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嬌娘(重生)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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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魏珩立即接過話來問。他一臉期待的望著徐夫人,就希望能從她那兒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徐夫人說:“去的時候好好的,包括上香磕頭捐香油錢時,都好好的。只是我們出了佛堂回時,路上人多,我們母女兩個在人群里擠了會兒,然后回了馬車后,熙兒突然問我說,我有無松開過她的手。我當時就覺得,她臉色不對勁,整個人情緒也不對勁?!?/br> “我當時沒想太多,只是以為她怕我不要她,或是想到了她父親,一時傷心了,才有那樣的話。但這會兒細細想來,總覺得那時候熙兒就不對勁了。打從我回來后,就從沒見過她那樣,哪怕那時候她還沒完全原諒我,她也不會這樣患得患失的。而昨日她的反應,太叫人心疼,也太奇怪了??晌也恢滥嵌潭痰膸嘴南銜r間內,她到底想到了什么,會突然變化那么大?!?/br> 魏珩聽后突然沉默。 他這才想起來一件事,那金龍寺的慧云大師乃是得道高僧,或許此事他該去找他問一問。 魏珩心中因有自己的思量在,所以一時沉默沒吭聲。徐夫人見狀,忙問:“魏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若是別的,魏珩自然不會隱瞞。但這件事說來蹊蹺,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魏珩自然是覺得還是先不說的好。 所以,魏珩搖頭:“沒有?!?/br> 但他也松了口,道:“夫人所言我記在了心中,明兒一早,我會去一趟金龍寺?!?/br> * 幾人相談甚歡,魏珩帶顏熙離開東宮時,外面天已漸晚。 二人過來時是傳了轎攆的,這會兒回去時,反倒是一步步悠閑著散步回去。魏珩很享受也很珍惜這樣同她獨處的時光,他希望這條路可以又長又遠。 可再長再遠的路,也都是有盡頭的。從前覺得長,總走不耐煩的路,今日卻覺得實在短暫。 到了關雎宮,魏珩也不愿離去,而是同她一道進了關雎宮內。 顏熙覺得她實在有必要同他好好談談。 所以,進了殿內后,顏熙同他實話說:“我覺得這一切都很荒唐?!鳖佄蹰_了個頭后,便望著他。 魏珩略有怔愣,但很快便明白過來她話中之意。 魏珩撿了個位置,挨在離她不近也不遠的地方坐下。而后,他才又重新抬眸朝人望去。 “可你曾經不是說過,愿一輩子都同我長相廝守的嗎?”他情緒不見有波動,似是疲憊已久般,“我就想要你能好好活著,你也應該如此。我就覺得,你我之間遺憾太多,我不想就這樣錯過。一輩子還那么長,可若沒有你在身邊,那這一切又都有什么意義?” 顏熙同他說實話:“起初我恨你,怪你,總覺得你對我不好,也是你害死的我??珊髞砦蚁肓讼?,就覺得人沒必要一直活在過去的苦痛中,我們應該往前看。我過得很好,我有自己很喜歡做的事,并也做出了點成績來,我還有很多朋友親人,也都是在這里沒有的,你不知道我現在過的有多滿足和開心。魏珩,你如今其實也是得到了一切的,你有至尊之位,也有關系親厚的兄長伴在身邊,你其實不是必須要有我留在身邊的,你放我回去吧?!?/br> 魏珩縱知道她該是早放下的過去的一切,但如今親耳聽到這些,他仍是覺得扎心刺耳。 “你早些歇息,我明日再來看你?!蔽虹褓咳黄鹕?,然后似是生氣了般,撂下話后轉身便走。 顏熙喊了他兩聲,不見他停留。 魏珩只覺喉間一陣腥甜,待踏出關雎宮后,他實在沒忍住,一口血便從喉間噴射而出。 跟隨在其后的侍奉太監嚇得驚呼,然后匆匆跪了下來。 