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盯上我家了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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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還好?!碧挫窡o所謂道,轉身去了走向浴室,“我先去洗洗再過來,身上一身酒氣?!?/br> 我追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討厭太濃的酒氣?” “你討厭嗎?”檀旆奇怪道:“我不知道?!?/br> 那就是檀旆的習慣正好符合我的喜好,我很歡喜。 檀旆進了浴室后,我拆了耳環和繁瑣的頭飾,換上輕便的中衣,挽起袖子來到浴室,殷勤地道:“我來替你搓背——” 不料檀旆磨蹭得很,我做完這些來到浴室,想著怎么著也能看見他坐進浴桶里了,誰知他剛脫掉最外層的婚服,手指停留在系帶上詫異地看著我,語氣略帶緊張道:“不、不必了,昨天已經沐浴過,今天只是隨便洗一洗?!?/br> 檀旆居然比我還害羞,叫我始料未及,我心思微動,在臺階上坐下,撐著臉看他,滿臉期待道:“那我就在這坐著,陪你說會兒話?!?/br> 檀旆大概是沒料到我這么厚臉皮,瞳孔震了幾震,但馬上就恢復了過來,輕解衣衫,語氣溫柔道:“你敢看?” “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夫君?!蔽冶M量鎮定地回著話,給自己壯膽道:“我為何不敢看?” 檀旆道:“你敢看我就敢脫?!?/br> 我針鋒相對道:“你敢脫我就敢看!” 于是檀旆一鼓作氣,背過了身去解衣。 背過身好,背過身好,我其實不是很敢看他的正面……我慫。 我在他背過身的時候就抬手捂了眼,從手指縫里觀察到他進了浴桶,這才放心地把手放下,和他正經開始閑聊: “你去御史臺受審的日子和我們的婚期離得如此之近,卻也不想著重新安排時間,是覺得御史臺不能把你關太長時間信心滿滿,還是……還是故意這樣,如果御史臺羈押你的話,就能拖延婚期給我更多考慮的時間?” 檀旆坐在浴桶里撩水清洗身體,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我是在賭,我覺得御史臺多半不能對我怎樣,但也有極小的可能會羈押我,如果真因為這樣拖延了婚期,那可能……對你來說是件好事?!?/br> 回想起檀旆之前的態度,他這么害怕婚事會對我造成影響,叫我有些不解,“你怎么……反復無常的,不是早跟我說你不會放手什么的,怎么又……” “因為太喜歡?!碧挫返恼Z氣帶著些許無奈和沮喪,卻又有些“既然如此不如順勢而為”的灑脫。 檀旆說:“我一開始以為喜歡是占有和掠奪,后來才發現,喜歡是寬容和奉獻,所有會讓你受到傷害的事,我都沒辦法真的去做?!?/br> 狠話是放了,臨到關頭卻不敢真的踐行自己的狠話,他是鐵血的軍人,卻總在不知不覺間展現自己柔情的一面,其實這樣猶豫踟躕的檀旆反倒叫我更加喜歡。 我知道了他反復無常的原因,開心地起身,跑到浴桶旁邊,俯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又開心地跑回了房間的床上躺下,把薄毯壓到脖頸下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我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被檀旆叫醒,我睜開眼看他,沐浴后的他帶著一身清新的水汽,因為昨天已經洗過所以他也沒再洗頭,但根部的發絲上被濺了幾顆微小的水珠掛著,顯得瑩潤可愛。 我含混地問道:“干嘛?” 檀旆見我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就這么睡了?” 