面聽到巫盛柔說的最后一句話。 在返回田和家大院時,大家已經起床了,正聚在院子里露天的小桌子附近吃早飯。 人手一個灰色的饃饃,就著黃色的熱騰騰的小米粥吃得正香。 盛柔,大佬,來吃飯啦!張希一邊吃一邊招呼道。 這是什么?巫盛柔好奇地看向那灰色的食物。 燕面饃饃,燕麥面和蕎麥面和成的。 巫盛柔點點頭,拉出一個小板凳在桌邊坐下。 莫不語用紙巾擦擦手,拿出一個燕面饃饃咬了一口,厚實中散發著最原始的谷物香味。 這是誰做的? 這是冰箱里昨天的,剛才熱了熱。田和媳婦太悲痛了留房間了,我們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姜九楓說。 田碩呢?巫盛柔問。 他被叫去警局做筆錄了。 做什么筆錄? 不太清楚,好像警方懷疑田和受到了外力傷害。 這一點提起了莫不語的興趣。為什么這次警方發現了外力傷害?看之前的記錄,被害人都被判定為淹死。 巫盛柔喝了一口粥:你們知道白家姑娘的事嗎? 白家姑娘?看肖凱風疑惑的神情顯然不知道。 巫盛柔和莫不語對視一眼。 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