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喜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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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早知道郡主對郡馬上心了,聽到這樣的話也不覺驚訝,只應下。 自那兩人出去后,營帳里就剩下沈悸北和清河王了。 清河王看沈悸北的眼神略微復雜,一邊確實覺得自己之前誤會了他,他是個好孩子,一邊又放不下臉面去與人說和好的話。 于是他就僵著一張臉看沈悸北,長著皺紋的面容兇巴巴的。 沈悸北抿了下唇,重新笑起來,那笑里帶了些顯而易見的討好,他從床上爬起半個身子,感受身后的劇痛傳來,卻面不改色。 “岳父怎么站著?快坐下?!?/br> 他白著臉,指了指之前蕭娓安坐的凳子。 清河王是個大老粗,沒看出沈悸北臉疼白了,只覺得這是在與他示好,這時候他只要接受了,再順著夸贊他幾句,兩人就能冰釋前嫌,做一對人人羨慕的好翁婿了。 于是他一臉欣慰的走到沈悸北面前坐下,“你這傷,現下感覺如何啊?!?/br> 如果這時候,他關心了沈悸北,一定更能讓沈悸北察覺到他身為岳父的愛吧,清河王這樣想。 沈悸北冷汗逐漸爬上來,“小婿覺得,覺得挺好的?!?/br> 他高估了自己忍痛的能力,那刀刺的深,這樣扭著傷口,不過才一會兒,他已經疼的要哭出來了。 身前的人面上失了笑容,話也說的勉強,帶了點痛苦的樣子,便是再粗糙的人,也該看出來了。 清河王一個著急站起了身,緊皺著眉頭,“你這是怎么了?” 恰好這時蕭娓安又從外頭進來,人還沒到面前,聲音先響了起來,“夫君,我回來了?!?/br> 結果一抬頭,她父王站在沈悸北面前正擋著視線。 蕭娓安疑惑的走過去,嘴里念著,“父王你站這做什么?” 走近了,她只聽到一聲,我沒事的,低頭,便是沈悸北半撐著身子冷汗淋漓的模樣,頓時驚的人都要站不住了,“你怎么起來了,自己傷著了不知道嗎?!” 說話間趕緊上前雙手撐在沈悸北的咯吱窩,將人半摟過來抱在懷里,調整了姿勢,好不拉到身后的傷口。 本來蓋的好好的被子也滑下去一些,露出沈悸北半邊雪白的身子。 不知道為什么,清河王有了不好的預感。 沈悸北聽見蕭娓安的責問,抿了抿唇,抬頭怯生生看清河王一眼,見清河王看過來又迅速低頭,只將自己埋在蕭娓安懷里,話語間無辜的很,“父王仿佛是站累了,你不在這,我得招待父王,不然父王要不高興的?!?/br> 清河王:…… 不是,剛剛明明不是這樣的!他是為了他不高興??分明不是! 清河王轉頭看蕭娓安,她不會信了吧? 蕭娓安陰沉著一張臉,對清河王毫不客氣,“夫君才剛醒您就要欺負他嗎?” 清河王:…… 天地可鑒,他真的沒有欺負人。 可是蕭娓安不想聽他解釋,直接下了逐客令。 沈悸北還倒在人懷里,一臉無辜的看他,仿佛剛剛陰險的在他閨女面前上眼藥說他不高興了的人不是他似的。 “父王還不去休息嗎?”蕭娓安眼尖,看見她父王瞪沈悸北了,不由伸手捂住沈悸北的眼睛,又十分冷酷無情的對老父親下了一次逐客令。 老父親一臉滄桑的看著那對你儂我儂雙目含情互相對視的小情人,凄涼的轉身走了出去,只覺得那本來好看的月色,都不這么吸引人了。 待清河王出去了,蕭娓安從太醫手里拿過藥碗,將太醫也弄了出去,整個營帳,就剩下他們二人。 “夫君,該喝藥了?!?/br> 她的聲音是從來沒有的溫柔,沈悸北肖想極了,如今得到了,高興的眼淚都要溢出眼眶。 “嗯,好?!?/br> 他手輕輕拽著蕭娓安的袖子,將頭湊過去,微微低下,輕啟紅唇,含了一口藥汁。 大約是那藥物苦澀的不行,剛含進去,沈悸北臉色就變了。 難受的整張臉幾乎要揪在一起,好不容易將藥咽了下去,再張嘴就是委屈巴巴的,“苦?!?/br> 蕭娓安安撫的摸著人的脊背,溫和的說,“良藥苦口,你喝了傷才好的快?!?/br> “不好也行的?!?/br> 沈悸北獨自在那嘟囔,偏蕭娓安聽力好的跟什么似的,一個字也沒逃過她的耳朵。 頓時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傷若好不了,我看著心疼,你快把藥喝了,少叫我心疼一點罷?!?/br> 蕭娓安很少說這樣的話! 她從不會把自己的心疼,擺到明面上說! 這突如其來的喜悅砸的沈悸北暈頭轉向的,只知道傻傻的順從的喝藥,不過一會兒,那藥碗就見了底,他才反應過來,喉間苦澀的不行,這讓他不由抬頭,眼睛帶著天生的霧氣看向蕭娓安,似乎在討要一顆糖,壓一壓那苦味。 