我理所當然地“啊”了一聲,反問道:“不然要怎樣?” 檀旆咬牙道:“我想你應該不會忘了這是我們新婚之夜?!?/br> 我說:“我沒忘啊?!?/br> 檀旆抱著手望我道:“那就起來做該做的事?!?/br> 哦……那事啊。 我閉上了眼道:“我睡了?!?/br> 我聽到檀旆“呵”了一聲,“行,你繼續裝睡,我來就好?!?/br> 我趕忙睜眼道:“我錯了我錯了……” 然而認錯已經來不及,檀旆這廝報復人的手段忒拿不上臺面,非常不符合他一貫的行事風格。 以及我還是看到了檀旆的正面,常年習武使得他身上的肌rou相當勻稱,我看一眼就覺得耳熱。 當然我們做的事才是叫我更加耳熱,檀旆讓我深刻領略到了什么才叫“武將”,那可真是……唉罷了罷了,不說也罷。 其后果就是第二日我倆都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我被檀旆抱在懷里,背對著他,還能感受到他噴在我脖頸上的呼吸。 我推開了檀旆抱著我的手起身,扶腰下了床,坐在鏡前打了個哈欠,開始梳發。 檀旆經過我這一系列的動作總算醒過來,穿上中衣盤腿坐在床上,撐著下巴看我梳發。 我從鏡子里看到他這副模樣,回頭問他,“看我做什么?” “我以前也不知看夫人梳洗有什么好玩的,”檀旆笑著道:“如今總算知道樂趣何在?!?/br> 我問,“何在?” 檀旆被我問得一噎,只得道:“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有意思?!?/br> 莫名其妙。 我起身的時候又忍不住扶了一下腰,檀旆揶揄地看著我,“腰疼?” 我狠狠地回瞪這個始作俑者,反問道:“你腰不疼?!” 他倒是一臉的輕松,“還好?!?/br> 我想揍他。 東平王和姐夫都照常去上朝,只有我和檀旆兩個閑人在府里百無聊賴,由于實在沒事做,便又拿出了那副我和他互相試探心意時用的雙陸棋。 幾個月前和幾個月后,下棋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擺好棋盤以后,我問檀旆,“那個賭約就算作廢了吧?畢竟你一開始也只是找借口讓我陪你來下棋?!?/br> 以后他若想下棋我隨時奉陪,用不著找什么借口。 “先玩兩局試試,說不定除此之外,我還有求于你?!碧挫贩駴Q了我的提議。 都已經做夫妻了還要這般,我覺得自己和檀旆以后怕是要同床異夢…… 然而我贏了第一局以后,檀旆就立馬改口,“我認為你說的很對,提要求什么的沒意思,反正你以后要什么我都會盡我所能給你,這個賭約作廢?!?/br> “哪有你這樣的,賭品太差了吧?”我指責他道。 檀旆總算被我說得良心發現,放下了骰子道:“那好,這局先不作廢,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br> “不是提要求嗎?” “提要求是后來更改的規則,你一開始跟我玩的時候,規則只是提問題?!?/br> “你……”我本想再爭辯幾句,緊接著轉念一想也對,別說現在,我之前跟檀旆要什么東西或者請他幫忙做什么事他都沒拒絕,以后更不見得會拒絕,提要求確實沒什么價值,倒是問題……我確實有一個。 “你能保證自己答我的都是真的沒誆我?”我不放心地問道。 “不能保證?!碧挫范ǘǖ赝?,“真假與否你自己分辨?!?/br> 我覺得我跟檀旆距和離的日子不遠了。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的問題是——東平王府的眼線到底是什么人?” 能比皇城更早接到東南地動的警報,能找出燒毀戰船的劉寶,能得知我在許府被困——東平王府的眼線實在過于神通廣大了些,讓我不禁懷疑檀家是否也在秘密培養著死士。 但我不愿去想這種可能,這是沅國律法所不容許的事,也是我必須要反對的事。 檀旆挑了挑眉,“你真想知道?” 我嚴肅地點了點頭。 