魏珩深知,這具身子,怕是大限將至。之前他還以為,或還可活個幾年??扇缃駚砜?,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魏珩失魂落魄的走在長長甬道上,整個人頹廢得很。他漫無目的的走,沒有往太極宮去,沒有往東宮去,也沒有回關雎宮。 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去哪兒。 就仿佛一瞬間,所有人都有了歸宿,都有了新的希望,就他還如游魂般,游蕩于茫茫天地之間。 為了能同顏娘廝守余生,他逼迫慧云幫他逆天改命,甘愿自損壽命。前幾年,為了奪位,他處心積慮,謀兵布局。這兩年,為了做好這個皇帝,坐穩這個皇位,他勵精圖治,不敢有絲毫怠慢。 可如今,顏娘回來了,江山穩定了,可卻也是誰都不需要他了。 魏珩一時竟也不知道他仍留存在這個世上的意義是什么。 不由又想起了當年。 當年二人溫存,不是夫妻甚似夫妻,是何等的甜蜜??扇缃?,一切物是人非。 悔自然是有的,這些年來他始終悔恨當年的自大狂妄,若當時他能再多些真心,能事事不瞞著她,都同她商量,能盡早找出那個埋藏在母親身邊多年的暗樁……他同顏娘便不會是如今這番模樣。 漫無目的走了一半,突然又折返回去。 魏珩匆匆踏足關雎宮內,顏熙都沒反應過來,便被他狠狠摟入了懷中。 緊接著,在一陣天旋地轉中,顏熙的唇便同他的貼在了一起。 她起初是慌亂,后來反應過來后是掙扎。但掙扎無用后,也就放棄了。 她任由他擺布,不做回應,也不再推搡拒絕。 直到激吻夠了后,魏珩這才戀戀不舍且又小心翼翼挪開自己的唇,然后他臉埋在她肩窩,懇求道:“顏娘,別離開我。哪怕只是多陪我一年、一個月,甚至是一天,都好?!?/br> 顏熙覺得自己本該生氣的,可這會兒竟然氣不起來。 * 自想到有那種可能性后,魏珩心一直很不安,顯然他料想到的那種可能是超出了他能力范圍和他的認知的。若真是如此,那么憑他的能耐,他無能為力。 一夜未眠,枯坐至天明后,魏珩連早朝也沒上,直接就騎馬朝金龍寺飛奔而去。 魏珩對佛門凈地多少存了些敬畏之心,縱再心急,也是好好的將馬拴在山下,然后他再徒步登山。此番來金龍寺,他目的明確,就是沖慧云大師而來的。 魏珩同慧云算是忘年交,還在魏珩很小時,便同這金龍寺的住持方丈做了朋友。 慧云似是算準了魏珩會過來一般,魏珩才登上山,寺廟門口便靜候了一個小沙彌。 瞧見魏施主匆匆而至,面有急色,正如師父所料一樣,小沙彌心中越發佩服了師父一些。然后他朝魏珩走來,豎手念了聲“阿彌陀佛”,然后道:“施主,方丈特差貧僧候在此處等您,您請隨貧僧過來?!?/br> 第97章 【v】“陛下可有事瞞著我…… 魏珩在金龍寺有一處自己的小院落, 而這會兒,慧云大師人就候在此處。 小沙彌將人引進院子后,他就識趣的退了出去。魏珩負手立在院子門口, 靜視著這會兒袈裟披身,人正靜坐在石桌旁靜候著他的慧云。 近鄉情怯, 反倒這個時候, 魏珩有些不敢再往前一步。 不敢再去靠近。 因為他心中有一個極為不祥的預感, 他怕會一切都超出了他能力范圍, 怕窮盡所有,都不能再找回顏娘來。 怕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黃粱夢。 但魏珩雖怕、雖畏懼,卻也有直面真相的勇氣。他心里再清楚不過了,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不論接下來擺在他面前的是怎樣荒唐的一個真相, 他都接受。 不但接受, 他還要竭盡全力去找到可以解決問題的法子。 只要他還活著, 困難是打不倒他的。 所以,略有一番躊躇和遲疑后, 魏珩重新提一口氣,然后大闊步朝院內的慧云大師走去。 慧云大師早知道他人已在身后,所以待魏珩靠近時, 他立即轉過身來, 豎手告在胸前,“阿彌陀佛”了一聲。 魏珩也頷首,禮貌喚了聲:“大師?!?