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喜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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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近幾日都留在華陽宮中,將遇到的一些事情也都解決了,而且她確實在宮里待久了,再不回去恐要惹人閑話。 便對著華陽說,“那我先回去了,東廠那個,你多注意一點,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多問點東西出來?!?/br> 最后一句她輕聲附在華陽耳邊說的。 華陽點點頭,對沈悸北仿佛贏了的囂張嘴臉視而不見,與蕭娓安揮手作別。 蕭娓安直著身子走在前面,沈悸北加快速度幾步到她身邊,手過去將人手牽住。 沈冉走在沈悸北旁邊,林知意卻拋了沈冉,跑到了蕭娓安的另一邊。 沈悸北瞇著眼睛看林知意。 “沒有人送林小姐過來嗎?” 林知意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的樣子,仍舊是那個軟軟的音調,“家里人送我來的,后來我見沒什么事情,便讓他先走了?!?/br> 林知意軟軟的樣子,委屈的大眼睛瞪起,似是受過他的欺負,有些害怕的樣子。 蕭娓安也覺出些不對來,今天沈悸北仿佛特別針對這個小姑娘,她拍了拍人,示意他安分。 又對林知意說,“既然你無人陪同,今日就先歇在沈府吧,你睡冉兒的院子就好,我派人去知會你父母一聲,可好?” 林知意聽聞眼睛一亮,表情愈發順從乖覺,“嗯,我都聽郡主的?!?/br> 沈悸北在那身后揪了一下蕭娓安的衣袖,只是蕭娓安沒搭理他,后來兩人進了一輛馬車。 沈悸北就開始不滿起來,“為什么讓她住我們府里?” 蕭娓安看他一眼,輕聲說,“注意儀態,氣度?!?/br> 聽著仿佛是斥責的話。 沈悸北身子一僵,知道自己這是被訓了。 咬了咬唇,不再說話。 蕭娓安見他安靜坐著,不說話,看著有幾分可憐的樣子,不由淡淡開口,“我不知道你跟林家小姐有了什么矛盾,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你是沈家的嫡子,是安定郡馬,不要隨意針對一個女子,有失氣度,容易讓人笑話?!?/br> 沈悸北咬著牙不說話,心里知道她說的沒錯,卻又不想承認。 蕭娓安見他不開口,以為他是不想聽她的,也不再說什么,心里竟有種這才是常態的感覺。 那人低垂著頭,墨發順著肩膀滑下,只擋住半張臉。 本只是想賭賭氣,誰知道自己一個不回對方也沒聲了。 沈悸北再抬頭就看她已經開始旁若無人的給自己倒茶喝了,而且只倒了一杯! 第45章 不知道沈悸北在馬車上想了什么, 當他下馬車后再面對林知意時,整個人已經顯得很正常了。 “那我們先走了,哥哥嫂子再見?!?/br> 沈冉抓著林知意的手要走。 林知意本還想再說兩句的, 猝不及防被人拉上就走,表情一片錯愕, 又見蕭娓安正笑著看她們,不由也露出個甜甜的笑來, 被人拉著走開。 “都走遠了, 還看?!鄙磉吔K于出現了微微帶點不滿的聲音。 沈悸北攜著一抹笑拉去蕭娓安的手, “我們也回家吧?!?/br> “不去跟母親說一聲嗎?” 蕭娓安看向他,怎么也是為人媳,剛從宮中回來應該去跟母親請安的。 “不用了,娘晚上睡得早,你過去反而打擾她?!?/br> 他這樣子解釋,蕭娓安也理解的點點頭。 兩人便相伴回院子。 院里的丫鬟們大概都知道今晚兩個主子要回來,里面燈火通明。 沈悸北看見兩人的房間敞著門,快走兩步想要進去, 卻發覺身邊人比自己還快。 蕭娓安擋在那門口,“夫君可是要搬回去了?” 沈悸北臉色一黑,“我沒有要搬!” “為何不搬?夫君不是生我的氣了嗎?夫君若是心里對住在這里不高興的話,不用顧及我, 盡管搬就是?!?/br> 蕭娓安一字一句的逼著,攔在門口的身影分毫未動。 沈悸北氣的不行,眼尾泛紅, 輕紗質地的衣衫并不厚實,于寒涼秋夜更顯單薄。 蕭娓安將頭微微一偏,張口便喊,“白苑,來替郡馬收拾一下東西?!?/br> “誰敢動!” 沈悸北猛的看向身后,眼神尖利刺人,竟十分兇狠。 驚的白苑一時沒敢動彈。 