檀旆看著我,嘴唇微張,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說出什么我無法接受的答案—— “是普通百姓?!?/br> 我愣了愣,直接否決了這個答案,“你耍我?” “耍你做什么?”檀旆似是覺得我的反應太過無稽,不禁笑道:“情報信息這種事,又不是只有死士會做,普通的百姓也能做,甚至能做的更好——他們本就生活于市井之間,消息來源更直接更可靠,而且他們更不引人注目。你之前問我,我不告訴你,確實是為了隱瞞他們的身份,他們只是因為信任東平王府才將這些事情上報,本身并不想牽扯紛爭,東平王府當然也要保護他們?!?/br> 聽起來有幾分道理,刑部辦案有時候也是依靠這些隱藏于市井之中,心中有一份公平正義存在,而將實情上報的線人。 但是…… “你家以前一直都在漠北,在旭京待的時間,就算都加起來也沒幾年,更別說東南一地,那更是你們從未涉足過的地方?!蔽抑赋鎏挫吩捓锏穆┒?,“東平王府的威信何時到了這種地步?讓線人會心甘情愿地給你們提供情報?” “還真是瞞不住你?!碧挫返脑掚m如此,臉上卻沒有被我戳破謊言的慌亂,“這些人不是看東平王府的面子,而是看其他人的面子,我家是受益者,僅此而已?!?/br> 我繼續問,“看誰的面子?” 檀旆提醒我道:“這就是第二個問題了?!?/br> 第92章 檀旆和我的對話總叫我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我仔細一想,這可不就是我第一次和他下雙陸棋時說的?只不過又被他把話原樣奉還了回來。 不過檀旆好歹多答了一個我的疑惑,沒像我之前那樣直接堵住了他的追問。 好吧,檀旆還是很讓著我的,我暫時接受這樣的結果。 我拍了拍手起身,整整衣裳準備出門,檀旆問我去哪兒,我說去刑部,之前的案子還沒完,還有人在掌控死士,繼續執行著暗殺活動。 檀旆同樣起身說:“我和你一道去?!?/br>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不敢隨便殺人,這里可是旭京城?!蔽疫叴┬叞参克溃骸暗鹊搅诵滩课揖徒斜砀绯鰜斫游?,你不必這么替我掛心?!?/br> “我也有事要去刑部,正好送你?!?/br> 檀旆犯不著在這種事上說謊騙我,畢竟他執意要送我的話我也不可能攔著,“你去刑部做什么?” 檀旆從書架上的錦盒內拿出一樣東西,沖我晃了晃道:“把這個帶過去,他們最近需要這個結案?!?/br> 我定睛一看,發現是李興平找人私鑄的那塊漠北駐軍的令牌,不禁奇道:“結案?結什么案?李興平盜取兵防布陣圖的案子不是你們在查嗎?還沒有結果?” 檀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想知道?” 我想起自己上次這么問他,他一副要跟我說秘密的樣子招手讓我把耳朵湊過去,然后用一句“軍機要務,怎么能告訴你”把我氣得不輕,我可不再上這個當,于是我抱了手說:“我不想知道?!?/br> 我的回答似乎正中檀旆下懷,他滿意地“嗯”了一聲,把我的右手從臂彎里拉了出來,牽著我帶我出了門。 我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中計,“我又想知道了?!?/br> 檀旆望我一眼道:“我不想說了?!?/br> 罷罷罷,斗不過他。 到了刑部,檀旆把我送到表哥面前,才轉頭放心去忙自己的事。 今天刑部把司空丞相和司空暻被毒殺一案的四個嫌疑人都召了過來,如今已審完了三個,分別是丞相夫人、小廝阿忠,和丫鬟青兒,他們三人的證詞都互相對的上,唯有最后一個丁管家,有關丁管家的過去,居然是連丞相夫人都不知道的事。 丁管家稱自己在進入丞相府之前在田間務農,刑部不怕費事地去查了,翻了丁管家老家的陳年卷宗,根本沒找到那段時間內歸在丁管家名下的田產,也找不到有丁管家姓名的佃戶記錄,也就是說那段時間丁管家根本無田可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