/br> 慧云說:“施主且坐?!?/br> “多謝大師?!蔽虹耠m心中急切,但語氣仍是恭敬。 二人皆落座后,慧云便抬起那雙深邃且含著智慧的雙眸, 他目光平靜似能包容萬物。知道坐對面的人心急,他也未繞彎子,直言說:“施主想必心中有百般困惑?!?/br> 見他直言,魏珩便也直接問道:“請問大師,如今可知顏娘身在何處?” 慧云說:“她本就不屬于這里,如今已經去了她該去的地方。其實施主這么聰慧,想必心中早該有數的?!?/br> 魏珩雖心中早有所料,但當真正親耳聽到慧云這般懇求的同他說這些時,他仍是受不得。 果然,是他心中所想的最壞的一種可能。 魏珩雙拳不自覺便握緊,心中一片慌亂不知所措,但此刻卻仍是盡力去穩住自己的心態,不敢自亂了陣腳。 他悲苦一笑,再問慧云道:“可這世間……為何會有如此荒唐之事?”他說,“之前大師所言什么前世今生,已夠荒唐,如今好端端一個大活人竟然沒了,大師說她是去了她本該在的地方,豈不是更荒唐?” 魏珩說這些時聲音微顫,嗓音嘶啞,其實若不是竭力控制,他是會聲嘶力竭喊出來的。 儼然是接受不了。 慧云卻始終平靜,他回道:“雖荒唐,可老衲能看得出來,施主是信了的。如若不然,施主也不該會是這樣的態度?!?/br> 魏珩突然頹敗,他起身一撩袍擺,猛地在慧云面前單膝跪下。 “還求大師指點?!蔽虹裰?,如今光靠他自己,是再無任何法子了,他需要靠金龍寺的這位得道高僧,需要靠他的助益。 慧云嘴里又念了句“阿彌陀佛”,然后親手扶起魏珩來。 “既知道你會來,我又在此等候,自然是要說出個一二來給你聽?!蔽虹裰赜肿潞?,慧云說,“老衲只想問施主一句,若你能知道顏施主在另外一處可以過得不錯,你可否愿意放手,成全于她?” 魏珩仍是緊緊攥著雙手,只沉默了片刻,而后便搖頭。 “我做不到?!彪m然魏珩之前為了大業,為了不把顏娘牽連到這件事中去,他有短暫的與她劃清過界限。但那時他是沒有十全的把握,他怕會有萬一他失敗了,怕會有萬一她受牽連。 其實即便如此,他心中也是信心更多的。哪怕不為別的,只為日后能同顏娘長相廝守,他也會好好籌謀,好好的、謹慎小心的走好每一步。 他自始至終都從沒想過對她放手。 而時至今日,好不易勝利在望,他又怎么可能會肯輕易言棄? 所以,魏珩說:“還望大師指點一二?!?/br> 魏珩的反應和所答似是在慧云所料之中一樣,只見慧云又念了句“阿彌陀佛”后,便不再多問,只對魏珩道:“既是如此,那老衲便可給施主指一條明路?!彼f,“施主如今所為,不過皆為他人做嫁衣。施主既有這樣的本事,何不自己稱一方霸主?到時候,天下唯你獨尊,萬物皆為你所用,施主又有什么做不到、得不到?” 慧云也是前些日子才將參透這些的,此番之所以這樣說,也是因為他知道,即便他不這樣去引領他,他也必然是會這樣做的。 這個結果改變不了。 既然改變不了,既然總歸是要有這樣一個變數,既然他命中便有如此稱帝登高的命數……何不叫他少走些彎路。 他指引著他去走這條路,和他日后心思生變,被事態逼得自愿走上這條路,還是不一樣的。 至少如今,他還沒那么狠辣,還沒那么殺伐狠絕,至少本性中還留有一絲善良在。 魏珩也是狠狠愣住。 但也只是片刻,他便嚴肅問:“大師何故如此說?難道我做了天下之主,就能讓顏娘回到我身邊了嗎?” 慧云道:“或可解此局?!?/br> 魏珩眉心緊緊隆起,便知道這件事論起來是多么的荒唐,但他仍是認真問:“還望大師能解惑?!彼麊?,“若我坐上了那個位置,顏娘何時能歸?還是說,坐上那個位置后,我仍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迎她回來?” 慧云就知道眼前之人不好糊弄,若真好糊弄的話,在那一世,他便不會被其脅迫做出這種有為天道之事。但既如今禍亂已經種下,他也不得不跟著他一起去解此局。 雖棘手,但總要嘗試一二。 “待到那時,再說那時的話?!被墼撇⑽唇o出明確答案,而是賣了關子。