他再轉回去,仔細打量著蕭娓安的神情,似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心說的這話。 可看來看去,只看出了她面容冷淡,唇角偏帶著一抹笑仿佛在嘲諷些什么。 最終沈悸北還是低了頭,上前到蕭娓安面前,幾乎要碰上那人的發頂。 明明是居高臨下,他卻做出了示弱的樣子來,拉了拉蕭娓安手腕,輕聲說,“我們不鬧了好不好?進去說好不好?我們進去說,你要怎么樣都隨你,但是別趕我走,好不好?” 蕭娓安抬頭看了他,昏黃的燭光下,只見他雙眸含霧,紅唇輕顫,看著像是極害怕的樣子。 她默了默,終是向旁邊讓出半個門來叫人進去。 沈悸北見事有轉機,自然十分迅速的跨過屋門,三步并兩步的牢牢霸占著兩人的床,一副你別想趕我出去的樣子。 蕭娓安從桌邊拉了凳子過來,立在沈悸北面前坐下。 “來聊聊之前的事嗎?” 她問。 沈悸北身子一顫,頭垂的很低,聲音悶悶的,“有什么好聊的?!?/br> 聽得出是不想配合。 蕭娓安也很無奈,軍營漢子大多開朗,性子又直,有什么說什么,她已經習慣那樣子的人了。 驟然碰上沈悸北這種別扭的藏著掖著的,若不是對方是她夫君,她真是理都不想理。 “本來我今日還有些事情,該繼續住宮里的,只是我想起前幾日,總覺得要與你說清楚?!?/br> “你不愿說,我也不能強迫你?!?/br> 說著蕭娓安便起了身,往外走去。 沒走多遠,沈悸北猛的被驚醒,大跨步上前拽著人的手,又從后頭將人死死抱住。 聲音帶著些顯而易見的慌亂。 “你做什么去!” “你既不愿意搬,就只好麻煩我再搬一次了,左右是我不得夫君喜歡,與夫君沒有半點干系的?!笔掓赴舱f著。 她要再搬去別處住,也給沈悸北找好了理由,總歸是她不好,與其沒有半分關系。 只是外頭人信不信就不由她說了算了。 “你又要搬去哪里?我就這么不得你喜歡嗎?寧愿大半夜的搬走,也不愿跟我在一處?” 沈悸北仿佛聲聲泣血,聲音沙啞尖銳,讓人聽了難受的緊。 蕭娓安也有些不適,明明一開始都是他在鬧,怎么現在說的跟是她的錯了似的,偏偏話里透著委屈難過,竟還真讓她有些自責。 她忍著內心的不適感,稍微動了動,想與人面對面說話,沒成想卻驚的身后的人抱的更緊了,像是人在絕境里抓住了唯一一線生機,說什么都不愿放手。 蕭娓安沒再動,而是用故作冷漠的聲音說,“不要將一切都怪到我頭上,不是你先鬧起來的?若不是你突然又變了個樣,我也不會想住去宮里,若要論錯處,也該是你錯的更多吧?!?/br> “不是的,才不是,才不是我的錯,明明,明明就是你先不喜歡我的……” 那人呢喃著出聲,輕薄的錦衣逐漸透出溫熱濕潤的感覺來。 那被濕潤浸濕的范圍越來越大,蕭娓安自然察覺了。 但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仍舊用冷冷的聲音說著,“不是你的錯?難道不是你無故從齊王府回來就發脾氣,就將我關在門外,就不同我說話給我甩臉子?” 身后搖頭的幅度更大了,帶動她的身子也微微晃動。 “不是的不是的,是你的錯,明明就是你的錯……” 沈悸北喃喃的,一直說是蕭娓安的錯,說的蕭娓安都有些疑惑。 用了巧勁兒捏著沈悸北的兩只手腕,弄得他手上沒力氣再抓著她,然后轉過身正面對人。 兩人離得很近,此時沈悸北已經抬頭,一雙桃花眼周圍紅了一圈兒,里面也是迷蒙的水霧。 “為什么都是我的錯?” 蕭娓安不住的逼問讓沈悸北身體輕輕顫抖,殷紅的唇被死死咬著,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克制著什么。 “說話,再不說話我走了?” 見他不說話,蕭娓安聲音一兇,作勢又要往外走,被沈悸北用盡力氣抓著手腕,再看去,那人修長的身子佝僂著,早已潸然淚下,幾乎控制不住的將鼻子一吸一吸的,心中有無限恐慌在蔓延。 要告訴她嗎?萬一她知道我聽到了,直接承認了怎么辦?她直接承認了,不要我了,那我怎么辦? 可是我要是不告訴她,她現在就不要我了…… 在他還陷在深深的絕望無措間的時候,蕭娓安已經就著他拉她的那只手,將人帶到軟塌坐下。 “是因為什么,你只管說,不用做出這樣,你需得知道,我們是夫妻,是一體的,無論什么事情,你都應該告訴我,而不是憋在心里?!?/br> 蕭娓安意有所指。 沈悸北手還緊張的抓著衣角,聽她這樣說抬頭看他,眼里深切的難過,她看不懂。 “別,別走?!?/br> 沈悸北吸著鼻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