蕭娓安拿他沒有辦法,她身上也沒有糖,只得彎下腰來,送上一點朱唇,權當蜜糖甜了他的嘴。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實慘了感謝在2020-05-06 23:55:20~2020-05-07 23:55: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胖星星星星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南柯一夢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9章 當晚, 沈悸北喝完了藥被蕭娓安放在床上。 依舊是趴著的姿勢。 只是畢竟人美,趴著都好吸引眼珠子,蕭娓安精神晃了晃, 卻強忍著想過去的情緒,從不知道哪里拿了一個毯子過來, 然后鋪到了地上。 沈悸北臉都黑了,眼睜睜看著那人鋪了毯子, 還去拿了床被子, 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你不跟我一起睡嗎?” 蕭娓安一邊鋪著,一邊頭也不回的回答,“我怕我晚上碰著你傷口了,你傷口已經有些裂了,該好好養著?!?/br> 沈悸北不想聽這樣的解釋。 他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醒來了,卻要獨守空床!一個人的床榻,有多冷!這被子一點都不暖和, 他想躲進那人懷里,叫她溫柔的抱著,從她身上汲取陽光般的溫暖。 “你爬起來作甚?快躺下!” 蕭娓安一轉頭想囑咐人好好睡覺,不要壓著傷口, 就猛然看見他從床上爬起來的樣子,頓時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忙叫他躺下。 沈悸北抿了抿唇,仍咬牙坐起來, 只緊皺的眉頭泄露了一絲壓抑的痛苦。 蕭娓安快步走過去,一手扶著他背,一手按著他肩膀,一轉眼又將人摟進懷里。 “你這是怎么了?鬧什么脾氣?” 蕭娓安話語間十分溫和,帶著比以往更甚的縱容寵溺。 沈悸北終于卸了全身力氣,沒有骨頭似的趴在人身上,濃密墨黑的長發披了滿身。 “沒有鬧脾氣啊,我只是想與你一起睡罷了?!?/br> 沈悸北語氣平靜的說,仿佛真的沒有鬧脾氣一般。 “可是我壓到你傷口怎么辦?” 蕭娓安有些為難,不想再加重他的傷勢,又不想叫他不如愿。 沈悸北聽罷,沉默了會兒,然后往蕭娓安懷里使勁兒鉆了鉆,像只毛茸茸的小狗。 “我不想趴著睡了?!?/br> 沈悸北聲音悶悶的,像是不太高興。 蕭娓安現在對他極有耐心,聽他這樣說,還是溫柔的扶著他問,“那你是想要怎樣?” “我想要你抱著我側睡,趴著睡我吸不過氣來,況且,我冷?!?/br> 蕭娓安環著他光裸脊背的手頓了頓,將人抱緊了,她倒是忘了,太醫說過沈悸北以后極亦得寒癥,大抵也是會畏寒吧。 “嗯,我跟你一塊兒睡?!?/br> 不過片刻,她便開口應了人,隨即脫了自己的衣衫,摟著那人小心的躺下,又將自己擋在風口,盡量護住沈悸北,將他圈養進暖和的懷抱里。 一只手小心的抱著他的腰,既不碰到他的傷口,又叫他躺的輕松些。 沈悸北只覺得許久沒有睡得這樣舒心了。 一覺睡醒,自己還是在那個懷抱里,只是抱著他的人也深埋下頭,將頭窩在他脖子里,眼底青黑未退,便是他不適的動了動這樣的動靜也察覺不出來。 沈悸北猜測在他昏迷那幾日,她必是過得不太好,連覺都沒好好睡,才會像現在這樣疲憊。 心里既喜悅又心疼。 他也不動,就靜靜依著身邊人,直到她睡醒。 蕭娓安醒時太陽已經大了,陽光怎么擋都擋不住的照射進來,她睜著眼睛迷茫的看了會兒身前白皙的肌膚,紅色的一點,突然又回了神。 “夫君?!?/br> 她抬頭,上方的人極其自然的低頭看她,然后親昵的在她身上蹭了蹭,真像只帶毛的小寵物。 “娓安,你要抓到何時?” 沈悸北終是滿臉通紅的問出這句話。 這紅,不是被熱紅的,而是羞紅的。 蕭娓安呆愣著,不太明白沈悸北在說什么,手卻下意識的抓了抓。 只聽見那人唇間溢出一聲嬌嬌的輕哼,好聽勾人的緊。 蕭娓安這才反應過來,手里那綿軟的觸感究竟是什么,驚的一下子松了手把邪惡的爪子收回來,臉上看著沒什么表情,實際上紅透的耳根早透露了她的心思。 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各自垂眸,好歹還是沈悸北臉皮厚些,沒多久就又湊過去,緊貼著蕭娓安。 “你今日要出去嗎?” 沈悸北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